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丹琨
張丹琨是北京一所 985 高校數(shù)字媒體藝術專業(yè)的在讀碩士,在學習深造之前是一名廣告人。她的興趣是拍攝膠片,像很多時尚、喜歡美麗事物的女孩子一樣,她也喜歡外觀設計好看的相機。之前廣告的從業(yè)經(jīng)歷會涉及到物料設計、影片拍攝等,作為項目負責人,她時刻需要把控產(chǎn)出內(nèi)容的品質(zhì)與審美,而攝影賦予她的審美力,在工作上起到了很大的幫助。目前作為研究生的她,學習的主要研究方向為虛擬現(xiàn)實藝術,該專業(yè)對畫面審美的要求更高。她表示,在現(xiàn)在學習的過程中不再追求流于表象的美感,開始在乎內(nèi)在的意蘊。在某種意義上,她現(xiàn)在的研究內(nèi)容與攝影是相互助力的。
張丹琨的寶麗來 SLR 690
我還在堅持使用中畫幅膠片和寶麗來拍攝照片。其實我想重點聊聊寶麗來。自從小紅書開始興起,寶麗來為越來越多的人熟知。2021 年算是寶麗來“復興”的起點,到今年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小高潮。越來越多的明星開始拍攝寶麗來,寶麗來出現(xiàn)在電影、寫真等各種各樣的視覺作品中。以前走在大街上,手里拿一臺 690 或者 sx-70,經(jīng)常被人認作是煙盒,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可以主動打招呼了——“嘿,你的寶麗來真不錯?!?/p>
其實我從 2013 年開始就已經(jīng)在拍攝寶麗來了,到今年為止已經(jīng)整整 10 年。寶麗來似乎已經(jīng)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我喜歡每次拍攝前一氣呵成地提拉相機的動作,也喜歡拍攝時寶麗來相機的快門聲,更喜歡拍攝后將實體照片拿在手中,等待它慢慢顯影的過程。顯影完的照片有驚喜,也有“驚嚇”,但每一張都是獨一無二的。沉甸甸的相紙在手,是被定格的時光,它訴說著某段故事。
改裝全世界第一臺銀色寶麗來 SLR 690
最初了解寶麗來,其實是 2011年在網(wǎng)絡上看到了一臺白色的 sx-70 的美圖。我清楚地記得當時那臺 sx-70 換了Tiffany 藍的飾皮,配合著當時很流行的泛黃的色調(diào),那張照片深深烙印在了我的心里。自此,一顆“一定要擁有一臺寶麗來”的種子埋藏在我的心里。后來 2013 年,我在 Spring Cameras 購買了自己的第一臺寶麗來,那是一臺彩虹 One Step。當時150 元 8 張的相紙對一個月只有 2000元生活費的大學生來說簡直是奢侈,所以早些年拍的寶麗來并不多,還沒有到現(xiàn)在拿寶麗來當數(shù)碼照片拍的程度,因此錯過了很多經(jīng)典的相紙,現(xiàn)在想來也算是小遺憾。
后來開始慢慢接觸其他類型的寶麗來,在 2017 年 Polaroid Originals 宣布one step 系列機型復產(chǎn)之后,我在樂玩公社買了一臺 os2,自此,我開始了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寶麗來拍攝之路。
其實拍攝過程中,最有趣的并非拍照本身,而是寶麗來相機作為一種連接,讓你和家人、愛人、朋友甚至陌生人產(chǎn)生的奇妙互動。比如我會用寶麗來記錄我的小狗每一天的樣子,記錄它每個時期的變化,發(fā)腮的樣子、做絕育的那天、在草原上快樂奔跑的姿態(tài)……我也會用寶麗來記錄自己,比如自己的生日、自己的身體變化、自己的容貌變化。會記錄家庭重要的紀念日,記錄和愛人在一起的時刻,等等。
更奇妙的是,寶麗來讓我意識到,我的照片可以為陌生人帶去快樂和驚喜,幫助他們記錄下生命中的某個時刻,在吐片的那一刻,我們之間擁有了共同的美好回憶,這簡直妙不可言。這種感覺像是一種激素,讓人上癮。比如我在布萊頓的海邊一座城市移動觀景臺時,我旁邊站了一位非??蓯鄣挠ⅰN耶敃r腦海里突然跳出一個非常突兀的想法——和她合影。但是拿著手機跟一個陌生女孩搭訕要合影,未免也太奇怪了,所以我掏出了寶麗來?!拔铱梢愿阋黄鹋膹堈諉??”女孩看著寶麗來笑了,我們一起拍了兩張照片,她一張,我一張。最后我們還抱了抱彼此。
我還在 acne 店里遇到了一位彈鋼琴的老爺爺,我也用寶麗來幫他記錄了他演奏時的神態(tài)。旁邊的人跟我說,這是店里第一次有人拍寶麗來,他們會把照片貼起來。就這樣,我的寶麗來留在了邦德街 acne 的商店中?;蛟S幾年后我還會回到那里,看到墻壁上的照片,回憶起那段故事。
快速、精準、便攜是數(shù)碼攝影主流的時代不可忽略的優(yōu)勢,但是我認為這也恰恰是這個時代的劣勢。我們每天要接受各種各樣的信息,爆炸的信息讓我們不可避免地加快瀏覽信息的速度。而真正能留在我們腦海里的信息、圖像、聲音又能有多少呢?上午看過的新聞下午就忘了,上一秒聽的歌曲不喜歡,立刻就切歌了。半小時送達的外賣,好像并不比家里做的飯好吃。
而寶麗來,似乎是一個讓快速飛轉的時代慢下來的方式。當我開始珍惜每一張底片,我就不會輕易按下快門,而是斟酌再三,將相紙留給最值得紀念的一刻,這也讓我的拍攝樂趣大大增加了。每一張照片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連拍,沒有后期。顯影結束后,照片拿在手里的那沉甸甸的感覺是數(shù)碼照片永遠無法給予我的。
我們的一生中有太多片段,有些美好的事情時間久了會被忘卻。但如果寶麗來記錄下了那一刻,時間就成了一種物化的存在,定格了當下的我們。
無論是照片本身給予我的快樂和獨一無二的感覺,還是相機拿在手里,按下快門時聽到的機械聲,抑或是陌生人因為寶麗來而跟我產(chǎn)生的互動,都使我無比幸福。
寶麗來相機所帶給我的幸福感,是我堅持拍攝的動力。等我老了以后,我就可以拿著一疊又一疊厚厚的相冊,給年輕一代的人看我們當年的故事,這總比拿著第 N 代 iPad 給他們看數(shù)碼照片要有意思得多。
1.倫敦邦德街 寶麗來 SLR690 圓框相紙
2.北京三里屯 寶麗來SLR690 彩框彩色相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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