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艷,謝櫟盈
(廣東白云學院,廣州 510450)
勞動行為是勞動者受自身因素和客觀環(huán)境影響所發(fā)起的社會實踐或行動,其核心是勞動者的行為動機和意圖。新時代的勞動教育不僅培養(yǎng)學生的自立意識,更強調(diào)社會責任感與擔當。本研究基于廣州地區(qū)高校開展的調(diào)研,關注廣州地區(qū)高校勞動教育的實施情況,對大學生的勞動行為傾向及其影響因素進行了分析,對如何深化勞動教育、完善勞動教育體制機制提出了相應的建議。
目前,大部分學者都從個人因素、家庭因素、高校因素、社會因素四方面討論大學生的勞動教育,由于社會因素信息較難獲取,基本通過個人因素、家庭因素和高校因素間接體現(xiàn)。為了盡可能地全面考查各因素對大學生勞動行為傾向的影響,通過實地調(diào)研及訪談情況對個體因素、家庭因素和高校因素三個方面進行了分析,并提出研究假設。
假設1:個體因素對大學生勞動行為傾向選擇有顯著影響。個體因素主要包括性別、年級、政治面貌、大學類型。假設2:家庭因素對大學生勞動行為傾向選擇有顯著影響。家庭因素主要包括居住地、家庭勞動氛圍、父母對子女參加勞動的態(tài)度、家庭對基層服務的支持。假設3:高校因素對大學生勞動行為傾向選擇有顯著的影響。高校因素包括自身勞動實踐動機、接受大學勞動教育、勞動教育課程設置、勞動教育教材和教師配備情況、勞動教育實踐基地、勞動教育側(cè)重點、勞動教育激勵等。
本研究選擇廣州地區(qū)高校的大學生作為研究對象,共發(fā)放問卷790份,回收790份,回收率達100%?;貧w模型是本研究所采用的主要分析工具。本研究劃分三個變量組:個體因素、家庭因素、學校因素。通過變量檢驗,探究各因素對勞動行為傾向的影響程度。由于該模型的因變量是勞動行為傾向,屬于多類無序變量,因此采用多元邏輯回歸分析法。
勞動行為傾向是勞動教育過程中的最佳預測值,是勞動者在開展社會實踐活動或行動的意圖和實際。本研究將勞動行為傾向分為體力勞動、腦力勞動和服務性勞動。調(diào)研分析發(fā)現(xiàn),在這三種勞動行為傾向中,32.1%的大學生選擇體力勞動,31.6%的大學生選擇腦力勞動,36.3%的大學生選擇服務性勞動。
2.2.1 分析指標
將影響勞動行為傾向的因素分為以下三個方面:個體因素、家庭因素、學校因素。將勞動行為傾向作為因變量Y,1代表服務性勞動,2代表體力勞動,3代表腦力勞動。自變量X為調(diào)查問卷所涉及的主要信息構成的分類變量,如表1所示。
2.2.2 分析層次
首先,進行交叉分析,分析個體因素、家庭因素和高校因素與大學生勞動行為傾向的關系。其次,通過卡方檢驗其顯著性。最后,將p<0.05的影響因子納入到多元邏輯分析中,建設邏輯回歸模型。
表1 大學生勞動行為傾向影響因素的自變量賦值情況Tab.1 Assignment of independent variables of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college students’ labor behauior tendency
2.3.1 單因素分析
對大學生勞動行為傾向與各變量的情況進行卡方檢驗,如表2所示,性別、年級、政治面貌、大學類型、家庭勞動氛圍、父母對子女參加勞動的態(tài)度、學生自身的勞動實踐動機、接受大學勞動教育、勞動教育課程設置、勞動教育教材和教師配備情況、勞動教育實踐基地等因素χ2檢驗的p>0.05,其對勞動行為傾向沒有顯著影響。而居住情況、家庭對基層服務的支持、勞動教育側(cè)重點、勞動教育激勵對其有顯著影響。
2.3.2 多元邏輯回歸模型解釋性分析
基于上述的變量檢驗,發(fā)現(xiàn)假設1不成立,假設2、假設3部分得到驗證,其中居住情況、家庭對基層服務的支持、勞動教育側(cè)重點、勞動教育激勵對勞動行為傾向有顯著影響。將上述單因素卡方檢驗p<0.05的變量一次性納入到多元邏輯回歸模型中,如表3所示,模型所選擇的自變量對大學生勞動行為傾向的選擇有非常顯著的影響,說明模型整體有效,檢驗通過。
表2 大學生勞動行為傾向影響因素自變量的卡方檢驗結(jié)果Tab.2 Chi-square test results of independent variables of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college students’ labor behavior teadency
表3 多元邏輯回歸模型似然比檢驗Tab.3 Likelihood-ratio test of multivariate logistic regression model
將居住情況、家庭對基層服務的支持、勞動教育側(cè)重點、勞動教育激勵作為自變量,服務性勞動、體力勞動和腦力勞動作為因變量進行多分類Logistic回歸分析(因變量有3項,且以服務性勞動為參照項進行對比分析),最終形成2個模型公式如下:Ln(體力勞動/服務性勞動)=-0.384-0.068×居住情況+0.331×家庭關于基層服務支持-0.335×高校勞動教育側(cè)重點+0.658×勞動教育激勵。Ln(腦力勞動/服務性勞動)=-0.746-0.235×居住情況+0.481×家庭關于基層服務支持-0.112×高校勞動教育側(cè)重點+0.704×勞動教育激勵
相對于服務性勞動而言,在體力勞動前提下,居住地不會對勞動行為傾向產(chǎn)生影響(z=-1.021,p=0.307>0.05)。家庭對基層服務的支持回歸系數(shù)值為0.331,但并沒有呈現(xiàn)出顯著性,意味著家庭對基層服務是否支持不會對大學生的勞動行為傾向產(chǎn)生影響(z=1.750,p=0.080>0.05)。勞動教育側(cè)重點的回歸系數(shù)值為-0.335,且呈現(xiàn)出0.01水平的顯著性(z=-3.877,p=0.000<0.01),意味著高校勞動教育的側(cè)重點會對大學生的勞動行為傾向產(chǎn)生顯著的負向影響。勞動教育激勵的回歸系數(shù)值為0.658,且呈現(xiàn)出0.01水平的顯著性(z=2.823,p=0.005<0.01),意味著勞動教育激勵會對大學生的勞動行為傾向產(chǎn)生顯著的正向影響。
相對服務性勞動而言,在腦力勞動前提下,居住地的回歸系數(shù)值為-0.235,且呈現(xiàn)出0.01水平的顯著性(z=-3.380,p=0.001<0.01),意味著居住地會對大學生的勞動行為傾向產(chǎn)生顯著的負向影響。家庭對基層服務的支持回歸系數(shù)值為0.481,且呈現(xiàn)出0.05水平的顯著性(z=2.560,p=0.010<0.05),意味著家庭對基層服務的支持會對大學生的勞動行為傾向產(chǎn)生顯著的正向影響。勞動教育激勵的回歸系數(shù)值為0.704,且呈現(xiàn)出0.01水平的顯著性(z=3.034,p=0.002<0.01),意味著勞動教育激勵會對大學生的勞動行為傾向產(chǎn)生顯著的正向影響。
經(jīng)過統(tǒng)計分析發(fā)現(xiàn),個人因素對大學生勞動行為傾向不產(chǎn)生影響,而家庭因素組中的居住地及家庭對基層服務的支持和學校因素組中的勞動教育側(cè)重點、勞動教育激勵對其有顯著作用。
從家庭因素組看,來自小城市或鄉(xiāng)鎮(zhèn)的大學生選擇服務性勞動的比例明顯高于平均水平36.33%。來自于農(nóng)村的大學生選擇體力勞動的比例為37.38%,明顯高出平均水平32.03%。來自于中等城市(市或地級市)的大學生選擇腦力勞動的比例為38.43%,明顯高出平均水平31.65%。家庭對基層服務的支持與大學生的勞動行為傾向顯著相關(chi=9.521,p=0.009<0.01)。在得到家庭支持的大學生中,他們選擇服務性勞動的比例為40.08%,遠高于得不到家庭支持的大學生。從數(shù)據(jù)可以看出,大學生的個人勞動行為傾向會受到其生存環(huán)境內(nèi)諸多因素的影響。
在學校因素組,勞動教育側(cè)重點與大學生的勞動行為傾向顯著相關(chi=22.149,p=0.005<0.01)。高校側(cè)重養(yǎng)成勞動習慣、培養(yǎng)勞動態(tài)度教育的學生往往傾向選擇服務性勞動;高校側(cè)重掌握勞動技能教育的學生更加青睞體力勞動;勞動教育側(cè)重其他方面的學生更加青睞腦力勞動。勞動教育激勵與大學生的勞動行為傾向顯著相關(chi=12.076,p=0.002<0.01),尤其在服務性勞動選擇方面,勞動教育激勵機制的有無會影響大學生選擇。
家庭教育與高校教育不同,往往以非正式約束為主,如規(guī)范、習慣等,具有非強制性和滲透性。家庭是勞動教育的基礎單位,在家庭勞動教育過程中,作為家庭主體的成員應該明確自身在勞動教育中的角色定位和角色責任,積極提高自身的勞動教育培育意識,起到榜樣示范作用。良好的家庭勞動教育氛圍對大學生勞動教育認知有顯著影響,可通過后天環(huán)境對其進行塑造,以提升大學生對勞動價值的認知和自我勞動價值的認同。
基于個人成長需求,需通過激勵手段提高大學生參與勞動教育的積極性。典型的激勵因素主要包括獲得認可、晉升機會、責任感、地位、個人成就感和個人成長。高??蓸嫿ㄒ源髮W生為主的勞動教育激勵機制,內(nèi)化大學生的勞動價值觀和安全感。勞動教育激勵機制應以勞動節(jié)為節(jié)點,組織開展勞動教育實踐成果展示和課程比賽,建立勞動教育實踐優(yōu)秀大學生和集體的評先評優(yōu)機制,營造良好的勞動育人氛圍,豐富勞動育人的內(nèi)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