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

緊身衣

緊身衣這一時尚傳統(tǒng)顯然是從美漫歷史上第一個超級英雄超人開始的。超人的創(chuàng)作者杰瑞·西格爾和喬·舒斯特是從當年馬戲團的大力士身上找到了造型靈感源泉。1938年6月，超人在《動作漫畫》創(chuàng)刊號上首度登場，從此開始了其“內(nèi)褲外穿”的時尚生涯。

無論大力士還是超人，緊身衣都是展示其身材的最好方式。到了今天，即使層出不窮的超級英雄已經(jīng)擁有各種五花八門的超能力，但靠緊身衣的夸張設(shè)計來強化力量感，這一傳統(tǒng)依然沒有過時。

女性超級英雄也未能從這股緊身衣潮流中幸免，在強調(diào)力量感的同時還大多格外強調(diào)女性的特征與曲線。從黑寡婦和神奇女俠的穿著上，我們都不難感受到這種呼之欲出的“男性凝視”。

對那些沒有超能力的超級英雄來說，緊身衣尤其賦予了他們自信和力量。在《新蝙蝠俠》里，“出道”不久的蝙蝠俠穿的便是一套自己親手設(shè)計和打造的戰(zhàn)衣。

披風

最早的超級英雄超人就喜歡穿披風，也出自馬戲團審美。但披風的流行還有一個很實際的原因。在漫畫中，如何表現(xiàn)超級英雄們正在飛行呢？靠衣服來表現(xiàn)是最簡單的方法——向上飛行時，披風呈下墜狀；降落時，披風則在身后飄浮起來。

披風還有一種為人物增添戲劇性的功能。

當超級英雄緩緩降落在人群中時，身后披風將賦予他們一種高貴感，這一點在超人和蝙蝠俠等“老一輩”的D C英雄中特別常見。此外，萬磁王等反派也喜歡穿披風，因為這種裝束更能彰顯他們的不可一世。

在今天的漫威超級英雄故事里，平民化的超級英雄越來越受歡迎，代表貴族符號的披風已經(jīng)越來越少見了。當然也有例外，譬如雷神和奇異博士，前者是天神，原本就“高人一等”，后者是魔法師，他的披風實際上是一件擁有自我意志的神奇斗篷。

蜘蛛俠或許是最不喜歡穿披風的超級英雄了。想想看，他剛彈出蛛絲，蛛絲卻黏在了披風上！而且，披風顯然也不適合在物體間快速移動。特別在城市里，一不小心就會被卷到車輪里，因此，在《超人總動員》里，超人鮑勃全家的共識就是：“不要披風！”

面具

面具的符號是神秘和隱藏，對于蜘蛛俠、蝙蝠俠這類平日里想要在人群中掩飾真實身份的超級英雄來說，面具必不可少。

但遮蓋面容只是表面作用，戴上面具的蜘蛛俠和蝙蝠俠還好似擁有了第二重“人格”。

他們告別了懦弱、猶豫等人類弱點，瞬間變身為英勇、果敢的超級英雄。這種“我變強了”的暗示，在緊身衣、披風和面罩這“三件套”合并使用時，效果尤為強大。同樣，在電影里，那些看到超級英雄們?nèi)蔽溲b地出現(xiàn)的普通人，也總會立刻露出“我們終于得救了”的狂喜表情。這就是符號的力量。

這也是為什么超級英雄電影總可以輕易更換演員的原因——只要面具對了，面具下面是誰其實沒有那么重要。

在日常生活中，很多人戴上面具就會自動“戲精上身”，超級英雄們也一樣。戴上面具，蝙蝠俠是讓哥譚市的黑暗勢力聞風喪膽的義警，但脫下面具，他則是“除了錢什么都沒有”的孤兒布魯斯·韋恩。在《新蝙蝠俠》里，蝙蝠俠每次脫下面具，露出蒼白的面容，都是一次靈魂袒露的過程。脫下面具這個動作，不但寓示著他愿意直面自己的內(nèi)心，也表達了誓要揭開哥譚市華麗外表下腐朽內(nèi)核的決心。

楚云飛//摘自2022年4月7日《羊城晚報》，本刊有刪節(jié)，ls/制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