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忠華，曹美玲

（1.湖南文理學院科研與社會服務處，湖南常德 415000；2.湖南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南湘潭 411100）

自信，作為一種心理積淀機制，是指以實踐能力為標志的關于自身利益所在和價值追求的積極肯定的態(tài)度和看法。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之際，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了堅定歷史自信的重大命題，并就該命題發(fā)表了一系列重要論述。至此，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自信話語體系更加豐富，涵蓋了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以及歷史自信等內容。黨的二十大又把“自信自強”作為報告主題詞，旨在強調堅守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歷史自信，以增強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國家，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主動性和自信心。但要準確把握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自信話語體系，不能僅限于厘清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以及歷史自信的科學內涵和把握它們的辯證關系，還需要從總體性入手，即把自信中國話語體系作為結構性總體，防止對其作“碎片化”理解；作為歷史性總體，防止對其作“斷裂式”理解；作為空間性總體，防止對其作“特殊性”理解。

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自信話語體系是一個結構性總體

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以及歷史自信的主題都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作為一個總體性存在，主要包括五重蘊含：第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科學社會主義作為自然歷史過程在中國呈現(xiàn)出的結果，其外在表現(xiàn)即為中國道路（具體包括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革命道路、建設道路和發(fā)展道路等）。第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一個多層次的理論體系，既有分析和解決問題的方法論，又有關涉具體問題的知識論，還有明確問題發(fā)展目標的價值論，其外在表現(xiàn)即為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具體包括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發(fā)展觀、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等）。第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一種社會制度，既是對資本主義基本制度的克服，又是對傳統(tǒng)社會主義基本制度的揚棄，也是科學社會主義制度在中國的實踐，其外在表現(xiàn)為中國制度（包括基本經濟制度、基本政治制度、基本文化制度、社會治理制度等）。第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一種價值觀，既是科學社會主義價值理念在中國的踐行，又是關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意義、作用和效果的系統(tǒng)化的觀點，其外在表現(xiàn)即為中國精神（包括中國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中國革命文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等）。第五，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科學社會主義和中華文明的統(tǒng)一體，其外在表現(xiàn)即為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這五重蘊含的綜合化充分體現(xiàn)了“堅持和發(fā)展什么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怎樣堅持和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總體本質。

基于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總體性的解讀，我們認為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歷史自信構成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自信話語體系。也就是說，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歷史自信這五個“位”的綜合化就能夠充分表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自信這個“體”來。目前，學界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自信這個“體”的認識與把握基本上是一致的，但對作為“位”的表現(xiàn)形態(tài)的認識與把握卻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甚至是對中央文獻作“唯我解釋”與“為我解釋”，這就往往造成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自信話語體系進行“碎片化解讀”。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外在表現(xiàn)究竟有哪些？是不是作為“位”的表現(xiàn)形態(tài)越多，對“體”的表征就越是全面呢？其實，“位”是“體”的載體與表征，只有能反映總體本質的表現(xiàn)形態(tài)才能充當“位”并發(fā)揮著“位”的作用。如此，并不是任意一種外顯的形態(tài)都能夠占據(jù)“位”置的。只要認真審視一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基本意蘊，就可以看出，能夠充當“位”并發(fā)揮著“位”作用的表現(xiàn)形態(tài)，主要是中國道路、中國理論、中國制度、中國精神和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這五者。我們對“位”所附加的內容越多，越會使人們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理解碎片化。如此，對于“中國共產黨曾經提出了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現(xiàn)在又提出歷史自信，今后是不是還可以再提出個其他自信來”的言論，人們需要慎重言之，特別是學術上。這是因為：

第一，中國道路、中國理論、中國制度、中國精神和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這五者具有基因的地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外在表現(xiàn)形態(tài)的確具有多樣性，但并不是所有形態(tài)都能體現(xiàn)其“內穩(wěn)態(tài)”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要保持自身根本性質和基本功能的穩(wěn)定性，必須是在中國道路、中國理論、中國制度、中國精神和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等方面維系基本特質。其中，中國道路是一條從本國國情出發(fā)確立的、把人民利益放在首位的、不斷改革創(chuàng)新的、在開放中謀求共同發(fā)展的道路[1]482-483；中國理論是在應答歷史與時代之問、世界與民族之問的交織中，始終彰顯以人民為中心核心價值、集體主義政治價值、人類命運共同體全球價值的理論體系；中國制度是由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內生創(chuàng)設”的、以人民為中心的、能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制度體系;中國精神是在中國革命、建設、改革和發(fā)展等社會實踐中凝練出來的，貫穿于整個社會心理和社會意識之中并起支配作用的民族精神和時代精神；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作為科學社會主義和中華文明的統(tǒng)一體，以“共同富?！背健皟蓸O分化”，以“人民至上”超越“資本至上”，以“全面發(fā)展”超越“異化發(fā)展”，以“交流互鑒”超越“文明沖突”，以“和諧共生”超越“中心主義”。基因變了，事物也就變了。

第二，中國道路、中國理論、中國制度、中國精神和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這五者具有不可分割性，一旦切斷它們的內在聯(lián)系，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將不再具備原有的性質和功能。其中，中國道路是中國理論、中國制度、中國精神和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的現(xiàn)實基礎；中國理論是中國道路、中國制度、中國精神和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的理論反映；中國制度是中國道路、中國理論、中國精神和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的設計固化；中國精神是中國道路、中國理論、中國制度和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的核心靈魂；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是中國道路、中國理論、中國制度和中國精神的演化結果。要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保持原有的性質和功能，必須維系中國道路、中國理論、中國制度、中國精神和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等能反映總體本質的“位”的內在聯(lián)系。聯(lián)系斷裂，勢必消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當然，這五者的存在是互為前提的，即它們各自的存在都需要以對方的存在為條件，是結構辯證關系。而互為前提的客觀現(xiàn)實就是存在的同時性，即中國道路、中國理論、中國制度、中國精神和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這五者的存在是同時性的，不管人們是否意識到這一點。

基于以上理解，人們可以看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自信話語體系作為一個結構性總體，并非把體系中的各表現(xiàn)形態(tài)等量齊觀，而是在指出了各表現(xiàn)形態(tài)“同時存在而又相互依存”的同時，強調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歷史自信在話語體系中的基礎地位和對其他表現(xiàn)形態(tài)的決定作用。

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自信話語體系是一個歷史性總體

從結構性總體來認識和把握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自信話語體系，是不能單憑運動、順序和時間的唯一邏輯公式的，否則就會把“結構”關系變成“序列”關系，進而無法解釋話語體系表現(xiàn)形態(tài)在其中同時存在而又互相依存的關系。而從歷史性總體來認識和把握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自信話語體系，也不能把“序列”關系變成“結構”關系，否則就會否定其生成性。

就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實踐來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自信源于5 000多年的中華民族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涵養(yǎng)；源于在中國人民近代以來180多年民族斗爭中選擇了中國共產黨、選擇了馬克思主義、選擇了社會主義道路；源于在中國共產黨百年奮斗中從根本上改變了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前途命運，踏上實現(xiàn)民族偉大復興的征程；源于在中華人民共和國70多年發(fā)展中中國共產黨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成功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源于在改革開放40多年探索中堅持和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

就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的認識過程來講，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歷史自信則體現(xiàn)出生成性來，即中國共產黨和人民群眾對它們的認識，并不是共時性展開，而是歷時性深入的。換言之，是在進行偉大斗爭、建設偉大工程、推進偉大事業(yè)、實現(xiàn)偉大夢想的歷史進程中，先后被認識到的，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以及歷史自信之間存在著漸次遞進的關系，并不是有學者所認為的“并沒有明顯地先后順序之分，幾乎是同時進行的”[2]。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本是一個具有復雜結構的整體，各個要素是具有主從關系的，其中“道路是關乎黨的命脈，關乎國家前途、民族命運、人民幸?！盵3]的生死攸關的問題，因此，中國道路這一形態(tài)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中居于主導地位。因此，回首中國人民近代以來180多年斗爭史，中國共產黨百年奮斗史，中華人民共和國70多年發(fā)展史，改革開放40多年探索史，對“道路問題”的探索、認識與求解始終是第一位的。伴隨中國道路的艱辛探索與成功實踐，中國理論和中國制度圍繞著“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建設什么樣的黨，怎樣建設黨”“實現(xiàn)什么樣的發(fā)展，怎樣發(fā)展”“堅持和發(fā)展什么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怎樣堅持和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等基本問題而建構起來。但作為體系性架構的中國理論和中國制度，并不是與中國道路亦步亦趨的，而是“漸進改進、內生性演化的結果”[4]。至于文化自信，在文化民族主義者那里，自信心、優(yōu)越感、尊榮感要明顯地高于其他三個方面，但是，作為全黨全社會的科學命題，是習近平總書記在十八屆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三次集體學習上最早提出的，后來寫入黨的十九大報告中。而堅定歷史自信的重大命題，則是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之際，習近平總書記在深刻總結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基礎上，著眼于走好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國家、實現(xiàn)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新的趕考之路而提出的。

基于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歷史自信在實踐中的主從復合關系和認識上的漸次遞進關系，人們認識和把握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自信話語體系時必須注意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歷史自信是以“人類歷史”為參照系的，即要把它們置于“人類歷史”的范圍內，而不是置于“民族歷史”的范圍內。人類社會的發(fā)展一般不是按照“應該怎樣”進行的，相反，是按照“可能怎樣”展開的。這種“可能怎樣”的真諦，就是人的類性、群體性、個體性彼此協(xié)調。在此意義上，人類的歷史就是人的類性、群體性、個體性相展開的歷史。具體說來，人類歷史就是一個從類本位到群體本位、到個體本位再到以人的三重屬性和諧發(fā)展為中心的歷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無論是作為科學社會主義在中國呈現(xiàn)出的自然結果，還是作為一個多層次的理論體系，無論是作為一種社會制度，還是作為一種價值觀念，抑或作為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它實現(xiàn)了人的三重屬性和諧發(fā)展，既超拔于彰顯類性的原始主義，又超拔于彰顯群體性的傳統(tǒng)社會主義，還超拔于彰顯個體性的資本主義。如此，置于“人類歷史”范圍內的自信，才是通過彰顯其科學性而使得主體踐行產生強大自我效能的自信。而置于“民族歷史”范圍內的自信，往往只是沉浸在特殊性之中的自信，是對特殊性的留連忘返，這是一種自以為是的自信，一種盲目的自信。如果將自信中國的參照系由“人類歷史”置換成“民族歷史”，要么形成妄自尊大型的言論：“我自信、我就是自信”；要么形成妄自菲薄型的言論：“因為不自信，所以才倡導自信”。

第二，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歷史自信作為歷史生成物，會表現(xiàn)出“自然次序”和“符合歷史發(fā)展的次序”[5]，且在歷史過程中，兩種次序并不一定具有一致性。按照自然次序來把握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和歷史自信的邏輯次序定是機械主義和形而上學的做法。因此，人們在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自信話語進行認識和把握時，絕不能簡單地局限在時間序列上，而是需要從符合歷史發(fā)展的序列上加以理解，否則通過實證研究很容易證明出“制度自信不如道路自信、理論自信那樣堅定”，“文化自信、歷史自信還是一種弱自信”這一類結果來。如此，就會消解自信中國。

第三，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歷史自信內在地指向未來社會。如果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自信話語體系的歷史性生成，不能指向未來社會，就難以實現(xiàn)邏輯自洽，因為歷史是包含未來的。由于我們置身的世界總是處于變化發(fā)展之中，作為承載主體的我們，對對象世界的認識和把握也應當隨之變化發(fā)展，不斷地進行建構。倘若總是沉醉于以往的成就上以不變應萬變地自信，那必定會以一種“積極錯覺”來展現(xiàn)自我，進而可能導致實踐上的失敗。而實踐的連續(xù)失敗，不論是道路探索、理論建構、制度設計、精神凝煉、文明新形態(tài)生成等其中的某一“位”，還是這些“位”綜合化而成的“體”，都完全可能引發(fā)自信“資本”的徹底喪失。如此，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和歷史自信必須是建構型的自信。當然，這種自信既基于中國道路、中國理論、中國制度、中國精神和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的內質而建構，又生成中國共產黨人和中國人民的建構性實踐。自信改變未來、自信贏得未來的意義就在于此。有了“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水擊三千里”的勇氣，自會不斷砥礪前進，為實現(xiàn)第二個百年目標而奮斗。

基于以上理解，人們可以看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自信話語體系作為一個歷史性總體，需要從生成性來加以把握，需要從符合歷史發(fā)展的序列上加以理解，而不是簡單在從共時性上來認識和把握其生成邏輯，只有這樣，才能從歷史的關聯(lián)性防止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自信話語體系作“斷裂化”理解。

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自信話語體系是一個空間性總體

自信定是依附主體的，在“世界不會滿足人，人決心要以自己的行動來改造世界”的實踐活動中，如果主體沒有“對自己的現(xiàn)實性和世界的非現(xiàn)實性的確信”[6]，就不可能“以自己的行動來改造世界”，并把“改造世界”的實踐活動進行下去。但自信又是指向他者的。“我不行，你也不行”，這是帶有敵意的自卑；“你行，我不行”，這是他信；“你不行，我行”，這是庸俗的自信；只有“你行，我也行”“你行，我更行”才是理性的自信。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和歷史自信就是在同資本主義、傳統(tǒng)社會主義相比較中實現(xiàn)超撥而形成的心理積淀機制，彰顯了中國為世界社會主義運動指出了新方向、為解決人類命運共同體相關問題提供了有效方案而產生的優(yōu)越感、尊榮感、自豪感。

第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世界社會主義運動指明了前行方向。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從理論到實踐、從一國到多國、從艱辛探索到成功實踐，在500多年的歷史中逐步走向深入。但是，在縱深推進的過程中，世界社會主義運動并不是一帆風順的，特別是蘇聯(lián)解體、東歐劇變后走向了低谷。就此，世界社會主義運動在思想理論上、經濟體制上、政治發(fā)展上都出現(xiàn)種種困境。就思想理論而言，滋生出極端的個人崇拜和極左的思想理論；就經濟體制而言，計劃經濟在實現(xiàn)資源配置、應對市場需求變化上像是聽差跑堂了；就政治發(fā)展而言，出現(xiàn)了集權專斷現(xiàn)象，少了民主性。有人說歷史即將終結，有人打消了共產主義信念，有人極力阻斷社會主義對人類的影響……面對嚴峻的歷史形勢，中國共產黨人分析了新的世情、國情和黨情，對社會歷史發(fā)展規(guī)律、社會主義建設規(guī)律和共產黨執(zhí)政規(guī)律進行了再思考，創(chuàng)造性地解答了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新時期，以及新時代等不同時期的歷史與時代之問、世界與民族之問，使我們國家快速發(fā)展起來，實現(xiàn)了國家富強、民族振興、人民幸福。中國共產黨百年奮斗史、中華人民共和國70多年發(fā)展史、改革開放40多年探索史已經證明，現(xiàn)在正在證明，未來繼續(xù)證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切實指明了世界社會主義發(fā)展新方向，中國道路、中國理論、中國制度、中國精神和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昭示著世界社會主義運動否極泰來。

第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治理全球性問題提供了有效方案。人作為自發(fā)的類存在物時，命運共同體意識是弱化的，甚至是沒有的。伴隨人的普遍交往，特別是民族史進入世界史，人就由自發(fā)的類存在物上升為自覺的類存在物，人的類聚合性明顯增強，人類命運共同體逐漸形成，不同的民族間、不同的國家間、人與自然間，都與周遭的一切休戚相關、福禍一體，任何一件事都可能引起“蝴蝶效應”。時下，人類面臨著諸如全球貧困、環(huán)境危機、跨國瘟疫和恐怖威脅等若干全球性問題，但差異的主體有著不一樣的想象，不同的歷史認知導致不同的價值抉擇。世界的出路何在呢?習近平總書記曾指出：“全黨同志必須牢記，我們要建設的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而不是其他什么主義。歷史沒有終結，也不可能被終結……中國共產黨人和中國人民完全有信心為人類對更好社會制度的探索提供中國方案?！盵1]37從這一講話精神來看，“中國方案”即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且是對福山歷史終結論的正面回擊。就種際關系而言，主張要由中心主義走向無中心的人類中心主義，建設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xiàn)代化；就國際/族際關系而言，主張要由霸權主義走向平等主義，建立以合作共贏為核心的新型國際關系，走和平發(fā)展道路的現(xiàn)代化；就代際關系而言，主張要由關照在場者走向面對不在場者，建設面向全體、面向未來的現(xiàn)代化。湯因比曾說：“中國似乎在探索一條中間道路……如果中國共產黨能夠在社會和經濟的戰(zhàn)略選擇方面開辟出一條新路，那么它也會證明自己有能力給全世界提供中國和世界都需要的禮物”[7]?，F(xiàn)在看來，“中國方案”就是中國共產黨贈給世界的禮物。

基于上述理解，人們認識和把握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自信話語體系時必須清醒地意識到，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和歷史自信是基于“中國立場”與“中國視域”、聚焦“中國問題”而產生的，但這只是其中的一面；在中國走向世界的歷史進程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自信話語體系“在解答中國問題過程中更加注重發(fā)現(xiàn)解答方式和解答經驗中的世界意義和普遍價值”[8]。其中，堅定道路自信的世界意義就在于向世界展示了發(fā)展中國家走向現(xiàn)代化的新途徑；理論自信的世界意義就在于向世界展示了對馬克思主義政黨執(zhí)政規(guī)律、社會主義建設規(guī)律、人類社會發(fā)展規(guī)律的深刻認識；制度自信的世界意義就在于向世界提供了解決西方制度困境的新方案；文化自信的世界意義就在于打破了西方話語霸權；歷史自信的世界意義就在于回答了世界文明向何處去的時代之問、世界之問，為人類文明新形態(tài)指明了前進方向。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自信話語不斷地聚集“去地域化”與“再地域化”現(xiàn)實力量的今天，只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不斷“出場”，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和歷史自信上升為全球性“普遍主義”話語的那個“例外”將會不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