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凌晨兩點的北京街道嗎?我有幸見到過,那是我陪爸爸加完班回家的路上。
暑假的一天,媽媽去外地執(zhí)行醫(yī)療任務,我只好跟爸爸“相依為命”。下午5點左右,爸爸接了一個電話后對我說:“梓軒,一會兒跟爸爸加個班,忙完后,爸爸請你吃大餐。”我一聽有好吃的,便答應下來。
我們來到醫(yī)院,此時的醫(yī)院已經(jīng)沒有了白天的喧囂,變得有些冷清。爸爸把我扔進內(nèi)鏡中心的休息室,就不見人影了。我打量著這間休息室,除了桌子、椅子和沙發(fā)外,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唯一能引起我興趣的是魚缸里那些小魚,于是我用漁網(wǎng)撈小魚玩。
過了好久,小魚都快被我折騰得奄奄一息了,爸爸終于出現(xiàn)了。我忙上去問:“爸爸,我們什么時候去吃大餐?”爸爸抱歉地對我說:“剛剛又接了一個急診電話,還有一臺手術。”沒等我抱怨,爸爸又消失了。我只好繼續(xù)等待,無聊地把休息室的椅子從這邊搬到那邊,又把它們擺放整齊,反反復復不知搬了多少次。我又累又餓,只好站在走廊上盼著爸爸出現(xiàn)。結果,爸爸從我身邊飛快走過時甩下一句話:“又來了一個大出血病人,你還得等會兒。”我又急又氣,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只好給媽媽打電話告狀。
電話接通后,媽媽那邊似乎也很忙,只說了一句“你要理解爸爸”就掛掉電話了,我的眼淚奪眶而出。此時的內(nèi)鏡中心安靜得可怕,只有不時傳來的工作人員的走路聲,以及偶爾傳來的幾聲家屬的哭聲。我感覺自己像賣火柴的小女孩,又冷又餓,而我身旁還沒有火柴。想著想著,我就委屈地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爸爸把我拍醒,讓我跟他回家。我迷迷糊糊地跟著他,一句話也不想說。走出內(nèi)鏡中心,還有家屬等著感謝他。那一刻我好像明白爸爸為什么顧不上我了,因為人命關天。走在昏暗的醫(yī)院走廊里,有了爸爸的陪伴,這里似乎沒那么可怕了。
此時已經(jīng)凌晨兩點,喧鬧的北京城萬籟俱靜,行人寥寥,展現(xiàn)出這座城市的另一面。深夜時分,當大部分人都已沉入夢鄉(xiāng)時,武警、醫(yī)護人員、寫字樓里的年輕人還在忙碌著,凌晨的北京也是他們最熟悉的風景。我坐在電動車后座,靠在爸爸的后背上,第一次看到寂靜的北京深夜,作為“醫(yī)二代”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指導老師 陳 曦
名師點評
本文語言流暢,內(nèi)容生動具體。小作者把和爸爸一起加班的經(jīng)過寫得非常詳細,心理描寫細致豐富,字里行間流露出作為一個“醫(yī)二代”的不易,以及對家人濃濃的愛和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