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白 帆
這篇關(guān)于蔡學裕教練的稿件是我來到編輯部之后完成的第一篇特稿,也是我迄今為止所接觸過的最難搞的一篇稿子。
從一百多萬字的采訪錄音到最后一萬多字的成稿,被拷打完之后的我只有一個感覺:距離職業(yè)記者還差得遠呢。
折磨過后終于有了個結(jié)果。能夠完成這第一篇特稿,首先要感謝的是蔡學裕教練對我采訪工作的配合。
與電競教練需要取得選手信任一樣,記者如果可以取得采訪對象的信任,工作起來會容易很多。在出發(fā)采訪之前,查找公開的資料時候,很多采訪過蔡學裕的記者都曾經(jīng)表示過,蔡學裕是一個不喜歡露臉,不愛說話的人。
如何拉近蔡學裕與我的關(guān)系,在出發(fā)之前我想了很久。
到了上海以后,真正聊起天來,才發(fā)現(xiàn)次蔡學裕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安靜,相反他會主動地開起玩笑。當問到為什么性格變化這么大時,他給出的理由是自己從事教練工作時間長了,嘴皮子練多了,會更好地表達自己了。
如今回憶起與蔡學裕的整個采訪過程,只有兩個感覺:窒息和酸痛。窒息是我們第一天在完成近8 個小時的采訪以后,兩個人都不愿再多說一句話,只想要趕緊找個餐廳吃飯。而酸痛是經(jīng)過長時間保持坐姿,起來以后,身體上迅速襲來的的酸疼感。在剛開始成為記者的時候,前輩們常跟我說的一句話是,記者是一個體力活,在采訪完蔡學裕之后,才切身感受到了一名記者鍛煉身體的重要性。
在第一天結(jié)束采訪以后,我和蔡學裕約上了曾經(jīng)在LDL 執(zhí)教過TES.C 戰(zhàn)隊的水鏡教練一起吃飯。席間,兩位LDL 的冠軍教練都表達了自己對當前電競?cè)Φ南敕ê蜔o奈。也正是因為有了這個機會,在兩位教練的暢所欲言中,讓我可以從他們的視角去觀察聯(lián)賽、觀察俱樂部,觀察選手。
問題與矛盾,乃至整個聯(lián)賽未來的發(fā)展方向都在這些年輕教練的困惑里。
電競教練在我過往的采訪中更多的是以周邊采訪的角色出現(xiàn),這一次與蔡學裕的深入采訪,讓我對整個電競教練的工作有了更清晰的認識。在電競體育化的大趨勢下,電競教練的崗位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和空間去完成職業(yè)化。
回歸寫作,在采訪前,石老師要求我必須要采夠15 萬字的錄音。所以在采訪提綱之外,我盡可能地多去追問衍生問題,好在蔡學裕教練的積極配合,讓采訪相當?shù)捻樌?/p>
后來,從上?;氐奖本?,光整理采訪錄音就花費了一周多的時間。當我把所有錄音轉(zhuǎn)成文字后,總共有一百多萬字,密密麻麻,那時僅靠鼠標滾輪是拉不到文檔盡頭的。
海量的文字整理工作相當痛苦,前所未有。特別是當一些生活上的事情打斷自己寫作想法的時候,再點開密密麻麻的文檔,心里是相當?shù)目咕芎蜔┰辍?/p>
在經(jīng)歷痛苦的整理錄音后,我便開始對照大綱寫作。原以為有了大綱,稿件寫起來會很簡單,結(jié)果是越寫越多,越寫感覺越是偏離自己一開始定下來的主題,后來只能一遍遍的刪減,一遍遍的修改,最后從一開始的4 萬字,到后來的2 萬字,再到最后成稿的1 萬字。
寫稿的那段時間里甚至連睡覺做夢都是稿子中的故事情節(jié)。
經(jīng)過這一百多萬字的拷打,最大的感受是自己作為記者在職業(yè)能力上的不足。采訪上的不足、寫作上的不足,跟蔡學裕一樣,自己還需要更多的學習和歷練。
這個夏天,一百多萬字的采訪錄音,我會一直記得。
下一次,再面對上百萬字的采訪錄音,我不會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