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目的 探討芳香療法對失眠模型大鼠下丘腦-垂體-腎上腺（HPA）軸功能的影響。方法 將大鼠（除空白對照組）采用限制性制動方法造模，選取造模成功的心理應激性失眠大鼠30只，按體質(zhì)量采用隨機數(shù)字分組，分為模型組、芳香療法組、舒樂安定組三組，每組各10只，未造模鼠10只為“空白對照組”。模型組和空白對照組常規(guī)飼養(yǎng)，不治療；芳香療法組予中藥芳香精油霧化吸入治療；舒樂安定組予以腹腔內(nèi)注射舒樂安定，連續(xù)治療14 d。第14天給藥結(jié)束后，觀察并記錄各組大鼠情況。通過晝夜活動量測試和高架十字迷宮測試評價大鼠行為學改變，ELISA法測定各組大鼠血清ACh、5-HT、CRH、ACTH、CORT激素水平。結(jié)果 與空白對照組比較，模型組大鼠晝夜持續(xù)活動時間、開臂次數(shù)百分比（OE%）減少、ACh激素水平降低（P<0.001）；開臂滯留時間百分比（OT%）、高架十字迷宮運動距離延長、5-HT、CRH、ACTH、CORT濃度水平明顯增加（P<0.001）。與模型組比較，芳香療法組、舒樂安定組大鼠晝夜持續(xù)活動時間、OE%、ACh激素水平明顯增加；OT%、高架十字迷宮運動距離減少，5-HT、CRH、ACTH、CORT激素水平明顯降低（P<0.001）；與舒樂安定組比較，芳香療法組大鼠晝夜持續(xù)活動時間、高架十字迷宮運動距離縮短，ACh、CRH激素水平降低（P<0.05）；而OE%、OT%增加，5-HT、ACTH、CORT激素水平較高（P<0.05）。結(jié)論 經(jīng)限制性制動束縛建立應激性失眠大鼠模型可使模型大鼠在行為方面表現(xiàn)出以高架十字迷宮OE%降低、運動距離明顯增加為特點的睡眠障礙、焦慮特征，失眠模型大鼠血清5-HT、CRH、ACTH、CORT激素水平高于空白對照組，HPA軸功能亢進。芳香療法可縮短應激性失眠大鼠開放臂活動時間和運動距離，通過降低5-HT、CRH、ACTH、CORT激素水平，進而抑制HPA軸興奮性而發(fā)揮治療作用。

關鍵詞：芳香療法；應激性失眠；失眠；HPA軸

中圖分類號：R285.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2349（2024）10-0070-07

Study on the Effects of Aromatherapy on HPA Axis-Related

Hormone Levels in Rats with Stress-Induced Insomnia

HE Xiao-ying¹， HE Rong²， ZHANG Zuo-qin¹， JIANG Xue-ling¹，

ZHANG Yu-ping³， YANG Li²， FANG Li-bo²

（1. Yunnan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Kunming 650500， China;

2. Yunnan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Kunming 650021， China;

3. Yunnan Institut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ateria and Medica， Kunming， 650223， China）

【Abstract】Objective： To study the effects of aromatherapy on hypothalamic-pituitary-adrenal （HPA） axis function in a rat model of insomnia. Methods： A rat model of stress-induced insomnia was established using a restricted immobilization method， excluding the blank control group. Thirty successfully modeled rats were randomly divided into three groups based on body weight： the model group， aromatherapy group， and diazepam group， 10 rats each group. Another 10 non-modeled rats served as the blank control group. The model and blank control groups were housed normally without treatment， while the aromatherapy group received TCM essential oil aerosol inhalation therapy. The diazepam group was treated with intraperitoneal injections of diazepam for 14 consecutive days. After the final treatment on the 14th day， the rats' behaviors were observed and recorded. Behavioral changes were evaluated through light-dark activity tests and elevated cross maze tests. Serum levels of acetylcholine （ACh）， serotonin （5-HT）， corticotropin-releasing hormone （CRH）， adrenocorticotropic hormone （ACTH）， and cortisol （CORT） were measured using ELISA. Results： Compared with the blank control group， the model group showed a reduction in continuous day-night activity time， percentage of open arm entries （OE%）， and ACh levels （P<0.001）， while the percentage of time spent in the open arms （OT%） and distance traveled in the elevated cross maze increased significantly， along with elevated serum levels of 5-HT， CRH， ACTH， and CORT （P<0.001）. Compared with the model group， the aromatherapy and diazepam groups showed significant increases in continuous day-night activity time， OE%， and ACh levels， while OT%， distance traveled in the maze， and levels of 5-HT， CRH， ACTH， and CORT decreased significantly （P<0.001）. Compared with the diazepam group， the aromatherapy group had shorter continuous day-night activity time and maze distance， with lower ACh and CRH levels （P<0.05）， but higher OE%， OT%， and 5-HT， ACTH， and CORT levels （P<0.05）. Conclusion： The restricted immobilization method used to establish a rat model of stress-induced insomnia led to sleep disturbances and anxiety-like behaviors characterized by reduced OE% and increased distance traveled in the elevated cross maze. Insomnia model rats exhibited elevated serum levels of 5-HT， CRH， ACTH， and CORT， indicating HPA axis hyperactivity. Aromatherapy may reduce the time spent in the open arms and distance traveled in the maze by lowering 5-HT， CRH， ACTH， and CORT levels， thus inhibiting HPA axis excitability and exerting therapeutic effects.

【Key words】Aromatherapy; Stress-induced Insomnia; Insomnia; HPA Axis

心理應激性失眠又稱為心理生理性失眠、應激性失眠，是指患者經(jīng)歷了不良生活事件或個體主觀感受到壓力、威脅時出現(xiàn)的一種急性睡眠障礙^［1-3］。40%的應激性失眠可發(fā)展為慢性失眠，慢性失眠又是心腦血管疾病及精神疾病等軀體疾病的重要誘因^［4-7］，心理應激性失眠不容忽視。HPA軸功能紊亂是反映機體應激狀態(tài)的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是導致應激障礙發(fā)生的主要因素之一^［8］。目前研究證實芳香中藥療法干預應激性失眠具有使用安全、操作便捷、療效顯著等優(yōu)勢，且尚未發(fā)現(xiàn)具有毒副作用和藥物依賴性，但芳香中藥療法干預應激性失眠的作用機制還不十分清楚，研究芳香療法干預應激性失眠的作用機制，推廣應用，具有重要意義。

1 材料與方法

1.1 動物 清潔級大鼠40只，體重（180±10）g，購于湖南安生美藥物研究院有限公司，許可證號：SCXK（湘）2022-00313。實驗前適應性喂養(yǎng)1周，飼養(yǎng)溫度（20±1）℃、濕度（60～70）%、自動光暗控制光照。實驗操作符合動物倫理要求，批件編號：動2021-005。

1.2 藥物 芳香精油構(gòu)成：將薰衣草、天竺葵、佛手柑精油，按照2∶1∶1比例調(diào)配而成。精油均購自深圳東子化妝品有限公司。

1.3 主要試劑與儀器 ACh、5-HT、CRH、ACTH、CORT大鼠Elisa試劑盒（江蘇酶標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批號分別為MB-7230A、MB-1983A、MB-2061A、MB-2106A、MB-2100A）；動物運動軌跡跟蹤系統(tǒng)（荷蘭諾達思公司，批號EthoVision XT）；動物能量代謝監(jiān)測系統(tǒng)（上海塔望科技有限公司，批號EM-4R-WA）；ACS-15A型電子計重稱（上海大華電子秤廠）；束縛筒：特制PV管，長26cm，內(nèi)徑5.5cm（北京合力科創(chuàng)科技發(fā)展有限公司，批號HL-DTS）；霧化器（荷蘭Flexineb公司，批號0019-2）；Bio-Rad Imark酶標儀（伯樂Bio-Rad生命醫(yī)學產(chǎn)品（上海）有限公司）等。

1.4 動物造模、分組及給藥

1.4.1 造模方法 將大鼠（除空白對照組）采用限制性制動方法造模，大鼠置于自制的束縛筒內(nèi)，移動插片逐步縮小大鼠活動空間，使其不產(chǎn)生強烈反抗的緊張程度為限，每天束縛1次，每天開始及束縛制動時間不同，第1d束縛制動時間為4h，其后每次增加30min，連續(xù)14 d，造模大鼠制動期間禁食、水。

1.4.2 分組及給藥 選取造模成功的大鼠30只，按體質(zhì)量采用隨機數(shù)字分組，分為模型組、芳香療法組、舒樂安定組3組，每組各10只，未造模鼠10只為“空白對照組”。

1.4.2.1 芳香療法組 將純度100%的薰衣草、天竺葵、佛手柑精油按照 2∶1∶1 比例配置成復方精油，分別取50μL精油和60mL 常溫蒸餾水混勻后，加入霧化機中。將霧化機的噴霧口接入造模成功的大鼠飼養(yǎng)籠內(nèi)，打開霧化機，讓大鼠于每天12：00、16：00、20：00持續(xù)吸入1h，持續(xù)14d，期間正常飲水、攝食。

1.4.2.2 舒樂安定組 灌胃治療，按照成人劑量換算表面積計算大鼠用藥量。大鼠于每日19：00-21：00腹腔內(nèi)注射舒樂安定（0.18mg·kg^-1），連續(xù)14 d。

1.4.2.3 模型組 常規(guī)飼養(yǎng)，不治療。

1.4.2.4 空白對照組 大鼠同步抓取固定不治療。

1.5 觀察指標及方法 （1）晝夜活動量：實驗第8天和14 d，8：00至第2 d 8：00采用“小動物自發(fā)活動數(shù)據(jù)采集紅外傳感系統(tǒng)”以及Clocklab數(shù)據(jù)采集及分析系統(tǒng)連續(xù)24 h檢測各組大鼠轉(zhuǎn)輪活動。期間自由進水、進食。（2）高架十字迷宮測試：晝夜活動量測試結(jié)束后，將大鼠放置在迷宮的其中一個封閉臂的末端，引導其通過迷宮到達另一個封閉臂。通常會在目標封閉臂放置一些食物或獎勵物品以刺激動物的探索行為。重復訓練多次，直到大鼠能夠熟練地找到目標封閉臂。在訓練結(jié)束后24 h，進行測試，將動物放置在與訓練相同的起始封閉臂，并觀察動物在迷宮中的行為，記錄動物在迷宮中到達目標閉臂所花費的時間（Open-arms time，OT）、次數(shù)（Open-arms Entries，OE）及到達目標封閉臂距離。（3）HPA軸相關激素檢測：ELISA法檢測血清ACTH（腺垂體促腎上腺皮質(zhì)激素）、CORT（腎上腺皮質(zhì)釋放皮質(zhì)酮）、ACh（乙酰膽堿）、5-HT（5-羥色胺）、CRH（促腎上腺釋放激素）。各組大鼠行為學檢測結(jié)束后次日上午8：00空腹腹主動脈采血，負壓宮內(nèi)放置30 min，離心后取上層血清，存放至-80℃冰箱。檢測方法及實驗步驟將嚴格按照實驗說明書進行。

1.6 統(tǒng)計學方法 采用SPSS26.0軟件進行統(tǒng)計分析和處理。計量資料以均值±標準差（x±s）表示，并進行正態(tài)性檢驗和方差齊性檢驗，若數(shù)據(jù)符合正態(tài)性且方差齊，則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若數(shù)據(jù)不符合正態(tài)，則使用非參數(shù)檢驗。以P<0.05為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 結(jié)果

2.1 各組大鼠晝夜活動量實驗結(jié)果比較 大鼠持續(xù)活動時間上，與空白對照組比較，模型組大鼠持續(xù)活動時間減少；與模型組比較，芳香療法組、舒樂安定組大鼠持續(xù)活動時間增加；與舒樂安定組比較，芳香療法組大鼠持續(xù)活動時間減少，且各組大鼠間的差異具有明顯統(tǒng)計學意義（P<0.001），表見1。

2.2 各組大鼠十字迷宮實驗結(jié)果比較 在高架十字迷宮OE%方面，與空白對照組比較，模型組大鼠OE%減少；與模型組比較，芳香療法組、舒樂安定組大鼠OE%明顯增加；與舒樂安定組比較，芳香療法組大鼠OE%增加，且各組間大鼠十字迷宮OE%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01）。在高架十字迷宮OT%方面，與空白對照組比較，模型組大鼠OT%明顯增加；與模型組比較，芳香療法組、舒樂安定組大鼠OT%明顯減少；與舒樂安定組比較，芳香療法組大鼠OT%增加，且各組間大鼠十字迷宮OT%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01），見表2。

各組大鼠十字迷宮運動距離差異具有明顯統(tǒng)計學意義（P<0.001）。與空白對照組比較，模型組大鼠高架十字迷宮實驗的開臂區(qū)、閉臂區(qū)、中央?yún)^(qū)運動距離顯著增加，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01）；與模型組比較，芳香療法組、舒樂安定組大鼠開臂區(qū)、閉臂區(qū)、中央?yún)^(qū)運動距離減少；與舒樂安定組比較，芳香療法組大鼠開臂區(qū)、閉臂區(qū)、中央?yún)^(qū)運動距離減少，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3。

2.3 ELISA法檢測各組大鼠體內(nèi)血清ACh、5-HT、CRH、ACTH、CORT濃度 各組大鼠血清ACh、5-HT、CRH、ACTH、CORT濃度差異具有明顯統(tǒng)計學意義（P<0.001）。與空白對照組比較，模型組大鼠Ach濃度水平降低，5-HT、CRH、ACTH、CORT明顯升高；與模型組比較，芳香療法組、舒樂安定組大鼠ACh濃度水平升高，5-HT、CRH、ACTH、CORT濃度水平降低，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01）；與舒樂安定組比較，芳香療法組大鼠ACh、CRH濃度水平降低，5-HT、ACTH、CORT濃度水平升高，組間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4、5。

3 討論

芳香療法是解決睡眠問題的自然療法之一，以芳香分子為藥，通過嗅覺神經(jīng)傳導至大腦中樞和邊緣系統(tǒng)，調(diào)節(jié)軀體神經(jīng)功能、焦慮、不安情緒，起到鎮(zhèn)靜助眠作用^［9］。芳香植物精油通過霧化吸入鼻腔，一方面可通過鼻黏膜進入嗅覺傳導通路，形成神經(jīng)沖動，沿嗅神經(jīng)傳導到相應腦區(qū)產(chǎn)生激活作用，另一方面可進入肺部參與血液循環(huán)發(fā)揮作用^［10-11］。研究報道，薰衣草精油可以通過調(diào)控5-HT神經(jīng)遞質(zhì)的傳遞發(fā)揮其抗失眠作用^［12-13］。Buchbauer^［14］等研究顯示薰衣草精油吸入的時間越長，大鼠的活動頻率以及活動時間明顯減少。報道證明天竺葵、佛手柑精油的揮發(fā)性化學成分D-檸檬烯，α-蒎烯具有中樞神經(jīng)鎮(zhèn)靜作用^［15］。薰衣草、天竺葵、佛手柑三者合用各取所長，達到催眠、鎮(zhèn)靜、安神的作用，加強薰衣草的配比可提高助眠效果，療效更顯著。

高架十字迷宮是評估大鼠精神和情緒狀態(tài)最常用的行為學測試^［16］。大鼠進入開臂次數(shù)百分比（OE%）及開臂滯留時間百分比（OT%）可反映動物的焦慮狀態(tài)，焦慮動物的OE%、OT%明顯降低，經(jīng)治療后兩者均可升高^［17］。運動距離反映大鼠活動度的探究能力及興奮性，中央?yún)^(qū)滯留時間反應大鼠的趨避性、焦慮心理及認知功能狀態(tài)^［18］。本研究結(jié)果顯示，模型組大鼠與空白對照組相比，OE%明顯降低，經(jīng)芳香療法治療后OE%值明顯比模型組升高（P<0.001）。與空白對照組相比失眠模型組大鼠開臂區(qū)、閉臂區(qū)、中央?yún)^(qū)運動距離明顯增加（P<0.001），由此可以推斷出失眠模型大鼠探究活動增多，興奮性增加；與失眠模型組相比，芳香療法組、舒樂安定組大鼠開臂區(qū)、閉臂區(qū)、中央?yún)^(qū)運動距離減少（P<0.001），由此可以推斷經(jīng)過芳香精油霧化吸入及舒樂安定藥物治療后，降低了失眠大鼠興奮性，且芳香療法組效果優(yōu)于舒樂安定組，芳香療法對應激性失眠及其焦慮情緒具有積極作用。

通過對4組大鼠血清Ach、5-HT、CRH、ACTH、CORT激素水平的檢測，發(fā)現(xiàn)四組大鼠激素水平均具有明顯差異（P<0.001）。與空白對照組相比，模型組大鼠血清5-HT、CRH、ACTH、CORT含量均明顯升高。表明失眠的發(fā)生與5-HT、CRH、ACTH、CORT激素水平升高有關。研究發(fā)現(xiàn)，HPA軸功能紊亂是反映機體應激狀態(tài)的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是導致應激障礙發(fā)生的主要因素之一。HPA軸相關激素乙酰膽堿（ACh）、促腎上腺皮質(zhì)激素（ACTH）、5-羥色胺（5-HT）、神經(jīng)肽促腎上腺素釋放激素（CRH）、腎上腺皮質(zhì)釋放皮質(zhì)酮（CORT）等比例失調(diào)將會影響患者正常睡眠質(zhì)量^［9］。乙酰膽堿能神經(jīng)元在覺醒和REM睡眠期最活躍，為REM激活神經(jīng)元^［19］。研究顯示^［20］，睡眠剝奪4～6d的模型大鼠腦內(nèi)ACh的含量明顯低于正常值，失眠的發(fā)生可能與ACh濃度水平降低有關。本研究顯示，應激失眠模型大鼠血清ACh含量明顯低于空白對照組大鼠（P<0.001），與唐漢慶等研究結(jié)果一致^［21］。通過芳香精油霧化吸入治療后，芳香療法組大鼠血清ACh含量高于應激失眠模型組（P<0.001），說明芳香療法能提高失眠大鼠ACh含量，改善其睡眠質(zhì)量。5-HT是一種作用于睡眠-覺醒周期的重要單胺類物質(zhì)，應激性失眠患者血漿中5-HT含量明顯高于正常^［22］。本研究顯示，造模成功的應激性失眠大鼠體內(nèi)5-HT水平明顯高于空白對照組大鼠，經(jīng)過芳香精油霧化吸入及舒樂安定藥物治療后，芳香療法組、舒樂安定組大鼠體內(nèi)5-HT水平低于模型組大鼠（P<0.001），其中舒樂安定組大鼠改變更為顯著。說明中藥芳香療法及西醫(yī)藥物治療能通過改變大腦皮層中5-HT含量來發(fā)揮抗失眠作用。

現(xiàn)代研究表明，HPA軸在維持警覺和調(diào)節(jié)睡眠中起重要作用^［23］。當機體處于失眠、應激或壓力過大時，會激活HPA軸，CRH和CORT的分泌明顯增加，表現(xiàn)出 SWS 減少、覺醒增加，機體持續(xù)興奮等一系列失眠癥狀^［24-28］。CRH可引起非壓力或壓力性的覺醒，CRH還可減少促進睡眠的生長激素分泌^［29］。ACTH可提高大腦皮質(zhì)的應激性，是睡眠-覺醒調(diào)控機制中的重要成分。應激狀態(tài)下，ACTH濃度會隨之升高^［30］。CORT為“應激性激素”，CORT水平異常升高，影響人體對物質(zhì)的吸收和新陳代謝，導致失眠癥狀^［12］。本研究顯示，失眠模型組大鼠血清中的CRH、ATCH、CORT含量均較空白對照組顯著升高（P<0.001）。經(jīng)過芳香精油霧化吸入及舒樂安定藥物治療后，芳香療法組、舒樂安定組大鼠體內(nèi)CRH、ACTH、CORT水平明顯低于模型組大鼠（P<0.001），其中芳香療法組大鼠CRH改變更為顯著。芳香精油霧化吸入能夠抑制CRH、ACTH、CORT分泌來調(diào)節(jié)睡眠。

HPA軸功能紊亂與失眠的發(fā)生發(fā)展密切相關。精油芳香療法因其經(jīng)濟、安全、有效、不良反應少正逐漸被廣泛運用于醫(yī)療領域。本研究顯示，心理應激失眠大鼠腦中樞5-HT、CRH濃度明顯升高，促使血漿ACTH、CORT含量明顯增加，失眠大鼠HPA軸功能亢進，啟動興奮系統(tǒng)，使大鼠產(chǎn)生失眠并伴見焦慮情緒。而經(jīng)中藥芳香療法及舒樂安定藥物治療后失眠大鼠血清ACh濃度增加，5-HT、CRH濃度降低，抑制HPA軸功能，血漿ACTH、CORT含量減少，降低興奮通路的興奮程度，緩解失眠造成的HPA軸過激狀態(tài)，平衡中樞興奮和抑制狀態(tài)，減輕大鼠焦慮狀態(tài)，發(fā)揮治療失眠的作用。從本研究結(jié)果來看舒樂安定藥物治療調(diào)節(jié)應激性失眠大鼠血清ACh、5-HT、ACTH、CORT表達水平效果優(yōu)于中藥芳香療法，但長期服用藥物易產(chǎn)生依賴性、戒斷反應等不良反應。因此，為減少服用藥物引起的不良反應，可將芳香療法作為失眠患者的輔助治療，從而在一定程度上減少藥物服用量及服用次數(shù)，減少長期服藥引起的不良反應，達到改善失眠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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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