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紀元

（北京交通大學,北京 100044）

在風險社會中，科技倫理治理能力的提升，是以社會特性為出發(fā)點，增強科技人員參與風險管理的關鍵，同時也是健全現代社會科技倫理治理體系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2022年3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fā)了《關于加強科技倫理治理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在科技倫理原則、健全科技倫理治理體制、加強科技倫理制度保障、強化科技倫理審查和監(jiān)管、開展科技倫理教育和宣傳等方面提出了指導意見。一系列政策法規(guī)的出臺，對于建立健全符合我國國情的科技倫理治理體系具有重要意義。提高科技倫理治理能力，必須從體制層面進行制度建設，深入挖掘科技參與的規(guī)范性因素，厘清科技道德治理的具體內容，揭示科技倫理在促進社會公平分配方面的作用。

1 風險社會：理解科技倫理的重要視角

在人類現代化快速發(fā)展的今天，隨著科技水平的提高產生了高度的社會文明，與此同時，社會風險性也越來越大，這成了現代社會的重要標志之一。國際上關于風險社會的相關領域有很多的理論和實踐，之所以此類學術研究能夠引起學術界的普遍重視，并引起整個社會的廣泛思考，是因為他們對風險的論述超出了通常的范疇，尤其是將其看作對人類造成特定傷害的可能性。他們更多地從現代社會特征出發(fā)，以人類的工業(yè)化為基礎，進行深刻地批判，證明人類自陷于既有自我實現，又有毀滅可能性的文明尺度。烏爾里?！へ惪苏J為：“風險本身就是一種研究手段，它是用來處理由現代化自身的不確定性引起的負面后果，而不像傳統(tǒng)的危機，它是由現代化的力量造成的毀滅性和不可逆轉的打擊。”[1]烏爾里?！へ惪死^而提出：“工業(yè)社會為大多數社會成員創(chuàng)造了一個宜居、舒適的生活環(huán)境，但也帶來了核危機、生存危機等風險后果，這是一種可以毀滅整個人類的巨大風險。”[2]現代科技風險所導致的核工程風險、化學技術風險、生物基因工程風險、環(huán)境災害風險等問題，是世界各國共同面臨的難題。在對現代科技發(fā)展和科技所帶來的現代化風險因素進行剖析的基礎上，我們應該怎樣正確地認識和處理現代科學技術帶來的社會風險，尋找和緩解這些風險的途徑，以保證現代社會的繁榮和安定，是人類共同的責任和義務。要想在風險社會視域下提高科技倫理治理能力，面臨的首要問題是目前工業(yè)化社會存在的潛在風險。隨著科技與人類社會的無限交織，其對人類的生活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對科技和人類之間的關系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倫理問題和風險也就日益凸顯?；诖耍绾慰创萍紓惱碇卫盹@得尤為重要。

首先，要對科學技術和社會的聯(lián)系進行深入的了解，以弄清科技自身的重大意義和其所帶來的潛在風險，在此基礎上才能更好地把握科技倫理治理的難度。正是基于對工業(yè)的社會特性的掌握，學者們才深刻認識科學技術和風險社會之間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斯科特·拉什指出：“在未來風險文化的時代，科技的迅猛發(fā)展，各類技術資本主義類型的防范和化解危機的專業(yè)化制度過程日趨復雜，社會生活中的許多不確定因素都會威脅到整個人類的生存。人們總是在不斷地完善和升級各類專門的系統(tǒng)，以預防和消除風險，并處理各種各樣的問題。不過，老問題一過，就會有新的問題出現，源源不斷的問題就會接踵而至[3]?！笨茖W技術在實踐中永遠不會停止，而在這個過程中，科學技術也在不斷進步，因此，在社會生活中人類對于科學技術的使用，必然存在著巨大的風險。如果人類沒有正確地認識科學技術“雙刃劍”的作用，視科學技術為“萬能鑰匙”，就會深陷在不確定的技術泥沼中。

其次，從倫理學的角度來認識科學技術的參與和風險社會的發(fā)展，做到尊重生命權利，增進人類福祉，是科學技術風險治理的指導原則和理論依據。近年來，科學技術倫理和社會風險問題受到學界的普遍關注，其代表觀點為：警惕科技運用所引起的社會變革及其所產生的風險?？茖W技術是當今世界最大的風險因素，并且要客觀地認識人類和社會伴隨科學技術產生的變化發(fā)展?！罢嬲娘L險是許多已知的和不可知的存在，因為現在的世界呈現出一種令人驚訝的發(fā)展趨勢，可能會發(fā)生一些難以預料的事情[3]?！卑矕|尼·吉登斯認為，風險的社會是一種被人為創(chuàng)造出來的危機，“這種風險是由于我們不斷發(fā)展的知識對我們的世界所造成的，也就是我們缺乏足夠的歷史經驗[4]?！比祟愒诂F代社會對現代性的片面追求，使其成為技術風險社會的創(chuàng)造者。尼可萊塔·亞科巴奇指出：“倫理的發(fā)展不能像科技那樣迅速，但是必須強調倫理在整個社會發(fā)展中的綜合功能[5]?！比舨贿M行倫理領域與科技領域的區(qū)分，過分依賴科技，單向度地疊加科技成果，將會給人類社會帶來災難。

2 加強科技倫理治理的重要意義

由于對自己的理性過于自信，以及對科技理性的濫用，人類造成了科技獨尊、科技萬能論等盲目樂觀情緒的傳播和蔓延?，F代科學技術的迅速發(fā)展，為人類的生活提供了豐富的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但它所產生的消極影響也日益凸顯。一般來說，現代科學技術發(fā)展所帶來的消極影響，使得人們主要面對三種突出的風險問題，首先是外在風險，具體是指人類通過科技手段肆意掠奪自然資源所引起的全球環(huán)境危機問題：一方面是由于生態(tài)破壞和環(huán)境的污染而導致的環(huán)境退化，這是當前和將來最大的威脅。另一方面是資源枯竭，能源危機和食物匱乏深深影響著人類社會，人口的快速增長使得人均占有的土地面積不斷減少，食物問題將會困擾著人類對自然資源的開采和利用。其次是內部風險。內部風險是指科技的不當使用，從而使人產生危機，即技術異化引起人的異化、人的主體性的喪失、人的精神意志力的消沉。馬克思曾對此進行過深入地闡述：“技術的勝利，似乎是以道德的敗壞為代價換來的。隨著人類愈益控制自然，個人卻似乎愈益成為別人的奴隸或自身的卑劣行為的奴隸。甚至科學的純潔光輝仿佛也只能在愚昧無知的黑暗背景上閃耀。我們的一切發(fā)現和進步，似乎結果是使物質力量具有理智生命，而人的生命則化為愚鈍的物質力量[6]?！痹俅危瑵撛陲L險是指當前高技術領域內從事的某些科研活動，對人類的生活產生不可預測的風險，從而導致目前的社會治安和倫理準則崩潰，乃至社會動蕩不安，其表現在基因編輯技術、人工智能技術、信息安全技術等方面；在當今世界，諸如核技術等高技術領域，存在著諸多難以預料的社會危機與倫理問題?？萍及l(fā)展帶來的各種風險，難以用科技的進一步發(fā)展來克服。因為“我們所面對的最令人不安的威脅是那種人造風險，它們來源于科學與技術不受限制的推進?？茖W理應使世界的可預測性增強，但與此同時，科學已造成新的不確定性，其中許多具有全球性，對這些捉摸不定的因素，我們基本上無法用以往的經驗來消除[7]。”今天的高科技已經將人類推入了一種境界：科學和技術的運用將會帶來前所未有的快樂；如果不正確地選擇科技，就會導致自身的滅亡。因此，在科學技術的發(fā)展過程中，如何克服其潛在的風險，是一個具有決定性作用的問題。當前，包括人工智能等新興技術的發(fā)展，迫使我們必須從技術“開端”就開始關注倫理道德問題。也就是說，技術上的風險，并不是單純的技術上的風險，更重要的是，當技術解決了“是什么”這個問題時，“人該怎么做？”因此，科技倫理治理的關鍵在于科技發(fā)展與人類發(fā)展之間的關系。我們認為，科技倫理治理不僅對科學技術的參與起著規(guī)制作用，還對社會、公眾和政府的參與產生了深遠的影響，而這些都是關系到社會運行的重要因素。比如，在抗擊新冠肺炎疫情的時候，就有人提出，如果用大數據分析工具來加強管理，會不會危及個人的權益，這并不是技術能夠解決的問題。事實上，這件事涉及利益分配的問題，也會間接地影響到社會公眾的看法和選擇?？茖W技術倫理治理中的以人民群眾為中心的理念體現了其現實的合理性。因此，提高科技管理的水平通常表現為：明確科技參與和科技倫理治理的界限；科學地評估科技投入所產生的社會風險路徑轉移。

首先，加強科技倫理治理，可以使科技參與和科學技術倫理治理的不同職能得以清晰?？萍紓惱淼闹卫砟芰︼@著提高，有賴于科技倫理對科學技術性質的規(guī)范及其對社會價值的影響，以及科技風險在面臨高時效性的社會風險時的預防、處置和事后評價等方面的作用。因此，科技參與在風險事件中的作用主要體現在科技手段的具體運用上，而在科技風險治理中，科技參與是對科學活動參與行為的規(guī)范。合理區(qū)分兩者，體現在科學追求“真”和科技倫理學對“善”的追求的本質區(qū)別。這是提高科技倫理治理水平的先決條件。

其次，提高科技倫理治理水平，可以有效地應對社會突發(fā)事件。科技倫理是風險處理中的重要支持因素，既突出了科技倫理在當今社會的重要地位，又指出了科技倫理在突發(fā)事件中的特殊重要性，它既能起到提前防范的作用，又能起到事后科學處理的作用。一方面，在此之前，可以對事故處理進行程序評估；另一方面，也可以在事后評估中界定責任。

再次，提高科技倫理治理方式，能夠促進科技體制自身的科學化，提高專業(yè)技術人才的專業(yè)素質。提高科技風險治理方式，也就是要制定規(guī)范政府、科技工作者和社會大眾信息交流的具體措施；尤其是對科技人員的職業(yè)行為進行規(guī)范，并在風險問題中建立起對科技人員的獎勵機制。

最后，提高科技倫理治理能力，有利于促進社會利益的合理配置，促進社會公平公正。提高科技倫理治理的水平，就是合理地解決各種利益糾紛，既可以科學地保障應該獲利群體的收益，又可以從弱勢群體的角度出發(fā)進行保護，使補償公平和其他形式的公平得到充分的體現。因此，加強科技倫理治理，可以促進社會利益的合理分配，進而促進社會公平。

雖然我國在科學技術倫理治理上的發(fā)展比較滯后，但是在最近幾年的努力下，科學技術治理體系的建立實現了跨越式發(fā)展。當前我國高度重視科技倫理治理。2019年7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審議通過了《國家科技倫理委員會組建方案》。2020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提出，要完善激勵機制和科技評價機制，落實好攻關任務“揭榜掛帥”等機制；要規(guī)范科技倫理，樹立良好學風和作風，引導科研人員專心致志、扎實進取。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決定》提出：“健全科技倫理治理體制?！薄笆奈濉币?guī)劃綱要提出：“大力弘揚新時代科學家精神，強化科研誠信建設，健全科技倫理體系。”2022年1月，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科學技術進步法》正式實施，進一步明確“完善科技倫理制度規(guī)范，加強科技倫理教育和研究，健全審查、評估、監(jiān)管體系”等規(guī)定。作為我國科技倫理領域的綱領性文件，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fā)的《意見》對科技倫理的價值理念和行為規(guī)范做了明確表述，提出開展科技活動應當遵循增進人類福祉、尊重生命權利、堅持公平公正、合理控制風險、保持公開透明五項科技倫理原則“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深入貫徹黨的十九大和十九屆歷次全會精神，堅持和加強黨中央對科技工作的集中統(tǒng)一領導，加快構建中國特色科技倫理體系，健全多方參與、協(xié)同共治的科技倫理治理體制機制，堅持促進創(chuàng)新與防范風險相統(tǒng)一、制度規(guī)范與自我約束相結合，強化底線思維和風險意識，建立完善符合我國國情、與國際接軌的科技倫理制度，塑造科技向善的文化理念和保障機制，努力實現科技創(chuàng)新高質量發(fā)展與高水平安全良性互動，促進我國科技事業(yè)健康發(fā)展，為增進人類福祉、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提供有力科技支撐[8]。”《意見》還從科技倫理治理體制、制度、監(jiān)管、教育等方面，提出一系列加強科技倫理治理的新舉措。

3 加強科技倫理治理的對策

通過以上的分析，我們可以更好地認識科技倫理治理的重要性。積極處理和應對科技發(fā)展中的各種風險，使其在個體和社會可承受的范圍內防止轉變?yōu)樯鐣：?。將科學技術倫理的價值觀納入科學技術的實踐層面，確立和倡導科學技術倫理的價值標準，是防范和治理社會風險的一種重要措施。在整個人類社會發(fā)展過程中，科學技術的要求與倫理規(guī)范在本質上是一致的，都源于人類對客觀世界的處理來迎合自身發(fā)展的需要?？萍嫉氖滓δ芫褪鞘谷藗儷@得認識世界、改造世界、掌握世界的力量，從而為人們減少貧窮和災害以至于帶來更多的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倫理的首要作用是通過對人與人之間的和諧關系來建立人的內在價值標準，并通過社會輿論對人的行為進行評價把控，從而實現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茖W與倫理是人類在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方面的兩種途徑，它們在廣闊而又深刻的關系中具有高度的協(xié)調性。愛因斯坦說：“所有宗教，藝術和科學，都是同一棵樹上分出的枝葉。所有這些方面的志向，目的都是使人生變得高貴，把人生從物質存在的范圍中提升起來，引導個體走向自由[9]。”科技進步大大提高了人的主體性，使得人在與大自然的相處中處于主導地位；但是科技運用不恰當，又會造成很多有違倫理的風險問題?？萍脊倘豢梢源龠M人類社會的進步，但誰也不知道人類的未來會朝著什么方向發(fā)展，換言之，科技無法為人類提供和選擇合適的目標。倫理是人類生命意義和人類社會合理性的重要途徑，它可以解釋人類生存的意義、價值和責任，為人類提供生存的空間，為人類的幸福提供正確的、符合人類幸福觀的目的?？茖W技術也只能通過倫理的約束來實現對人類的福祉，從而使它的功用最大化。雖然倫理可以為人類的生產和生活提供合理的目的，但是，倫理的目的是要根據科學技術的實際情況，通過科學技術提供的手段、方法和其他物質條件來確定。建立并提倡現代科學技術倫理規(guī)范，處理和應對科技濫用所造成的各類社會危害，應從以下幾個方面著手。

第一，培養(yǎng)公眾對社會的風險認識。所謂公眾敏感的風險知覺，就是對可能存在的未知風險承擔的一種責任感。烏爾里?！へ惪讼嘈?，這種風險是無法被消滅的。在當今“科技是第一生產力”的時代，在培養(yǎng)科技風險意識方面，正確認識科技風險，化解科技風險，是社會穩(wěn)定和諧之基，是人類生存的根本保障。

第二，加強政府監(jiān)管力度，優(yōu)化政府管理機制。政府監(jiān)管部門要在科研和運用中建立相關的民主監(jiān)督機制，充分發(fā)揮其組織、綜合、決策等功能，并對其進行有效控制；制定相關的法律、法規(guī)、監(jiān)督計劃；建立相關的風險管理體系，并充分發(fā)揮其功能；要構建公眾輿論監(jiān)督機制，使公眾參與涉及公眾利益的科學決策中。廣大媒體要做到客觀、公正的輿論監(jiān)督，以負責任的態(tài)度進行客觀、公正的報道，增強公眾的科學意識。只有充分了解風險信息，公眾才能做出正確、理性的判斷與決策。

第三，要加強科學倫理評估。任何風險都有其成因，對科學風險進行評估就是要盡可能地預防科技活動所可能造成的后果。首先，科技是風險社會人類生存的根本途徑，這就要求我們將科技倫理評估納入各種風險之中。因此，以參考風險事件為例，一旦出現，就會損害公共利益，甚至危及人類的生命，這已經不是一個行業(yè)和領域的問題了，而是一種直接的社會危機。因此，要對風險事件及其潛在危機進行科學的倫理評估。但是，由于風險事件一旦出現，就會產生一定的社會影響，本文認為，在科學技術倫理評估的原則上，應當堅持以預防為主、以人為中心、以制度制約，完成科技倫理風險處理體系在總體上的構建。其次，政府和科學技術人員在風險事件中扮演了關鍵角色，他們所處的特殊社會地位和所掌握的信息以及專項技術都比較充足，在整個過程中，應當起到主導作用。當然，在風險事件中，涉及的其他相關人員，包括公眾，也都應當成為評估對象，這在應對緊急情況、遏制社會沖擊方面有著特別的作用。最后，評估過程是否合理、正當，對評估本身和公眾輿論有重要影響，因此，要強化科技倫理評估，必須制定一套完整的評估體系。

第四，突出技術成果的普惠。在工業(yè)大發(fā)展時代，科學技術的介入已經深入人類生活的各個方面，但同時也會引發(fā)普惠、可及和使用不當等問題。比如，新的藥品會讓一部分人失去購買的機會，這是很常見的事情，但科學技術倫理卻可以在某種意義上參與進來，幫助人們維持一個穩(wěn)定的社會狀態(tài)。曾經在發(fā)生風險的情況下，為了能在相對短的時期內有效地降低社會的風險，以國家主導的機構體系勢必要加大投入。這一舉動雖然很有道理，但是從科技倫理的觀點來考慮，由于其所造成的技術投入的代價增加，對某些特殊人群尤其是脆弱人群構成價格障礙；其結果會引發(fā)具有較強的價值觀沖擊，從而導致意外的附加風險，從而發(fā)展為政策與社會分離。所以我們需要對風險活動中技術投入的費用進行對比，尤其要說明的是，在風險活動中，如果發(fā)生了費用增加，如何才能使其更好地服務于公眾。另外，除了普惠之外，還應關注有關團體的認識程度。以新冠肺炎為代表，中醫(yī)介入療法對科學思維的反思，在認識上產生了顯著分歧，甚至于演變?yōu)閷κ欠駩蹏膬r值觀之爭；這種非必要而產生的風險在科技倫理治理中應當得到足夠的關注。

第五，對科技人員倫理和法律責任進行界定，以加強其職業(yè)倫理規(guī)范。要加強科學技術倫理建設，增強科學技術的約束力。在當今世界，科學技術人員工作離不開經濟和社會的支撐，科研活動越來越被多種要素所左右，科研人員要擔負起各種各樣的風險?？茖W技術人員承擔的義務主要依賴于他們是否遵循科學倫理準則。因此，要解決技術創(chuàng)新的問題，就需要加強對科研人員的倫理約束?？茖W技術人員在科學技術倫理治理中扮演著重要角色，他們的職業(yè)素質為科技倫理治理奠定了理論依據，塑造了科學社會的靈魂特質，構筑了科學社會特有的運作模式。因此，加強科學技術倫理的治理，必須重視科學技術團體的健康運作。從外在的角度對其進行規(guī)制，是提高科學技術倫理的一個關鍵環(huán)節(jié)。從技術層面上講，一是要加強科學技術人員的倫理建設，尤其要加強科學技術人員的專業(yè)倫理建設，必要時要在科學技術人員中進行科研倫理的培訓；在加入科研團隊時，必須對有關的科學技術倫理需求作出承諾；二是要從體制上加強科學技術社區(qū)自身的倫理約束，提升科學技術社區(qū)的社會倫理標準?？傊?，雖然科學技術倫理治理的目標是技術進步和人類發(fā)展的必然狀況，但是必須在倫理評估、利益協(xié)調、責任界定甚至個人倫理制約等方面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