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福克納
加繆說過,降生到一個荒謬的世界上來的人唯一真正的職責(zé)是活下去,是意識到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反抗、自己的自由。就在死亡的那一刻,他仍然在探索自我與追問自我;我不相信在那光明的一瞬間他找到了答案。我不相信答案能給找到。我相信它們只能被尋找,被永恒地尋求,而且總是由具有人類荒謬性的某個脆弱的成員來尋求。這樣的成員從來就不會很多,但總是至少有一個存在于某處,而這樣的人有一個也就夠了。
人們會說,他太年輕了;他沒有時間來完成自己的事業(yè)。可這不是“多久”的問題,也不是“多少”的問題,而僅僅是“什么”的問題。當(dāng)那扇門在他身后關(guān)上時,他已經(jīng)在門的這邊寫出了與他一起生活過、對死亡有著共同的預(yù)感與憎恨的每一個藝術(shù)家所希望做的事,即我曾在世界上生活過。當(dāng)時,他正在做這件事,也許在光明燦爛的那一瞬間他甚至都明白他已經(jīng)成功了。他還能有何所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