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巨筱雅,青海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中國古代文學(xué)專業(yè)在讀碩士研究生。
晚清的陳廷焯在《白雨齋詞話》中曾評價過朱淑真:“宋婦人能詩詞者不少,易安為冠,次則朱淑真,次則魏夫人也?!彼未桥晕膶W(xué)作品開始涌現(xiàn)的時代,朱淑真作為與李清照同一時代的作家,總是被人們放一起做比較。大多數(shù)和陳廷焯持相同的看法,相比較朱淑真,李清照總是略勝一籌。朱淑真所存世下來的詩詞作品數(shù)量雖然不遜李清照,但是她的名氣卻不如李清照大。另外,朱淑真與李清照還有著截然相反的獨特個性。朱淑真曾自稱:“翰墨文章之能,非婦人女子之事,性之所好,情之所鐘,不覺自鳴爾?!彼?,雖然朱淑真沒有李清照更為人熟知,但她在短暫一生所作的為數(shù)不多的詩詞還是有研究價值的。不僅能從她的詩詞中看出其文學(xué)水平,還能了解關(guān)于她孤寂斷腸而又短暫的一生。
朱淑真,字號幽棲居士,錢塘人,既是女詩人也是女詞人,朱淑真早年在家中曾有過一段像李清照一般的富家少女的爛漫美好的時光,后來迫于父母之命與媒妁之言而嫁給了一位做官之人,其夫具體信息記錄皆不詳?;楹蟮闹焓缯娌]有像李易安與趙明誠一般鸞鳳和鳴,她在愛情婚姻中所遭受的痛苦,都傾注在她的詩詞作品中,最終因為終日抑郁而早早過世。根據(jù)記載,在她過世后,父母將她的文學(xué)作品全部都焚燒毀掉了,后來經(jīng)人收集整理才編成現(xiàn)有的《斷腸詩集》,之后又編輯了《斷腸詞》。
在史書文獻中,關(guān)于朱淑真的記載不多。并且后人對于她的身世也是眾說紛紜。郭清寰在對朱淑真的身世研究中就整理了關(guān)于她的身世的幾種記載。一種是在《詩話》(《圖書集成》)中所記載的,一種是魏淑恭在《斷腸集序》中所記載,值得注意的是,無論是《詩話》還是魏淑恭在對朱淑真的丈夫信息的記載如出一轍。最后一種是在《斷腸集·紀略》中所提到的只言片語。但郭清寰還是比較認同朱淑真是錢塘人的這個說法,并且他反駁了在有關(guān)朱淑真身世記載中的“早失父母”和“嫁市井民家”這兩個說法的錯誤,如果仔細品讀朱淑真的作品,其實不難發(fā)現(xiàn)朱淑真有一些詩作都是思親之作。例如《寄大人二首》《寒食永懷》《春色有懷》等。她在這些詩作中多次提及“歸寧”“庭闈”“思親”“親帷”“家信”等有關(guān)娘家的詞語。而朱淑真在《寒食永懷》中更是直接寫了自己對親人思念的語句:“春向眼前無限好,思親懷土自多愁?!绷硗夤邋痉裾J了朱淑真嫁入了“市井民家”。朱淑真詩詞的風(fēng)格雖多半是悲傷凄婉的,但卻無法從她的任何一首詩詞中找出她的這種悲傷是由于發(fā)愁生計而生出的悲傷。從朱淑真的詩詞中能看出來她平時多與詩書為伴,且常常飲酒作詩,她的《酒醒》便是最好的佐證,朱淑真因酒醉而夢醒之后,感到有些口渴,想喚醒侍女但侍女自己卻貪睡不醒,怎么叫都沒有回應(yīng)。朱淑真如若不是出生于富貴的家庭,怎么請得起丫鬟。
在《朱淑真集注》中將朱淑真的詩詞總共分為兩部分,分別是《斷腸詩集》和《外編》。《斷腸詩集》又分為《斷腸詩集·前集》和《斷腸詩集·后集》。在《斷腸詩集·前集》中,又有十卷,而《斷腸詩集·后集》只有八卷。各卷有其卷名。前集分別分為卷一(春景)、卷二(春景)、卷三(春景)、卷四(夏景)、卷五(秋景)、卷六(秋景)、卷七(冬景)、卷八(吟賞)、卷九(閨怨)、卷十(雜題);后集分別分為卷一(春景)、卷二(夏景)、卷三(秋景)、卷四(冬景)、卷五(花木)、卷六(雜題)、卷七、卷八(雜詠)。另外在《外編》中又收錄了朱淑真的一些詞和補遺的作品。朱淑真一生總共有詩316首,輯佚16首,如果《生查子》二首算作詩,那么她一生作詩334首,作詞26首,存疑的詞有5首,加上存疑的詞共有31首,文1篇。
在朱淑真之前,就有不少人以“悲怨”為題而創(chuàng)作,像唐代的溫庭筠就是一位擅長寫閨怨的作家,他的名篇《菩薩蠻·小山重疊金明滅》和《憶江南·梳洗罷》廣為人知。但是他寫閨怨始終是站在男權(quán)世界和傳統(tǒng)道德的立場上寫閨怨,北宋的柳永打破了之前的平衡,在他有關(guān)男女之情的作品中就表現(xiàn)出了女性大膽而又潑辣的情感意識。朱淑真作為宋代女作家,她的大部分的閨怨詩詞雖然是繼承了晚唐“悲怨”的主題,但是又汲取了柳三變寫詞中的精髓,在繼承中帶有鮮明的個性特征。明代徐伯齡曾提過:宋朱淑真,能詩詞。偶非其類,而悒悒不得志,往往形諸語言文字間。朱淑真雖然是一位既能寫詩又能作詞的大才女,但是她的丈夫卻不是她的良人,兩人沒辦法達到精神上的契合,因此她心里一直都是郁郁寡歡,故將自己的黯然神傷之情全寫進文字中。在她作品中出現(xiàn)高頻且表明主題的字詞皆是出自唐代前輩的詩詞。例如,將溫庭筠詞中的“腸斷”調(diào)換位置便成了《謁金門》中的“斷腸”,而《春霽》的“舊愁”和《月華清·梨花》的“寂寞”皆是引用馮延巳的《采桑子》和南唐后主的《相見歡》。都是悲怨的主題,但不同的是,和他們的詞相比,朱淑真在表達“悲怨”的感情基調(diào)時,顯然是繼承了柳永寫詞的風(fēng)格,在情感表現(xiàn)上更為大膽直接,對自己心中的不滿抒發(fā)得更為充分。其中《黃花》最能體現(xiàn):
土花能白又能紅,晚節(jié)猶能愛此工。
寧可抱香枝上老,不隨黃葉舞秋風(fēng)。
菊花的花蕊有紅又有白,它們在晚秋時節(jié)還能綻放出如此的美麗之態(tài)。朱淑真把自己形象地比作菊花,而把丈夫比為枯死的黃葉。寧愿像菊花一般獨自在香枝上孤芳自賞到老,也不會隨枯死的黃葉般隨風(fēng)飄揚。更為直白地可以理解為朱淑真自己寧可孤寡守老變成老姑娘,也不會跟如此一位庸夫俗子在一起。像她這般如此大膽的表述,很明顯是受到了前輩柳永的影響,柳永的《定風(fēng)波·自春來》中有這樣一句“無那,恨薄情一去,音書無個。”很明顯這是青樓女子內(nèi)心的獨白,但是處在封建社會最底層的存在,似乎很少有這樣大膽的獨白。但是詞中卻有如此表達,也間接反映出柳永大膽而不羈世俗的心理。朱淑真的詩詞繼承了柳永不羈的詩詞情懷,沒有造作扭捏,也正是因為朱淑真大膽不羈的性格才讓她的作品也處處透露出與眾不同。
在《自責》(其一)中,她的大膽、直率的個性表現(xiàn)得更尤為突出:
女子弄文誠可罪,那堪詠月更吟風(fēng)。
磨穿鐵硯非吾事,繡折金針卻有功。
舞文弄墨不是女人應(yīng)該做的事情,就更別提那吟詩頌月了。舞文弄墨磨穿了鐵硯不是我的事情,繡花做女紅卻值得贊揚。雖然這首詩朱淑真用“自責”二字命名,但是卻是一種變相的諷刺。在宋代雖然文化隨著經(jīng)濟文明達到了一定高度。但從其社會地位來看,女性依然只是生兒育女和家務(wù)勞作,地位卑微。自古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在經(jīng)濟發(fā)展迅速的宋代也不例外,女子就不應(yīng)該有太大的學(xué)問,像男子一般參政議政,女子要遵守三從四德,她們最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是如何一天討得丈夫的歡心,全心全意地侍候好丈夫。而朱淑真是那個時代的一個“另類”,她受到前輩柳永的啟發(fā),不愿做男人的依附品,更不愿像那種三從四德以丈夫為天的婦女一般,將所有的關(guān)注和賭注都放在自己的夫君身上。但是她又不能在現(xiàn)實中付諸行動,因此朱淑真只能將這種哀怨宣泄在她的文字之中,再加上她桀驁不馴的性格,朱淑真的詩詞中所宣泄的感情難免不會過于直白袒露,所以從另一方面看這也正是朱淑真文采絕佳的原因。柳永在他的《錦堂春·墜髻慵梳》中所寫的女子就如此大膽將自己對于官人未能赴約而心生怨恨之情表達出來并且還在下聯(lián)中更是直白表露自己將要如何懲罰失約的心上人。朱淑真從柳永的詞中汲取營養(yǎng),將柳永那種大膽而不羈的情懷用在自己的作品之中,所以看似她的詩詞寫的是閨怨,但實則表現(xiàn)出了女性作為不依靠于丈夫而獨立存在的個體的意識。所以,朱淑真雖然繼承了前人的感情基調(diào),但是她在情感基調(diào)上相比較之前的詩詞人多了一種柳三變式的大膽而不羈的意識。
不難發(fā)現(xiàn),朱淑真在寫春的詩中,常常喜歡用鳥類作為具體意象。這一點也是學(xué)習(xí)前人,例如張若虛在《代答閨夢還》中用了大燕和蜜蜂,皇甫冉在《春思》中用了黃鶯,白居易在《春詞》中用了鸚鵡等。朱淑真在詩句中便活學(xué)活用了,像“幽谷想應(yīng)鶯出晚,舊巢卻怪燕歸遲。”“燕子樓臺人寂寂,楊花庭院日熙熙?!薄苞L鶯燕燕休相笑,試與單棲各自知”等。春天是鳥語花香的季節(jié),鳥作為春的信使,為大地和人們帶來春歸的消息。但是粗略掃讀朱淑真的詩詞,她筆下的鳥似乎都是那種令人心生厭惡的形象。然而再細細品讀,才發(fā)現(xiàn)不是鳥令人厭惡,而是自己的愁緒無處消遣,也只能“任性”地發(fā)泄在鳥的身上。
而作為在朱淑真筆下出現(xiàn)次數(shù)僅次于“春”的“花木”這個意象是朱淑真另一個比較喜歡抒情的對象。宋代以前就有數(shù)不勝數(shù)的以“花木”作為抒情意象的詩詞作品,例如白居易的《大林寺桃花》、黃巢的《不第后賦菊》、李商隱《菊花》等。在朱淑真為數(shù)不多的存詞中,二十六首存詞中觸及“花”這個意象的有十九首,超過她存詞總數(shù)量的三分之二。其中描寫“花”這類意象的作品中,梅花出現(xiàn)的次數(shù)是最多的,共在九首詞中出現(xiàn)過。雖然在朱淑真之前也有不少的男性詩詞人喜歡寫“花木”,像閻選描寫荷花,雖然也會用“濃香”和“珠綴”描寫荷花,但是那些出現(xiàn)在他們筆下的“花木”未免都缺少了一絲女性特征。而當這些“花木”出現(xiàn)在女性詩詞人的作品中時,仿佛讓人感覺“花木”貼上了女性的專屬標簽。并且“花木”這個意象就像是為她們量身定制一般。她們以獨有的女性筆觸和視角將“花木”寫得更為柔美婉麗。朱淑真由于自身思想性格的原因,她筆下的“花”又是帶有獨特個性的柔美,似乎見花如見人。它們的身上所帶有的個性也正是朱淑真自身個性的體現(xiàn)。其中“梅花”這個意象尤為明顯。
選用“梅花”作為意象的詞有《清平樂·風(fēng)光緊急》《菩薩蠻·木樨》《點絳唇·冬》《念奴嬌·催雪》《念奴嬌·鵝毛細翦》《卜算子·詠梅》《月華清·梨花》《生查子·年年玉鏡臺》《絳都春·梅》。其中《絳都春·梅》雖然是用“梅花”作為意象,卻是一首閨怨詞:
寒陰漸曉。報驛使探春,南枝開早。粉蕊弄香,芳臉凝酥瓊枝小。雪天分外精神好,向白玉堂前應(yīng)到?;げ还埽扉T閉也,暗傳音耗。
輕渺。盈盈笑靨,稱嬌面、愛學(xué)宮妝新巧。幾度醉吟,獨倚闌干黃昏后,月籠疏影橫斜照。更莫待、笛聲吹老。便須折取歸來,膽瓶插了。
朱淑真的前輩詩人周邦彥,亦有一首寫梅的詞作。在周邦彥的《花犯·小石梅花》中周邦彥將自己的身世之感與梅花結(jié)合在一起,詞的上闕先是對梅花的描寫,然后一點一點將自己的悲涼之情暈染開來,到詞的下闋便是達到了情感的高潮。和周邦彥相比,朱淑真的這首詞依舊是向他學(xué)習(xí),先對景物描寫,然后抒情。先描寫一幅“南枝早開”圖。春天的氣息悄然而至,而最先告知這一消息的便是那南墻外早開的一枝梅花。或許是看到了早開的梅枝,聞到了粉蕊的弄香,因此便迫不及待地將這消息告訴驛站的信使。即使是庭院深深,也關(guān)不住這曼妙的美景。波光涌動的眼眸,笑靨如花,嬌羞的面容。新學(xué)的宮妝顯得如同嬌花一般嫵媚動人。同樣是學(xué)習(xí)周邦彥寫梅的結(jié)構(gòu),在詞的下闋,情感的抒發(fā)達到了極致。接下來的三句畫風(fēng)就有所轉(zhuǎn)變。曾幾度且醉且吟,獨自一人倚靠在闌桿上,看著夕陽西下。而“月籠疏影橫斜照”則是微妙地將林逋的“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保ㄉ綀@小梅》)這一句加工改編而成。最后兩句更是朱淑真對自己的勸解,不要再有所期待了,不然梅花都要被這寒風(fēng)給吹落了。于是她便伸手摘下了幾枝然后將它們插在了膽瓶中,欣慰中透著一絲傷感。恍然間,在字里行間能體會到朱淑真眉宇間的憂傷。明明是一首詠梅之作,但朱淑真卻賦予了梅花一抹淡淡的愁思。相比較周邦彥、林逋、王安石等男性作家寫梅花,朱淑真所描繪的梅花多了一絲女性的陰柔之美,因此在整首詞作中,女性的柔美更是顯而易見。
朱淑真不僅在遣詞上花了心思,在造句上也是將前人的詩詞巧作加工從而形成自己的句子。例如《晴和》中的“寂寂珠簾歸燕未,子規(guī)啼處一春愁。”就巧用的李白的“楊花落盡子規(guī)啼”(《聞王昌齡左遷龍標遙有此寄》),朱淑真不再拘泥于究竟是楊花落盡了還是梨花落盡,可以看到的是當子規(guī)啼鳴時,自己已是滿眼的春愁。而朱熹的《春日》中的名句“等閑識得東風(fēng)面,萬紫千紅總是春。”用在朱淑真的《雨中寫懷》就又換了一種味道:“萬紫千紅渾未見,閑愁先占許多般?!敝祆湔f春風(fēng)吹得百花齊放,而那萬紫千紅便是春。給人一種春意盎然,活力勃勃之感。而朱淑真卻說那萬紫千紅不僅沒有映入我的眼簾,反倒是看到了不少的閑愁。同樣是寫春,朱淑真的春是寂寥憂傷的,其真正的用意不是描繪春景,而是借春景抒發(fā)自己的愁緒。
或許與李清照是同生在宋代,而又同為女性作家。所以朱淑真在作閨怨詞時也會少許借鑒一下李清照的閨怨詞。李易安的口耳相傳的詞作《醉花陰》中的“簾卷西風(fēng),人比黃花瘦。”是朱淑真在作自己的《菩薩蠻·詠梅》的范本。李清照在《醉花陰》中直接將自己與黃花相比,賦予黃花人格化的特征,自己竟比那黃花還要消瘦。而朱淑真卻在《菩薩蠻·詠梅》中則用得更為婉轉(zhuǎn)?!镀兴_蠻·詠梅》所云:“人憐花似舊,花不知人瘦?!敝焓缯嬉操x予了花人格化,并且自己對梅花的喜愛自始至終從未改變,但是梅花卻不知道自己日漸消瘦。似乎有一種“無情花對有情人”的味道在其中,將自己的憂傷的情思暗暗告知了梅花。這些句子與李清照是不分伯仲的。
鐘惺在輯《名媛詩歸》卷十九時評價朱淑真的詩:“氣清,貴在能潤;景細,貴在能幽。兼之則骨高而力厚矣?!敝焓缯娴脑姎馐乔逋竦模瑢W(xué)習(xí)了前代詩詞人的優(yōu)點。而她的詩所表達的內(nèi)容卻是大膽不羈的,這不僅是受到柳永的啟發(fā),更是她的詩獨特的魅力所在。將托物言志與借景抒情進一步發(fā)揮,完美地將自己的愁情與景物結(jié)合,在景物中抒發(fā)自己的情懷愁緒。而魏仲恭在《斷腸詩集序》中評論朱淑真的詞是“清新婉麗,蓄思含情,能道人意中事,豈泛泛者所能及!”她的詞中所表現(xiàn)的幽怨感傷讓讀者刻骨銘心。也正是因為朱淑真不幸的個人遭遇,所以她更能寫出詞的閨怨的味道,一部匯總了她存世不多的作品詩詞集,向后人訴說了自己所有的離愁與憂傷。
朱淑真作為一個生活在封建社會的渴望獨立意識的女性,被不少維護封建倫常的評論者批評她的某些表現(xiàn)過于大膽的作品,如博南山人在《詞品》中就指責她的詩詞著作是“豈良人家婦所宜邪”。但是正因為她那些感情表現(xiàn)大膽之作,才讓世人看到了一個敢于蔑視封建倫常束縛和敢于追求愛情的真實可感的女性形象。同時,朱淑真與李清照合稱為宋代文壇的閃耀明珠,她渴望有一份像李清照與趙明誠那般天作之合的婚姻,但是卻始終未能如愿。無奈之余,便只能酌酒吟詩,將愁緒都賦予文字中。她一邊汲取前人的語言藝術(shù)精華,一邊又保持自己獨有的大膽奔放的特色,因此她的這些作品不但為后世研究她提供了重要的線索,亦對在她之后的女性作家的創(chuàng)作產(chǎn)生了潛移默化的熏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