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名揚

（西南交通大學建筑學院，四川 成都 611756）

0 引言

從1993年TOD模式概念由彼得·卡爾索普提出，將城市的發(fā)展與城市公共交通緊密結合，提升城市效率。結合美國、日本、法國等多國的實踐之后，被普遍認為對緩解城市交通環(huán)境、城市化良性發(fā)展有促進作用。因此，引領城市發(fā)展的TOD模式從我國香港引入內地。

從策略實施的角度，國內各地的外部公共空間在城市引入新空間的過程中，應在城市空間格局規(guī)劃與城市公共空間設計時規(guī)避現(xiàn)有城市公共空間中的設計短板。就城市外部空間對城市新發(fā)展模式的應對、新舊空間的碰撞、功能設施的適應而言，其過程的本質是對城市空間的可靠性、空間要素的整合能力以及現(xiàn)有空間優(yōu)化機制是否完備等方面提出考驗。

因而，城市空間設計的優(yōu)化實施必然對出現(xiàn)的新要求進行解答和完善，補充新模式下城市公共空間設計理論和實踐發(fā)展的不足。

1 外部公共空間在TOD模式更新中的重要性

1.1 外部公共空間的概念

蘆原義信認為，“外部空間”是相較于自然更加具有意義的空間。城市空間中，外部公共空間是整個城市圖底關系中“底”的部分，與建筑實體共同形成一個完整的城市結構。換言之，外部公共空間是一個開放的場所，提供了一個人與環(huán)境、人與人之間進行虛實相交的互動場所。同時也是開展經濟、政治、文化等多種活動的載體，其對于人類社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1.2 新城市模式——TOD模式的應用必要性

相比于美國、歐洲、我國香港城市空間發(fā)展的矛盾和地區(qū)經濟發(fā)展模式以及產業(yè)結構的不同，我國內地TOD模式更多是為了順應我國現(xiàn)代城市發(fā)展的趨勢、擴展增量與優(yōu)化存量并重的一種頂層設計策略。

TOD模式的應用是城市建筑設計手段與策略的一種更新，其盡可能整合各公共功能空間、交通、商業(yè)、街道以及建筑物的能力，對于城市環(huán)境的重塑與優(yōu)化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1.3 提升城市外部空間適應性的必要性

在城市模式發(fā)生變化時，其設計的指導思想和營建方式也會發(fā)生變化，這種差異首先會作用于城市外部空間，并由此引發(fā)一系列社會民生相關事件，從而影響人民生活水平與質量。外部公共空間的有序與順暢更新，是現(xiàn)代城市在新模式探索方面的急迫需求。

公共空間在協(xié)助減緩空間基調改變帶給經濟、社會、文化等各方面的影響和助力恢復經濟增長、助力恢復社會繁榮穩(wěn)定等方面發(fā)揮了特殊時期的特殊作用。應在面臨新模式應用背景下，對其功能多樣、行為可變、良好體驗等方面進行討論，從整體角度（要素、功能和相互關系）出發(fā)，采取因地制宜的措施，提升城市對更高使用要求的應對能力，使其成為城市發(fā)生變化的剛性底線，縮短城市發(fā)展的“陣痛期”。

2 原有城市外部公共空間在TOD模式應用下的現(xiàn)狀

TOD模式自其概念引入、應用以來，對我國城市結構產生了深遠影響，涉及人民的生活方式、城市交通、公共設施需求等方面。當空間從模式上迎來變革時，人們的工作、生活與休閑在場所上有了更新的要求和可能性。同時，這種變革也為城市帶來了一個“陣痛期”。人類社會必備要素之一的交流交往空間在實際意義外更具有了精神意義，使我們更加意識到這些空間給我們帶來了什么以及其他更多的期待。

2.1 功能層面空間影響

TOD模式營建初期，由于營建的區(qū)域大、范圍廣、周期長，導致必要的公共服務設施以及其功能上的短板沒有及時補上，新模式下的實施反而給空間內的使用者帶來了許多不便，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空間內秩序的運轉速度。對于城市中外部各功能空間，因其中的功能效率降低，而成為應用初期的折中方案。

TOD模式應用時期，其項目范圍外部公共空間功能相對落后，資源整合度和活力較低，新模式引入后，將功能、公共交通、多種服務設施、商業(yè)產業(yè)資源進行整合，原有城市外部空間各功能資源被逐步荒置。

城市外部公共空間本應成為人類社會進步發(fā)展的載體，但在當下的TOD模式實踐過程中，原有外部公共空間的功能短板暴露無遺，反而成為人們不愿過多涉足的空間。這種模式雖改變了適應、兼容、互補等功能的不足，但并沒有快速跟上城市的發(fā)展。針對這一現(xiàn)狀，留給我們的問題就是如何解決現(xiàn)有外部公共空間功能設計、能力儲備的靈活性缺陷。

2.2 體驗層面的空間影響

由于TOD模式應用的條件需要，在城市的各個節(jié)點實行分批次規(guī)劃與建設，以形成高效率運作的整體城市空間。各項目附近實行道路管控、交通改道等措施，使項目實施場地與原有城市外部空間在接駁空間的體驗上也處處體現(xiàn)出不便。

雖然從某種程度上說，TOD對資源、功能以及土地的高效使用率使人們在社交、工作、學習、娛樂等方面有了新的模式，并且在這種模式下，對于實體空間的需要與期望逐步增加（見圖1）。TOD模式追求的是一個空間和用地的緊湊利用以及功能和行為混合使用的城市運作狀態(tài)，是一個以公共交通節(jié)點為組織核心、各功能區(qū)塊高度整合、以形成城市功能混合的有機整體。一般是在城市的交通節(jié)點，依托其便捷的交通流動效率建立的一個城市公共資源綜合體。

圖1 TOD模式

任何空間的體驗其本質都是情緒的變化，在城市生活中，外部公共空間起著形成各種情緒的作用。城市空間情感是一種體驗式情感，是城市空間通過外部的結構形態(tài)和內部的歷史文脈，影響城市人的生活習慣、行為習慣和思維養(yǎng)成，進而形成不同程度的情感聯(lián)結。作為空間主體的人的體驗由于新模式的出現(xiàn)，進入了一種被動的狀態(tài)，并且這樣的消極體驗使各空間聯(lián)結的情緒逐漸松散、疏離。當模式應用的實踐在一系列空間層面的營建下得到一定成果時，城市空間中的情緒聯(lián)結也需要得到重視，形成整體意義上良好的城市生活體驗，以提升城市的生命力。

2.3 行為尺度層面的空間影響

從行為尺度的角度討論，城市公共空間如何設計物理距離，讓大家可以安心地以健康、舒適的方式進行城市公共活動。

當下的外部公共空間是基于傳統(tǒng)的空間設計原則和要求形成的，特點是追求空間使用效率、成本精細化等現(xiàn)實因素，對合理的交往尺度并沒有過多著墨。由于TOD模式對現(xiàn)有城市空間的“介入”，與之相鄰的城市外部空間內功能類型的減少與體驗感的削弱，其中僅存的各種行為活動也在尺度上受到限制，特別是空間內小尺度需求的功能也未能得以有效開展。在全球一體化的今天，城市更新的陣痛加上世界形勢的變化都給公共空間帶來了影響，公共空間的各種行為都要求在一個安全適度的尺度下進行。與之息息相關的城市外部公共空間，將各類尺度空間的動態(tài)活動空間進行區(qū)域痛點適應性結合。

3 城市TOD應用下城市原有公共空間優(yōu)化策略

在城市化相關討論不斷深入發(fā)展的今天，城市參與者對于城市外部公共空間的需求逐步加大。同時對于社交的方式（類型和尺度）和環(huán)境安全有了更新的要求。對此，我們應該思考如何優(yōu)化現(xiàn)有的外部公共空間以及設想未來的外部公共空間在設計上的可能性?；诔鞘性诓粩鄧L試更新，并且在當下的城市TOD模式蔚然成風的背景下，對于如何優(yōu)化原有的外部公共空間提出如下策略。

3.1 通過借鑒TOD多樣化層次設計提升空間兼容性

隨著人們對城市公共開放空間建設問題的重視和TOD理念的不斷發(fā)展，我國學者對該課題的研究也逐漸深入，將TOD規(guī)劃理念同TOD項目中涉及公共空間開發(fā)的實際問題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從結構層次設計的層面提出策略。

1）結合城市TOD模式的條件，通過對相應原有空間的狀態(tài)進行評估分析，將原本單純用于城市活動的場所進行高效的分層使用，既保障了TOD模式對于城市空間的功能效率性及優(yōu)越性，又為在“城市陣痛期”下的城市運作提供了空間與用地（見圖2）。

圖2 TOD模式的圈層結構

2）通過在區(qū)域內空間分層、分階段以及分尺度進行內外循環(huán)，盡可能降低項目實施場所以及成果對于周邊外部公共空間原有功能的影響。

3）將建筑新技術成果與疫情空間亟待解決問題相結合，依靠科技對城市空間進行新構成，同時加快多領域發(fā)展。

3.2 通過借鑒TOD資源整合方式提升空間運轉高效性

城市原有的外部公共空間由于成型時間長，雖然整體格局、資源配置已基本定型，但仍可對其公共資源使用狀態(tài)進行評估，并且可借鑒采用TOD對公共資源的整合模式進行選擇性地調整及優(yōu)化，實現(xiàn)公共資源有效利用和時效性更新。

同時，在實用性的討論之后，也應注重空間的精神性，即城市公共空間的營造，要考慮使用者情感上的體驗、場所精神的堅守。在城市不斷向前發(fā)展的時候，這種衰敗更加明顯，使外部公共空間成為城市整體空間內一類不愿前往的消極地帶。

從設計以人為本的邏輯出發(fā)，通過提升功能的多元化、多樣性、互通性，也與TOD的策略不謀而合。①增加可滿足多樣需求的公共設施；②同時整合空間內資源，設置適應“舊”與“新”的緩沖場所；③對空間內交通進行互通性改造，在滿足資源互通共享的同時保證空間內的交通效率不下降，讓空間隨人們需求和時間變化而靈活轉變。

3.3 通過“即興”提升空間完善的兼容性

城市是不斷變化的，其在各種矛盾中變化、發(fā)展，不斷探向新邊界，一個成功的城市是為意外留出生長空間的城市。

“即興”城市是一個為意外和變化留出空間的城市，其時刻在呼吸、波動，不停地包容差異，使城市永遠閃耀著新的火花。由于人的活動是部分不穩(wěn)定、不可預測的，因此給了城市即興生長的空間。對于城市來說，正需要“即興”這樣的生長方式，不停地在適應中發(fā)揮著未知的魅力。這些空間不設限并可以共享，也可以跨場景融合，讓城市情境產生無限可能性。在這樣“即興”的城市空間中，包含著若干故事和場景，時刻在變化，從而滿足人們“即興”、差異化以及多元的需求，使我們的城市充滿活力。

4 結語

城市更新的本質是人類社會對更高水平的生活方式的期望與實踐，正是由于這些來自對城市的需求而產生的偶發(fā)性甚至是周期性的變動，才使城市原有的外部公共空間受到沖擊并產生出各種不安定因素，它們影響人們生活質量和水平、降低城市發(fā)展速度與城市化質量。

一個穩(wěn)固的外部公共空間是提升城市生活質量的前提與保證，將危機看作是一次空間迭代革新的機遇，從借鑒TOD多樣化層次設計、資源整合方式以及“即興”的空間設計角度對優(yōu)化原有空間提出策略，以期在嘗試和探索中，滿足人們安全、差異化、多元的需求，使城市新舊空間和諧共處、充滿活力。地區(qū)的外部公共空間與之相關的建筑生態(tài)進行重新解構，激發(fā)地區(qū)零散的積極元素，并將之整合成在城市化下具有意義的新城市活力節(jié)點，辯證地進行城市空間在功能更新、格局更新、結構更新等層面優(yōu)化研究的延續(xù)，使進入TOD時代的城市有效運轉與城市化發(fā)展同步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