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研
[摘要] 新媒體時代的媒介融合為中國古典文學作品提供了跨媒介敘事的可能,《聊齋志異》作為文學經典一直是進行跨媒介敘事較為熱門的選題。該文本的特性極為符合跨媒介敘事的相關要素和條件,因此創(chuàng)作者從未停止過對其進行跨媒介敘事的建構。《山歌寥哉》是以《聊齋志異》為參考文本進行再創(chuàng)作的音樂專輯。本文采用案例分析法剖析《山歌寥哉》的跨媒介敘事建構,并從《聊齋志異》到《山歌寥哉》跨媒介敘事的現(xiàn)代性表達中尋找啟示,以此探究中國古典文學的現(xiàn)代化傳播和跨媒介呈現(xiàn)的有效路徑。
[關鍵詞]跨媒介敘事? 《聊齋志異》? 《山歌寥哉》
[中圖分類號] I06? ? ? [文獻標識碼] A? ? ?[文章編號] 2097-2881(2024)07-0116-04
在媒介環(huán)境不斷變化的新媒體時代,中國古典文學的傳播逐漸從常規(guī)的文學傳播現(xiàn)象趨近于媒介現(xiàn)象,越來越多的中國古典文學依靠新興媒介進行跨媒介敘事,以此達到更好的傳播效果?!读凝S志異》便在新媒體時代展現(xiàn)出了豐富的跨媒介敘事表征,以該文學作品為原型的影視劇、電子游戲、舞臺劇等作品層出不窮。2023年7月,歌手刀郎發(fā)行的音樂專輯《山歌寥哉》,以音樂為媒介,結合《聊齋志異》文本,將中國古典文學改編為一首首歌曲,以達到廣泛傳播的目的?!渡礁枇仍铡肥珍浨读_剎海市》在QQ音樂發(fā)布第9天便達到了百萬收藏,該音樂專輯的高人氣在一定程度上體現(xiàn)了中國古典文學與音樂媒介融合的潛力和必要性,證明了跨媒介敘事不僅能夠為中國古典文學帶來新的創(chuàng)意和魅力,還可以豐富音樂藝術的內涵與表達形式。
一、融合突破:跨媒介敘事下的中國古典文學
1.中國古典文學跨媒介敘事的重要性
隨著20世紀末新媒體的迅猛發(fā)展,敘事學研究者們逐漸認識到敘事不再局限于單一的文本,而是需要與時俱進適應多元化的媒介環(huán)境。因此,跨媒介敘事作為一種新興的敘事模式應運而生。該敘事模式通過協(xié)調整合各類媒介的敘事特點,充分發(fā)揮它們在內容傳播上的獨特優(yōu)勢,來滿足現(xiàn)代觀眾對多樣化文化產品的渴求。在媒介融合的大背景下,跨媒介敘事致力于將不同媒介平臺上的文本內容有機銜接,建構一個宏大的“故事世界”,為受眾提供豐富探索空間的同時,為文本的敘事方式提供更多可能,以適應不斷變化的媒介生態(tài)[1]。
中國古典文學不僅是傳統(tǒng)的藝術,也是時代的藝術,但因其傳播渠道不足和形式單一,難以進一步突破原有的傳播圈層。思考如何與時俱進地進行傳播并付諸實踐,是保證其生命力和活力的有效方式。馬歇爾·麥克盧漢提出“媒介即是訊息”,強調媒介本身的傳播功能及其對傳播效果的影響[2]。在大眾傳媒蓬勃發(fā)展的今天,跨媒介敘事為中國古典文學的創(chuàng)新發(fā)展提供了更多可能。它不僅能夠豐富中國古典文學的表現(xiàn)形式,滿足大眾的期待視野,還能通過全新的媒介表達方式,吸引更多受眾,為其帶來陌生化體驗。
2.新媒介推動下《聊齋志異》的跨媒介敘事進程
中國清代小說家蒲松齡創(chuàng)作的文言短篇小說集《聊齋志異》作為文學經典,一直有著較高的關注度。1987年電影《倩女幽魂》上映,這是根據(jù)《聊齋志異》中的《聶小倩》一篇改編的。該電影作品便可看作是對原作進行了跨媒介敘事的建構,《聊齋志異》影視化的大門至此開啟,2008年上映的電影《畫皮》是繼《倩女幽魂》后又一較為成功的《聊齋志異》影視化作品。此外,還有根據(jù)《聊齋志異》改編的動畫《蓮花公主》《嶗山道士》、音樂劇《聶小倩與寧采臣》等其他媒介表現(xiàn)形式的作品相繼面世,豐富了其跨媒介敘事文本。
中國古典文學過去的傳播媒介形式較為單一,在新時代很難得到廣泛傳播。新媒介的發(fā)展彌補了這一點,它利用新興技術與傳統(tǒng)媒介相互交融,讓文學、音樂、影視等藝術作品的獲取打破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并且新媒介用戶可以隨時在網絡、社交平臺發(fā)表對藝術作品的見解,多元化傳播的格局逐漸形成。
二、個案分析:《山歌寥哉》的跨媒介敘事建構
2023年7月,音樂專輯《山歌寥哉》登錄網絡。《山歌寥哉》以《聊齋志異》作為靈感來源形成歌詞文本,與具有中國傳統(tǒng)民間音樂特色的編曲相結合,共同構成互文敘事;而其在網絡平臺上的高討論度也對參考文本《聊齋志異》進行了互動敘事的補充。
1.文本與音樂結合的互文敘事
互文敘事是一種強調不同文本之間的內容關聯(lián)性的敘事范式,必須至少包含兩個具有互文性關系的不同文本[3]。瑪麗-勞爾·瑞安在《故事的變身》中總結,以語言為媒介可以輕松地表征時間性、變化、因果關系、思想和對話。當音樂作為媒介時,能夠以純粹的形式捕捉時間流,通過和弦間的相互關系來暗示敘事的起承轉合,營造懸念,并引發(fā)對接下來情節(jié)發(fā)展的期待,從而激發(fā)人們的情感共鳴。同時,以音樂為媒介在表征思想、對話、因果、虛擬性上存在欠缺[4]。由此可見,以歌曲的形式將文本作為歌詞與音樂相結合,可以相互彌補兩種媒介在敘事上存在的不足。音樂專輯《山歌寥哉》便通過歌詞文本與音樂的互補性進行了跨媒介的互文敘事。
1.1作詞繼承《聊齋志異》故事與思想
在跨媒介敘事的應用中,“故事世界”允許受眾對其進行深入挖掘和探索,從而不斷衍生出新的內容,建構出具有互文性的跨媒介故事文本,并賦予新的意義?!渡礁枇仍铡返膮⒖嘉谋尽读凝S志異》題材廣泛,內容豐富,對當時的社會矛盾進行了揭露,且一定程度上對當時的社會現(xiàn)象及社會制度進行了批判。《山歌廖哉》一定程度上繼承了《聊齋志異》的思想內容,將其化為歌曲的歌詞表現(xiàn)出來。音樂專輯中的11首歌曲根據(jù)講述的故事內容分可為三類,分別圍繞個人情感、社會現(xiàn)象和人類命運展開講述。
結合專輯中具體歌曲來談,《花妖》以個人情感為主題,講述了古時杭州一對相愛的男女,因身份差異無法在一起,又在輪回中多次錯過對方的凄美愛情故事?!读凝S志異》中有多篇與“花妖”有關的故事,如《香玉》《葛巾》等,但均不涉及關于輪回的故事情節(jié),可見歌曲創(chuàng)作者從原作中汲取靈感,又對故事進行了一定的重構。另一首歌曲《顛倒歌》繼承《聊齋志異》敢于批判的創(chuàng)作特點,用通俗的歌詞對是非顛倒的社會現(xiàn)象進行了反思。歌曲《序曲》和《未來的底片》則通過歌詞展現(xiàn)對人類命運的思考,并分別放在專輯中第一首和最后一首的位置,起到強調主旨的作用。
總之,《山歌寥哉》繼承《聊齋志異》的思想內涵,通過歌詞文本對原本的故事世界和主要思想進行提煉或重構,延續(xù)了原作的故事內容,吸引更多聽眾對《山歌寥哉》及原作《聊齋志異》產生興趣。
1.2譜曲融入中國傳統(tǒng)民間音樂
如果說歌詞是歌曲敘事的肉身,那么音樂便是其靈魂。歌曲中的音樂同樣直接參與敘事,可以連接故事情節(jié)、喚起故事情感。聽眾在聆聽歌曲時,無法像閱讀文本一般反復思考和回味,因此如何在短時間內通過有限的音樂片段來傳達創(chuàng)作者的意圖就顯得尤為重要。正如小說需要運用文學語言加以描繪和渲染,音樂專輯的制作也同樣需要輔以恰當?shù)那{,打造場景的立體感和空間感,為聽眾營造出腦海中的想象時空[5]。
《山歌寥哉》中的11首歌曲均對應一支民間曲牌,渴望通過來自民間的歌去講述來自民間的故事。同時,專輯還嘗試將中國傳統(tǒng)民間音樂與流行音樂進行結合,通過在音色、節(jié)奏、律動、速度、調性等方面的變化讓中國傳統(tǒng)音樂煥發(fā)新生。
例如作為專輯開篇歌曲的《序曲》,歌詞僅有28個字,音樂敘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與其帶有悲憫色彩的歌詞不同,編曲采用廣西山歌調,笛子與合成器相互配合生成明快悠揚的節(jié)奏,充滿積極向上的力量,這種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的融合為整張專輯的音樂意境奠定了基調;河北吹歌為鼓吹樂中的一支,是以打擊樂器和吹奏樂器為主的演奏形式和樂種,《珠兒》在編曲中結合河北吹歌用現(xiàn)代打擊樂器貫穿全曲,并采用流行唱法與念白式的說唱相結合的演唱方法,編曲中的嗩吶時而獨奏,時而與說唱交織,彰顯河北吹歌特色的同時讓歌曲極具記憶點。
專輯中討論度最高的歌曲《羅剎海市》除了歌詞耐人尋味,融入靠山調的創(chuàng)新編曲同樣令聽眾耳目一新??可秸{為天津時調的主要腔調之一,音樂屬性以敘事為主,抒情為輔,唱腔親切感人[6],其唱詞多來自社會時事,貼近普通百姓的生活,具有通俗性?!读_剎海市》融合靠山調的上述特點,用細致曲折的曲調配合流行唱腔演唱幽默諷刺的歌詞,同時不忘加入傳統(tǒng)靠山調的襯腔“哎咳呀”,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融合的唱法讓這首歌曲在通俗與親切中向聽眾講述故事。同時,編曲在節(jié)奏中融入雷鬼音樂元素,正拍輕反拍重,人聲與節(jié)奏頻繁錯位,貝斯與嗩吶相互碰撞,讓旋律更加“洗腦”。由此可見,歌詞文本與音樂旋律的互補性,讓兩種不同媒介發(fā)揮各自功能共同建構意義,更好地契合音樂專輯主題。
2.“參與式文化”下的互動敘事
“參與式文化”最早由美國學者亨利·詹金斯在1992年提出,主要用來描述媒介文化中的互動、交流現(xiàn)象。它是以全體網民為主體,在某種身份認同的作用下,通過積極主動地創(chuàng)作媒介文本、傳播媒內容、加強網絡交往等形式創(chuàng)造出的一種自由、平等、公開、包容、共享的新型媒介文化樣式[7]。音樂專輯《山歌寥哉》的隱喻式歌詞文本和獨特的曲風,十分適合當下的新媒體傳播環(huán)境,充分調動了受眾參與到這場互動敘事當中。
2.1隱喻引起的狂歡
隱喻是在雙方事物的對比暗示之下感知、體驗、想象、理解、談論此類事物的心理行為、語言行為和文化行為[8]。在文學作品中,通常用隱喻把看似毫無關聯(lián)的事物聯(lián)系到一起?!读_剎海市》歌詞中頗具解構意味地寫到“馬戶驢”“又鳥雞”,是典型的喜劇化演繹,符合巴赫金所說的大眾文化群體“狂歡”之審美快感[9]。媒體報道嘗試將歌詞文本中的隱喻及能指與當今的社會現(xiàn)象、歌曲的創(chuàng)作者相聯(lián)系,隨著熱度的發(fā)酵,對《羅剎海市》歌詞文本的解讀不再限于作者及作品本身,而是直指作者本人的親身經歷及音樂行業(yè)領域的社會亂象。
在這個狂歡化場域中,歌曲中的敘事符號被用以狂歡化的再敘事[10]。受眾參與其中展開探索,并將其視為與現(xiàn)實世界存在一定關聯(lián)的真實空間,歌曲本身講述的故事已不再重要,同時這也為音樂專輯《山歌廖哉》的傳播注入了新的活力。
2.2受眾解讀下的二次傳播
新媒體時代技術的變革讓受眾不再是信息的被動接受者,開始積極地參與到生產與傳播當中。受眾往往會接受更符合自身認知的觀點,并與持相同觀點的受眾相互吸引,以某些觀點或話題的互動為紐帶構建網絡社群,其進行互動的過程便是二次傳播的過程[11]。
《山歌寥哉》在新媒體平臺一經發(fā)布,便迅速成了熱議焦點。在抖音平臺以“山歌寥哉”為關鍵詞進行搜索,點贊數(shù)量排名前五的短視頻均有20萬以上的點贊,演唱者刀郎本人發(fā)布的關于該專輯內歌曲的演唱視頻均達到了100萬以上的點贊。在新浪微博平臺上,與熱門歌曲《羅剎海市》相關的詞條曾4次登上熱搜榜單,“聊齋學家馬瑞芳談刀郎新歌羅剎海市”“刀郎新歌讓更多人關注到聊齋名篇”等話題也體現(xiàn)了此專輯對原作《聊齋志異》的影響。除去表現(xiàn)良好的數(shù)據(jù)呈現(xiàn),新媒體平臺用戶之間的高度互動與持續(xù)參與,讓專輯的熱度得以長期維持,并呈現(xiàn)出持續(xù)不衰的態(tài)勢。歌曲《花妖》的翻唱版本涵蓋了吳語、客家話、陜西方言、淮劇方言等多種類型,呈現(xiàn)了多樣的地方文化特色。受眾通過二次改編的方式參與互動,不僅展現(xiàn)了他們的創(chuàng)意與才華,同時也在這一過程中有效地推動了歌曲的傳播與擴散。關于專輯歌曲的樂評解析也層出不窮,受眾在歌曲聽眾和平臺用戶的身份間不斷轉換,發(fā)揮自身的主動性,將所聞所感利用新媒體平臺表達出來,個人的分享和歌曲的傳播在互動中并行發(fā)生。
三、融會貫通:《山歌寥哉》對中國古典文學跨媒介敘事的啟示
1.根植中國古典文學,拓展延伸故事世界
中華文化源遠流長,如何讓中國古典文學煥發(fā)時代活力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以中國古典文學為故事核,需要我們在跨媒介敘事的過程中拓展其故事世界,凸顯自身的文化內涵,深化受眾對于中國古典文學的認知度和傳播度,更好地提升文化自信。
《聊齋志異》提供了跨媒介敘事的故事核,或是探討人類命運、社會現(xiàn)象,或是講述個人情感,美學價值高,具有豐富深刻的思想內容?!渡礁枇仍铡妨⒆阌诖?,跟隨原作主旨,在再創(chuàng)作的過程中把作品視角延伸向文字與音樂背后的“人”與“時代”,拓展了其故事世界。并且,《山歌寥哉》將歌曲議題與社會現(xiàn)實話題聯(lián)系在一起,這種創(chuàng)作方式吸引更多受眾接觸作品,豐富了其受眾畫像。
2.加強媒介聯(lián)動,打造多媒介傳播矩陣
赫爾曼認為,即使故事源相同,媒介屬性之間的迥異依然決定著敘事的成效,媒介影響著故事的敘事結構和系統(tǒng)語言[12]。因此在進行中國古典文學跨媒介敘事時,應充分考慮媒介特性,并依據(jù)不同的媒介特性制定對應的敘事策略。將不同的媒介進行有效聯(lián)動,通過多媒介配合打造傳播矩陣,深化媒介的敘事性,以此促進跨媒介敘事作品與原作傳播的擴大化和深入化。此處的多媒介不單指文本的承載媒介,也指當下新媒體時代的各類傳播渠道。
《山歌寥哉》首先在文本的承載媒介上作出聯(lián)動,不僅將原作《聊齋志異》的故事化為歌詞并為其譜曲,做到了語言文字與音樂的多媒介結合;還在民間曲牌和流行音樂的融合上做了嘗試,實現(xiàn)媒介跨越的同時,嘗試著為傳統(tǒng)文化注入時代活力。其次,《山歌寥哉》在不同的媒介平臺有著不同的討論方向,音樂平臺的用戶多圍繞著音樂本身展開討論,社交平臺的用戶多渴望探尋其歌詞背后的故事,有些討論或許出于被動,但我們可以看見每個媒介平臺發(fā)揮的作用不盡相同。由此可見,媒介不論是作為文本載體還是傳播渠道,多媒介傳播矩陣的打造都顯得尤為重要。
《山歌寥哉》的整體呈現(xiàn)或許并不完美,但也為中國古典文學跨媒介敘事和創(chuàng)新傳播提供了新的啟示。
參考文獻
[1] 徐黨卿,蔣友燏.數(shù)字互聯(lián)網時代的跨媒介敘事——《封神演義》的影像化建構[J].電影文學,2023(20).
[2] 麥克盧漢.理解媒介:論人的延伸[M].何道寬,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0.
[3] 李玉平.互文性新論[J].南開學報,2006(3).
[4] 瑞安.故事的變身[M].張新軍,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14.
[5] 何羽綸.跨媒介敘事下廣播劇內容生產與傳播策略研究[D].武漢:中南財經政法大學,2022.
[6] 虢瑩.天津時調唱腔研究[D].石家莊:河北師范大學,2020.
[7] 周榮庭,管華驥.參與式文化:一種全新的媒介文化樣式[J].新聞愛好者,2010(12).
[8] 李玉坤.隱喻視角下《羅剎海市》主觀性探析[J].新楚文化,2023(21).
[9] 王志耕.巴赫金:圣愚文化與狂歡化理論[J].外國文學評論,2023(1).
[10] 徐望.符號敘事的主體自覺——歌曲《羅剎海市》傳播現(xiàn)象與得失評析[J/OL].長江師范學院學報[2024-03-22].http://kns.cnki.net/kcms/detail/50.1195.Z.20230815.1203.002.html.
[11] 陸紫婷,白志如.《山歌廖哉》媒介話語意義的生產和再生產[J/OL].長江師范學院學報[2024-03-22].http://kns.cnki.net/kcms/detail/50.1195.z.20230928.1127.004.html.
[12] 瑞安.跨媒介敘事[M].張新軍,林文娟,譯.成都:四川大學出版社,2019.
(責任編輯? 夏? ? 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