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士釗(1881-1973),曾任北洋軍閥段祺瑞政府的司法總長兼教育總長。李大釗(1889-1927),中國共產(chǎn)黨的主要創(chuàng)始人。這兩位迥然不同的兩個人之間,卻有著特殊的一段交往經(jīng)歷,彼此影響很深。
出生于長沙的章士釗,21歲時考取南京江南陸師學堂,并成為該校的學生領(lǐng)袖。一年后,章士釗擔任進步刊物《蘇報》主筆,24歲時去了日本,成為孫中山、黃興的策士。1914年,章士釗在東京創(chuàng)刊《甲寅》雜志?!都滓冯s志是中國近代史上影響極大的政論刊物,是《新民叢報》之后、《新青年》之前影響最大的雜志。中國共產(chǎn)黨的兩位主要創(chuàng)始人“南陳北李”,都與章士釗創(chuàng)辦的《甲寅》雜志有著密切聯(lián)系。陳獨秀的“獨秀”之名,就是首先在這一刊物上出現(xiàn)的。而李大釗則是因參加《甲寅》雜志,結(jié)識了章士釗,成為摯友,突破北洋法政原來的狹小圈子,廣泛地接受革命黨人的影響,使自己逐漸成為具有全國影響的人物。
1913年冬,李大釗東渡日本,1914年考入日本早稻田大學。李大釗早在國內(nèi)時,就十分愛讀章士釗主辦的《獨立周報》,并擔任過該報在天津的發(fā)行員。李大釗還與同學發(fā)起《言治》月刊,發(fā)表了很多文章。這些文章與《獨立周報》遙相呼應(yīng),其中有的文章甚至直接引述章士釗的觀點。
當李大釗到日本看到《甲寅》雜志即將出版的廣告后,非常高興,馬上寫了一篇題為《風俗》的文章,并以自己的字守常為名寫了一封信給章士釗。章士釗讀后,“驚其溫文醇懿,神似歐公,察其自署,則赫然李守常也?!保ㄕ率酷撜Z)
章士釗按照信上附的地址寫信約李大釗見面。章士釗親切地問李大釗:“你向《甲寅》投稿,為什么不署本名而用號?”李大釗微笑著回答:“先生名釗,我何敢名釗!”簡單的一句話,體現(xiàn)了李大釗的謙虛、機敏、幽默,也表現(xiàn)了李大釗對章士釗的尊重。
1917年,章士釗和李大釗都回到中國,章士釗在北京大學任教授,并兼任北大圖書館館長(當時稱主任)。在李大釗進入北大之前,1917年1月,章士釗在《甲寅》雜志??荒甓嗪螅诒本┯謩?chuàng)辦了《甲寅》日刊。章士釗邀請李大釗和高一涵擔任日刊主筆。由于與章士釗的友情,李大釗放棄了正在籌備的雜志,全身心地投入到《甲寅》日刊的編輯與寫作之中。李大釗在該刊共發(fā)表了60多篇文章,涉及面相當廣泛。
這個時候,李大釗已經(jīng)從事馬列主義的傳播,搞革命活動。為了方便李大釗的工作,章士釗向校方推薦,自動地把館長一職讓給李大釗。
1918年1月起,李大釗擔任北大圖書館館長。這是他一生中極為重要的階段,他不僅為北大圖書館的改革作出了貢獻,而且為北大師生的學習研究提供了良好的服務(wù)。80年過后,美國圖書館學會所編纂的《世界圖書館和情報工作大全》,就稱李大釗為“中國現(xiàn)代圖書館之父”。章士釗把李大釗帶入北京大學,而北京大學為李大釗提供了廣闊的活動舞臺。在這里,他開啟了北大圖書館現(xiàn)代化的進程,成為中國現(xiàn)代圖書館事業(yè)的奠基人。
(摘自《黨史博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