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拍即將拉開序幕，各大拍賣行的預覽一場接著一場，許多往日難得一見的精品也是紛紛登上舞臺，聲勢浩大的場面讓人覺得市場依舊繁榮。甚至于，看拍賣行發(fā)布的成交數(shù)據(jù)，再加上前段時間春拍動輒幾千萬的單場成交數(shù)額，似乎鐘表二級市場將迎來一波猛漲。但事實上，二級市場仍然是一潭死水。與此同時，如果深入去看每一場拍賣的具體拍品，尤其是和過去幾年同類型的拍賣結(jié)果作比較，便會發(fā)現(xiàn)：拍賣市場現(xiàn)在的格局和幾年前的已經(jīng)大不相同。

專注于高級腕表珠寶零售行業(yè)的瑞士數(shù)據(jù)驅(qū)動零售咨詢公司Mercury Project在2024 年3 月發(fā)布了關(guān)于腕表拍賣市場趨勢分析與預測的最新“Hammertrack 腕表市場報告”。報告在統(tǒng)計跟蹤了蘇富比（Sotheby's）、佳士得（Christie's）、富藝斯（Phillips）、邦瀚斯（Bonhams）和保利拍賣（Poly" Auction） 等在內(nèi)的6 家拍賣行的銷售情況后稱：由于對地緣政治的擔憂和對昂貴手表熱情的消退，富裕的買家變得更為謹慎。去年，奢華腕表的拍賣交易量“嚴重下滑”，頂級拍賣行的腕表總銷售額較2022 年創(chuàng)紀錄的銷售水平下滑了13%，至6.1億瑞士法郎。

2024上半年，富藝斯鐘表拍賣只有其紐約拍賣行保持了“白手套”記錄，而香港和日內(nèi)瓦拍場均未能延續(xù)此前全數(shù)“白手套”的記錄。富藝斯鐘表在全球鐘表拍賣市場一直處在頭部位置。這個趨勢與2024 年以來高級鐘表業(yè)在中國內(nèi)地和香港市場遇冷一致。根據(jù)瑞士鐘表工業(yè)聯(lián)合會數(shù)據(jù)，2024 上半年瑞士腕表總出口額同比下滑3.3%。其中，銷售總額占到瑞表出口全球第一的中國內(nèi)地和香港市場同比分別下滑21.6% 和19.9%，從這些鐘表作品和成交數(shù)據(jù)里，我們亦可以一窺今年鐘表拍賣市場的概況。

第一，獨立制表呈現(xiàn)頹勢。

在過去近兩年的時間里，拍賣市場上熱度下降最快的，應該是獨立制表品牌，說得再直接、準確些便是：F.P. Journe、高珀富斯（Greubel Forsey）和Philippe Dufour。在2020年到2022年拍賣市場上屢創(chuàng)天價的它們，雖然說如今依舊是溢價狀態(tài)，但成交價相比巔峰時期卻下降了至少有10%左右。

舉個例子，同樣是玫瑰金白面的F.P.Journe Classique系列Chronomètre Souverain腕表，在富藝斯2022年紐約鐘表春季拍賣專場中拍出了44.1萬港元的成交價，但在今年春拍的中國香港場最終成交價卻只有38.1萬港元。而Philippe Dufour 最廣為人知的小三針——34 毫米的鉑金殼Simplicity腕表，也是同樣的狀況。在去年的蘇富比春拍上以約443 萬人民幣成交，而在富藝斯春拍卻只拍了約333萬人民幣。

背后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在現(xiàn)在的市場大環(huán)境下，超級熱門款的行情都在下跌，本身就比超級熱門款更為冷門，亦沒有達到極致稀缺程度的獨立制表品牌，又有什么理由不跟著跌呢？

第二，市面上涌現(xiàn)出了很多稀缺款腕表作品。

從2022年的秋拍開始，拍賣市場上便出現(xiàn)了很多大貨，許多曾經(jīng)能作為一場拍賣圖冊封面，或拍賣海報等重點突出的壓軸作品開始頻繁地出現(xiàn)在拍賣市場。例如，歷史上總共只生產(chǎn)了26只的百達翡麗（Patek Phillipe）古董型號2523，又如從未公開發(fā)售、神秘的百達翡麗Ref.3670A。當然，這些款式的成交價格并不會受行情影響，即使是在如今整體萎靡的市場環(huán)境里，依舊是很輕松地拍出逾千萬元的天價。比如，在佳士得2024年5月26日舉辦的“精致名表特別呈獻：‘世代珍傳’及‘歷久常新系列’ ”拍賣上的百達翡麗1953年制、18K 金雙表冠世界時間腕表（型號2523 ）以6547.5萬港元成交，成為今年春拍的最高成交價。

第三，鐘表藏家們正在瘋狂出貨。

明星出貨自己收藏的腕表已經(jīng)不是什么新聞。2020年，富藝斯鐘表紐約拍賣會上，好萊塢動作巨星史泰龍（Sylvester Stallone）帶來了自己四枚理查米爾（RICHARD MILLE）與一枚沛納海（Panerai）的腕表收藏，且全部以超過最高估價拍出。在今年的蘇富比紐約鐘表拍賣會上，他更是一口氣帶來了11 枚腕表藏品：勞力士（Rolex）、卡地亞（Cartier）、愛彼（Audemars Piguet）和伯爵（PIAGET）各1只，3只百達翡麗以及4 只沛納海。其中，有幾枚表款還是品牌專門為史泰龍制作的，比如，一枚卡地亞Pasha Seatimer大型黃金陶瓷日歷計時腕表，史泰龍說這是有一年卡地亞總裁贈予他的禮物，黃金材質(zhì)表殼，表鏈間是黑色的陶瓷鏈節(jié)，表背刻著史泰龍的名字，42毫米的表殼直徑適配硬漢風格。而堪稱收藏家心中圣杯的則是一枚百達翡麗大師弦音Ref.6300G 超級復雜功能腕表，以540萬美元成交，折合人民幣超3900 萬元，并未拆封、未曾使用、未曾佩戴，毫無爭議地成為本場標王。

與此同時，美式橄欖球傳奇運動員湯姆· 布拉迪（Tom Brady）也將在12 月份拍賣自己的腕表藏品，上拍的腕表中更是包括了愛彼的私人定制款。當然，明星送拍自己的藏品大都是出于經(jīng)濟原因，例如，破產(chǎn)了，例如，年紀大了，后代又不喜歡腕表，但很微妙的是，在過去兩年的時間里，很多非明星的鐘表藏家也在頻繁地出貨。拍賣行曾總結(jié)過一個“3D”原則，說一個收藏家苦心搜尋數(shù)年而建立的收藏，通常在三種情況下會再次釋放回市場，即過世（Death）、離婚（Divorce） 和負債（Debt）。如果說是一位兩位，可以理解成個體行為，但一群、兩群就很難不讓人聯(lián)想到是不是藏家已經(jīng)看出鐘表的行業(yè)未來趨勢。也再次向我們說明，今天鐘表拍賣的投資目的越來越明顯，變現(xiàn)節(jié)奏也越來越快了。

總結(jié)來說，如今的拍賣市場兩極分化的趨勢越發(fā)嚴重。無論是大品牌還是獨立制表的普通量產(chǎn)款，都因為二級市場始終處于陰跌的狀態(tài)，所以連帶著拍賣市場的表現(xiàn)也非常一般，甚至部分拍賣表款的價格還會比同期行情都低。而與之相反的，則是真正稀缺款式的拍賣價格。盡管當下拍賣市場的大環(huán)境不好，越來越多的藏家會放出手里珍藏的稀缺表款，但這些稀缺款還是無漏可撿，依舊能夠拍出天價。

下面，我們就來回顧下過去兩三年時間里，拍賣市場上的部分天價款式，看一看什么叫作“稀缺的力量”。

清朝末代皇帝溥儀的百達翡麗

2023年5月23日，富藝斯香港鐘表春季拍賣上拍了一款屬于清朝末代皇帝溥儀曾珍藏之百達翡麗型號96“QuantiemeLune”，最終以成交價4885萬港元成交領(lǐng)銜。

百達翡麗96“ Quantieme Lune”腕表本身就是拍賣市場的重器。這個類型的腕表目前已知的只有8 枚，在這8枚之中，僅有2枚之前流入過市場，一枚在1996年被私人藏家購得，另一枚在2002 年被百達翡麗以200萬美元回購，現(xiàn)存于百達翡麗博物館。

富藝斯拍出的這款腕表，是第三枚，而且，盤面被很整齊地刮掉了一半，露出了黃銅底，俗稱“陰陽面”。據(jù)富藝斯給出的資料顯示，盤面之所以會被刮掉一半，是因為這款表的主人溥儀好奇表盤的材料。誠然，富藝斯沒有給出溥儀佩戴這款表的照片證據(jù)，但通過溥儀侄子毓嵒的回憶錄以及中國偽滿皇宮博物院的研究員王文峰昔日對溥儀隨從李國雄的采訪，構(gòu)建出了完整的證據(jù)鏈。最重要的是，從拍賣結(jié)果來看，市場最終是選擇相信這款百達翡麗96“ Quantieme Lune”腕表是屬于溥儀的。

很有意思的地方在于：這款“陰陽面”的96“ Quantieme Lune”腕表在2019年的時候在日本古董市場出現(xiàn)過，當時網(wǎng)站宣傳的也是這款表隸屬于溥儀，但至少明面上沒有給出任何證據(jù)。最終，被一位意大利買家以1.5億日元買走。這個價格本質(zhì)上來說，是96“ Quantieme Lune”腕表本身的價格，也就意味著當時的意大利買家并不相信這款表是屬于溥儀的。

一波三折的百達翡麗5711蒂芙尼藍

2021年12月11日，富藝斯紐約上拍了編號1的百達翡麗與蒂芙尼（Tiffany）聯(lián)名款鸚鵡螺Ref 5711，以650萬美元的天價成交，要知道這款腕表的公價僅為34萬人民幣。

按常理來說，這是一次很普通的拍賣，上拍的是百達翡麗的現(xiàn)代款，只不過因為編號1，再加上慈善的名頭，才拍出了遠超腕表行情的價格。但精彩的地方在于，來自紐約的買家在成功拍下腕表后，并沒有如約付款，而是選擇了反悔。富藝斯拍賣行和LVMH 集團二公子、時任蒂芙尼產(chǎn)品與傳播執(zhí)行副總裁的Alexandre Arnault，在得知了事情后，開始尋找下一位有意購入表款的競拍者。最終，Alexandre Arnault想起了拍賣當天在場外抽煙時碰到的ZachLu，于是詢問他是否愿以當時他的出價，也就是620萬美元買下這款編號1的5711蒂芙尼藍。Zach Lu 在考慮了一小時后同意了Alexandre Arnault 的提議，以620萬美元成功競拍。富藝斯也承諾，會按照最初拍賣的650萬美元捐款給慈善基金。

多說一句，在今年5月10日的第十屆Only Watch 慈善拍賣上，也是這位ZachLu，以1570萬瑞士法郎的天價拍下了百達翡麗6301A-010。這個價格，亦堪稱鐘表拍賣世界里的第三高。

拍賣史上最貴的歐米茄超霸

2021年11月5日，富藝斯日內(nèi)瓦拍賣上拍了一款歐米茄的古董超霸，型號2915-1，最終成交價311 萬瑞士法郎，約合人民幣2，190萬元，刷新了歐米茄超薄的拍賣紀錄。

“2915”系列問世于1957年，是歐米茄生產(chǎn)的第一款超霸，歷史上總共只生產(chǎn)了2年，但根據(jù)細節(jié)的不同又可以分為2915-1，2915-2和2915-3。在拍賣市場上，2915-1的價值最高，但即便再貴，兩三百萬人民幣也就到頂了。富藝斯的這款之所以能拍出311萬瑞士法郎的天價，當時比較流行的說法是因為盤面氧化成了非常均勻漂亮的咖啡色，但依舊有很多人對于這個說法不買賬。

在兩年之后的2023年，網(wǎng)上有人爆料：第一，這款天價歐米茄超霸的最終買家是歐米茄品牌自己。第二，也是更勁爆的一點，這款表是款拼裝表，簡單來說，就是歐米茄的經(jīng)銷商聯(lián)合歐米茄當時的博物館和品牌傳承負責人，把不同時期古董表的配件拼裝在一起，從而制造出一枚完美的、稀缺的古董表。事實上，古董表拼裝是件很常見的事情，歐米茄這次的精彩之處就在于：聯(lián)合品牌的內(nèi)部員工，查到了序列號。最終，歐米茄發(fā)表聲明稱，已對所有涉案人員提起刑事訴訟。

“F1車王”舒馬赫的F.P. Journe

邁克爾· 舒馬赫（Michael Schumacher）的腕表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在拍賣市場。2013年，舒馬赫在瑞士滑雪時遭遇嚴重的顱腦損傷，從此便開始了與病魔長達數(shù)年的抗爭。在過去11年的時間里，舒馬赫的治療總花費已超過20億元，平均每周的治療費用約為100萬元。雖然說舒馬赫的個人資產(chǎn)高達50億元，但在舒馬赫還沒有宣布死亡的前提下，需要他本人同意才能使用這筆財產(chǎn)。因此，在過去十余年的時間里，舒馬赫昂貴的治療費用全部壓在他妻子科琳娜一個人身上。也正是為了籌集治療款項，科琳娜一次又一次地將舒馬赫的個人藏品送上拍賣會。在今年的春拍中，佳士得在日內(nèi)瓦上拍了8塊曾經(jīng)屬于舒馬赫的腕表，總共籌得折合人民幣近三千萬元的資金。

上拍的8 款腕表中， 有兩款是屬于私人訂制的。一個是F.P. JourneVagabondage 1。這款表， 曾經(jīng)是法拉利車隊總監(jiān)Jean Todt 在2004年，也就是舒馬赫獲得七連冠時送給他的圣誕禮物。鉑金表殼，相比起常規(guī)款，表盤是專門訂制的法拉利紅色，表盤上的時標也由阿拉伯數(shù)字換成了法拉利躍馬徽章頭盔，以及7個V字圖案。最重要的是，常規(guī)款的Vagabondage在2006年才正式發(fā)售。此外，在2003 年的時候，F(xiàn).P. Journe推出過三款各限量一枚的 Vagabondage試水拍賣市場，這三款全是黃銅機芯，而舒馬赫的這是玫瑰金機芯?？偨Y(jié)起來說，舒馬赫的這款Vagabondage既是私人定制款，又是實驗款中最特別的一款。這也正是為什么常規(guī)款的鉑金Vagabondage 現(xiàn)在最多100萬瑞士法郎，但舒馬赫的這款卻拍出了149.7萬瑞士法郎，約1229萬人民幣。名人效應加私人定制的孤品，價格翻10倍合理嗎？很合理。

另一款舒馬赫的私人訂制款，是愛彼白金表殼的黃金橡樹離岸計時。這款腕表同樣也是 Jean Todt 為慶祝舒馬赫在2003年獲得六連冠佳績，而量身定制的禮物。相比起常規(guī)款，定制的部分主要是在兩個方面：正面，表盤3點、6點、9點位置的小表盤，分別飾以頭盔、法拉利躍馬徽章，以及6顆星星的圖案，代表舒馬赫當年已贏得6 次世界冠軍。背面，刻有舒馬赫6 次贏得世界冠軍的年份，最終成交價41.58 萬瑞士法郎，折合人民幣約340萬元。

“奧斯卡影帝”馬龍·白蘭度的勞力士

2023年11月6日，佳士得上拍了一款馬龍· 白蘭度（Marlon Brando）的勞力士1675腕表，最終成交價為4，582，500瑞士法郎。

1675是勞力士第二代GMT，1959年投產(chǎn)，1980年停產(chǎn)，也正是因為在長達21年的生產(chǎn)時間里，存世量很大，所以現(xiàn)在的行情也就在十來萬左右。但是，有了歷史故事或者名人加持的1675，身價則翻上百倍都有可能。而馬龍· 白蘭度的這款1675，最早是在1979年的電影《現(xiàn)代啟示錄》中，在公眾面前亮相的，其特別的地方在于腕表沒有標志性的紅藍表圈。在電影拍攝結(jié)束后，這款腕表也消失不見了，沒有人知道去向，坊間更是有人將其歸入“神秘消失的11枚手表”。直到2019年，富藝斯上拍了表款并厘清了脈絡。

表款之所以沒有表圈，是因為劇組覺得紅藍色過于鮮艷，與電影里的人設不符，于是馬龍· 白蘭度就拆掉了表圈。拍完電影后，馬龍· 白蘭度將腕表珍藏起來不再佩戴。到了1995年，贈送給了自己的女兒Petra Brando。2003年，Petra在新婚之夜，將這枚腕表送給丈夫Russel Fischer。此后，Russel 一直珍藏著它，也從未佩戴過。

2019年拍下這款1675的，是中東的超級鐘表藏家Mohammed Zaman，當時最終以195.2萬美元（約合1424萬人民幣）成交。四年之后，他選擇將這款腕表再次送拍，拍得約3700萬元人民幣，四年時間凈賺了約2300萬元人民幣！

來自一位神秘人士的翻轉(zhuǎn)式表殼腕表

2022年7月28日， 美國AlexanderHistorical Auctions拍賣行“歷史軍事及親筆簽名”拍賣會上拍了一枚來自一位神秘人士的翻轉(zhuǎn)式表殼腕表。腕表的來源據(jù)說是法國第2 裝甲師士兵在二戰(zhàn)期間繳獲的戰(zhàn)利品，他于1945年5月4日隨部隊攻入希特勒的貝格霍夫別墅，在搜查過程中發(fā)現(xiàn)這枚腕表并當作個人戰(zhàn)利品帶回家。而這枚自帶話題的腕表也成為了全場成交價最高的拍品，成交價110萬美元。

腕表的樣式非常像積家Reverso翻轉(zhuǎn)系列，但積家（Jaeger-LeCoultre）很早就否認生產(chǎn)過這款腕表。目前，關(guān)于這款腕表比較流行的一個說法是：德國表廠Andreas Huber 從積家買來常規(guī)的Reverso翻轉(zhuǎn)系列腕表后，并換上了自己品牌的LOGO以及雕刻上相關(guān)圖案。腕表矩形表殼為黃金材質(zhì)，表面有少許變形和劃痕，正面表盤采用小三針布局，黑漆表盤搭配金質(zhì)時標和劍形指針。

根據(jù)歷史資料，專家推測這枚腕表制作于1933年，可能是作為一份生日禮物送給希特勒。但在拍賣前夕，歐洲猶太人協(xié)會主席Menachem Margolin 曾在公開信中抨擊這是將商業(yè)利益凌駕于他人的記憶與痛苦之上?？沙鋈艘饬系氖?，最終拍下這款腕表的，卻是一位來自歐洲的猶太裔。

回顧完過去兩三年拍賣市場上的稀缺款腕表之后，我們不妨也將目光移向即將開始的秋拍。在各大拍賣行已經(jīng)公布的預覽里，同樣可以看到許多非常有趣的款式。其中，有些是表款本身稀缺，有些則是有歷史故事或者名人的加持。

富藝斯在今年11 月份會舉辦兩場非常重要且特殊有趣的專場拍賣，分別是11月8日的“The" Rebirth of Mechanical Watchmaking，1980-1999”，以及11月22日的《TOKI （刻）》。其中《The Rebirth of Mechanical Watchmaking，1980-1999》拍賣最令人驚艷的拍品之一是史上首枚勞力士“Cosmograph Daytona，Rainbow”型號16599的白金腕表。這款勞力士時計杰作，于20 世紀90 年代以一次性發(fā)行的姿態(tài)問世，其創(chuàng)作概念在出產(chǎn)時更是破舊立新，搭載鑲有漸變色藍寶石的表圈，此前一直被私人藏家妥善珍藏，在市場上前所未見，估價逾三百萬瑞士法郎。

以日本鐘表收藏為主題的拍賣專場“TOKI（刻）”（日語譯為“時間”）上拍的主要包括品牌的日本限定款、日本藏家收藏的腕表，以及日本獨立制表師的作品。根據(jù)已知的信息，亮點拍品包含一枚鉑金百達翡麗，型號5016，為該品牌最經(jīng)典的復雜功能腕表之一，將陀飛輪、三問報時與萬年歷集于20 世紀傳奇工匠Jean-Pierre Hagmann所制作的Calatrava表殼內(nèi)，并配備月相顯示。此外，本次拍賣還會有很多NOS，也就是未使用狀態(tài)的古董表。但最值得期待的，我覺得反而是現(xiàn)在正火的日本獨立制表師 Hajime Asaoka為此次拍賣會專門打造的特別款，目前還未有照片流出。

蘇富比2024年12月12日舉辦的紐約“珍貴名表”拍賣會中也有一枚重器，來自好萊塢的動作巨星史蒂夫· 麥昆（SteveMcQueen）在1971年拍攝的電影《勒芒》期間佩戴的泰格豪雅Ref.1133B摩納哥腕表。當年，泰格豪雅總共提供了六枚摩納哥腕表供《勒芒》拍攝使用，其中四枚配有皮革表帶。在這四枚中，有兩枚現(xiàn)藏于泰格豪雅博物館，另有一枚由史蒂夫· 麥昆在《勒芒》拍攝最后一日贈予私人機械師Haig Alltounian，于2020年，由富藝斯拍出220萬美元。蘇富比將要上拍的那款腕表，則是首次公開亮相的第四枚，估價50萬至100萬美元。

最后，還有一款很有意思的腕表，但不是在傳統(tǒng)的拍賣行，而是在專門拍航天周邊的RR Auction拍賣行。拍品是勞力士格林尼治1675腕表，精彩的部分在于這款1675腕表歷史上曾跟隨美國航天員埃德加· 米切爾（Edgar Mitchell）于1971年執(zhí)行阿波羅14號任務，換言之，這是第一枚登上月球的勞力士。而且，很難得的是，證據(jù)鏈充分，不只有當時航天員佩戴的照片，還有NASA開出的證明文件。線上拍賣持續(xù)到2024年10月25日，目前的價格已經(jīng)高達175，692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