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 浩 史 衛(wèi)

2022 年11 月11 日，中國財政學會財政史研究專業(yè)委員會第十三次年會在線舉行。本次年會由中國財政學會財政史研究專業(yè)委員會主辦，山西財經大學承辦，會議得到《財貿經濟》《財政研究》《稅務研究》《財經研究》等12 家期刊、雜志的大力支持。中國財政學會副會長兼秘書長、中國財政科學研究院黨委書記、院長劉尚希，中國財政學會財政史研究專業(yè)委員會主任委員楊遠根，山西財經大學副校長沈沛龍，中央財經大學黨委副書記、副校長馬海濤，中國社會科學院財經戰(zhàn)略研究院副院長楊志勇出席會議。來自中國財政科學研究院、國家稅務總局科研所、中國財稅博物館、中國社會科學院、北京大學、中央財經大學、上海財經大學、中南財經政法大學、東北財經大學、浙江財經大學、江西財經大學、河北經貿大學、安徽財經大學、山東財經大學、山西財經大學等56 所高校、研究機構、政府部門及出版社的112 位專家學者參加會議。與會專家學者圍繞本次年會的主題“深入學習領會黨的二十大精神扎實推進財政史研究”展開了深入而熱烈的研討。

中國財政學會副會長兼秘書長、中國財政科學研究院黨委書記、院長劉尚希作了“學習貫徹黨的二十大精神扎實推進財政史研究工作”的主題演講。他強調，在黨的二十大勝利召開、全國上下認真學習貫徹黨的二十大精神的重要時刻，財政史專委會舉辦這次會議具有特殊的意義。針對專委會工作，他指出：一是貫徹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兩個結合”，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相結合，借鑒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中的財政因子。二是緊扣中央重大決策部署，重點研究與黨中央大政方針緊密結合的選題。三是圍繞高質量發(fā)展主題，為現(xiàn)實財稅改革提供決策參考。

山西財經大學黨委常委、副校長沈沛龍代表會議承辦單位向中國財政學會財政史研究專業(yè)委員會表示感謝，熱烈歡迎各位專家參加年會。他指出，重視學習借鑒歷史經驗是習近平總書記治國理政的一個鮮明特點，本次年會討論主題具有顯著的時代氣息，希望大家聚焦主題、熱烈研討，共同推動我國財政學科建設與發(fā)展。

中國財政學會財政史研究專業(yè)委員會主任委員、中國財政科學研究院黨委委員、研究生院院長楊遠根對財政史專委會一年來的工作進展進行了回顧：一是首次嘗試與高校（中山大學歷史系）合作舉辦學術年會，推動學術研究；二是發(fā)起協(xié)作研究的倡議，成立了13 個協(xié)作課題組，充分發(fā)揮了專委會加強學術交流和“傳幫帶”的功能；三是和財政學教指委合作舉辦了“第四屆中國財稅史師資培訓班”，培養(yǎng)了一批財稅史教學與研究隊伍。

一、探索共同富裕的歷史經驗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扎實推進共同富裕，完善分配制度。共同富裕自古以來就是我國人民的美好理想，是中國共產黨根本宗旨的體現(xiàn)，也是中國式現(xiàn)代化的一個重要特征。與會專家學者從歷史邏輯、理論淵源和實現(xiàn)路徑等多個視角對共同富裕進行了研討。

中國財政科學研究院劉尚希院長指出：“共同富?！笔嵌髨蟾娴慕裹c之一，也是我們這次會議的核心主題。探討共同富裕，一是要跳出物的層面和分配思維。應當通過健全基本公共服務體系，提高公共服務水平，增強均衡性和可及性，扎實推進共同富裕。要把共同富裕置于社會再生產過程中，把生產、分配、交換和消費當作一個整體來研究。要跳出物的層面，從人的發(fā)展這一角度來探討，因為共同富裕的實質是人的發(fā)展，是所有人的共同發(fā)展。二是在理論層面引導社會分配預期，推進機會公平。圍繞按勞分配和按要素分配原則構建清晰的分配規(guī)則和預期，形成人人努力、人人參與和人人共享的社會格局。既要保障在營養(yǎng)、教育、健康、住房等領域的“底線公平”，防止兩極分化，又要承認結果差距，不設天花板，不搞同步走。三是在實踐層面上破除三個“二元”，真正實現(xiàn)人民共富。通過破除“所有制二元”“經濟二元”和“社會二元”三個“二元”，縮小城鄉(xiāng)差距，讓農民財產權更充分地流動起來，真正實現(xiàn)人民共富?？傊?，解決共同富裕問題不能只在分配上做文章，必須探討決定分配結構的更深層次的基礎，在現(xiàn)階段就是要推進以人為核心的新型城鎮(zhèn)化來帶動城鄉(xiāng)區(qū)域一體化發(fā)展，為共同富裕奠定堅實基礎。

北京大學經濟學院經濟學系主任周建波教授在其“古代如何調節(jié)收入分配差距及其思考”報告中指出，中國古代調節(jié)收入分配差距可分為初次分配、再分配和道德調節(jié)三個維度。他認為：初次分配主要由生產要素投入與產出所決定。在原始經濟觀念中，土地是一切財富的源泉，因而在以農耕經濟為主的古代社會，人們也將收入差距形成的主要原因歸咎為土地分配的不均。再分配既包括政府財政稅收和國營禁榷所得，也包括政府宏觀調控。道德調節(jié)則主要指富人自愿把錢財捐獻社會。

中國財政科學研究院史衛(wèi)研究員在“中國古代共同富裕的理想、財政實踐與當代啟示”的報告里指出，共同富裕是中華文明最核心的主流價值，它萌生于原始社會，一直延續(xù)至今。共同富裕是馬克思主義的一個基本目標，是中國共產黨人的初心和使命。共同富裕是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與馬克思主義的一個關鍵結合點。財政是推進共同富裕的重要手段，古代士人在共同富裕的理想里構建了中華文明的財政生成理論，希望通過為民制產建構起點均等，努力建立公平的稅收制度為人民創(chuàng)富提供公平環(huán)境，不斷完善社會救助體系建構共同富裕的兜底體系，并試圖通過以禮制富將貧富差距限制在一定范圍之內。中國古代雖沒有實現(xiàn)共同富裕的理想，但其實踐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和教訓，我們應該創(chuàng)造性地予以借鑒，更好理解共同富裕的歷史底蘊、科學內涵，豐富我們新時代建設共同富裕的思路。

山東財經大學武普照教授發(fā)表“先秦諸子財政思想比較研究”報告，提出要特別重視發(fā)掘軸心時代的共同價值。在軸心時代，東方在中國出現(xiàn)了孔子、孟子、老子、莊子、墨子等諸子百家；西方在希臘有柏拉圖、蘇格拉底、亞里士多德等人；在印度出現(xiàn)了釋迦牟尼等人。他們在各自學說中形成了“愛己愛人、推己及人、關愛眾生”等共同價值觀。

中國社會科學院龔浩副研究員在“傳統(tǒng)財稅文化中的共富因子與當代價值”報告中指出，共同富裕是我們中國式現(xiàn)代化的一個特點。因而從歷史中發(fā)掘共同富裕這樣的選題，顯得尤為重要。他認為：中國古代財政文化中提到的共同富裕的理念，主要包括四個方面：一是摧抑兼并，平均地權；二是均稅薄賦，讓每一個人的稅收負擔和擁有的財富相掛鉤；三是黜奢崇儉，厲行節(jié)儉；四是量入為出，根據收入來安排支出，收支適度。傳統(tǒng)財稅文化中的共同富裕因子有強烈的現(xiàn)實啟示。要參照“摧抑兼并”，做好土地出讓的利益分配；要參照“均稅薄賦”，堅持財富分配的合理有序；要參照“黜奢崇儉”，優(yōu)化政府的宏觀調控能力；要參照“量入為出”，加強財政資金的績效管理。

浙江財經大學童光輝教授在“收入分配視角下的漢唐時期賦稅制度變遷及啟示”報告中認為，漢唐時期“人丁為本”的賦稅體系促進了小農經濟發(fā)展，但在收入分配上存在諸多負面效應。統(tǒng)治者采取“斟酌貧富”和“調均貧富”等措施試圖糾正?？偨Y歷史經驗，稅收政策能否有效調節(jié)收入分配的關鍵至少在于是否有利于人口適度增長和家庭規(guī)模優(yōu)化，是否有利于勞動力與土地等生產資料的合理配置和有效結合，是否有利于提高全社會成員的抗風險能力。

二、深入貫徹“兩個結合”精神，發(fā)掘中華傳統(tǒng)優(yōu)秀財政文化

黨的二十大強調了“兩個結合”的重要思想，深刻揭示了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重要意義。與會代表認為財政文化是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重要部分，我們應深入發(fā)掘其當代價值。

中央財經大學王文素教授在其“貫徹‘兩個結合’探索傳統(tǒng)財稅思想的現(xiàn)代價值”的報告中指出，財政史研究要貫徹“兩個結合”思想，深入發(fā)掘傳統(tǒng)財稅文化的當代價值。在具體研究層面，要敢于打破思想史、制度史等界限，融合運用文獻史料和考古發(fā)現(xiàn)，對包含政治、經濟、軍事、文化、教育、社會保障等內容在內，建構交叉、立體的研究范疇。最后對“以民為本”“取民有度，用之有止”等傳統(tǒng)財政思想進行了剖析。

山西財經大學趙文生教授在題為“堅定歷史自信和文化自信，推動國家治理能力現(xiàn)代化”的報告里概括了中華民族獨特的文化優(yōu)勢，即以地域遼闊和人口眾多為特征形成了“體量巨大”的大國情懷，以農耕文明沉淀的厚土意識特點造就了“從未遠征”的和平共處意識，以長江和黃河為紐帶的獨特地理條件形成了“以統(tǒng)為大”的團結優(yōu)勢，以家庭秩序放大、外移、擴散而形成的社會秩序和國家秩序的特征決定了“家國同構”的中國國情，以大道至易至簡的理性形成了簡易思維的易學易記智慧，以中國德性文化對比西方知性文化形成了“以德為幟”的共同價值，以中庸之道而形成了“避開極端”的風險行為，以規(guī)范統(tǒng)一的選舉選拔機制而形成的“科舉制度”等。

中國財經出版?zhèn)髅郊瘓F宋艷波副編審通過考察和對比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儒家賦稅思想，在“淺談春秋戰(zhàn)國時期儒家賦稅思想”報告中總結認為，在歷史上，凡是統(tǒng)治者體恤民情、輕徭薄賦的時候，社會穩(wěn)定，經濟繁榮，而當統(tǒng)治者不顧民情、狂征亂收的時候，則社會混亂，經濟蕭條。

山東財經大學趙寶廷教授在“管仲改革與商鞅變法的比較研究”中對比了管仲改革和商鞅變法，他指出兩者對改善當時齊秦兩國的經濟實力和軍事實力等都起到了關鍵作用。但從改革內容來看，管仲改革重點對軍事和經濟方面進行了改革。商鞅變法涉及各個方面，是全方位的改革，更為徹底。從改革結果而言，管仲改革的目標是緩解齊國的財政危機，沒有實現(xiàn)新的生產關系取代舊的生產關系，而商鞅變法確立了新興地主的經濟地位。兩次改革所采取的諸多政策措施都具有開創(chuàng)性，為后世的社會改革提供理論借鑒和實踐經驗。

三、在歷史與現(xiàn)實經緯中理解中國式現(xiàn)代化新道路

黨的二十大報告深刻闡述了中國式現(xiàn)代化的科學內涵，中國特色和本質要求強調堅持以中國式現(xiàn)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與會專家學者從歷史與現(xiàn)實多維度對如何深入理解中國式現(xiàn)代化展開了深入探討。

中央財經大學黨委副書記、副校長馬海濤教授發(fā)表題為“中國式現(xiàn)代化背景下的財稅改革：成就與方向”的報告，從中國式現(xiàn)代化財稅體制改革的歷史成就、中國式現(xiàn)代化背景下財稅體制改革的總體要求及中國式現(xiàn)代化背景下財稅體制改革的根本方向三個層面進行論述。他強調：中國式現(xiàn)代化要求財稅體制改革必須是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fā)展思想；必須正確認識和把握實現(xiàn)共同富裕的實踐途徑；既要助力經濟高質量發(fā)展，又要保障公共文化教育資源的供給；要促進經濟發(fā)展和生態(tài)環(huán)境保護的協(xié)調統(tǒng)一；要致力推動和完善全球治理現(xiàn)代化。

國家稅務總局劉佐研究員對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稅制改革進行回顧，并對未來稅制改革進行了展望。一是進一步落實稅收法定原則，10 年中制定了9 部稅法。二是貨勞稅、所得稅、財產稅改革取得重要進展，稅收征管也在逐步完善。三是展望黨的二十大之后的稅制改革趨勢，主要是全面落實稅收法定原則；堅持宏觀稅負基本穩(wěn)定，進一步減稅降費；優(yōu)化稅制結構，逐步提升個人所得稅占比；完善增值稅、消費稅、企業(yè)所得稅、個人所得稅和房地產稅等主體稅種。

中國財政科學研究院申學鋒研究員在“涉農中央一號文件的歷史演進與基本經驗”報告中，通過分析24 個涉農中央一號文件，認為涉農中央一號文件分四個階段演進，重點突出了促進農民增收、建設現(xiàn)代化農村和發(fā)展現(xiàn)代農業(yè)等三條主線，并總結了其中的基本經驗：制度改革創(chuàng)新是做好“三農”工作的堅實基礎，確保糧食安全是做好“三農”工作的永恒主題，處理城鄉(xiāng)關系是做好“三農”工作的主線內容，財政持續(xù)支農是做好“三農”工作的物質保障，強化科技創(chuàng)新是做好“三農”工作的有力支撐。

中國財政科學研究院趙云旗研究員在“國民政府時期縣級財政的發(fā)展與變化”報告中指出，縣級財政作為一級財政，最早在民國時期提出，并于1934 年得以確立。1942 年，為適應抗日戰(zhàn)爭需要，南京國民政府提高了縣級財政地位?？h級財政在國民政府時期的確立及變遷，開創(chuàng)和奠定了中國歷史上縣級財政的重要地位，且適應了戰(zhàn)時需要，保證了抗日戰(zhàn)爭的勝利。

廈門大學張侃教授在“近代中國的地方財政與稅捐治理研究”報告中指出，近代以來，地方財政的實施過程中，出現(xiàn)了各種復雜的地方稅收，據統(tǒng)計大約有2000 多種，體現(xiàn)了近代財政轉型演進的復雜面向。這些雜捐雜稅恰與當時地方性社會形態(tài)融為一體，值得深入探討。

中央財經大學馬金華教授在“近代中國財政分權與事權適配的演進”報告中首先對“財政分權”“財政集權”“財權”“事權”等概念進行了詳細界定，進而對晚清到北洋百年間的央地之間財權事權匹配問題等進行了研究探討。她認為地方擁有一定的財政自主權，就必須去匹配地方的公共治理；地方事權的進一步擴大，也需要財政給予大力支撐。

南昌大學劉杰副教授在“社會救災與財政舉債：民國時期賑災公債研究”中指出，公債作為彌補財政赤字的重要手段，在清末被引入中國。民國時期在政府財源極度有限的情況下，發(fā)行賑災性質的公債就成為籌集救災資金的重要手段。北洋政府時期發(fā)行了第一筆賑災公債，到南京國民政府多次通過發(fā)行賑災公債進行社會救災。數(shù)次賑災公債的發(fā)行為救濟災民、實行工賑提供了一定財政緊急資金。

中央財經大學博士后、保山學院董世林老師在“明增與暗補：民國時期云南地方財政資金的籌集手段”報告中指出，民國時期云南地方財政資金的來源有預算內和預算外兩種渠道。以1940 年接受中央財政統(tǒng)制為界，云南地方財政資金的構成又可分為兩個大的階段。1940 年以前，云南預算缺漏較大，一些重要的財政收入未納入預算范圍。1940 年之后，云南預算制度得以加強，云南預算外營運資金的空間被壓縮。通過預算內組織增收，預算外挖掘挹注，云南地方財政在艱難中勉力維持，中央財政統(tǒng)制后，全省財政狀況扭轉向好。

山西財經大學劉生旺副教授在“1990 年代中國地方政府財政信息公開改革及其財政影響”報告中，基于河南省焦作市1984-2008 年財政面板數(shù)據，運用合成控制法，實證檢驗了財政透明改革對財政收支的影響。

四、為構建中國財政學自主知識體系尋求歷史支撐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歷史研究是一切社會科學的基礎”。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只有植根本國、本民族歷史文化沃土，馬克思主義真理之樹才能根深葉茂?！比绾渭訌娯斦返难芯亢拓斦W理論創(chuàng)新的連接，為構建中國財政學自主知識體系提供必要的歷史支撐也是與會代表關心的一個重要話題。

中國社會科學院財經戰(zhàn)略研究院副院長楊志勇研究員在題為“財政史研究與中國財政學”的報告中指出，構建中國財政學離不開財政史的研究。一是要特別重視近代、當代的中國財政史研究。二是要加強財政學者和歷史學界的財政史學者之間的交流對話。財政史學者的研究扎實，為財政學的研究提供了豐富的資料，財政學者對財政的一些理論問題有自己的優(yōu)勢，加強對接，多一些對話，可以更好地促進財政學的發(fā)展。他指出財政史學者提供了豐富的史料、推動了財政史研究，對于財政理論的發(fā)展，對于構建中國財政學有非常重要的意義。中國財政學構建需要多途徑、多元化，財政史學者可以發(fā)揮更大的作用。

暨南大學劉增合教授作“理解‘地方財政’在近代的含義”報告，他認為，不能將西方知識概念直接運用于中國財政理論，要回歸中國古代的語境和語義?！暗胤截斦睂儆谕鈦碓~匯，它與中國固有的歷史和制度存在一些差異。用“中央”與“地方”的對應概念指稱行政體制及其職官，始于近代。從范疇層面、雙方關系、出現(xiàn)時間和形態(tài)等方面均與古代認知存在一定差距，在使用時應當謹慎。

江西財經大學戴麗華副教授在“中國財政話語體系構建的歷史邏輯與現(xiàn)實路徑研究”報告指出，馬克思主義是我們立黨立國、興黨興國的根本指導思想。在當前中國式理論創(chuàng)新中，我們應立足于本國歷史階段，運用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指導中國式財政實踐，重構中國財政理論和話語體系。

三亞學院姚軒鴿研究員在“試論現(xiàn)代財稅價值自覺”報告中指出，百年中國現(xiàn)代財稅價值自覺的歷史經驗告誡我們，現(xiàn)代財稅價值自覺與實踐任重道遠，鑒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特定國情、世情與稅情，中國現(xiàn)代財稅價值自覺及其財稅現(xiàn)代化建設必須負重前行，直面諸多國內外經濟、政治與文化等嚴峻挑戰(zhàn)。

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周春英教授在“財政史視域下的中國式現(xiàn)代化道路”報告中認為，中國歷史與實踐證明，只有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才能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實現(xiàn)經濟高質量發(fā)展，才能使國家具備有效的政府領導能力和社會資源動員控制能力，完成“國家財政—公共財政—現(xiàn)代財政”的轉型。

中央財經大學畢學進博士重點進行了《孔門理財學》的研究，他指出《孔門理財學》基于民族智慧和儒家理財學視角，利用西方經濟學的分析方法和術語表達，提出人類社會將會經歷“據亂世”“升平世”“太平世”三個進化階段，并進一步提出理財活動對應的三種準則，分別是生產、貿易、競爭自由的放任準則，貨幣政策、政府購買、政府分配的政府干預準則和“第三只手”的道德規(guī)制準則，并指出了個體一般行為的準則，即經濟人動機與倫理動機的協(xié)調。該理論在當時形成了廣泛的學術引領力、傳播力和影響力，使其在國際學界產生了話語權，是中外文明交流互鑒的理論典范。

東北財經大學彭健教授在“中國古代財政史的異彩”報告中指出，西夏在唐宋財政制度的基礎上，融合黨項羌族的社會組織特點，結合當?shù)氐慕洕a方式，建立起一套適合于西夏政治文化特點的財政制度，在中國古代財政史上大放異彩。

廣州大學郭永欽副教授在“中國賦役史中的理念、制度與技術”報告中，從“均平”的角度，重新審視了中國古代賦役史中政治理念、制度設計和技術性知識三者的深層聯(lián)系。他指出，首先，不同于無差別的平等、平均，以差等為前提的“均平”才是傳統(tǒng)中國的秩序正義觀念，也是合理的財產分配、賦役征發(fā)的出發(fā)點。其次，“均平”的實踐方式隨社會經濟環(huán)境變遷而改變，在制度上也從財產合理分配向稅制公平設計轉移，從追求最理想狀態(tài)向重視實踐中防弊轉換。最后，傳統(tǒng)算學也發(fā)展出與實踐均平觀念相對應的計算技術：秦漢時期已有按差等的比例系數(shù)進行分配運算的“衰分”問題，至遲在宋代進一步發(fā)展出“鼠尾”法，這些都是明清以后“均平”計算的原始雛形。

五、比較視野下的財政史研究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華文明自古就以開放包容聞名于世，在同其他文明的交流互鑒中不斷煥發(fā)新的生命力?！蔽鞣截斦放c中西財政比較研究始終是與會代表關心的一個熱點。

上海財經大學劉守剛教授在“從黃宗羲和洛克之比較看中西方財政思想的大分流”報告中認為：作為同一歷史時代的黃宗羲和洛克突顯了那個時代中西方財政思想的異同。他通過對比兩位學者在財政權的性質、財產權的來源、財政征收的控制和財政管理的主導者等四個核心方面的認識差異，進一步指出，中西方在此時已形成了大分流，黃宗羲站立在由王者主導的舊時代的終點，而洛克站在議會主導的新時代的起點。

上海社科院于廣副研究員在報告“中日棉紗競爭與戰(zhàn)前中國的棉紗稅”中指出，棉紗業(yè)是南京國民政府試行裁厘的第一批行業(yè)，在諸多裁厘方案中，早期實施的特種消費稅，由于未能消除重復征稅和實現(xiàn)華洋稅負一體，遭到各方抵制。此后，日方以關稅問題為籌碼，迫使國民政府制定有利于日商的二級從量棉紗統(tǒng)稅制度。裁厘改統(tǒng)后，華商的棉紗稅負并未減輕，又面臨著世界經濟“大蕭條”的影響，處境十分艱難。日商則憑借著強大的資本優(yōu)勢，人為地壓低棉紗價格，進一步擠占在華市場。然而，經濟危機下國民政府的棉紗稅收卻穩(wěn)步增長，其中日商的稅收貢獻增長明顯大于華商，使得稅制改革從始至終受到日方的制約，體現(xiàn)出近代中國稅制改革進程中的特有因素。

中央財經大學周世愚老師在“晚清中西方財政經濟思想的交流：基于德國傳教士漢學家的視角”報告中，一改近代化“西學東漸”觀點，重點考察近代化過程中中西經濟思想對話與“中學西漸”活動，圍繞德國人郭實臘、花之安、衛(wèi)禮賢等德國傳教士，梳理了他們在華傳播西方經濟思想的路徑，探討了他們?yōu)樵鰪娭形鞣浇洕枷牖ヨb所做的努力。

山西財經大學鄭少華老師圍繞“日本故鄉(xiāng)稅的實踐”進行研究，通過探析日本納稅制度的創(chuàng)設、實施、運作等過程，指出該制度在改善區(qū)域發(fā)展不均衡、促進鄉(xiāng)村振興等方面發(fā)揮的積極作用及面臨的現(xiàn)實難題。

中央財經大學博士后、山西財經大學閆浩老師在“1980 年代里根減稅與日本財政政策轉向”報告中，集中探討了1980 年代美國里根總統(tǒng)時期的減稅政策對當時第二大經濟體日本的影響及其財政政策的轉向，以及美日稅制競爭對兩國關系產生重要影響，日美關系由從屬依附向對等伙伴嬗變重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