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常懷念青春期的花季雨季,而高考失利的我仿佛錯過了花季,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被潮濕包圍。被時間裹挾著走進大學校門,我依舊不明白自己應該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些什么。明明讀了喜歡的漢語言文學專業(yè),我卻感覺自己失去了表達的勇氣。
茫然的我常常走進學校圖書館,在一排排書架間穿行,借閱名家著作,欣賞他們筆下流淌出來的文字。在按索書號尋找書籍的時候,我意外發(fā)現(xiàn)了報刊區(qū),并于其中找到了自己青春時翻閱過的雜志——《讀者》(校園版)。紙頁上的文字躍入眼簾,各種極具生命力的敘述把我拉回到那個燦爛的夏天。細膩的情感、有趣的內(nèi)容、獨到的觀點、新奇的見聞,我從這些豐富的內(nèi)容里找回了從前的熱情。
我忽然產(chǎn)生了強烈的記錄生活的沖動,我想重拾那個被時間掩埋的文字夢。不理想的成績讓我的世界下起一場沒有征兆的暴雨,可青春里即興寫下各種文字的那些瞬間在我的記憶里猛然復蘇。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寫下投給《讀者》(校園版)的第一篇文章——《為蝦滑奔跑的30分鐘》。靈感來源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在我看到朋友分享的蝦滑的圖片時,我留下了“我也想吃”的評論,然后朋友就默默地給我點了一份外賣。為蝦滑奔跑的30分鐘,也是為友誼奔跑的30分鐘。打下這篇文章最后一行字的時候,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那是文字的力量,是表達自己所產(chǎn)生的快樂。
讀了一遍自己寫的文字并檢查沒有錯漏以后,我才把文章投向了官方郵箱。在等待回復的那段時間里,我心中充滿緊張和期待,但也沒忘記堅持寫下更多文字。習慣記錄生活中的平凡瞬間以后,我也對生活有了更多感觸。不管眼前發(fā)生的是很有意思的事情還是讓人感到煩躁、失落的事情,我都會馬上寫到便箋上,當成寫作素材。我嘗試把回憶轉化成文字,抑或是把現(xiàn)實擴充改寫成新的故事。就這樣,我描繪了友情、親情、師生情、陌生人之間的關懷,乃至人與社會、與大自然的故事,我還想寫下更多平淡中也有詩的故事。
幸運的是,這篇稿子過審了。在之后的歲月里,我與《讀者》(校園版)的緣分越來越深。《差不多姑娘》關注消費主義,倡導不要追求虛榮的“差不多”;《不會寫詩的女孩》表達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自己;《青春沒有方向》鼓勵自己找到不被定義的方向;《媽媽的錯誤清單》描繪了媽媽細膩復雜的愛;《循著心底的光》強調(diào)努力能讓人閃閃發(fā)光;《抬頭接力企劃》提醒我抬起頭,用眼睛去看風景;《夏天的在場證明》描寫了我眼中熱烈燦爛的夏天……
慢慢地,我意識到,過稿是我的追求但不是唯一追求,我并不是百發(fā)百中的“神槍手”,我只是一個努力表達的普通人。文字本身并沒有標準答案,表達即為一種幸運,享受過程就好。
當然,過稿是一種錦上添花。為了提升自己,平時我會分析其他作者的過稿文章,對比自己的原稿和出版稿,根據(jù)編輯修改的地方琢磨自己表達中的問題,努力做到盡善盡美。編輯對我的認可和建議,引導我將所有文字拼湊起來,構成一把簡單而結實的傘。于是,我牢牢抓著傘柄,憑借文字的力量,得以走出那個冗長潮濕的雨季。
站在讀者和作者的雙重視角,我與《讀者》(校園版)同行,成功打撈起那個濕漉漉的自己。我相信,未來的路還很長,我正迎著新的花期,勇敢地創(chuàng)造屬于自己的無限可能。
(本刊原創(chuàng)稿件,視覺中國供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