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鑒
我與圓明園有一種與生俱來難以割舍的情懷。小學時偶爾讀到王威所著《圓明園》一書,從此在我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深深印記。當時我家住的地方,離圓明園近在咫尺。圓明園的建筑園林之美,深深地震撼了我。
圓明園經過康、雍、乾 嘉、道、咸六代,集中了國家大量的財力、物力,役使了無數(shù)的能工巧匠,傾注了千百萬勞動人民的智慧和血汗,歷時150余年,陸續(xù)建筑而成。它薈萃了東方藝術之精華,集中了歷代建筑、園林文化藝術之大成。同時囊括了歐洲文藝復興時流行的巴洛克式建筑與園林,是匯集中國數(shù)千年燦爛文化以及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的結晶,被譽為“萬園之園”。
它不僅是中國,也是世界建筑藝術寶庫中的一部分。正如法國大作家雨果先生對圓明園的評述:“在世界的一隅,存在著人類的一大奇跡,這個奇跡就是圓明園。一個近乎超人的民族所能幻想的一切都匯集于圓明園。圓明園是規(guī)模巨大的幻想的原型,如果幻想也能有原型的話,只要想象出一種無法描述的建筑,一種如同月宮似的仙境,那就是圓明園。假定有一座集人類想象力之大成的燦爛寶窟,以宮殿、廟宇的形象出現(xiàn),那就是圓明園?!?/p>
時光的流逝會使一切的建筑奇跡最終均屬于全人類所有。人們一向把希臘的巴特農神廟、埃及的金字塔、羅馬的競技場、巴黎的巴黎圣母院和東方的圓明園相提并論。雨果先生這段對圓明園的精辟評述,不難看出圓明園作為規(guī)模巨大的幻想的原型、人類重大奇跡的真正價值。
1860年,圓明園遭英法聯(lián)軍劫焚,這是對世界文明的公然踐踏,他們的暴行永遠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遭人唾棄!
少時,我便立志,長大一定要寫一本圓明園的書,讓我的同胞愛惜它、珍重它,重要的是從它的被毀汲取民族的自尊。
收集資料考察遺址與專家對話
1980年代初期,我開始了圓明園史的研究。首先在圖書館借閱了大量的有關清史方面的資料,特別是涉及清朝康、雍、乾、嘉、道、咸六朝的正史、野史、札記、史料等資料。1980年代后期,在對圓明園建園史占有大量史料的基礎上,對遺址進行了實地考察,帶圖紙一景一景地對照。無論是春夏秋冬,幾年來實地考察達數(shù)百次,有些景觀達數(shù)十次,這一時期我走遍了圓明園的每一個角落,它的每一座山、每一條河。
1980年代末,在大量占有史料和實地考察的基礎上,建筑、園林方面的問題便不斷地被提出來,我又開始了和有關專家的對話,給此方面有研究的專家寫信,請教有關方面的問題。先后給冰心、侯仁之、單士元、朱家溍、何重義、趙光華、王道成、白日新、張恩蔭、耕野等先生去信,詢問解答遇到的問題,得到他們熱情無私的幫助,使我在建筑、園林以及圓明園史方面受益匪淺。
我將研究的情況寫信向冰心老人作了匯報,并表示將撰寫一部介紹這座享譽世界——“萬園之園”的專輯,冰心老人欣然命筆,為我題寫了“記著圓明園的恥辱”幾個字。是的,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在繁榮富強的大道上怎能不忘記飽受帝國主義蹂躪?怎能忘記英法聯(lián)軍劫焚我皇家園林?
提高文學水平
1980年代末1990年代初,我曾動筆從事圓明園的寫作,寫過數(shù)景之后,感覺力不從心,感到寫作知識的貧乏,我深知:人的一生要想做成一件事,非下苦功不可。于是我決定終止寫作,在大量收集圓明園資料的基礎上,著重提高寫作水平。我開始大量閱讀文學作品,汲取記述、表達、結構安排以及文學修辭方面的營養(yǎng)。同時給報社寫稿,寫作水平因而不斷地得到提高。
隨著文學水平的提高,我加入本市的新星文學沙龍,在沙龍中我接觸到平時很難見到的文學家、評論家,如:林斤瀾、畢淑敏、凸凹、興安等,通過和他們共同探討文學,我的文學水平有了提高。
1999年我又參加了勞動人民文化宮舉辦的文學班, 文學班邀請了十數(shù)位我國在文學領域極有造詣的大家,如:魏潤身、畢淑敏、劉慶邦、陳建功、崔道怡、李敬澤、周大新、趙大年、劉恒、陳祖芬、張守仁、肖復興、韓作榮、中英杰、劉心武、梁佐等人。親耳聆聽他們的教誨,諦聽他們創(chuàng)作過程中的經驗與教訓,使我受到了極大的鼓舞與鞭策。每次課后認真作業(yè),將文學班所學運用到寫作之中,我的文學水平有了質的飛躍。
2000年,我的《圓明園四十景初探》在《檔案大觀》連載,發(fā)稿較為頻繁,編輯部聘我為該報的特約撰稿人,并發(fā)放該社專題采訪記者證。我曾采訪過明十三陵,當時正是十三陵申報世界文化遺產時,發(fā)刊《今日十三陵》;結合北魏石佛的失蹤采訪了鳳凰嶺姚家,寫成的《結緣北魏太和造像》;采訪北京文明古陶博物館館長路東之,寫成《淺談秦封泥》;我去海淀上莊那蘭性德博物館采訪了副館長黃兆桐先生,寫成《納蘭家廟今安在?》;考察京城內的牌樓,寫成《北京的牌樓》;逛胡同四合院,寫成《眷戀胡同、四合院》;頤和園采訪那根正寫成《收藏頤和園》;采訪馬德才寫成《古柏印證了清漪園被焚歷史》;考察燕下都,寫成《燕下都探訪》;北京建都850年我曾采訪過沙河鞏華城,發(fā)刊《今日鞏華城》《鞏華城尋蹤》;采訪了平谷軒轅皇帝廟、門頭溝博物館、琉璃河商周遺址博物館,寫成《平谷軒轅皇帝廟探訪》《觸摸門頭溝文脈》《北京城的源頭——琉璃河商周遺址》。這時期幾乎天天有稿件見報,是我一生中與媒體接觸最頻繁期。
圓明園罹難150周年之際,《圓明園景觀志略》出版
1998年5月,我開始了《圓明園四十景》的寫作,經過半年的努力,于10月脫稿,并請專家指教,十數(shù)年來經過6次刪改,不斷完善,全書近30萬字。2000年《紫禁城》第4期刊登了本書的《圓明園四十景》中的三個景觀——正大光明、勤政親賢、鏤月開云。這是我從事圓明園史研究30年來的認可與鞭策。作為一個業(yè)余研究圓明園史的愛好者,30年來,我為這本書度過了無數(shù)不眠之夜,我的步履留在圓明園的每一個角落……2000年,檔案大觀《圓明園四十景初探》連載;我將冰心老人“記著圓明園的恥辱”放在該書的扉頁。 2011年7月《圓明園景觀志略》由中央文獻出版社出版,受到讀者好評。
王威著《圓明園》這本書是影響我人生的書,為此我付出了大半生的努力。我的努力得到了諸位專家的鼓勵與贊賞,北京文物愛好者協(xié)會,邀請我作圓明園專題講座——《告訴您一個真實的圓明園》,講座得到與會者的好評。我取得的這些,如果算是一點成績的話,應該歸功于王威著《圓明園》這本書對我的幫助,歸功于給我無私幫助的專家與學者,歸功于我身邊給我?guī)椭膿从?,他們是我人生的指路明燈?/p>
王威著的《圓明園》是影響我人生的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