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青

在全國解放戰(zhàn)爭中，曾經圍剿紅軍西路軍、多次進攻陜甘寧解放區(qū)的青海馬家軍集團（青馬集團）徹底覆滅，反映了逆歷史潮流而動的地方軍閥的必然命運。青馬集團在青海馬氏三代人的苦心經營下，在馬步芳這一代發(fā)展到鼎盛。國民黨借助青馬集團統(tǒng)治西北，青馬集團也隨著國民黨政權的垮臺而消亡。

青馬集團的形成

甘肅省河州（今屬臨夏回族自治州），南接甘南，西臨青海，北通蘭州、寧夏，既是糧食和牛羊主要產地，又是軍事要沖，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河州是青海馬氏祖先的出生地，也是青馬集團的發(fā)祥之地。

清朝末期，全國各地民眾為反抗官府壓迫不斷舉行起義。同治元年（1862年），陜甘回變起事，白彥虎被推為陜西回軍18大營的元帥之一。同治八年（1869年），白彥虎率部攻打西安，被左宗棠擊退，退入甘肅。左宗棠跟蹤追擊，在臨夏地區(qū)遇到馬占鰲回民起義軍的抵抗。但是，馬占鰲在連打幾次勝仗之后，審時度勢，主動投降。馬占鰲所部被左宗棠收編后，搖身一變成為官軍，轉身鎮(zhèn)壓其他起義軍。白彥虎起義軍被迫撤至新疆，最后逃入俄羅斯統(tǒng)治的中亞地區(qū)。

馬占鰲畫像

跟隨馬占鰲左右的，有他的學生馬海晏，他的謀士馬千齡。自從變成官軍后，他們及其后人走上了仕途。馬占鰲官至提督銜總兵，馬海晏任鎮(zhèn)南中旗幫辦。因此，馬占鰲是西北馬家軍的奠基人，是第一代馬家軍的核心人物。在馬占鰲之后，馬海晏成為青馬集團的奠基人，他的長子馬麒、次子馬麟，馬麒長子馬步青、次子馬步芳，馬麟長子馬步榮、次子馬步援，馬步芳獨子馬繼援，三代人組成了青馬集團的核心。

1900年，八國聯(lián)軍進攻北京。在甘肅提督董福祥的率領下，馬海晏和馬麒、馬麟隨甘軍進京勤王。北京失守后，甘肅簡練軍管代馬海晏護送慈禧太后和光緒皇帝西逃，途中病故于河北省宣化府（今屬張家口市）。清廷追認他為記名總兵，令馬麒以簡練軍哨官承襲父職，馬麟仍任哨官。

辛亥革命后，馬麒先后擔任西寧鎮(zhèn)總兵、甘邊寧海鎮(zhèn)守使，創(chuàng)建寧海軍，逐漸形成青馬集團。1925年春，馮玉祥就任西北邊防督辦，他所領導的國民軍改稱西北邊防軍，簡稱西北軍，但習慣上仍稱國民軍。馮玉祥主政西北后，將馬麒的甘邊寧海鎮(zhèn)守使改稱青海護軍使，將寧海軍改編為國民軍第26師，馬麒任師長。

把持青海權柄

1928年下半年，統(tǒng)治西北地區(qū)的馮玉祥已經分別剪除甘肅省內割據(jù)勢力，統(tǒng)治地位日益鞏固。所部實力不斷擴大，他亟欲擴充局面。9月17日，國民政府應馮玉祥的要求發(fā)布命令，根據(jù)國民黨中央政治會議第153次會議的決議，將青海改為行省，組成省政府。9月21日，國民政府任命孫連仲、林競、郭立志、馬麒、黎丹為青海省政府委員，以孫連仲為主席，馬麒兼建設廳長。不久，增任班禪額爾德尼（九世）為委員，林競、郭立志辭職，改任王玉堂、袁其祓為委員。10月19日，國民政府發(fā)布命令：“將甘肅舊西寧道屬之西寧、大通、樂都、循化、巴燕、湟源、貴德七縣劃歸青海省，定西寧為青海省治”。

1929年1月20日，孫連仲正式就任青海省政府主席，宣告青海省政府正式成立。馬麒一再辭職，只保留青海省政府委員名義，所兼建設廳長一職由馬麟繼任。孫連仲不常在青海，主席職務實際上由高樹勛代行。8月，馮玉祥調孫連仲代理甘肅省政府主席，接替被調到陜西省的劉郁芬，負責甘肅省、寧夏省（今寧夏回族自治區(qū)）、青海省的軍事政治。青海省政府主席職務由馬麒代理。9月，駐青海省的國民軍東調。10月26日，國民軍總司令部訓令青海省政府，宣布“興師討蔣，與中央斷絕關系”。10月29日，孫連仲委馬步芳繼任西寧城防司令，接替國民軍施行城防的防務。

馬麒、馬步芳雖已接管青海省的政治、軍事，但仍處于國民軍勢力控制范圍之內，表面上仍奉行國民軍的通令。1930年1月，西寧還舉行過軍政商學各界討蔣大會，發(fā)出通電。3月，國民軍將領通電，挽留表示下野的山西省實力派領袖閻錫山，馬麟也在電末列名。4月，駐甘肅省的國民軍東調參戰(zhàn)，青海省實際上已不在國民軍控制之下。5月，蔣介石、馮玉祥、閻錫山之間的中原大戰(zhàn)開始，馬麒采取觀望態(tài)度。10月，馮玉祥戰(zhàn)敗，馬麒轉向蔣介石，蔣介石則承認馬麒對青海的統(tǒng)治。

1942年8月蔣介石到銀川與馬鴻逵（右二）等人合影

1931年1月6日，國民政府任命馬麒代理青海省政府主席。6月，青海省政府設立駐南京辦事處，以王延瑞為處長，加強與國民政府的聯(lián)系。8月5日，馬麒病故，國民政府任命馬麟代理青海省政府主席，隨后正式任命。

在馬麒、馬麟之后的馬氏第三代中，馬步芳擔任過青海省政府主席、國民黨軍第82軍軍長、第40集團軍總司令等職。馬步青擔任過國民黨軍騎兵第5軍軍長、第40集團軍副總司令等職。在馬氏第四代中，馬繼援擔任過第82軍軍長等職。

青馬集團的基本部隊

青海建省后，青馬集團的基本部隊是國民黨軍第100師和騎兵第5師。第100師后來發(fā)展為第82軍，一度改稱整編第82師。騎兵第5師后來發(fā)展為騎兵第5軍、整編騎兵第1師。

第100 師的前身是新編第9師。1931年，國民黨軍新編第9師成立，師長馬步芳，下轄3個步兵旅、1個騎兵旅、1個炮兵團，駐防甘肅省和青海省。1934年3月，國民黨軍新編第2軍成立，馬步芳任軍長，下轄第100師（由新編第9師改稱，馬步芳兼師長）、青海南部警備司令部所屬2個旅。1937年10月11日，新編第2軍改稱第82軍，馬步芳任軍長，下轄第100師，旋即增編騎兵旅、警備旅等部隊。1945年，第82軍下轄第100師、暫編第61師、新編騎兵第8師。1946年5月，第82軍改稱整編第82師，馬步芳之子馬繼援任師長，下轄第100旅、暫編第61旅、新編騎兵第8旅。1948年5月，整編第82師恢復第82軍番號，馬繼援任軍長，下轄第100師、第190師（由暫編第61旅改編）、第248師，共計3.59萬人。

騎兵第5師前身是新編騎兵第2師。1931年，國民黨軍新編騎兵第2師成立，師長馬步青為馬步芳同父異母哥哥，下轄2個騎兵旅、2個步兵旅。1934年，新編騎兵第2師改稱新編騎兵第5師。1937年9月8日，騎兵第5軍成立，馬步青任軍長，下轄騎兵第5師（由新編騎兵第5師改稱，馬步青兼師長）、暫編騎兵第1師。1943年12月13日，騎兵第5軍軍長由馬步芳外甥馬呈祥代理，下轄騎兵第5師、暫編騎兵第1師、暫編騎兵第2師。1945年11月，騎兵第5軍奉調新疆，改隸新疆警備總司令部。在全面內戰(zhàn)中，騎兵第5軍改稱整編騎兵第1師，馬呈祥任師長，下轄騎兵第6旅（由原騎兵第5師改稱）、騎兵第7旅（由原暫編騎兵第1師改稱）。

積力加入內戰(zhàn)

青馬集團與中國共產黨為敵，以兇狠殘暴著稱。在圍剿紅軍和進攻陜甘寧解放區(qū)的作戰(zhàn)中，它都不遺余力，沾滿了革命者的鮮血。

西北馬家軍

圍剿紅軍西路軍。1936年10月下旬，由紅四方面軍主力2.1萬余人組成的西路軍渡過黃河，進至甘肅省景泰縣境內。國民黨軍西北“剿匪”第2防區(qū)司令馬步芳奉蔣介石的命令，已令騎五師先于紅軍移駐這一地區(qū)，防止西路軍西進。11月3日，青馬3個騎兵旅、2個步兵旅分3路猛攻景泰縣一條山，紅30軍奮勇迎戰(zhàn)，擊退了敵軍多次沖鋒。11月4日，青馬1個騎兵旅和民團等5000余人進攻一條山以南的景泰縣打拉牌，紅9軍再次擊退了敵軍的進攻。在一條山地區(qū)戰(zhàn)斗中，紅軍共殲滅青馬集團2000余人。

1936年12月下旬，西路軍繼續(xù)西進，青馬集團實施尾追。1937年1月1日拂曉，紅5軍軍長董振堂率部攻占高臺縣。西路軍總指揮部、紅9軍、紅30軍集中于臨澤縣沙河堡、倪家營子一帶，待機殲敵。1月中旬，青馬5個騎兵旅、2個步兵旅，以及炮兵團、民團等共2萬余人到達臨澤縣、高臺縣地區(qū)。1月12日，青馬以一部兵力鉗制倪家營子地區(qū)西路軍主力，集中4個旅另3個團和民團1部進攻高臺縣紅5軍。紅5軍依托城外工事英勇抗擊數(shù)日后，被迫退入城內堅守。最終因力量懸殊，高臺失守，董振堂等指戰(zhàn)員大部分犧牲。

高臺戰(zhàn)斗后，西路軍總指揮部、紅9軍、紅30軍由臨澤縣南移，準備經張掖縣（今張掖市甘州區(qū)）以南地區(qū)東返。1937年，1月31日至2月中旬，青馬以騎兵5個旅另1個團和大批民團連續(xù)猛攻倪家營子。西路軍先后擊退青馬大規(guī)模進攻八九次，殲敵近萬人，自身亦傷亡很大，全部兵力不足萬人，被迫突圍。青馬跟蹤追擊，使西路軍一再陷于重圍。3月12日，經臨澤縣梨園口至康龍寺一帶浴血鏖戰(zhàn)，西路軍僅余3000余人，被迫退入祁連山打游擊，西征失敗。

進攻隴東分區(qū)與關中分區(qū)。1947年春，為了從戰(zhàn)略上配合胡宗南集團進攻延安、尋找西北野戰(zhàn)兵團主力決戰(zhàn)，蔣介石命令青馬集團向陜甘寧邊區(qū)隴東分區(qū)進攻。馬步芳派馬繼援率整82師第100旅、新編騎兵第8旅、獨立騎兵第5團等部東下隴東，配合胡宗南集團作戰(zhàn)。整82師進駐隴東后，不斷派出部隊攻擊隴東分區(qū)部隊，捕殺共產黨員和積極分子，摧毀共產黨政權。4月下旬，整82師一部猛撲甘肅省華池縣元城地區(qū)，企圖一舉摧毀隴東分區(qū)黨政機關。該師所到之處，淫掠燒殺，無惡不作。隴東分區(qū)地方部隊選擇有利地形，積極殲滅入侵之敵，打擊其囂張氣焰。

馬繼援年紀不到30歲，年輕氣盛，不可一世。1947年5月25日，他率領整82師主力第100旅，向轉移到新寧縣東部的中共關中地委襲來。國民黨軍數(shù)倍于關中分區(qū)部隊，敵強我弱，形勢嚴峻。但是，受西北野戰(zhàn)兵團陜北三戰(zhàn)三捷的鼓舞，關中分區(qū)部隊士氣很高，利用萬家塬崾峴的有利地形，進行阻擊戰(zhàn)，掩護地委機關安全轉移，使青馬突襲計劃落空。

參加西府隴東戰(zhàn)役。1948年5月5日，西北野戰(zhàn)軍先頭部隊第6縱隊率領教導旅按計劃進占鎮(zhèn)原縣東南之屯字鎮(zhèn)，準備策應第1縱隊奪取肖金鎮(zhèn)。這天，為了配合裴昌會兵團圍殲西北野戰(zhàn)軍主力，整82師步騎兵3個團也正從鎮(zhèn)原縣城向屯子鎮(zhèn)開來。第6縱隊機關進屯子鎮(zhèn)后，從國民黨軍還沒撤走的電話線上偵聽，已經得知國民黨軍意圖。但是，對國民黨軍兵力等情況還不清楚，沒有及時退出屯子鎮(zhèn)，結果被東、西、北三面包圍。第6縱隊機關和教導旅當即部署現(xiàn)有兵力，占領土城和要點，阻擊國民黨軍。屯子鎮(zhèn)很小，部隊擁擠不堪。國民黨軍不時用迫擊炮轟擊，造成第6縱隊很大傷亡。5月7日，在新四旅等部的接應下，第6縱隊機關和教導旅從屯字鎮(zhèn)東南角突圍，順溝底東撤，才突出重圍。

蘭州戰(zhàn)役鐵路橋爭奪戰(zhàn)

1948年5月7日晨，馬繼援發(fā)覺西北野戰(zhàn)軍主力從屯字鎮(zhèn)向東轉移后，率整82師主力跟蹤追擊，乘隙從警3旅第5團留下的缺口突入，造成西北野戰(zhàn)軍主力轉移途中的被動局面。上午8時，整82師在肖金鎮(zhèn)以西15千米之鎮(zhèn)原縣南莊李家、任家胡同（今屬慶陽市西峰區(qū)）、馬頭坡（今屬西峰區(qū)）等地，追上西北野戰(zhàn)軍后衛(wèi)部隊第1縱隊獨一旅。該旅指戰(zhàn)員在旅長王尚榮的指揮下，與青馬展開激戰(zhàn)，打退步騎兵多次沖擊。為了掩護兄弟部隊轉移，獨一旅遭受了較大的損失。

聯(lián)合胡宗南集團反攻西安。1949年5月20日，第1野戰(zhàn)軍占領西安。剛被任命為西北軍政長官公署代理長官的馬步芳急電國民政府，提出國民黨軍胡宗南集團、青馬集團與馬鴻逵為首的寧夏兵團（寧馬集團）配合，奪回西安，保住陜西。5月底，馬步芳、馬鴻逵根據(jù)同胡宗南達成的協(xié)議，開始向陜甘邊境調兵遣將。

1949年6月13日，馬繼援率第82軍越過寧夏兵團第11軍和第128軍防線，以該軍第248師從東北方向、第100師從正北方向、第190師從西北方向，同時對陜西省咸陽縣（今屬咸陽市）縣城發(fā)起猛攻。在東北和西北方向，青馬集團以整營的兵力進行了連續(xù)集團沖擊。

1949年6月24日，第1野戰(zhàn)軍第18兵團全部集結在西安附近。此時，第1野戰(zhàn)軍第19兵團正在向西安地區(qū)開進的途中。胡馬集團鑒于戰(zhàn)場形勢不利，決定停止進攻，向寶雞方向撤退，胡馬聯(lián)合反撲西安的企圖以失敗告終。

蘭州戰(zhàn)役使精銳喪失殆盡

1949年8月25日拂曉，第1野戰(zhàn)軍對蘭州發(fā)起總攻。經過一整天激戰(zhàn)，南山各主要陣地均被第1野戰(zhàn)軍占領，而馬鴻逵的援蘭兵團尚未出動。年輕氣盛的馬繼援原來想憑險頑抗，爭取時間，等待援兵，現(xiàn)在已信心全無。14時，馬繼援在與西寧馬步芳密語聯(lián)系后，立即召集師以上軍官開會，決定當天19時后趁黃昏夜幕之際秘密撤退。具體部署是：由第82軍第190師擔任掩護，按第100師、第248師、新1師、第357師、第190師順序，經黃河鐵橋撤往青海。

1949年8月26日凌晨4時，第1野戰(zhàn)軍第3軍第7師控制了各城門及城內各要點。戰(zhàn)至天亮，城內國民黨軍已基本殲滅。這時，第63軍從東崗鎮(zhèn)插入城區(qū)，向拱星墩的國民黨軍猛攻。11時，第19兵團越過黃河鐵橋，占領了白塔山。12時，蘭州城內國民黨軍全部被肅清，橋北國民黨軍殘余堅守無望，分途向甘肅省永登縣、青海省西寧市方向逃跑，蘭州城宣告解放。

在蘭州戰(zhàn)役中，青馬集團主力第82軍3個師大部、第129軍兩個師各1部、3個保安團，共計2.7萬余人被殲。其中，斃傷1.2萬余人，俘虜1.37萬余人，跳入黃河淹死2000余人。

作鳥獸散

蘭州戰(zhàn)役期間，馬步芳回到西寧。他一面捏造“蘭州大捷”的戰(zhàn)報，一面準備逃跑。這時，國民政府國防部原部長徐永昌到西寧會晤馬步芳，準備挽救敗局。但是，馬步芳急于脫身，已無心與徐永昌商談。1949年8月27日，馬步芳、馬步青攜帶家小及數(shù)十年搜刮的大批金銀珠寶，搭乘陳納德提供的飛機，倉皇飛往重慶。行前，馬步芳指定國民黨軍第129軍軍長、堂弟馬步鑾留守西寧，抓民夫修筑東南郊工事，作守城姿態(tài)。8月31日，由蘭州回撤青海的馬繼援一行，從甘肅省永登縣穿行山路，經青海省互助縣、大通縣回到西寧。

馬步芳集團殘部從蘭州逃回西寧后，驚魂未定，繼續(xù)向西撤退。第82軍第100師、第248師，第129軍第357師等殘部撤退到湟中縣上五莊鎮(zhèn)。第82軍第190師、直屬騎兵第8旅等殘部撤退到青海省海晏縣。這些部隊潰不成軍，基本上喪失了戰(zhàn)斗力。1949年9月1日清晨，第82軍軍長馬繼援、第129軍軍長馬步鑾、新編步兵軍軍長馬全義等高級軍官乘最后幾架飛機離開西寧。其余軍級、師級軍官逃往青海省湟中縣、海晏縣三角城，下級軍官及士兵紛紛攜槍牽馬各自回家。此時，尚在甘肅省臨夏縣的一些軍官家屬組成勸降團，隨第1野戰(zhàn)軍來到青海勸降。9月8日，滯留在青海的一些高級軍官在軍事壓力、政治爭取、親屬勸導下，開始帶頭放下武器投誠。第82軍副軍長趙遂、參謀長馬文鼎、第100師師長譚呈祥、第248師師長韓有祿等高級軍官320余人，中下級軍官312人，士兵1633人投誠，交出武器裝備以及其他軍用品等。

青海省成立大會現(xiàn)場軍樂隊在演奏

慶祝大會結束后軍民慶祝游行

1949年9月9日，王震率領第1野戰(zhàn)軍第1兵團部和第2軍主力到達西寧市。根據(jù)中共中央西北局關于“1軍留駐青海、2軍向新疆進發(fā)”的決定，第1軍第2師第4團進駐青海省湟源縣，第2師第5團進駐湟中縣（今西寧市湟中區(qū)），第3師第8團進駐樂都縣、民和縣，第3師第9團進駐化隆縣、循化縣。9月10日，第1軍解放湟源縣、大通縣。9月12日，第1軍解放門源縣、互助縣。至此，除南部玉樹行政督察區(qū)（今玉樹藏族自治州）、果洛行政督察區(qū)（今果洛藏族自治州），青海省獲得解放，占青海省總人口3/4以上。9月24日，第1軍公布解放青海的戰(zhàn)果如下：俘獲與受降青馬軍官兵近3000人，其中將校軍官160余人。繳獲各種大炮77門，輕重機槍373挺，汽車70輛，炮彈2.2萬發(fā)，子彈344萬余發(fā)，戰(zhàn)馬1600多匹等。

為恢復社會秩序，新政權對國民黨黨員、三青團員、軍警匪特分子進行登記。至1949年底，共登記1255人，收繳武器一部分。原青海省參議會議長馬元海等流竄到都蘭縣，遭到各族人民反對，走投無路，被迫來降，受到寬大處理。對堅持與人民為敵的武裝土匪特務，則發(fā)動群眾堅決清剿。在此期間，共殲滅土匪2717人，其中投誠登記1564人，斃傷545，俘虜608人。12月，匪首馬英等糾集匪徒在大通縣、門源縣、湟中縣騷擾。經第1軍圍剿，殲滅1900余人。匪首馬英、韓海如均被擊斃，馬彥被俘。

1950年1月1日，青海省人民政府成立。主席趙壽山，副主席張仲良、廖漢生、喜饒嘉措（藏族）、馬樸（回族）。賀炳炎、周仁山、本巴、杞喜等15人為委員。上午11時，青海省及西寧市各族各界代表1000余人在西寧市人民禮堂舉行大會，主席、副主席、委員宣誓就職。下午2時，西寧市各族各界群眾3萬余人在小教場舉行集會，慶祝青海省人民政府成立并迎接1950年元旦。1月2日，廖漢生向青海省人民政府委員會作《青海省人民軍政委員會工作報告》，宣布結束青海歷史上進行軍政管理的這一非常時期，將其代行職權移交給新成立的省人民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