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ese version of the Change Fatigue Scale and its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test

ZHANG Xinyue1，2， PENG Mengting1，2， WANG Ying1*， YIN Shiyu1， GUO Yue1， HUANG Zijing1

1.Tongji Hospital， Tongji Medical College， Huazho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Hubei 430030 China；2.School of Nursing， Tongji Medical College， Huazho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rresponding Author" WANG Ying， E?mail： 752460170@qq.com

Abstract" Objective：To translate the Change Fatigue Scale（CFS） into Chinese，and to test its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Methods：The Chinese version of CFS was formed through translation，back translation，cultural adaptation and pre?investigation.A total of 600 clinical nurses working in a tertiary grade A hospital in Wuhan city were selected by convenience sampling method to test the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Results：There were 6 items in Chinese version of CFS.The item?level content validity index（I?CVI） ranged from 0.800 to 1.000.The universal agreement of scale‐level content validity index （S?CVI/UA） was 0.833，and the average scale‐level content validity index（S?CVI/Ave） was 0.967. Exploratory factor analysis extracted one common factors，and the cumulative contribution rate of variance was 72.665%.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 showed that all indexes of the model were in the acceptable range.The Cronbach's α coefficient of the total volume table was 0.918，the split half reliability was 0.911，and the retest reliability was 0.894.Conclusions：The Chinese version of CFS has good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and it can be used to evaluate the change fatigue status of nurses in clinical settings.

Keywords" change fatigue； scale； reliability； validity； nursing management

摘要" 目的：將變革疲勞量表（Change Fatigue Scale，CFS）進行漢化，并對其進行信效度檢驗。方法：對CFS進行翻譯、回譯、文化調適和預調查，形成中文版CFS。選取武漢市某三級甲等醫(yī)院的600名臨床護士進行問卷調查，驗證中文版CFS的信效度。結果：中文版CFS共6個條目，條目水平的內容效度指數(shù)（I?CVI）為0.800～1.000，量表全體一致內容效度指數(shù)（S?CVI/UA）為0.833，平均水平內容效度指數(shù)（S?CVI/Ave）為0.967。探索性因子分析提取出1個公因子，累計方差貢獻率為72.665%。驗證性因子分析結果顯示模型各項指標均在可接受范圍。Cronbach's α系數(shù)為0.918，折半信度為0.911，重測信度為0.894。結論：中文版CFS信效度良好，可用于臨床情境下對護士變革疲勞狀況的評估。

關鍵詞" 變革疲勞；量表；信度；效度；護理管理

doi：10.12102/j.issn.1009-6493.2024.24.009

受科技創(chuàng)新、質量改進、財政緊縮等各種需求驅動，醫(yī)療保健機構不得不針對各類首要問題進行變革[1?2]。護士作為醫(yī)療服務團隊的中堅力量，非常容易受到組織變革的影響。頻繁的組織變革易對臨床護士產(chǎn)生一系列的負面影響，如變革疲勞、高壓力、高倦怠率及高離職率[1，3?6]。變革疲勞是指與工作場所快速和持續(xù)變化相關的壓倒性的壓力、疲憊和倦怠感[7]，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發(fā)展，并對現(xiàn)有的變革壓力源產(chǎn)生復合效應，加重疲勞和倦怠等癥狀，影響團隊承諾、員工福祉和病人護理質量[7?10]。因此，積極識別和預防臨床護士的變革疲勞至關重要。目前，國內相關量表多集中于職業(yè)倦怠、共情疲勞等主題，在組織變革情境下缺乏一定的特異性。Bernerth等[8]于2011年研制變革疲勞量表（Change Fatigue Scale，CFS）用于評估員工的變革疲勞，近年來逐漸在醫(yī)療領域中應用[1?2，4，9]。本研究旨在漢化CFS并檢驗其信效度，為評估我國護理人員的變革疲勞狀況提供可靠依據(jù)。

1" 研究方法

1.1 CFS介紹

CFS是2011年由美國人力資源管理專家團隊Bernerth等[8]基于壓力和組織變革的理論基礎，按照Hinkin[11]測評工具開發(fā)步驟研制而成。研究者在厘清與“對變化的憤世嫉俗”“變化引起的不確定性”等相關概念的區(qū)別后，指明組織變革中與變化相關的感知因素，更強調變革的數(shù)量。量表經(jīng)多次迭代更新而成，CFS共6個條目。采用Likert 7級評分法，“非常不同意”至“非常同意”依次計1～7分，得分越高，表明員工面對組織變革的疲勞感越強。原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shù)為0.850，2018年Brown等[1]使用CFS調查了護士變化疲勞、彈性與工作滿意度的關系，結果顯示CFS在此護士樣本中的Cronbach's α系數(shù)為0.940，信度較好。

1.2 量表的漢化

1.2.1 量表的翻譯

取得原量表作者授權后，基于Brislin翻譯模型[12]對CFS進行翻譯、回譯和文化調適。1）翻譯：由2名精通中英文的護理研究生獨立將原量表翻譯成中文版T1和T2，由研究者整合，對于有差異的條目經(jīng)研究小組討論形成中文版T3。2）回譯：邀請對原量表內容不知情的2名護理研究生獨立對中文版T3進行回譯，形成回譯版BT1和BT2。之后由兩人與原量表進行對比，反復探討修改后形成回譯版BT3。研究者將T3、BT3及存在爭議的條目在研究小組內進行檢譯審核，形成中文版T4。

1.2.2 文化調適

2023年12月，邀請10名專家對中文版T4進行文化調適，包含4名護理管理專家、4名臨床護理專家、1名統(tǒng)計學專家和1名語言學專家；均為碩士及以上學歷，專家權威系數(shù)為0.850～1.000。專家結合臨床情境與工作經(jīng)驗，對量表各條目與維度相關性、表述是否清楚以及語言是否適宜我國文化背景等方面進行逐條評審并給予修改意見，研究者根據(jù)專家意見進行修訂，形成中文版T5。

1.2.3 預調查

采用便利抽樣法，于2023年12月選取武漢市某三級甲等醫(yī)院的20名臨床護士開展預調查。納入標準：取得執(zhí)業(yè)資格證并注冊；具有臨床護理經(jīng)歷；年齡≥18歲；知情同意。排除標準：休假或脫離崗位；實習或進修護士。記錄填寫所需時間及難以理解或有歧義的語句，結合專家意見及調查對象反饋，再次調整修改形成中文版CFS。

1.3 量表的信效度檢驗

1.3.1 調查對象

選取2023年12月—2024年1月武漢市某三級甲等醫(yī)院工作的臨床護士開展正式調查，調查對象的納入標準與排除標準同預調查一致。本研究采用驗證性因子分析[13]，在200例基礎上考慮20%的無效問卷，因此預估最小樣本量為250例。本研究已通過所在醫(yī)院倫理委員會審批（批件號：TJ?IRB202401089）。

1.3.2 調查工具

1）一般資料調查問卷：由研究團隊自制，包括性別、年齡、文化程度、婚姻狀況、工作年限、職稱、職務。2）中文版CFS：由原量表漢化而來，用于測評臨床護士變革疲勞現(xiàn)況，共6個條目。

1.3.3 資料收集

經(jīng)所在醫(yī)院護理部同意后，研究者向護士長發(fā)放問卷星鏈接，同時說明問卷填寫的注意事項及原則；再由護士長向符合條件的護士發(fā)放問卷，說明本研究的目的和意義。問卷設置統(tǒng)一指導語，同一智能設備限填1次，填寫時間限制為10 min內，所有題目均為必答題。本研究于2023年12月發(fā)放問卷395份，回收有效問卷380份（有效回收率96.20%）用于探索性因子分析；于2024年1月發(fā)放問卷235份，回收有效問卷220份（有效回收率93.62%）用于驗證性因子分析。

1.3.4 統(tǒng)計學方法

采用SPSS 26.0和AMOS 24.0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整理分析。定性資料通過頻數(shù)、百分比（%）進行描述。符合正態(tài)分布的定量資料采用均數(shù)±標準差（x±s）表示，不符合正態(tài)分布的定量資料采用中位數(shù)（四分位數(shù)）[M（P25，P75）]表示。項目分析采用相關系數(shù)法和決斷值法進行條目篩選[14?15]。從內容效度和結構效度兩方面檢驗量表的效度，內容效度采用各條目水平的內容效度指數(shù)（I?CVI）、量表全體一致內容效度指數(shù)（S?CVI/UA）和平均水平內容效度指數(shù)（S?CVI/Ave）進行驗證；結構效度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和最大方差正交旋轉法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采用極大似然法建立結構方程模型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16?17]。采用Cronbach's α系數(shù)、折半信度和重測信度評價量表信度[18?20]。以Plt;0.05表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文化調適與預調查結果

在文化調適階段，根據(jù)專家的修改意見進行小組討論，將原量表中用于表述“公司”的代稱統(tǒng)一表述為“組織”；條目3將“在組織內，發(fā)生的變革數(shù)量讓人難以承受”修改為“在組織中，發(fā)生的變革數(shù)量讓人應接不暇”，使其表述更突顯其數(shù)量給人帶來的繁忙和壓力，貼近原文含義；條目4將“我們在組織中要改變的東西太多了”修改為“在組織中，我們被要求改變太多事情”，使表述更加書面化，還原原文的被動語態(tài)；條目5“感覺我們總是被要求進行變革”修改為“感覺我們總是被要求進行各種變革”，突出變革種類。在預調查階段，20名護士均表示量表各條目通俗易懂、表述清晰無歧義，調查時間均在2 min內，預調查后未進一步修改量表數(shù)量及內容。

2.2 臨床護士的一般資料（見表1）

2.3 量表的項目分析結果

相關系數(shù)法結果顯示，各條目得分與量表總分的相關系數(shù)為0.550～0.930（Plt;0.001），各條目與量表相關性均較高，保留所有條目。決斷值法結果顯示，高分組（103例）與低分組（103例）獨立樣本t檢驗的決斷比值為7.402～26.722（均gt;3.000），各條目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均Plt;0.001），各條目區(qū)分度均較好，保留所有條目。

2.4 效度

2.4.1 內容效度

邀請10名專家（同文化調適專家）對量表各條目與變革疲勞的相關性進行評議，基于Likert 4級評分法，從“非常不相關”至“非常相關”依次計1～4分。專家評議結果顯示，中文版CFS的I?CVI為0.800～1.000，S?CVI/UA為0.833，S?CVI/Ave為0.967，內容效度良好。

2.4.2 結構效度

中文版CFS的KMO值為0.898gt;0.800，Bartlett's球形檢驗顯示χ2值為2 103.393（Plt;0.001），結果表明可行探索性因子分析。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和最大方差正交旋轉法進行因子分析，提取特征值gt;1的因子，結果共提取1個公因子，累計方差貢獻率為72.665%，表明量表的結構效度良好；各條目的因子載荷值為0.485～0.941（均gt;0.400），無雙重載荷，故保留所有條目，見表2。鑒于條目6的載荷值相對較低，當設置提取2個公因子時，累計方差貢獻率為86.388%，各條目的因子載荷值為0.789～0.978，可分為變革疲勞現(xiàn)況（條目1～5）和組織變革展望（條目6）2個維度，但考慮到公因子2僅包括1個條目，方差貢獻率較低。經(jīng)小組討論和專家咨詢后，最終選定為1個公因子的量表結構，與原量表結構一致。

驗證性因子分子結果顯示，χ2/ν為2.171（lt;3），比較擬合優(yōu)度指數(shù)（CFI）為0.823，擬合優(yōu)度指數(shù)（GFI）為0.970，模擬擬合指數(shù)（NFI）為0.738，遞增擬合指數(shù)（IFI）為0.839，Tucker?Lewis指數(shù)（TLI）為0.706，相對擬合指數(shù)（RFI）為0.564，近似誤差均方根（RMSEA）為0.073（lt;0.08），殘差均方和平方根（MRM）為0.032，模型擬合數(shù)據(jù)均在可接受范圍。

2.5 信度

中文版CFS的Cronbach's α系數(shù)為0.918；Guttman折半信度為0.911；間隔2周后選擇20名護士的重測結果顯示，量表的重測信度為0.894，表明量表可信度良好，結果可靠。

3" 討論

3.1 中文版CFS具有良好的文化適應性和科學性

本研究嚴格遵循Brislin翻譯模型進行漢化，并在充分考慮我國語言文化和醫(yī)療環(huán)境特性的基礎上對其進行適應性調整，最終形成中文版CFS。原量表在開發(fā)過程中選取的研究對象為在3年內多次開展變革的美國企業(yè)員工，并指明為應對日益加劇的壓力、挑戰(zhàn)與組織變革，員工更容易出現(xiàn)變革疲勞。隨著醫(yī)療體制改革，醫(yī)療資源配置與服務優(yōu)化等也給醫(yī)務工作者帶來了一定的挑戰(zhàn)，與原量表廣泛應用的企業(yè)背景下出現(xiàn)的疲勞感有共通之處[4]?；谄湎嗨频母拍顑群?，將CFS應用于醫(yī)療領域具有較強的適用性[1]。因此，在保留變革疲勞內涵不變的前提下，結合醫(yī)療環(huán)境特性進行語境優(yōu)化，使中文版CFS有較強的文化適應性；此外，中文版CFS保持了與原量表一致的結構和內涵，確保了評估結果的科學性。

3.2 中文版CFS具有良好的信度

信度可用于檢驗量表的可靠性、一致性和穩(wěn)定性，常用的評價指標包括Cronbach's α系數(shù)、Guttman 折半系數(shù)以及重測信度[21]。本研究結果顯示，中文版CFS的Cronbach's α系數(shù)為0.918，Guttman折半系數(shù)為0.911，均表明中文版CFS具有良好的內部一致性。一般而言，量表的重測信度檢驗需要在相對較短的時間間隔內進行，以確保被測量的特質或狀態(tài)在兩次測試之間沒有明顯的變化。最常見的時間間隔為2～4周，保證受測者狀況相對穩(wěn)定的同時，避免短時間內記憶效應對結果的影響。為避免研究對象因短期內出現(xiàn)的組織變革帶來的疲勞感知差異，本研究選擇2周后進行重測信度檢驗，結果顯示重測信度為0.894，表明中文版CFS具有良好的穩(wěn)定性。

3.3 中文版CFS具有良好的效度

效度可用于檢驗量表能夠準確測出所需測量事物的程度，常用的評價指標包括內容效度、結構效度和效標關聯(lián)效度[22]。本研究結果顯示，中文版CFS的I?CVIgt;0.780，S?CVI/UAgt;0.800，S?CVI/Avegt;0.900，均表明量表具有良好的內容效度[23]。從判斷依據(jù)和熟悉程度對參與評價的專家進行權威指數(shù)評估，本研究專家權威指數(shù)為0.850～1.000，表明內容效度評價結果可信度較好。在探索性因子分析中，共提取了1個公因子，累計方差貢獻率gt;50%，各條目的因子載荷值均gt;0.400，表明量表的結構效度較好[17]。條目6的因子載荷值相對較低，與原量表結果相同，可能是因為此條目更偏向于對組織變革的期望，區(qū)別于其他條目中對組織變革的直接感知。鑒于原量表與本研究的探索性因子分析結果和驗證性因子分析擬合模型結果均在可接受范圍內，提示量表具有良好的結構效度，因此中文版CFS亦不區(qū)分維度，與原量表結構保持一致。由于缺少變革主題下的疲勞評估量表，常規(guī)的疲勞量表條目數(shù)相對較多，因此本研究未選擇其他工具進行效標關聯(lián)效度的檢驗。

3.4 中文版CFS具有良好的臨床應用價值

現(xiàn)有研究報告顯示，無論團隊類型如何，在大規(guī)模組織變革后，一線護理人員都會出現(xiàn)高水平的變革疲勞[24]。隨著我國醫(yī)療體制改革進程不斷加速，護士所面臨的變革疲勞及壓力問題需要引起更多重視。目前國內對于變革疲勞處于起步階段，尚缺乏特異性強的本土化評估工具。中文版CFS的使用能夠高效地評估護理人員對于組織變革的感知情況，及時聚焦其變革疲勞問題和需求，進行根因分析和組織變革氛圍改善，為改善護士職業(yè)生態(tài)、推動醫(yī)療變革的可持續(xù)發(fā)展提供參考。同時，中文版CFS的語言清晰易懂，條目簡潔，單量表的作答時間較短，具有較強的可操作性和臨床實用性，便于臨床推廣使用。

4" 小結

中文版CFS共6個條目，與原量表結構一致，具有良好的信效度和文化適應性，可作為衡量護理人員變革疲勞程度的評估工具，亦可結合質性研究或其他測評工具全面評估護理人員的職業(yè)壓力與疲勞狀況。本研究調查對象均來自武漢市某三級甲等醫(yī)院，可能存在地域及樣本局限性，后續(xù)可進一步擴大研究范圍，以測驗其在不同醫(yī)療工作情境下的適用性；鑒于量表的時效性和特異性有待驗證，未來可結合我國醫(yī)療改革情境，在此基礎上研制本土化的醫(yī)務人員變革疲勞感知測評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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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2-22；修回日期：2024-12-05）

（本文編輯 蘇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