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瓦次仁 德丹旺姆
筆者有幸曾與來自栗米地方的人接觸,并向他們咨詢過栗米近期生產、生活等相關情況。(8)筆者在1999年至2018年間,先后在尼泊爾(加德滿都、木斯塘、博克拉)、美國(紐約、華盛頓)、德國(波恩)以及中國拉薩和阿里普蘭縣遇見了許多來自栗米地區(qū)的人(包括僧人、學生、商人、務工人員等),本文相關生產、生活的資料基于與上述人員的交流和采訪。栗米措松是胡姆拉縣的一個村社發(fā)展委員會(VCD)。1974年,栗米地區(qū)總人口為791人,其中洼孜320人,贊288人,迪爾183人。(9)Goldstein,C.Melvyn,“Tibetan Speaking Agro-pastoralists of Limi:A Cultural Ecological Overview of high Alititude Adaptation in the Northwest Himalaya”,Objects et Mondes,No.4,1974,pp.259-268.據(jù)尼泊爾官方網(wǎng)站統(tǒng)計,截至2005年年底,洼孜村有70戶,650余人口;贊村64戶,約700人;迪爾村現(xiàn)有40戶,200多人。2016年,洼孜、贊和迪爾的戶數(shù)分別為96、65、36,(10)Emily,T.Yeh,“The Land Belonged to Nepal but the People Belonged to Tibet:Overlapping Sovereignties and Mobility in the Limi Valley Borderland”,Geopolitics,No.3,2021,pp.1-38.該報告沒有給出具體的人口數(shù)量,從戶數(shù)上判斷,除洼孜有大幅度增長外,其他兩個村沒有太大變化。但是,近年來栗米地區(qū)外遷人口劇增,2016年至2019年間,迪爾的戶數(shù)從36戶驟減至27戶,贊村外遷30戶,只剩下35戶,相比之下,洼孜的戶數(shù)沒有變化。因此,1974年至2005年間,栗米人口增速較快,將近翻了一番。據(jù)艾米麗·葉介紹,迪爾和贊村因為村民不再愿意承擔僧差(11)家中第二個男孩必須剃發(fā)為僧,這是噶舉派僧人和各村共同確立的村規(guī)民約,也是維系寺院香火的良策。等,許多人選擇外遷至其他村莊或到加德滿都定居。(12)Emily,T.Yeh.“The Land Belonged to Nepal but the People Belonged to Tibet:Overlapping Sovereignties and Mobility in the Limi Valley Borderland”,pp.1-38.
栗米地區(qū)有一所公辦小學,由于學校只教尼泊爾語,沒有藏文課,很多家長不愿意送孩子去讀書。當?shù)厝瞬欢岵礌栒Z,也不愿意學。有些非政府組織在栗米地區(qū)安排尼泊爾語和英語培訓,但沒有人參加。(14)Martin Saxer,“Between China and Nepal:Trans-Himalayan Trade and the Second Life of Development in Upper Humla”,Cross-Currents:East Asian history and Culture Review.No.8,2013,pp.32-40.尼泊爾政府每年給老師發(fā)放7個月的工資,但老師們每年只在栗米待幾天,就返回加德滿都。當?shù)孛癖妼φW校和老師不寄予任何希望,學生們也不愿意接受尼泊爾語教育。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大部分栗米人把孩子送到加德滿都以及印度的藏語學校,接受以藏文為主的教育。例如2016年,栗米有175名適齡小孩,其中150名在加德滿都和印度上學,只有25名小孩在本村小學就讀。(15)Emily,T.Yeh.“The Land Belonged to Nepal but the People Belonged to Tibet:Overlapping Sovereignties and Mobility in the Limi Valley Borderland”,pp.1-38.另外,栗米地區(qū)的佛教寺院是傳播和傳承藏文化的重要平臺,20世紀60至80年代,由于政府普及尼泊爾語和英語,加之受限于經(jīng)濟和交通等因素,無法送孩子到更遠的地方受教育,寺院是唯一能夠學習藏語的地方。
象雄被吐蕃征服后,栗米地區(qū)納入吐蕃管轄,當時喜馬拉雅南麓的大部分地區(qū)歸屬悉立地方政權,其中包括胡姆拉地區(qū)。由于缺乏史料記載,無法準確描繪吐蕃時期栗米地區(qū)的歷史。
吐蕃政權破滅后,威松后裔吉德尼瑪袞遷至阿里地區(qū),并在普蘭修筑了宮殿,逐步統(tǒng)治了西藏西部地區(qū),建立了地方政權。(17)巴俄·祖拉陳瓦:《賢者喜宴》(藏文),北京:民族出版社,1986年,第434頁。吉德尼瑪袞去世之前,把領土分封給三個兒子,據(jù)文獻記載,次子扎西袞分得古格、普蘭以及亞孜等地區(qū)。(18)佚名:《拉達克史》(藏文),拉薩:西藏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42—43頁。顯然,吉德尼瑪袞時期,栗米地區(qū)已經(jīng)屬于阿里王的管轄范圍,分給扎西袞之后又成為普蘭王的領土。扎西袞之子庫日和孫子拉德時期,普蘭地方王在政治、經(jīng)濟、文化等方面取得了輝煌成就,庫日進一步把領土向東擴張,其中包括部分后藏地區(qū)的村莊。拉德統(tǒng)治時期,著重發(fā)展和弘揚佛教,尊譯師仁青桑布(958—1055)為師,在各地修筑寺院,翻譯和印制大量佛教典籍。這一時期阿里地區(qū)成為青藏高原佛教文化的引擎,其中譯師仁青桑布的貢獻最突出。仁青桑布憑借自身的智慧和影響力,在各地修建佛教寺院,為日后佛教的繁榮奠定了基礎。據(jù)記載,他修建了108座寺院,其中包括栗米地區(qū)以譯師名字命名的洼孜仁青林寺。
15世紀中葉至17世紀間,久姆拉、古格、貢塘、拉達克等地方勢力交替走向繁榮,栗米地區(qū)也相繼被這些地方勢力統(tǒng)治,這僅僅是筆者的推斷,有待進一步考證。
17世紀20年代,拉達克王森格朗杰的軍事勢力遠勝于古格、久姆拉、貢塘等,出于擴張和宗教教派等原因,拉達克入侵古格,并占領阿里地區(qū)和當時古格所控制的大片地區(qū),拉達克統(tǒng)治阿里半個世紀,期間包括栗米在內的胡姆拉地區(qū)向拉達克繳納實物和勞務稅。(24)古格·次仁加布:《阿里文明史》,第32頁。
1959年,我國西藏實行民主改革后,中國與尼泊爾的邊界問題得到迅速解決。1960年4月,雙方簽訂《中尼邊界協(xié)定》,1961年10月,正式簽署《中尼邊界條約》,全面解決了歷史遺留的中尼邊界問題。1963年1月,簽訂《關于兩國邊界的議定書》,完成了永久性界樁建立工作。(30)齊鵬飛:《中尼邊界談判的歷史進程和基本經(jīng)驗》,《當代中國史研究》2011年第32期,第90—98頁。此次中尼邊界劃分中,栗米地區(qū)正式劃入尼泊爾領土。
另外,自2012年以來,中國商人每年在普蘭收購幾千萬元的七葉一枝花,因此栗米人從尼泊爾、印度、巴基斯坦等地采集和收買七葉一枝花,通過汽車、飛機和畜力運到普蘭,每公斤的純利潤達到2.35美元(約合尼幣200盧布),(33)Martin Saxer,“New Road,Old Trades:Neighboring China in Nepal”,Martin Saxer and Juan Zhang,In the Art of Neighboring:Making Relations Across China’s Border,Amsterdam: Amsterdam University Press,2017,pp.73-91.使得近年來許多栗米商人轉投七葉一枝花貿易。
我國改革開放以來的快速發(fā)展對栗米影響巨大,中尼兩國建立了友好鄰國關系。我國對尼泊爾交通、電力、民生等方面的援助和合作力度比較突出,使得尼泊爾政府和民眾受益良多,尤其是邊境居民借助中國快速發(fā)展的良機,民生和商貿方面得到了良好發(fā)展。相對于胡姆拉地區(qū)的其他藏族社區(qū),栗米在民生、現(xiàn)金收入、交通、物資等方面更加繁榮,栗米的快速發(fā)展依托于中尼邊境政策、中國快速發(fā)展以及中國的援助等因素。
首先,依據(jù)中尼邊界協(xié)定,中尼邊境居民可以申請《邊境居民證》,憑借該證,邊民可以跨境至30公里以內,無需護照。(34)穆阿妮、王群燕:《中尼邊界談判進程的歷史考察及啟示》,《南亞研究》2016年第1期,第106—122頁。2002年,栗米三個村的民眾第一次申領邊民證,可以到普蘭縣城經(jīng)商和務工。常年在普蘭經(jīng)商的栗米商人近50人,夏天在普蘭縣城打工的栗米人至少有兩三百人。例如,2016年,僅洼孜村在普蘭務工的人數(shù)達到150人之多。因此,栗米人憑借《邊境居民證》自由出入普蘭,通過打工和經(jīng)商創(chuàng)造財富,走向致富道路。其次,栗米人借助我國的配合和幫助修筑了兩條通往西藏的汽車公路。過去從栗米到普蘭的物資運輸和人員往來只能靠畜力和人力,耗時3天以上。進入21世紀后,栗米人在本國政府和中國的幫助下,先后修筑了兩條公路,一條途經(jīng)斜爾瓦和科加寺通往普蘭縣城,另一條翻越拉則拉山口通往中國西藏境內,一些栗米商人購買中國汽車,辦理中國牌照,從普蘭進貨,然后在栗米本地和胡姆拉其他鄉(xiāng)鎮(zhèn)經(jīng)銷中國商品。過去90%以上的物資來自加德滿都,現(xiàn)在95%的物資來自普蘭縣城。(35)Emily,T.Yeh.“The Land Belonged to Nepal but the People Belonged to Tibet:Overlapping Sovereignties and Mobility in the Limi Valley Borderland”,pp.1-38.總之,中國的快速發(fā)展讓栗米的民生得到改善,經(jīng)濟快速發(fā)展。
栗米人的宗教生活比較豐富,每個村莊附近都有佛教寺院,其中最古老的屬仁青林寺,該寺位于洼孜村附近,最初為噶當派,后轉為薩迦派。15世紀,該寺一名薩迦派僧人殺害一名直貢噶舉派僧人后逃之夭夭。該兇殺案引起了普蘭王的高度重視,決定把仁青林寺及其財產全部劃歸直貢噶舉派,此后仁青林寺一直傳承和弘揚直貢噶舉派教法。(36)參見神山區(qū)域慈善基金會官網(wǎng),www.kailashzone.org/pages/limi/rinchen.html,訪問日期:2022年1月17日。事實上,直貢噶舉派在阿里、拉達克、亞孜(a鮌)、堆布(鬖c魪)、胡姆拉等地的影響始于12世紀末13世紀初。直貢噶舉派創(chuàng)始人久巴·仁青貝曾途經(jīng)納木錯到阿里,得到拉達克、普蘭、古格等地王公貴族的尊崇和擁戴,(37)達瓦次仁:《堆布藏文化形成的歷史背景》,《西藏研究》2019年第3期,第37頁。仁青貝大力弘揚直貢教法,后來他的弟子森格益西繼續(xù)到堆布等地傳教。(38)參見《神山謝吉日吳朱扎指南》.吞米桑布扎研究院印制,2000年。仁青林寺轉教直貢派以來,諸多直貢派高僧到仁青林寺傳法,該寺逐漸成為栗米措松地區(qū)的核心寺院。當?shù)刂卮蟮姆鹗聝x軌和民間祭拜活動均在仁青林寺舉行。該寺還供有一尊珍貴的大日如來佛像。
迪爾貢宗朵昂曲林寺位于迪爾村。據(jù)當?shù)厝朔Q,約12世紀,一位名叫貢宗的喇嘛在此修行,并修建了一座小寺院。后來喇嘛貢宗把寺院交給喇嘛森格益西。森格益西在栗米地區(qū)傳法多年,與當?shù)刭F族和民眾建立了親密關系,深受信眾的尊重和敬仰。森格益西去世后,寺院尋找其轉世靈童,后來就有了栗米轉世活佛。當世的栗米活佛森格旦增于1981年出生在中國西藏普蘭縣。1996年,直貢欽倉仁布齊被認定為栗米活佛,他先后在印度、尼泊爾等地學習佛法,精通藏語、英語、印度語和漢語,2003年首次到栗米。栗米活佛是上述三個寺廟的寺主,為寺院的管理和經(jīng)費提供支持。另外,他還主持堆布故姆齊寺的宗教事務,該寺系第一世栗米活佛森格益西所建,森格益西在堆布地區(qū)傳法多年后,最終在顧姆寺逝世。(39)Martin Saxer,“Between China and Nepal:Trans-Himalayan Trade and the Second Life of Development in Upper Humla”,pp.32-40.
陪結林寺距離贊村約5公里,附近有許多修行洞,譯師仁青桑布、西熱迥乃、森格益西等諸多僧人長期在寺院右側的洞內修行。15世紀,亞孜衰退,栗米地方由“門巴五兄弟”統(tǒng)治。統(tǒng)治者向栗米地區(qū)的民眾和寺院征收沉重的差役和賦稅,大部分民眾和寺院無法承擔沉重的稅收負擔,寺院被迫關閉。寺院的貴重財物和文物寄存于洼孜仁青林寺。(45)古格·次仁加布:《阿里文明史》,第4頁。20世紀60年代,贊地方的人修復了寺院,并從洼孜運回屬于陪結林寺的財物以及大量典籍,其中包括《甘珠爾》《丹珠爾》以及大量藏文典籍。
自19世紀以來,為了節(jié)省開支,三個寺院的僧人集中在仁青林寺開展佛法活動,只有少數(shù)僧人留在陪結林寺和貢宗寺看管寺院。另外,當時栗米三個寺院的僧人數(shù)量非常少,乃至無法開展正常的法事活動。1894年,直貢穹蒼第三十三代活佛旦增曲吉洛追(1868—1906)到神山圣湖朝拜期間專程到栗米,發(fā)現(xiàn)三個寺院的僧人太少,跳神也存在問題,于是糾正了跳神,還與當?shù)孛癖姽餐套h僧差,(46)舊西藏差役的一種,家中第二或第三個男孩按規(guī)定從小剃發(fā)為僧,以維系寺院香火。并與寺院和民眾達成共識,后于1896年形成文字合約,規(guī)定大戶的第二個男孩和小戶的第三個男孩必須入寺。(47)Astrid Hovden,Who Were the Sponsors? Reflections on Recruitment and Ritual Economy in Three Himalayan Village Monasteries,C.Ramble,P.Schwieger,etl.,Tibetans who Escaped the Historian’s Net-Studies in the Social History of Tibetan Societios,Kathmandu:Vajra Books,2013.
栗米三個寺院的主要宗教活動安排在農閑季節(jié),因為農忙季節(jié)大部分僧人需參與各自原生家庭的農業(yè)勞動。每年的降神節(jié)(藏歷9月22日)至次年的曬佛節(jié)(藏歷4月25日)期間,僧人必須參加寺院的日常宗教活動,寺院的大部分法事活動也集中在這段時間內。曬佛節(jié)結束后,僧人可以回家干農活,少數(shù)不需要回家的僧人在寺院繼續(xù)學習和修行。(48)齊鵬飛:《中尼邊界談判的歷史進程和基本經(jīng)驗》,第209—232頁。
近年來,印度時不時拿中尼邊境問題挑起事端,試圖破壞中國與尼泊爾共同建立的世代友好關系。然而,通過雙方不懈努力與精誠合作,中尼在政治互信、經(jīng)貿合作、文化交流、邊境問題處理等方面日益增強,并共同推進“一帶一路”建設和跨喜馬拉雅互聯(lián)互通網(wǎng)絡等旨在造福兩國人民的合作項目。然而,印度不愿意看到中尼和睦相處、互通友好、全面合作的局面,不僅通過政治手段施壓尼泊爾執(zhí)政黨,還企圖利用邊境問題破壞中尼關系。2020年7月24日,印度媒體刊登了標題為《尼泊爾擔心中國侵占》一文,聲稱在中尼邊境胡姆拉段界樁11和12中間,中方在尼泊爾領土上修建了11處建筑物。(49)《尼泊爾擔心中國侵占》,https://timesofindia.indiatimes.com,訪問日期:2022年2月4日。2021年7月,尼泊爾大會黨主席德烏帕(Sher Bahadur Deuba)當選總理,德烏帕政府立即表現(xiàn)出親美、親印度的態(tài)度,推動通過了千禧年挑戰(zhàn)協(xié)議,(50)姬廣禮、戴永紅:《邊境安全共同體:中國——尼泊爾邊境安全的協(xié)同治理》,《西藏大學學報》2022年第1期,第223—231頁。并于9月1日組建邊界委員會,專門調查和研究所謂中尼胡姆拉段邊境“爭議”。這完全是迎合美西方、平衡中印的策略。事實上,奧利(Khadga Prasad Sharma Oli)執(zhí)政時期就對胡姆拉邊境“爭議”進行了核查,并有結論。奧利要求胡姆拉縣長對栗米地區(qū)的中尼邊境進行細致考察,基于胡姆拉縣的調查,尼泊爾外交部重申中方建筑物未越界。(51)普德爾·桑托什:《中國侵占了尼泊爾胡姆拉地區(qū)的領土嗎?》,https://thediplomat.com/,fanngwen,訪問日期:2022年5月12日。同時,中國也否認了所謂的越界開展基建和侵占領土的說法。
客觀上講,中尼邊境整體向好,不存在實質性的、嚴重的糾紛和爭端,兩國交流與合作深入推進,正朝著“中尼面向發(fā)展與繁榮的世代友好的戰(zhàn)略合作伙伴關系”(52)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官網(wǎng):《習近平會見尼泊爾總統(tǒng)班達里》,https://www.fmpre.gov.cn/irs-cweb/search.shtml?code=17e50b77dab&searchBy=title&search Word,訪問日期:2022年7月8日。發(fā)展。尤其是胡姆拉段(栗米地區(qū)),中尼邊境一直以來平靜友好,邊民互通,邊防合作。近年來,在中方的幫助下,尼泊爾邊民在交通、通訊、物資供應等方面受益良多,大量尼泊爾人在普蘭或經(jīng)商或務工。普蘭已經(jīng)成為栗米等尼泊爾邊民致富路上的寶地。
然而,邊境問題畢竟是事關兩國關系的重大國際政治問題,也是事關當?shù)孛癖娚a和生活的大事,必須謹慎對待。我國與尼泊爾邊境線長達1400多公里,雙方在歷史上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但是,我國學界對中尼邊境地區(qū)的學術研究比較滯后,無法為邊境爭端和談判提供有力的資料和信息。本文僅對栗米地區(qū)的歷史、宗教和經(jīng)濟活動作了初步介紹和研究,希望有更多藏學和南亞研究者關注喜馬拉雅南麓地區(qū),并逐步開展相關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