地球村里有一個城市,是我身份證上的城市冠名。城里有一種花叫月季花,沒有深究過它們的淵源,只記得那年從鄉(xiāng)下初來時恰逢花開全城,那無以言表的美麗與欣喜,至今仍揮之不去。
月季,又名“月月紅”,我喜歡叫她“帶刺的玫瑰”,是南陽這座城市的市花。五九六九,河邊看柳。春天剛露頭兒還沒來得及看柳呢,月季就迫不及待地老枝抽新芽了,那嫩綠嫩綠的芽頭俯貼在長滿刺丫的枝干上,春風(fēng)一吹便偷偷地舒展開來。不幾日,枝頭上便結(jié)滿了細(xì)細(xì)密密的花骨朵。月季花開最盛的時節(jié)是五一前后,那花骨朵仿佛接到了某種指令,一夜間開滿了全城?;ǘ湫稳缑倒?,卻比玫瑰大氣,花色更是五彩繽紛,個個爭奇斗艷的美。紅的妖艷,粉的阿娜,黃的淡雅,紫的高冷。它們高舉著豐碩的腦瓜,密密麻麻地綻放在道路的中央或兩旁,在明凈清澈的藍(lán)天下,在溫潤如玉的春風(fēng)里,極盡招蜂引蝶之能事,讓大南陽的春天盛裝呈現(xiàn)。目之所及,臥龍崗上的月季最為妖嬈,映照過孔明綸巾的云霞再一次落在這片得天獨厚的高地上,與這鮮活欲滴的花朵相映成趣。漢畫館拓石上張騫駝隊的鈴聲叫醒花骨朵里沉睡的夢,絡(luò)繹不絕的人群紛至沓來,徜徉在夢幻般的街區(qū),與花兒一起共享春的盛世。
我站在白河岸邊,放眼遠(yuǎn)眺:潺潺的白河水從獨山腳下蜿蜒而來,流過群花博覽的月季園,流過花香逸人的“北江南”。好一派“沉醉不知歸路”的新圖畫呀!春過夏來,她們不畏酷暑的煎熬,依然如春天般怒放著自己的生命。即便是白雪皚皚的冬季,也隨處可見她們嬌艷的身影,隨處可感一種沁人心脾的舒爽在胸間蔓延,就好像心里永遠(yuǎn)駐扎著春天。
所以月季這“花中之魁”的桂冠并非浪得虛名,這花雖名至高位,養(yǎng)起來卻很皮實,溝渠坡崗有土有水有枝丫,扦插,埋根,皆可入土生長。但要開出嬌艷奪目,飽滿欲滴的花朵就有講究了,首先土壤要肥實,缺肥易板結(jié),土薄難扎根,它的根系很壯,根須很繁盛,三兩場春雨過后,就算扦插成活的也很快抱成個臉盆大小的結(jié)。莊稼一枝花,全靠肥當(dāng)家。肥施得充足,開枝散葉后花骨朵就一天一個樣地瘋長,很快就撐開了花苞,露出了或紅或黃或紫或粉的裂痕。若嫁接得好,一棵月季樹的花色就有好幾種,姹紫嫣紅,美不勝收。一茬花開過應(yīng)該及時嚴(yán)格管理,松土,剪枝,打藥,一個環(huán)節(jié)都不能少,否則土壤板結(jié),或枝條錯亂,或蟲害,或營養(yǎng)不足,等下茬花期再來的時候,就真是花兒比人瘦了。
“花開花落無間斷,春來春去不相關(guān)”“獨汝天恩偏受盡,管它二十四番風(fēng)”。種幾株月季,或是來小城坐坐吧,愿您的生活因此而流光溢彩,如花綻放。
花美人更美,城市的美在山在水,在花在人,在科圣的地動儀上,在醫(yī)圣的《傷寒雜病論》里,在一代又一代勤勞智慧的南陽人跳動的新的脈絡(luò)里。不必說獨山玉的溫潤,不必說楚漢帝都的渾厚,單憑這滿城盛開的花兒,南陽就是一個值得三顧的地方……我和我的親人們在花香浸染的家鄉(xiāng)等您來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