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鍵，孫雪婷，王曉穎，高雪梅，王紅衛(wèi)，王金娟，康琴

（南通海關綜合技術中心，江蘇南通 226004）

為了提高化妝品對消費者的吸引力，生產商除了在包裝設計上別出心裁，還會在產品中添加各種氣味獨特的香精與香料，讓化妝品帶有獨特的香氣。一般說來，從動植物中提取的天然香料具有獨特的天然香韻與特有的定香作用，是合成香料難以媲美的，因此一些市售化妝品會在其中添加天然提取物，以提升其產品的品質。苔黑醛和氯化苔黑醛是天然香料橡苔和樹苔提取物中的核心香味成分，是具有很強穿透力的木香，以往橡苔與樹苔提取物常用于化妝品的調香。然而，化妝品中添加的香精與香料是導致人體過敏的源頭之一，其可能會引起各種皮膚過敏的癥狀[1-2]，如皮膚干裂、出疹或發(fā)炎等，因此香精與香料在化妝品中的合理使用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關注。根據歐盟數據顯示，苔黑醛和氯化苔黑醛可能會引發(fā)過敏，一小部分歐洲人會對這兩種成分產生皮膚過敏的癥狀，因此歐盟發(fā)布2017/1410 號法規(guī)[3]，禁止在化妝品中添加這兩種香料。

目前，針對化妝品中致敏性香料的主要分析技術有氣相色譜法[4-5]、氣相色譜質譜聯用法[6-8]、氣相色譜串聯質譜法[9-10]、液相色譜法[11-14]、液相色譜質譜聯用法[15-17]等。針對苔黑醛和氯化苔黑醛，已報道的方法主要有氣相色譜法[5]、氣相色譜質譜聯用法[8]和液相色譜法[12]，利用高效液相色譜串聯質譜對二者進行定量分析的方法目前未見報道。筆者采用高效液相色譜串聯質譜法同時對苔黑醛和氯化苔黑醛進行檢測，建立一套簡便可行、準確度高的檢測方法，以期為同時檢測化妝品中的致敏性香料提供一定的參考。

1 實驗部分

1.1 主要儀器與試劑

高效液相色譜串聯質譜儀：TSQ Quantum Ultra型，美國賽默飛世爾科技公司。

分析天平：BS 224S 型，感量為0.000 1 g，賽多利斯科學儀器（北京）有限公司。超純水機：Direct-Q型，德國默克密理博公司。渦旋混合儀：LAB DANCE S25 型，德國IKA公司。

超聲波儀：KQ-50E 型，昆山市超聲儀器有限公司。

離心機：TG16 型，屹譜儀器制造（上海）有限公司。

苔黑醛標準品：純度（質量分數）為92.6%，CAS號為526-37-4，廣州佳途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氯化苔黑醛標準品：純度（質量分數）為99.0%，CAS號為57074-21-2，上海安譜實驗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甲醇：色譜純，美國天地有限公司。

高純氬氣：純度（體積分數）大于99.999%，南通天源氣體有限公司。

實驗用水為去離子水（電阻率不小于18 MΩ·cm），自制。

化妝品樣品：部分為市售化妝品，部分為南通口岸進出口化妝品。

1.2 溶液配制

標準貯備液：質量濃度約為1 000 mg/L，分別精確稱取0.01 g 苔黑醛和氯化苔黑醛，加入甲醇溶解后轉移至2 只10 mL 容量瓶中，再用甲醇稀釋后定容至標線，搖勻，于4 ℃下約可保存3個月。

混合標準儲備液：質量濃度約為1 mg/L，分別移取100 μL 苔黑醛和氯化苔黑醛標準儲備液至同一只100 mL 容量瓶中，用甲醇稀釋后定容至標線，搖勻，現用現配。

系列混合標準工作溶液：精確移取1 mL混合標準儲備液至10 mL 容量瓶中，用甲醇稀釋后定容至標線，搖勻，得到質量濃度為100 μg/L 的混合標準工作溶液，再將其逐級稀釋，配制成質量濃度均分別為5、10、20、50、100 μg/L 的系列混合標準工作溶液，現用現配。

1.3 儀器工作條件

1.3.1 液相色譜儀

色譜柱：ZORBAX SB-C18柱（150 mm×2.1 mm，5 μm，美國安捷倫科技有限公司）；柱溫：25 ℃；進樣體積：25 μL；流量：250 μL/min；流動相：A相為水，B相為甲醇，梯度淋洗；梯度淋洗程序：0～2 min，20% ～80% B；2～8 min，80% B；8～9 min，80%～20% B；9～12 min，20% B。

1.3.2 質譜儀

電離模式：電噴霧電離（ESI）；掃描模式：負離子模式；噴霧電壓：-3 000 V；離子源溫度：300 ℃；離子傳輸管溫度：270 ℃；鞘氣流量：9 L/min；霧化氣流量：2.4 L/min；碰撞氣：氬氣；數據采集模式：選擇反應監(jiān)測（SRM）模式。

苔黑醛和氯化苔黑醛經化合物優(yōu)化后的質譜分析參數見表1。

表1 苔黑醛和氯化苔黑醛優(yōu)化后的質譜參數

1.4 實驗方法

稱取樣品1.0 g（精確至0.1 mg），置于15 mL 塑料離心管中，加入7～8 mL甲醇，渦旋混勻，待樣品全部溶解后，再加入甲醇至10 mL，渦旋1 min后，將離心管放至超聲波儀中，提取15 min，然后將離心管放至離心機中，以8 000 r/min 轉速離心分離5 min，最后取上清液過0.22 μm有機濾膜后，備用。

2 結果與討論

2.1 分析方法的選擇

苔黑醛和氯化苔黑醛是酚類化合物，二者的化學結構中均含有兩個酚羥基，具有一定的極性。已報道的分離方法有氣相色譜法和液相色譜法。研究表明通用型氣相色譜柱HP-5MS柱對二者可有效進行分離[8]，但色譜峰形不理想。采用DB-17MS色譜柱時，二者峰形會得到較大改善，但在使用氣相色譜法分離時發(fā)現，進樣口溫度過高會導致氯化苔黑醛部分分解，降低進樣口溫度后會導致氣化率不足，使得檢測靈敏度下降。采用氣相色譜質譜聯用法測定苔黑醛和氯化苔黑醛，進樣口溫度為220 ℃，方法檢出限為2 mg/kg[8]。

苔黑醛和氯化苔黑醛是弱酸性化合物，易溶于水、乙腈和甲醇等極性溶劑，采用反相C18色譜柱，通過適當優(yōu)化色譜條件，即可將二者進行分離，同時色譜峰形理想。

在實際檢測中，也可以通過調節(jié)色譜條件以實現二者與樣品中的干擾物有效分離。不過受限于DAD 檢測器的靈敏度，液相色譜法的定量限為5 mg/kg[12]，因此選擇液相色譜對二者進行分離，使用串聯質譜對其進行檢測，整個過程無需衍生化，無需凈化樣品，操作簡便。同時，二級質譜可排除基質的干擾，且具有較高的靈敏度。

2.2 色譜條件選擇和優(yōu)化

苔黑醛和氯化苔黑醛可采用ZORBAX SB-C18液相色譜柱進行分離，且色譜峰形較為理想，分別在5.23 min 和5.78 min 出峰。甲醇和乙腈均是液相色譜法中常用的有機溶劑，試驗發(fā)現，使用這兩種溶劑得到的色譜圖并無顯著差別，考慮到乙腈價格較高且毒性較強，最終選擇成本更低、對人體傷害更小的甲醇。

由于苔黑醛和氯化苔黑醛的分子結構中均含有酚羥基，考慮液相條件時應使用酸性流動相以獲得更為理想的色譜峰形，但是酸性條件會抑制化合物電離，導致質譜信號減弱，試驗分別采用水-甲醇體系、5 mmol 乙酸銨溶液-甲醇（酸性）體系和5 mmol乙酸銨溶液-甲醇（堿性）體系對二者的分離效果進行比較，結果表明上述幾種流動相得到的色譜圖并無顯著差別。最終選擇水-甲醇體系作為流動相，在實際操作中，可省去配制鹽溶液、調節(jié)pH的過程，提高實驗效率。

2.3 質譜條件優(yōu)化

苔黑醛和氯化苔黑醛均為弱酸性物質，在溶液中電離為陰離子，因此在質譜中可采用負離子模式進行分析。ESI是液質聯用法中最為常見的電離模式，應用范圍較廣，因此選用ESI-模式對二者進行離子化。通過進行化合物優(yōu)化可知，苔黑醛的母離子為m/z150.9，其碎裂后的碎片離子主要有122.9、79.0、148.9 和80.9 等，選擇優(yōu)化后豐度較高的m/z122.9 和m/z79.0 作為監(jiān)控離子。氯化苔黑醛的母離子為m/z184.9，其碎片離子主要有156.9、92.9、182.8 和120.9 等，最終選擇m/z156.9 和m/z92.9 作為監(jiān)控離子。混合標準溶液的SRM 色譜圖如圖1所示。

圖1 混合標準溶液的SRM色譜圖

2.4 提取溶劑的選擇

甲醇、乙醇、乙腈或四氫呋喃等極性溶劑是化妝品檢測時溶解基質、提取目標物質較為常用的試劑。苔黑醛和氯化苔黑醛分子結構中均含有酚羥基，顯示為弱酸性，在甲醇、乙醇、乙腈、水等極性溶劑中均能溶解。為匹配流動相，采用甲醇作為提取溶劑對樣品進行前處理。試驗發(fā)現，加入甲醇溶解樣品后，溶液為均勻的懸濁液或澄清溶液，高速離心后上層溶液澄清易于過膜，且加標回收率令人滿意?？瞻谆瘖y品樣品與加標樣品的色譜圖分別見圖2與圖3。由圖2、圖3可知，在目標峰的位置附近，樣品中無干擾峰出現，并且樣品色譜圖幾乎沒有雜峰，說明采用甲醇作為提取溶劑的共提物雜質較少，且二級質譜可有效降低基質中干擾物對待測物質的影響。

圖2 空白化妝品色譜圖

圖3 空白加標樣品色譜圖

2.5 線性方程與檢出限

按1.2 中方法配制系列混合標準工作溶液，按1.3 儀器工作條件從低濃度到高濃度依次測定。以得到的色譜峰面積（y）為縱坐標、對應的質量濃度（x）為橫坐標，將系列混合標準工作溶液的數據進行線性擬合，繪制標準工作曲線，并分別計算兩種化合物的線性方程和線性相關系數。按實驗方法對加入不同濃度混合標準溶液的空白樣品進行測定，按3倍信噪比為檢出限。苔黑醛和氯化苔黑醛的線性范圍、線性方程、相關系數及檢出限見表2。由表2 可知，苔黑醛和氯化苔黑醛在質量濃度在5～100 μg/L范圍內與色譜峰面積的線性關系良好，相關系數均大于0.999，檢出限均為10 μg/kg。

表2 苔黑醛和氯化苔黑醛的線性參數及檢出限

2.6 加標回收與精密度試驗

選用空白化妝品為基質，按1.4實驗方法進行加標回收和精密度試驗，加標量為50、200、500 μg/kg 3個濃度水平，每個水平測定6次，試驗結果見表3。由表3 可知，苔黑醛和氯化苔黑醛的平均回收率為80.6% ～ 89.8%，測定結果的相對標準偏差為1.1% ～2.0%（n=6），結果均符合要求，表明該方法具有良好的精密度和較高的準確度。

表3 空白樣品加標回收率與相對標準偏差

3 結語

采用液相色譜串聯質譜法對化妝品中的苔黑醛和氯化苔黑醛進行了分離和測定?；瘖y品樣品用甲醇溶解，超聲提取，過膜后直接進樣，以水-甲醇為流動相，使用ZORBAX SB-C18液相色譜柱，在12 min內成功實現了上述2種化合物的分離檢測。方法檢出限均為10 μg/kg；測定結果的相對標準偏差均不大于2.0%。該方法操作簡便，回收率高，為化妝品中苔黑醛和氯化苔黑醛的篩查和測定提供了一定的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