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潘志遠
我說,真正的美經(jīng)得起重復。
春天,看見小區(qū)一樹繁花的海棠時,我更堅定了我的說辭,以為這就是真理。這一樹海棠,今年的、去年的和明年的,絕對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差別;但我絕不會有重復的感覺,更不會有重復的厭倦。
很自然地以為它們是不一樣的,多少年來,都不懷疑。它的芬芳也是一樣的,而我潛意識里認為不同。年年歲歲花相似,劉希夷這樣說,張若虛這樣說,史鑄這樣說,我卻不以為然。
就像每日升起的太陽,每夜西落的月光,億萬年了,都是同樣的重復,但讓人沒有這樣的感覺,或忘了這樣的感覺。美和幸福,雷同;不幸、痛苦、災難,千差萬別。丑陋也千差萬別,讓人一眼便能記住。美是搖籃曲,百聽不厭。丑陋是魔鬼、噩夢。一次,足以讓人一生都惶恐不安……
(摘自《散文詩》,斤禾圖)
文/金小杰
并沒有講很多東西,一小塊陽光落在后黑板上,每一條裂縫都被打亮,每一個粉筆字都變得滾燙。
不講課的時候,我會推開窗,邀請風進來,或者把后黑板上的陽光請下來,讓這些光灑進每一雙黑色的眸子。
語文課上,允許走神,允許和一截樹枝、一只小鳥對話。如果雨水太美,我會允許每一雙好奇的眼睛貼在玻璃上。潮濕善于偷襲,被偷襲過的學生身上,可能會開出一柄小小的、嫩嫩的蘑菇,可能會騰起一小朵軟綿綿的云彩,甚至會長起一小片起伏的野花,但這些都與我無關。
我也喜歡陽光抱緊黑板上的板書,也喜歡和風樂此不疲地捉迷藏,也喜歡和笑著的孩子對視,從他們的眸子中汲水,拯救每一個干渴的日子。
(摘自《散文詩世界》2023年第4期)
文/羅振宇
很多人說現(xiàn)在我們處于一個“不確定”的時代?!安淮_定”三個字后面其實藏著命運的分水嶺。
因為有人遇事就會想,這個事不確定性太大,算了吧。但真實世界的故事往往是怎么發(fā)生的呢?
一個人干了一件事,事本身沒做成,但是認識了幾個新朋友,知道了下一個新機會。新機會,也去干了,沒成,但是他掌握了一些新資源。想用這些資源去干點什么,也不順利,但是順手掌握了一些新知識。每一次總會有些意外收獲,這些意外收獲最后給他拼出了一條道路。
所謂不確定性時代,是用來嚇唬那些高度理性、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不行動的人。而對于行動者,他們的成功是用意外收獲拼起來的,本身就不需要什么確定性。
(摘自“羅輯思維”微信公眾號,斤禾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