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銘 冼慧

(云南大學 云南昆明 650000)

追本溯源，考鏡源流，中國武術是寶貴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飽含著豐富的優(yōu)秀文化與民族精神，是中華民族發(fā)展文明的精粹，也是中華人民立于世界之林的根基和底蘊。滌故更新，改革發(fā)展，中國武術兵道（短兵）也隨著時代的車輪，不斷刪塵出新，與時俱進。改革是中國武術兵道（短兵）傳承千年，經久不衰的源泉和動力，發(fā)展便是為中國武術兵道（短兵）不斷輸入新鮮血液，煥發(fā)生機的路徑和方法。國家體育總局武術運動管理中心于2021年2月3日頒布《武術兵道（短兵）競賽規(guī)則（試行）》［1］，更是對中國武術兵道（短兵）發(fā)展進行新的探索，但其相關理論研究和競賽制度方面，尚不完善，依然需要進一步實踐論證。借古論今，聯系當下，縱觀中國武術兵道（短兵）的發(fā)展，可以根據中國歷史劃分為古代史階段、近代史階段和現代史階段3 個階段。該文梳理中國武術兵道（短兵）在不同歷史階段的發(fā)展特征，深入研究其不同歷史時期的演變規(guī)律，從而促進其在當下社會能夠得到更好的發(fā)展。

1 中國武術兵道（短兵）的釋義

從詞組來講兵道，一方面可以詮釋為用兵之道，猶指兵法。武王問太公曰：“兵道如何？”太公曰：“凡兵之道，莫過乎一”［2］，兵者，詭道也［3］。另一方面，詮釋為兵器之道。從單獨的字來說，將“兵道”拆開來看“兵”和“道”?！氨痹侵杠娦?、器械，后演化成了持兵器的人，《說文解字》：兵，械也［4］，而在后世的注解中指持兵者［5］。中國武術兵道運動可以追溯到中國先秦時期的擊劍運動，1928年被稱為“中國式擊劍”，但其所使用的兵器又具備刀、劍、棍、棒一體的特點，這與西方擊劍運動中所使用的擊劍有很大的不同，便被人們稱之為短兵。中國武術按照不同的運動形式，可以劃分為武術搏斗運動、武術套路運動，其中武術搏斗運動又劃分為短兵、推手和散打［6］。

受疫情影響，中國國家體育總局武術運動管理中心于2021 年2 月7 日至9 日舉辦了首屆線上中國武術兵道項目的教練員、裁判員培訓。國家武術兵道（短兵）文善恬總教練在培訓中給兵道下的定義：一項以器械格斗為主，兩人或者兩支隊伍按照一定規(guī)則，在同一塊場地上互相進行進攻、防守對抗的現代體育運動。并指出，兵道是武術兵器格斗的總稱，屬于武術搏斗的范疇，是武術的哲學。其有短兵、長兵、暗兵、投擲兵、軟兵5個項目。

從語言文字的釋義，到現代的定義，其都說明了“兵”即專門持有武器的人［7］?！暗馈保皇侵溉藗兯叩穆?，所行道也［8］；二是指宇宙的本質和原理，可以引申為真理、原則、規(guī)律、道理、實質等。道可道，非常道［9］。在中國，道是武學的最高追求［10］。由此，可以理解為兵道實際上就是一項兩個持有武器的人，在同一塊場地內按照一定的規(guī)則互相進行進攻、防守對抗的運動，并在進攻、防守的過程中進行技術的提升，道的追求。

綜上所述，中國武術兵道（短兵）是以雙方持兵器為主的搏斗運動，還包括了外在技術的提升，內在修心的追求，“求道”始終為武術最核心、本質的追求［11］。武術兵道（短兵）是中國武術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作為21世紀的現代人，更應該在繼承傳統武術的基礎上，賦予中國武術兵道（短兵）新的時代特色及內涵，更好地促進中國武術兵道（短兵）作為現代競技項目落實發(fā)展，并被大家接受。

2 中國兵道（短兵）的歷史形成

2.1 古代史階段（170萬年前至1840年）

古代史階段又分為原始社會時期、奴隸社會時期、封建社會時期，以下將從這3 個時期進行探索研究中國武術短兵。

2.1.1 原始社會時期

周緯先生曾寫道：“原始人類，工兵不分，石器即石兵也［12］?！痹谌祟愒紩r期所使用的石器中，通過外部形狀上鑒別為武器的不多，人類最早使用的武器——石斧，其主要用途是用來砍樹，為人類提供木材或用來開辟荒山野地，以便人類來種植最早的農作物——粟。武術起源于原始社會的狩獵和部落之間的沖突，是人們在與自然的生存斗爭中，有意或無意地獲得了一些防御和攻擊技能，是人類對生存經驗和戰(zhàn)斗技能的總結［13］。在史前時期，石斧（或錛）像弓和箭一樣，是人類狩獵和戰(zhàn)斗最早使用的工具，同時這兩種工具也是最早從生產工具轉化成為武器的器具［14］。

由此可以看出，石頭是原始社會人類制作工具的一種原料。人類制造工具目的是為更好、更容易獲得生產資料，制造工具是生存技能。石器是早期人類勞動的生產物，同時期的石斧（或錛）與弓箭是最早的兵器，人類制作工具，也是中國武術兵道（短兵）形成的先天必備條件。

2.1.2 奴隸社會時期

先秦以前，由于奴隸和異性王國的叛亂，商朝國王和奴隸主貴族為維持他們的統治，更好地掠奪財富和土地便建立了相當規(guī)模的軍隊。而組成軍隊的根本要素便是兵員與兵器，通常來說，兵員在軍隊構成中起著主導作用，是決定性的因素，而兵器在軍隊構成中起次要作用，處于被使用、被支配的地位。雖然兵器在軍隊中處于被使用、被支配的地位，但在特定的條件下，將是軍隊戰(zhàn)斗力水平發(fā)展的決定影響因素，往往重大戰(zhàn)役的勝利，都與兵器制作水平的高低有著必不可分的聯系。

春秋戰(zhàn)國時期，秦國為提高士兵的戰(zhàn)斗能力，吸取吳越之地高超的鍛劍技術，提倡民間佩劍之風，成就了秦滅六國統一華夏的大業(yè)。在這群雄爭霸的政治背景下涌現了眾多有名的鑄劍和相劍大師，如徐夫人、干將、莫邪和薛燭等，與此同時有名的寶劍也隨之而出，據《左傳》《春秋》等史書記載，當時有名的寶劍如干將、莫邪、大夏、豪曹、龍雀、純鉤、魚腸、勝邪、湛盧、巨溯、龍淵等。這一時期還形成了中國劍術的基本理論：《莊子說劍》提出劍術有三乘；《吳越春秋勾踐陰謀外傳》被后人譽為越女論劍的重要典籍，提出內外、動靜、攻守、虛實、方圓等陰陽理論；《吳越春秋闔閭內傳》提出尚志不上力的重要觀點；《呂氏春秋劍伎》云，劍乃“持短入長，倏忽縱橫之術也”等，不僅概括了中國古代劍術的技術特征和基本理論，還賦予中國古代劍術一定的文化內涵。隨著奴隸社會時期生產技術的提高，軍隊建立，兵員兵器相伴而生，這時期“劍”文化的發(fā)展，為中國武術兵道（短兵）的形成提供了最早的人員物質條件與理論基礎。

2.1.3 封建社會時期

秦至漢初，據《周禮冬宮考工記第六筑氏/玉人》記載：身長五其莖長，重九鋝，謂之上制，上士服之。身長四其莖長，重七鋝，謂之中制，中士服之。身長三其莖長，重五鋝，謂之下制，下士服之［15］。因此，劍體有長短之別，周緯先生稱其為西周短劍［16］，長劍則以秦國將軍佩劍為代表（見圖1）。關于長短劍的傳承源流，馬明達在《說劍從稿》中提出，長劍是短劍的發(fā)展延伸，春秋、吳越時期的短劍是最好代表［17］（見圖2）?！肚f子說劍》中，趙文王喜劍，劍士夾門而客三千余人，日夜相擊于前，死傷者歲百余人，好之不厭［18］，《項羽本紀》中：項籍少時學書，不成，去，學劍，又不成，項梁怒之［19］?！皳魟Α眲t是中國“劍”文化的最高表達。說明在這一時期，“劍”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佩劍、斗劍、練劍之風盛行，“擊劍”文化得到了較好的發(fā)展。

圖1 秦將軍劍

圖2 越王勾踐劍

兩漢至南北朝時期，從墓葬出土文物看，并未發(fā)現青銅劍出土，由此可以推斷出，青銅鑄劍技術在這時期被淘汰，冶鐵技術開始普及，此時的劍由青銅材質被鐵制而取代。與此同時，習劍、學劍、佩劍在漢朝稀松平常。在漢高祖統治時期，“群臣飲酒爭功，醉或妄呼，拔劍擊柱”“自天子至百官無不佩劍”。至東漢末年，曹丕在《典論自序》中還有“予又學擊劍，閱師多矣。四方之法各異唯京師為善”［20］的感想?？梢?，當時無論是官方，還是民間，擊劍之風依然盛行?！稘h書·地理志》：“吳、越之君皆好勇，故其民至今好用劍，輕死易發(fā)［21］。”并且東漢時期很講究擊劍的師脈傳承與劍技方法，在東漢王充《論衡》：“劍使之家，斗必勝者，得曲城、越女至學也。兩敵相遇，一巧一拙，其必勝者，有術之家也［22］。”同時，“兩兩相擊”“點到為止”的較藝開始興起。

一是受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傳統觀念的影響，出于對比試雙方的保護，出現了“木劍”與“白棓”（短棍）代替鐵劍在格斗中使用的現象，被后世稱之為“以杖代劍”。例如，1978 年在山東微山縣出土的漢代“雙人執(zhí)棍對打圖”石畫像［23］中（見圖3），這種棍即為白棓［24］。通過畫像石摹本的描繪，這一時期已經出現了“兩兩相擊”的擊劍形式。二是當時儒家盛行“仁”的思想。在孔子的思想體系之中，仁是最高原則［25］。有學者指出，“大義服人，先禮后兵，或者上戰(zhàn)而屈人之兵”，同時期的武術家比武較技時亦主張“點到為止”［26］，體現了中國“仁”的倫理體系。該時期儒家“仁”的思想融入了“劍”文化。所以在西漢南北朝時期，我國“擊劍”文化得到了進一步發(fā)展，尤其是“以杖代劍”是中國武術兵道（短兵）形成歷史上的理性轉化。

圖3 漢代雙人對打圖石拓本

隋唐時期，中國武術項目多種多樣，如手搏、短兵、長兵、角抵、白打、相撲、射遠兵器等，可見武術項目在當時已經非常豐富了。唐代不少詩人喜愛劍術，詩仙李白的詩中就有不少關于游俠和劍客的描寫，其《與韓荊州書》一詩中“十五好擊劍［27］”便是最具有代表性的詩篇。許多唐詩都詠及劍術，且內容豐富，如郭震的《古劍篇》描寫游俠之劍；賈島的《劍客》描寫劍舞；杜甫的《觀公孫大娘舞劍》描繪了唐代大書法家張旭見公孫氏舞劍而書法技藝大漲的“書劍傳神”故事。隋唐時期的劍，漸漸遠離軍旅后，開始進入一個集健身、表演和娛樂功能于一體的新時期。中國武術的眾多武術種類中，劍首先完成了這一轉變。此時的“劍”文化更多體現在藝術化層次上，詩中有劍、劍中有詩、舞中有劍、劍中有舞等，“劍”文化集健身、表演和娛樂功能于一體得到了空前的升華。所以隋唐時期是我國“劍”文化發(fā)展的高潮，豐富了中國武術兵道（短兵）的文化內涵。

宋元時期，我國遼、宋、西夏、金、元多個政權先后并立。烽火連年，戰(zhàn)爭頻繁，社會動蕩不安，不僅民族矛盾尖銳，并且宋朝國內矛盾也異常尖銳，這一時期，宋朝政府一貫奉行“守內虛外”的政策，曾禁民私有兵器，“軍民有私置刀兵器甲，限五十日送官，違者論如法”“禁民間結社祠岳瀆神，私置刀盾旗幡之屬”［28］。因此，“棍棒”武藝在民間得到了空前的普及和發(fā)展，“棍棒”成為民間的主流武器，民間比武擊劍被“棍棒”所代替。例如，《水滸傳》中描寫林沖棒打洪教頭的情節(jié)，用的便是棒。據《金華賢達傳》記載，“河北、河東有不逞之民，陰相朋結，號為“棍子社”，亦曰“沒命社”［29］。這是農民反抗壓迫的組織，其以“棍子”為名，可見河北當時有練武習棍的風俗。這時期“劍”文化低迷，“棍棒”開始走進老百姓日常生活，豐富了中國武術兵道（短兵）器械，尤其是兵器發(fā)展的多樣化。

明末以來，隨著熱兵器的興起，該時期“擊劍”發(fā)展緩慢，甚至有衰退趨勢。但中國武術總體卻在這一時期進入百花齊放、繁榮發(fā)展的新階段。明代后期，特別是清代產生的大量武術拳種。時至清末，武術才算在其漫長的發(fā)展征途中完成了它的體育化過程，“劍”便以套路運動的形式從屬于以“拳”為核心的武術體系中，為中國武術兵道（短兵）的發(fā)展確定了方向。

綜上所述，中國武術兵道（短兵）在古代史階段，主要是古代“擊劍”為主的傳統器械武藝，一方面，從兵器材質經歷了青銅劍、鐵劍、木劍、棍棒；另一方面，其形式經歷了伴隨軍隊而生，“擊劍”文化發(fā)展，“仁”思想的融合，“以杖代劍”理性轉化，兵器發(fā)展的多樣化，從屬于以“拳”為核心的武術體系過程，確定了中國武術兵道（短兵）體育化的發(fā)展方向。

2.2 近代史階段（1840—1949年）

1840年，英國率先完成工業(yè)革命，悍然發(fā)動了鴉片戰(zhàn)爭，清政府被迫同英國侵略者簽訂了第一個喪權辱國不平等條約——《南京條約》。從此，中國開始淪為半殖民半封建社會［30］。1928年3月，中央國術館成立，推出“短兵”，同年10月在南京公共體育場舉行了第一屆國考，因時間倉促且經驗不足，不可避免地出現很多問題［31］。問題一：規(guī)則，國考前，沒有頒布通行于全國的武術比賽規(guī)則，所以也就沒有針對比賽規(guī)則的訓練，比賽規(guī)則混亂，導致比賽中運動員對裁判員判罰有很大的爭議。問題二：護具，中央國術館用的護具是借用軍隊劈劍刺槍用的護具，非常笨重，需要對護具進行研究，制成輕便靈巧的護身護面護襠的護具，使得比賽時能運動自如［32］。因此，為了改變沒有規(guī)則、護具笨重的情況，在1931年，中央國術館頒布了《擊劍比賽細則》，這是中國武術兵道（短兵）史上第一個正式的比賽規(guī)則。

1933年10月，在南京舉辦了為期10天的第二屆國考，在總結第一屆國考舉辦經驗的基礎上，《國術比賽規(guī)則》頒布，第四章中明確了《擊劍比賽細則》，短兵系指劍術而言，比試時對手各穿皮甲，頭頂鐵罩，罩之周圍縫以厚棉塊，各塊相連，緊緊將頭包圍，劍雖著于頭上，惟覺其震動，并不疼痛。劍的制造被藤棍代替，棍周用海綿及軟皮綁裹，到比試用時，再裝白粉入布套內，套在藤棍上，如被擊中，中者身上一定會有白粉出現，即標記為擊中一次，作以回合，以白粉數較少的一方為勝［33］。由此可見，短兵比賽規(guī)則、護具、兵器在第二屆國考中有了明顯的改善（見圖4），標志著中國武術兵道（短兵）正式形成。

圖4 民國時期的短兵

中國武術兵道（短兵）能在民國時期正式形成，無非兩點原因：一是歷史發(fā)展的必然性，中國武術兵道（短兵）在封建王朝歷經千年，無論人員技術、思想體系，還是物質基礎，都有充分的準備，其形成是歷史車輪前進的必然結果；二是“強國強種、尚武精神”時代的需要，自古以來，中華民族就有“尚武”的優(yōu)良傳統，民主革命先驅孫中山先生1919年在上海精武體育協會創(chuàng)辦《精武本紀》時應邀為其作序，并明確提出“尚武精神”，將其歸納為“蓋以振起從來體育之技擊術為務，于強種保國有莫大之關系”［34］。在這種“強國強種”的時代呼喊聲中，古老的器械對抗武藝“兵道”，便被賦予了新的時代要求。

2.3 現代史階段（1949年至今）

在現代史階段，可將中國武術兵道（短兵）分為初步發(fā)展時期、發(fā)展停滯時期、恢復發(fā)展時期。

2.3.1 中國武術兵道（短兵）初步發(fā)展時期（1949—1953年）

新中國成立，百廢待興，黨和國家高度重視民族傳統體育的建設。1951 年，天津舉辦了天津市民族形式體育表演比賽大會，設置了短兵比賽。1952年，國家為增強人民體質，倡導體育運動開展，毛主席專門題詞“發(fā)展體育運動，增強人民體質”，同年國家體育委員會成立，管理全國體育賽事，把武術列為推廣項目，又在天津舉辦了民族形式體育表演比賽大會，即第一屆全國民族運動會，設武術套路、散手、短兵、長兵、摔跤、競賽比賽項目［35-37］。1953年，“全國民族形式表演及競賽大會”的順利召開，武術作為表演項目進入大會，這標志著武術項目正式地向競賽領域進發(fā)，是武術項目邁向競賽領域的第一步。這些新中國建設初期的重大比賽中均有兵道（短兵）項目的身影，促進了兵道（短兵）運動的初步發(fā)展和推廣。

2.3.2 中國武術兵道（短兵）發(fā)展停滯時期（1954—1978年）

在兵道（短兵）運動剛步入大眾視野后，好景不長，1954年全國對民族傳統武術進行了清理整頓，使得短兵運動曇花一現，繼而退出體育賽場。1957年，武術被國家體委列為比賽項目，這是武術作為正式比賽項目的重要開端，同年第一屆全國武術大會舉行。1958年，中國武術協會成立。1959年，隨著第一屆全國運動會的勝利召開，我國便正式出臺了第一部《武術競賽規(guī)則》，這是中國武術發(fā)展的里程碑，具有重要意義。在當時，盡管武術被列為比賽項目和表演項目，但兵道（短兵）搏斗項目不知因何原因沒有被提及。1966—1976年，由于歷史原因，兵道（短兵）及其他武術搏斗項目被廢止，至此中國武術兵道（短兵）的發(fā)展進入停滯時期。

2.3.3 中國武術兵道（短兵）恢復發(fā)展時期（1979年至今）

20 世紀80 年代，全國各個領域開始恢復發(fā)展，武術領域也隨之放開，眾多武術專家提出恢復民族傳統體育搏斗項目，并于1979年在河北石家莊和廣西南寧分別進行了短兵運動的匯報工作。1980年10月，國家體育委員會擬定了《武術短兵競賽規(guī)則》（征求意見稿），并在全國武術觀摩交流大會上進行了武術行業(yè)內部的建議研究，這在當時引起了強烈反響。2001年2月，國家體育總局武術運動管理中心下發(fā)了《關于同意西安體育學院承擔研究、試點武術短兵運動的批復》文件，短兵運動試點恢復更進了一步。2001年8月，在青島召開的武術兵道（短兵）競賽研討會，為中國武術兵道（短兵）運動向競技比賽體系的發(fā)展奠定了基本框架。

2020年10月至2021年2月，國家武術兵道隊分別在天津霍元甲文武學校和北京什剎海體育運動學校對武術兵道（短兵）教練員、裁判員及相關工作人員進行培訓，筆者非常榮幸參加了首屆線上中國武術兵道項目的教練員、裁判員培訓。在線上國家武術兵道隊實戰(zhàn)培訓講解中，國家武術兵道隊員多次更換所持兵器，可見在兵道所持兵器這方面有待提高。2022年7月18日至22 日，由國家體育總局武術運動管理中心、中國武術協會、浙江省體育局、湖州市人民政府主辦的2022年全國首屆武術兵道（短兵）錦標賽在浙江湖州開賽，本次比賽為期5d，共有來自全國各地近80 支隊伍的700 多名選手同場競技（見圖5）。從2021 年舉辦的首屆中國武術兵道項目的教練員、裁判員理論培訓到2022 年全國首屆武術兵道（短兵）錦標賽順利舉辦，這是新中國武術兵道（短兵）恢復發(fā)展時期由“理論化為實踐”的第一步，是中國武術兵道（短兵）落實的開始，是中國武術兵道（短兵）發(fā)展非常重要一步，具有重大意義。這標志著中國武術兵道（短兵）作為競技比賽項目，正式走進中國國家競技比賽體系。

圖5 運動員抱兵禮致謝

繼承傳統、推陳出新、改革創(chuàng)新是中國武術短兵傳承和發(fā)展的源泉和動力。在全民健身時代背景下，為了更好地傳承和發(fā)展傳統武術短兵，并順應時代發(fā)展需求，在傳統短兵基礎上結合現代競技技術要求，中國短兵正面臨絕佳的發(fā)展機遇。最終在傳統短兵基礎上結合現代競技技術要求，形成了中國武術新項目——兵道。

3 結語

回顧歷史，展望未來，縱觀中國武術兵道（短兵）在古代史階段、近代史階段、現代史階段3個時期不同的發(fā)展；再到2022年全國首屆武術兵道（短兵）錦標賽順利舉辦，可謂是幾經沉淪，歷盡坎坷，再次煥發(fā)生機。這是時代的呼喚，也是短兵發(fā)展的必然結果。筆者深信在全民健身時代背景下，中國武術兵道（短兵）能夠在健康中國建設和全民健身戰(zhàn)略推進中發(fā)揮其獨特的文化價值作用，并獲得更好的發(fā)展，也必將在世界體壇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