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洋
時間,有的快,有的慢。一朵櫻花的連續(xù)性掉落,劃分至無限后,快由慢瞬間地抵達而復合。
枝頭到地面,從某種標志證明,是儀式的長度,慢鏡頭里的每個季節(jié)都會對此進行反復實驗。作為片段,它們是可數的,個體的生存推論進入范圍,具有確定性,不易更改。
戰(zhàn)場上,一群鴿子,總有其中的一只會掉落羽毛。日光之下,左移一點,右移一點,只有周長不大不小,剛好蓋住一片陰影。遮掩的部位還在地上繼續(xù)飄落,旗幟,子彈,危險性與一片羽毛無異。
是的,特殊陷入一個標志。有時發(fā)現,保存至今的信物,進入它的缺口,有熟悉的口吻。陌生的城市,兩個人說過的話,永久保存在里面。
是白色靠近青色,還是水流使用技藝壓低柳枝,植物建立坐標由水的凈化演變而來。進化,是每天都值得記錄的事。你看,我敢在一根白發(fā)的邊緣牽出一匹馬,也能夠復制一大把它們的鬃毛,用蒼老的年齡。
虛擬的處境如色調入定一般,思維互相搭建隱現出框架,感知漸冰漸涼。
蓮葉在旋轉,誤入懸空的藕花。在這種時候,自身之重已不受控制,沉睡,安逸,繞著半把利劍的中點。兩尾魚維系平衡,于一方狹隘洞口出鞘,動態(tài)的匕首劃不開的水,鱗片可以擦亮,需借助外來光線。
聲音差距縮短,一寸追趕一寸,須臾,淤泥上方都是亂世。
飛鳥的軀體若小于靈魂,便可拘押肉身,止于原地,退化為鸚鵡。模仿語言,柵欄的線條,直至徹底改變屬性,變成木頭,變成生鐵,變成掏空后空空的囚籠。
飛鳥若透明于天空,對于旁觀者而言,它們用高度遮擋自己。且驚喜地發(fā)現,從一點延伸至另一點,其過程無可替代。也就是自覺性超越流速,進入下一個自己,這是逃逸的最有效方式。
我們知道,運動會創(chuàng)造影子,靜止是否為陰謀,無法探究。只是,影子方便時也可憑空捏造我們,萬物的對稱軸兩邊互為逆命題,近乎完美。
不難想象。早晨與正午之間,隔著一滴露水。飛蛾撲火會進入另一只飛蛾,隔著一個維度。二維的蒲公英若借助有體積的中性筆,便能夠在想象中成長,求助風帶來的慣性,不可控的阻礙,然后飛起來。對了,還有地心引力,以及多方面的情緒。
一個字由無序的筆畫確定其規(guī)則,一經命名,賦予意義,其本質仍受制于線條。我們用嘴唇念出一個詞,一個句子,這些符號其實還存在于上幾秒,我們的口腔、喉嚨里。只有穿越回去,才可以再次感知。
一邊靜止,一邊流逝,約等于點燃,釋放熱量,因為消耗的氧氣不會消失,在別處的氧氣外循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