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個山東人變?yōu)橐粋€河北人,我走過了25年的時光。
25年里,我遠離鄉(xiāng)音、鄉(xiāng)土,以一個游子的身軀在外漂泊。曾經(jīng)以為不論離故鄉(xiāng)有多遠,我都是一個山東人。但是,當(dāng)我回到故鄉(xiāng),故鄉(xiāng)人聽到我的口音,卻誤認(rèn)為我是外地人,那時我會莞爾一笑。
作為一個北漂,最害怕的不是漂泊,而是沒有根。不論是辦身份證,還是孩子上學(xué),都需要回到故土,開具證明,換好證件,才能回京逐夢。成就大者,落戶北京;成就小者,各安天命;而我恰恰是成就中者,不強不弱,左右不分,于是心如散珠,經(jīng)常深夜心安他處。
節(jié)假日,回到故鄉(xiāng)居住超過一周,必然不是口舌生瘡,就是上吐下瀉,再加上日復(fù)一日地失眠,讓我打消了帶著妻兒回鄉(xiāng)的念頭。再說,所有的經(jīng)濟收入都來自在外漂泊的打拼,回去之后生計都是一個難題。
于是,就想找個心安的地方,既可以容下肉身,又可以安放內(nèi)心深處不安的靈魂。
于是,就來到了河北省大廠回族自治縣。
很多朋友說我安家在了大廠,十分羨慕,以為我工作在“大廠”。然而,此“大廠”非彼“大廠”!
離北漂居住地10多公里,就是北三縣,北三縣之中,離我工作地點最近的是大廠回族自治縣。距離是讓我選擇大廠的最重要的原因,我在北京工作生活,把兒子送到大廠讀書,而后安家在大廠高新區(qū)。自此,從身份證上,我從一個山東人轉(zhuǎn)變成一個河北人,一個河北大廠人。
大廠全域只有17萬人,這讓我這個厭倦了堵車的人,找到了一年四季都不會堵車的安居之地。不堵了,開車到哪里心情都很舒暢。這一點,在沿海省份很難實現(xiàn)。在我出生的城市,有近千萬人之眾,哪怕在我讀中學(xué)的縣城,也有近60萬人居住。見多了“人從眾”,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安靜之處,十分欣喜。
我在大廠環(huán)水而居。潮白河流經(jīng)大廠新城12公里,河面水寬平均約300米,水面總面積32,250畝,相當(dāng)于10.5個頤和園昆明湖。而我家就在潮白河畔,豐富的水資源,讓我如獲至寶。每次開車從北京到大廠,都要途經(jīng)大運河和潮白河兩條水系,不論在外奔波得多苦多累,在路上看著千年運河之水,總有洗滌心靈之感。愛水之人,臨水而居,實乃人生一大幸事。
大廠物價溫和,衣食住行比起京城,有不小的降幅。便宜的物價,讓我感受到了釋放生活壓力的慵懶感。早餐1.5元的肉包和4元一碗的餛飩,讓我每天都神清氣爽。
工作在北京,生活在大廠,是我作為一個河北新人的真實寫照。
我喜歡在大廠早起,絕不是失眠導(dǎo)致的被迫習(xí)慣,而是對大廠早餐的獨有情結(jié),每次吃得肚圓,一天都過得十分愜意。大廠最出名的美食是牛羊肉,因為大廠全域有23個少數(shù)民族聚居,明清時期就是皇家牧羊之地,因此牛羊養(yǎng)殖業(yè)十分發(fā)達。大廠牛肉,最讓我流連忘返之處,就是口感嫩滑。有些地方的牛肉,不論是爆炒,還是水煮,多少有些咬不動的口感,但是大廠牛肉十分鮮嫩,食之味如牛肉,咀嚼起來卻如雞肉般嫩滑。
我從小就是一個好吃的人,只因為留下的美食記憶實在太深,所以當(dāng)我安家在大廠之后,對美食的執(zhí)著和渴望,交織著我對大廠這塊土地的熱愛。相比美食,我其實更喜歡大廠的陽光——雖然陽光會照耀每一個村莊和城市,但我在大廠的新家,因為是新建小區(qū)的緣故,陽臺采光十分明亮,再加上樓前毫無遮擋,坐在陽臺上,即便是深冬,灑在身上的陽光也是暖暖的。目光所至,陽光普照,煮上一杯暖茶,這就是我一天最幸福的享受。
說到底,從山東人轉(zhuǎn)變成河北人,最讓我欣喜的是心安。沒有安家之前,總有一種無處排解的漂泊感,時常涌上心頭,但是落戶大廠之后,心安是我最大的幸福。
心安才是最好的歸處!雖然時而有對故鄉(xiāng)的依戀,但是能夠找到一個讓自己暖心的傾心之地,也是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