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 廖 蓓
爆竹一聲辭舊歲,桃符萬戶迎新年。年,像一條紐帶,連接著人們,他們奔赴家的方向,品味著年節(jié)的溫暖和歡樂。年,也像一枚晶核,吸納著新元素,微信賀歲、紅包雨、視頻拜年、直播家宴……傳統(tǒng)的年味也有了新的呈現(xiàn)。這些都引起了人們的思考:年味是在淡去,還是在以新的方式呈現(xiàn)?我們是否對新年的期待發(fā)生了轉變,還是依舊對傳統(tǒng)文化抱有深切的懷念?當我們在追憶濃濃年味時,我們在珍惜什么?當我們在討論年味淡去時,我們在思考什么?今天就讓我們暢所欲言。特別感謝江西省南康中學的同學們的積極參與!
從前過年,人們攜帶家眷,跨越山河,為故鄉(xiāng)的門掛上桃符;如今守歲,后疫情時代下,更多的人選擇就地過年,隔著屏幕,在相隔千百里的那頭與親人共同品味著特殊的年味。有人說現(xiàn)今的年味漸淡了、衰退了——禁燃煙花爆竹使年節(jié)缺少了火花迸射的激動與興奮,閉門過年使年節(jié)缺少了鄰里問候的互動與熱情。短暫的假期,還沒品出年節(jié)的味來就匆匆過去了,但年味并不僅是被定義在傳統(tǒng)民俗中,更重要的是那始終不變的質(zhì)樸情懷。幾千年來,無論人們的腳步走得多遠,時代如何變化,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懷揣著一份真摯的情感,那才是真正的年味。
“曾見一幅舊畫:一間茅屋,一個老者手捧一個瓦罐,內(nèi)插梅花一枝,正要放到案上,題目‘山家除夕無他事,插了梅花便過年’。”汪曾祺在《歲朝清供》中這樣寫道。屋中老者在年節(jié)將梅花插入罐中,年味便在老者這一簡單的動作中緩緩發(fā)酵,愈發(fā)濃厚。同樣,我們雖然選擇就地過年,眼里、嘴里年味淡了,但心里的年味反而更濃了。后疫情時代下,年雖然少了些儀式感,卻多了些質(zhì)樸情懷,也正是因為這份真摯的情懷,年味才不減淡,反而愈發(fā)濃厚。
(劉家嫻)
大年三十的夜晚,我伏在桌前疾書,偶然瞥見床頭的相片。那是幾年前的夜景,絢麗的煙火沖天而起,在深沉的夜幕中怒放。看著那張相片,思緒悄然飛向窗外:村口的柿子樹上只掛著零星的果實,遠去的人們歸來,點亮了村莊。家家戶戶貼上楹聯(lián),糊上窗花,掛上燈籠,打掃庭院,整個村子都籠罩在節(jié)日的喜慶之中。
“嘀——”窗外汽車的長鳴拉回我的思緒,街道上零星的行人匆匆趕路,商店早已閉門,寒風呼嘯而過,吹淡了年節(jié)的味道,也卷起幾片枯葉飛向遠處??蛷d中一陣陣笑談聲涌來,父母正和數(shù)年不見的舊友相談甚歡,眼角滿是笑意。雖然城市上空早已不見煙火綻放,可燈火通明處,暖黃燈光下,清澈的眼眸中,分明有點點溫暖的火光掠過……(胡 娟)
幼時的除夕,整個村莊在黑夜中紅得耀眼,每家每戶門前都掛著一個個火紅的燈籠。盡管寒風恣肆地拍打著燈籠,那一團團火光在黑夜中依舊那么明亮。
可萬事萬物都悄然發(fā)生著變化,燈籠終究躲不過熄滅的命運,而熱鬧的村子最后也歸于沉寂。如今,夜晚的城市充斥著斑駁陸離的光亮,它們雖能為我們照亮黑暗,卻終究無法驅散寒冬的冷寂,因為那光少了些許溫度。而再逢除夕,回到村子,即使燈籠已經(jīng)破舊,我仍固執(zhí)地為它點上火,靜靜地等待黎明……(雷可悅)
“現(xiàn)在的年味真是越來越淡了?!泵糠甏汗?jié),人們似乎總熱衷于將今朝與往日的年味對比,仿佛在拷問著這個時代。然而細細想來,微信紅包代替?zhèn)鹘y(tǒng)紅包,既增添了搶紅包的趣味,又避免了收紅包的尷尬,讓我們無須長途跋涉,便能帶去真誠問候;電子爆竹、線上煙花代替?zhèn)鹘y(tǒng)煙火,我們因此能為保護環(huán)境貢獻一點力量……這些新的過年方式或許會引起部分人暫時的反感,但在我看來,這也正標志著我們的“年文化”在與時俱進,緊跟時代。
“不慕古,不留今,與時變,與俗化。”我們應對新形式、新年味須多一點包容,多一點信心?;蛟S新的形式的確顯得“沒那么熱鬧了”,但只要人與人之間的掛念還在,情誼還在,那么傳統(tǒng)就在,年味就在!
(黃琳淋)
當空氣中的硝煙味漸漸升起來,村子里的年味也如美酒般愈加香醇,大家都樂于飲上這一口。不遠處的鞭炮聲里,還夾雜著殺年豬的喧嚷聲、孩童的嬉笑聲、廚房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和爐灶里柴火燃燒的聲音……整個院落里,各種聲音匯聚起來,共同奏響了一首溫馨的歌曲……
伴隨著手機鈴聲的響起,所有的喧嚷瞬間從耳邊淡去??湛盏牡缆飞?,手機的鈴聲成了唯一的聲響,我望著遠處高樓亮起的燈火,或許充滿年味的聲音就困在這一個個方格中了吧。(廖 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