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 吳靜濤 趙新娟 遲曉丹 季婧嵐 胡軍*
(1.杭州師范大學體育與健康學院 浙江杭州 311121;2.樂山師范學院藏羌彝走廊體質健康促進研究中心 四川樂山 614000)
近年來,隨著物質生活水平的不斷改善和科技水平的飛速發(fā)展,手機用戶逐漸呈現低年齡化趨勢,青少年用戶率連年攀升[1]。研究表明,青少年游戲成癮問題愈演愈烈,而青少年因手機游戲成癮引發(fā)極端事件的情況多有發(fā)生,給社會造成了不良影響[2]。Beranuy等人[3]發(fā)現手機使用過度與不當會帶來長期的心理困擾、精神系列障礙等問題。韓佳霏[4]認為手機依賴會導致壓力增加,長期得不到改善會誘發(fā)心理抑郁、人際溝通障礙等心理問題,影響青少年群體的健康成長。而高強度的自我控制有利于青少年群體抵制不良惡習,遠離手機依賴的惡習[5],自我控制有利于增強自信、控制依賴能力,降低對手機依賴程度[6],起到負向預測作用[7]。但與此同時,自我控制作為中介變量參與到自尊水平[8]、孤獨感[9]、學業(yè)拖延[10]、體力活動[11]等變量研究中,共同作用于手機依賴。有關學者從實證干預的角度發(fā)現,體力活動可以緩解心理壓力[12],降低大學生手機使用率[13],也證實卡路里消耗與手機依賴存在內在聯系[14]。從理論的角度解釋,具身認知論認為身體活動會影響心智與認知的發(fā)展,并隨之緊密相連,強調了身體活動的重要性[15]?;诖?,該研究提出假設:自我控制在體力活動與手機依賴中起到部分中介作用。
該研究采取整群抽樣的方法,抽取浙江省杭州市2所中學的初一、初二、高一、高二年級800名學生作為調研對象。問卷填寫前經班主任和授課教師同意,并告知來源以及用途,經學生同意,隨班發(fā)放電子問卷,整理后有效問卷共756 份,有效率為94.5%。其中男生371名(49.1%),女生385名(50.9%),初中一年級158名(20.9%),初中二年級254 名(33.6%),高中一年級165名(21.8%),高中二年級179 名(23.7%),年齡分布在12~18歲之間。
1.2.1 體力活動問卷
采用梁德清等人[16]翻譯并修正的體力活動等級量表(PARS-3),量表主要從運動時間、頻次以及強度3個方面進行考察。題目一律采用李克特5級評分法進行評分,時間越長、頻度越高、強度越大,則相對應的分值越高,運動量總體得分由時間、頻次和強度三者相乘,分值區(qū)間為0~100 分。該問卷克倫巴赫α 系數為0.817。
1.2.2 自我控制量表
采用譚樹華等人[17]修訂的自我控制量表,量表涵蓋沖動控制、健康習慣、自我控制能力、抵制誘惑、學習娛樂和節(jié)制娛樂等5 個維度,共計19 個測評條目。采用李克特5級評分法,從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對應分別計為1~5分,編制量表前對反向題目進行修正,總分表示學生整體的自我控制水平。該問卷克倫巴赫α系數為0.925。
1.2.3 手機依賴量表
采用Leung[18]編制的手機依賴量表(MPAI),量表涵蓋戒斷性、失控性、逃避性和低效性等4 個維度,共計17個測評條目,采用李克特5級評分法,從幾乎沒有到總是對應分別計為1~5 分,總體得分越高代表手機依賴程度越高。該問卷克倫巴赫α系數為0.848。
1.2.4 統(tǒng)計學分析
將數據從問卷星中導入Excel2016 軟件中,剔除填寫時間短、內部一致性偏高的人群,核查之后錄入SPSS 26.0統(tǒng)計軟件,利用皮爾森進行相關性分析[19],用Bootstrap法進行中介效應檢驗[20],檢驗水準為α=0.05。
Person 相關系數結果顯示,自我控制與體力活動呈正相關(r=0.377,P<0.001),手機依賴與自我控制、體力活動量呈負相關(r=-0.457、-0.601,P<0.001)。如表1所示。
表1 相關系數矩陣
以體力活動量為自變量,手機依賴為因變量,自我控制為中介變量,建立簡單的中介效應模型。模型擬合指數χ2=565.909,RMSEA=0.055,GFA=0.878,CFA=0.902,AGFI=0.852,NFA=0.820,TLI=0.890,指擬合程度良好,模型成立。中介效果表明:體力活動和手機依賴產生的總效應Bootstrap 95%置信區(qū)間不包括0 值,自我控制產生的中介效應Bootstrap 95%置信區(qū)間也不包括0值,且直接效應和中介效應同號,說明中介變量的中介效應為部分中介效應(標準化效應=-0.213,占據總效應的41.68%),如表2所示??梢哉J為體力活動和手機依賴關系中自我控制能夠起到部分中介作用,研究假設成立。
表2 中介效應檢驗
該研究發(fā)現,體力活動與手機依賴呈顯著負相關,即體力活動量越多手機依賴程度越低,與楊管[21]的研究結果一致。而近年來先后有學者指出,體力活動與青少年手機依賴之間存在顯著關聯,得出與過去一周運動量相關的結論[22]。由此看出,該研究結論與前期學者的結果相契合,而且證實了手機依賴與體力活動量不存在文化、國別、年齡以及地域的差異。
自我控制與手機依賴呈顯著負相關(r=-0.457,P<0.01),即自我控制水平越高手機依賴程度越低,與學者陳艷[23]的研究結果一致。李雅鑫[7]指出手機依賴與自我控制顯著相關,自我控制能力越差,手機依賴程度越高;李宗波認為手機依賴與自我控制呈顯著負相關(r=-0.50,P<0.001),手機依賴程度過高會引起大學生拖延行為[24]。由此可以得出,自我控制是眾多學者研究手機依賴癥的重要變量之一,該研究的結果與前期學者的結論相吻合,另外也進一步觀察到學者通過不同方式提升個體自我控制能力來遏制手機依賴程度,防止青少年心理疾病。
該研究假設自我控制在體力活動量和手機依賴中起到中介作用,結果也證實研究假設成立。學者先前主要集中在手機依賴與人格特質等方面的研究,把手機依賴作為因變量和自變量進行考察分析,而鮮有同時把體育鍛煉作為變量介入到手機依賴與相關心理研究中,缺乏對體育運動變量的觀察。而攝入相關的觀察和變量時,很少單獨將體育活動變量主動作為考察對象,已有研究對不同群體生活方式、體力活動喜好程度和手機依賴、相關心理疾病進行了回歸分析[25],對于縱向跨時間段的研究則較為稀缺,這也是該研究急于嘗試的原因,但同時也面臨著眾多證據鏈不健全和不完善的局面。
總體來講,該研究旨在通過對體力活動、手機依賴、自我控制等變量之間的考察和辯證,找到體力活動量影響手機依賴的內部機制。意義在于發(fā)現了自我控制在體力活動與手機依賴中的中介作用,再次論證了體力活動對手機依賴的重要作用。一方面,提醒家、校、社對青少年體力活動量的關注和引導,加強對體育鍛煉活動的參與,提高對青少年體育鍛煉意識的提高,培養(yǎng)青少年鍛煉意識與習慣,幫助她們塑造一個良好的鍛煉環(huán)境,防止手機依賴不良行為的發(fā)生;另一方面,也為個體提高體力活動鍛煉、自我控制能力提供了理論參考。該研究的不足:數據調研是基線的橫截面,缺乏對歷史數據的縱向對比考察。另外,對其他變量沒有過多介紹和攝入,這需要后期不斷論證和調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