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漾,張金譜,邱曉暖,琚鴻,黃俊
1. 廣東省廣州生態(tài)環(huán)境監(jiān)測中心站,廣東 廣州 510006;2. 廣州市氣候與農業(yè)氣象中心,廣東 廣州 511430
近地面高濃度臭氧(O3)是大氣中重要的污染物,具有強氧化性,會對人類健康和農作物生長造成一定危害(Anenberg et al.,2010;Yang et al.,2012;Ghude et al.,2014;Feng et al.,2015;Lelieveld et al.,2015;Chen et al.,2016;Kavassalis et al.,2017;萬五星等,2021;周映彤等,2021)。O3可以遠距離傳輸,是區(qū)域性大氣污染的重要標志物(崔坤等,2021;鄧慧穎等,2021)。
廣州市是華南地區(qū)的經(jīng)濟文化中心,經(jīng)濟總量、人口密度、能源消費總量保持高位且持續(xù)增長,大氣污染防治壓力大。近年來,由于二氧化氮(NO2)和顆粒物污染得到有效治理與控制,廣州市 O3污染問題越發(fā)突出,與國內多個地區(qū)與城市面臨的問題相似(鄧愛萍等,2017;沈勁等,2017;謝祖欣等,2020;洪瑩瑩等,2021;侯素霞等,2021;顏敏等,2021;李莉等,2022)。近年來廣州市O3濃度波動變化,無明顯下降趨勢,自2015年起,O3代替細顆粒物(PM2.5)成為廣州市最主要的大氣污染物。O3是氮氧化物(NOx)和揮發(fā)性有機物(VOCs)在一定氣象條件下通過復雜的光化學反應生成的二次污染物(高素蓮等,2020)。O3污染的化學生成機制復雜,與前體物存在高度非線性關系(Pollack et al.,2015;唐孝炎等,2006;顏敏等,2021),治理難度較大(Shao et al.,2009;沈勁等,2018;符傳博等,2022a)。
在排放源相對穩(wěn)定的情況下,氣象條件是產(chǎn)生O3污染的關鍵因素(陳婉瑩等,2022)。董昊等(2021)通過研究 2016—2018年安徽省 68個國控環(huán)境空氣質量自動監(jiān)測站點的 O3監(jiān)測數(shù)據(jù)與氣象因子的相關性后發(fā)現(xiàn),溫度、相對濕度與O3濃度分別呈現(xiàn)顯著正相關、負相關,但在不同季節(jié)存在一定差異,其中,春秋季溫度與O3濃度的相關性高于夏冬季,夏季相對濕度與O3濃度的相關性最顯著;O3濃度在平均風速為 2.1—2.2 m·s-1時更易出現(xiàn)超標。李婷苑等(2022)統(tǒng)計了2015—2020年廣東省在不同天氣型下 O3污染情況后,發(fā)現(xiàn)弱冷高壓脊天氣型是影響廣東省 O3污染的主導天氣型,且不同季節(jié)的主要影響天氣型存在差異,干季、濕季廣東省區(qū)域 O3污染的主導天氣型分別為弱冷高壓脊和臺風外圍。
利用 2021年廣州市環(huán)境空氣質量自動監(jiān)測站點 O3實時監(jiān)測數(shù)據(jù)和氣象觀測數(shù)據(jù),系統(tǒng)性分析O3污染時空分布特征,O3濃度與氣象因子的相關性及O3污染與地面天氣形勢的關系,并對4月30日—5月1日發(fā)生的O3連續(xù)中度污染過程進行分析研究,以期為廣州市 O3污染預警預報和防控治理提供參考。
廣州市現(xiàn)有52個環(huán)境空氣質量自動監(jiān)測站點,包括21個國控點(含1個國控對照點,即帽峰山國控點)、31個非國控點,具體位置見圖1。本文中O3、NO2、細顆粒物(PM10)、可吸入顆粒物(PM2.5)、二氧化硫(SO2)和一氧化碳(CO)等大氣污染物濃度資料均來自廣州市環(huán)境空氣質量自動監(jiān)測網(wǎng)絡的實況數(shù)據(jù),VOCs濃度來自廣州市吉祥路95號大氣超級站(113.2597°E,23.1331°N,海拔 51 m)的監(jiān)測數(shù)據(jù)。氣溫、日照時數(shù)、風速、風向、降水量、相對濕度、氣壓等氣象資料來自廣州(黃埔)國家基本氣象觀測站(113.482°E,23.21°N,海拔71 m),該站為廣州市氣象數(shù)據(jù)代表站,也是廣州市世界氣象組織(WTO)提供的全球數(shù)據(jù)共享的唯一代表站(黃俊等,2018)。近地面天氣形勢圖來源于香港天文臺。
O3、NO2、顆粒物(PM10、PM2.5)、SO2和 CO等分別通過Thermo 49i臭氧分析儀、Thermo 42i氮氧化物分析儀、SHARP 5030顆粒物分析儀、Thermo 43i二氧化硫測定儀器和Thermo 48i一氧化碳分析儀等儀器在線測定,數(shù)據(jù)的質保質控(quality assurance and quality control,QA/QC)按照《環(huán)境空氣質量自動監(jiān)測技術規(guī)范(HJT 193—2005)》執(zhí)行,2021年共獲得6項大氣污染物有效小時濃度數(shù)據(jù)2687390個,數(shù)據(jù)有效性為98.3%,其中O3小時濃度數(shù)據(jù)約44.7萬個,數(shù)據(jù)有效性98.2%。VOCs使用GC866在線 VOCs分析儀(Chromatotec,法國)測定,測量物種包括57種臭氧前體物,每日執(zhí)行1次內標檢測,每周執(zhí)行1次5×10-9標準氣體核查,確保大于80%的物種濃度偏差小于20%,符合2021年國家生態(tài)環(huán)境監(jiān)測方案的技術要求,2021年4月30日—5月2日共獲得臭氧前體物有效小時濃度數(shù)據(jù)為4713個,數(shù)據(jù)有效性為87.7%。2021年共獲得氣溫、風速、風向、降水量、相對濕度和氣壓等氣象因子有效小時數(shù)據(jù)分別為 8753、8716、8716、8753、8753、8753個,日照時數(shù)有效數(shù)據(jù)362個,數(shù)據(jù)有效性均為99.0%以上。
依據(jù)《環(huán)境空氣質量標準》(GB 3095—2012)及其修改單、《環(huán)境空氣質量評價技術規(guī)范(試行)》(HJ 663—2013)和《環(huán)境空氣質量指數(shù)(AQI)技術規(guī)定(試行)》(HJ 633—2012),O3日最大 8小時滑動平均值(O3-8 h)為O3日評價濃度,O3-8 h的第90百分位數(shù)(O3-8 h-90%)為某時間段(年、月)O3評價濃度,當O3-8 h或O3-8 h-90%超過160 μg·m-3則分別視為當日或該時間段O3濃度超標。
選取 2021年廣州市環(huán)境空氣國控監(jiān)測網(wǎng)絡中20個國控點的污染物小時實況數(shù)據(jù)評價廣州市環(huán)境空氣質量指數(shù)(AQI)及各項污染物濃度。使用52個發(fā)布點(含20個國控點)的O3-8 h均值和O3-8 h-90%數(shù)據(jù),并采用 Matlab“v4”插值函數(shù)繪制2021年廣州市O3-8 h均值和O3-8 h-90%濃度的空間分布圖。應用SPSS軟件統(tǒng)計O3-8 h與氣象因子的顯著性水平(P)與相關系數(shù)(r)。
2021年廣州市環(huán)境空氣質量超標天數(shù)(環(huán)境空氣質量指數(shù)AQI>100)為42 d,其中輕度污染38 d、中度污染4 d,未出現(xiàn)重度污染及以上污染。O3超標天數(shù)最多,達36 d,占總超標天數(shù)的85.7%;NO2超標6 d,占比14.3%;PM2.5和PM10各超標3 d,各占7.1%(全年共有3 d出現(xiàn)NO2、PM2.5和PM10同時超標現(xiàn)象),SO2和CO無超標。環(huán)境空氣質量呈現(xiàn)O3污染為主,NO2和顆粒物污染為次的污染特征。2021年廣州市O3中度污染4 d,輕度污染32 d。
2021年廣州市2、4、7、9月O3-8 h-90%分別為 169、185、167、179 μg·m-3,超過國家二級標準限值(160 μg·m-3),且 O3超標天數(shù)較多,分別占全年O3超標天數(shù)的13.9%、19.4%、19.4%、25.0%。從近3年O3-8 h-90%和O3超標天數(shù)的月度變化看(圖 2),2019年 O3污染主要集中在 8—11月,2020年O3污染主要發(fā)生在4月和7—10月,2021年O3污染出現(xiàn)時間則較為分散,分別發(fā)生在2、4、7、9月,2月是2021年廣州市O3-8 h-90%首次超標的月份,且超標天數(shù)為近 3年同期最多,O3污染時間提前。
圖2 2019—2021年廣州市O3-8 h-90%濃度和O3超標天數(shù)月度變化Figure 2 Monthly variation of the concentrations of O3-8 h-90% and exceeded days of O3 in Guangzhou from 2019 to 2021
2021年廣州市全年O3-8 h均值和O3-8 h-90%的空間分布特征相似,說明均值和高位值(第90分位數(shù))的空間變化無明顯差異,均呈現(xiàn)“南高北低”的特點,O3高值區(qū)主要分布在南部郊區(qū),中部和東西兩翼也相對較高(圖3)。
圖3 2021年廣州市全年O3-8 h均值及O3-8 h-90%濃度分布圖Figure 3 Distribution of the mean concentration of O3-8 h and the concentration of O3-8 h-90% in Guangzhou in 2021
2.2.1 O3-8 h與氣象因子的相關性分析
統(tǒng)計分析 2021年廣州市 O3-8 h與各氣象因子相關性(表1),發(fā)現(xiàn)O3-8 h與氣溫、日照時數(shù)、風速、相對濕度、降水量和氣壓均通過雙側 0.01水平下的顯著性檢驗,其中,O3-8 h與氣溫和日照時數(shù)均呈正相關,與風速、相對濕度、降水量和氣壓均表現(xiàn)為負相關。O3-8 h與日照時數(shù)的相關性明顯比其他單項氣象因子強且表現(xiàn)為高度正相關,表明氣象因子中日照時數(shù)與O3-8 h的關系最密切,日照時數(shù)越長,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太陽輻射越強,O3光化學反應越有利,促進O3生成;風速與O3-8 h濃度的相關性僅次于日照時數(shù)且為中度負相關,一般風速越大,水平擴散條件越好,對O3有一定的清除作用。日照時數(shù)代表光照生成條件,風速代表擴散清除條件,因此將日照時數(shù)與風速的比值(日照時數(shù)/風速比值)作為一個組合變量,發(fā)現(xiàn)O3-8 h與日照時數(shù)/風速比值的相關性高于O3-8 h與任一單項氣象因子的相關性(表1),相關系數(shù)r為0.75,呈現(xiàn)高度正相關關系。且O3-8 h與日照時數(shù)/風速比值的線性擬合方程的斜率隨著上午 07:00 NO2濃度區(qū)間的升高呈現(xiàn)先增后減的變化(圖4)。這是由于07:00 NO2濃度在一定程度上可代表光化學反應前體物的初始濃度(蘇筱倩等,2019),因此在 07:00 NO2濃度較?。ǎ?2 μg·m-3)時,斜率隨著07:00 NO2濃度區(qū)間的升高而增大,當 07:00 NO2濃度較高(>42 μg·m-3)時,斜率明顯變小,原因可能為NO2濃度較高時產(chǎn)生了明顯的“滴定”效應(吳瑞霞等,2005;奇奕軒等,2017;齊國偉等,2022),O3濃度迅速降低,因此斜率變小。
圖4 O3-8 h濃度與日照時數(shù)(ds)/風速(vw)比值在上午7時NO2的不同濃度區(qū)間的線性擬合圖Figure 4 Linear fitting diagrams of the concentrations of O3-8 h and the ratio of sunshine duration/wind speed at different range of the concentrations of NO2 at 7:00 a.m.
表1 2021年廣州市O3-8 h與氣象因子的相關性Table 1 The correlations between the concentration of O3-8 h and meteorological factors in Guangzhou in 2021
廣州市地處南亞熱帶南緣,根據(jù)華南氣候特征,并沒有氣候學意義上的冬季,通常將3—8月劃分為濕季,1—2月、9—12月劃分為干季(黃俊等,2018)。對比廣州市干濕季O3-8 h與氣象因子的相關性(表1)可知,O3-8 h與風速和相對濕度的相關性均呈現(xiàn)干濕季差異較大的特點,而O3-8 h與其他氣象因子的相關性均表現(xiàn)為干濕季差異較小的特點。O3-8 h與風速在干季表現(xiàn)為高度負相關(相關系數(shù)為-0.514**),而在濕季則呈現(xiàn)低度負相關,原因可能為濕季邊界層較高,垂直擴散較好,干擾了水平擴散,因此影響了兩者的相關性。O3-8 h與相對濕度在濕季呈中度負相關(相關系數(shù)為-0.469**),但在干季則無相關性(相關系數(shù)為0.041)。
2.2.2 不同范圍氣象因子與O3的關系分析
表2所示為各氣象因子在不同范圍下的O3-8 h均值和O3-8 h超標率的統(tǒng)計。O3-8 h均值和超標率大體上均隨日照時數(shù)和氣溫的增大而升高,這是因為日照時數(shù)和氣溫在一定程度上能反映太陽輻射的強度,日照時數(shù)越長,氣溫越高,光化學反應越劇烈(Lee et al.,2014;Fu et al.,2015;符傳博等,2022b),越有利于O3生成。O3-8 h均值和超標率基本上隨風速、降水量和氣壓的增大而降低,這是由于風速越大,越有利于O3擴散,O3濃度越低。雨天一般伴隨著云量多、輻射弱、風速增強等天氣現(xiàn)象,且降雨對O3有一定的濕清除作用(陳漾等,2017;齊艷杰等,2020),當降水量為0時,O3-8 h均值和超標率最高;當降水量大于10.0 mm時,超標率為0。低氣壓時,廣州地區(qū)大氣通常是由熱帶氣旋外圍下沉氣流所控制,伴隨高溫、晴空和高日照時數(shù)天氣,利于O3生成;而當出現(xiàn)高氣壓時,主要是由于北方冷空氣南下,氣溫有所下降,風速較大,因此O3濃度較低(黃俊等,2018)。O3-8 h均值和超標率隨相對濕度的增大呈現(xiàn)先升后降的變化,這與長三角、江西省、武夷山市等(易睿等,2015;鄒旭東等,2020;鄧慧穎等,2021;錢悅等,2021)地區(qū)和城市的變化規(guī)律相似。當相對濕度大于80%時,O3-8 h均值和超標率明顯下降,這是因為相對濕度反映了大氣中水汽的含量,大氣中的水汽與O3的氣相反應與非均相反應都是對流層O3重要的匯,一方面水汽通過影響太陽輻射從而影響空氣中的光化學反應,一方面水相中的O3可將二氧化硫和二氧化氮氧化成硫酸根和硝酸根離子,因此高相對濕度不利于O3累積(唐孝炎等,2006;王開燕等,2015;易睿等,2015;錢悅等,2021)。
表2 不同氣象因子范圍與O3-8 h均值和O3-8 h超標率的關系Table 2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different meteorological factor ranges and the mean concentration of O3-8 h and over-limit ratio of the concentration of O3-8 h
風向對O3濃度也有重要影響。圖5所示為不同的風向、風速下O3-8 h均值。由圖5可知,2021年廣州市吹西南風且風速較?。ǎ?.0 m·s-1)時,O3-8 h均值最高,說明廣州偏西部可能存在 O3前體物源區(qū),在西南氣流作用下,對廣州市 O3污染產(chǎn)生影響,與黃俊等(2018)的結論基本一致。
圖5 不同風向、風速下的O3-8 h均值Figure 5 The mean concentrations of O3-8 h at different wind directions and wind speeds
分析2021年廣州市O3超標日的地面和高空天氣形勢(表3)發(fā)現(xiàn),O3超標日500 hPa高空形勢多為副高、偏西氣流、西風槽、西北氣流等控制,地面則均處于弱氣壓梯度場。本研究將廣州市O3超標日的地面天氣形勢歸納為均壓場、弱低壓槽和弱高壓脊3種類型,其中受均壓場控制的 O3超標日有16 d,占2021年O3總超標天數(shù)的44.4%,受弱低壓槽控制的有13 d,占比36.1%,受弱高壓脊控制的有7 d,占比19.4%,這與2014年北京市O3超標日高壓類、低壓類和均壓類這3種地面天氣形勢的占比接近(各占16%、36%、48%)(程念亮等,2016)。2021年廣州市一共發(fā)生3 d O3中度污染,其地面天氣形勢均為均壓場主導。
表3 2021年廣州市O3超標日天氣形勢及O3-8 h均值Table 3 Weather situations and the mean concentrations of O3-8 h on the exceeded days of O3-8 h in Guangzhou in 2021
表4統(tǒng)計了2021年廣州市O3超標日在不同地面天氣形勢下的氣象條件和O3濃度??芍瑥V州市近地面處于均壓場控制時,O3濃度明顯高于其他兩個天氣型,這是由于在均壓場控制下,區(qū)域內氣壓分布均勻,變化極小,氣壓梯度不明顯,風力微弱,在3種地面天氣形勢下的風速最低,污染物難以擴散,易在區(qū)域內滯留形成二次污染,造成O3超標。弱低壓槽和弱高壓脊控制時,低壓弱槽線和高壓弱脊線的移動往往都會出現(xiàn)風向轉換過程,導致O3在區(qū)域內往返傳輸,不利擴散,也易造成O3累積超標;但弱低壓槽控制時,平均氣溫和平均日照時數(shù)雖都明顯高于弱高壓脊,光化學反應條件較強,但相對濕度較大,消弱了一部分光化學反應,因此O3-8 h均值和O3高位值(O3-8 h-90%)與弱高壓脊的接近,但O3高位值比弱高壓脊的略高。
表4 2021年廣州市O3-8 h超標日在不同地面天氣形勢的氣象因子和O3質量濃度Table 4 Meteorological factors and the concentrations of O3 in different ground weather conditions on exceeded days of O3-8 h in Guangzhou in 2021
2021年廣州市O3污染總共發(fā)生了8次連續(xù)污染過程(本文將連續(xù)兩天及以上天數(shù) O3超標定義為O3連續(xù)污染過程),共計23 d,占全年O3污染天數(shù)的63.9%,且廣州發(fā)生的8次持續(xù)O3污染時,省內有23.8%—81.0%的城市發(fā)生O3污染(表5),說明廣州市O3污染具有持續(xù)性、區(qū)域性特征。
表5 2021年廣州市O3連續(xù)污染過程情況Table 5 Continuous O3 pollution processes in Guangzhou in 2021
以4月30日—5月1日為例,廣州市連續(xù)兩天出現(xiàn)O3中度污染,省內多個城市O3超標,全省O3超標城市(含廣州市)分別為10個和15個,多個城市出現(xiàn)中度污染,個別城市出現(xiàn)重度污染,該時間段內出現(xiàn)了1次區(qū)域性O3污染過程。
4月28日廣州市受冷空氣影響,氣溫較低,風速較大,擴散條件良好,O3濃度較低,至29日冷空氣減弱,氣溫回升,O3濃度開始上升。4月30日—5月1日廣州市轉受均壓場控制(圖6),擴散轉差,平均風速低至1.6 m·s-1,風級為軟風以下(小時風速小于1.6m·s-1)時數(shù)為13 h·d-1,即超過一半的時間處于軟風以下微弱風力的控制,且 30日中午開始風向不斷轉變,容易導致O3滯留不散,加上平均日照時數(shù)10.1 h·d-1,O3生成條件良好;且在廣州塔地面與 118 m 的監(jiān)測點(113.3178°E,23.1087°N)觀測到4月30日00:00—08:00出現(xiàn)了逆溫現(xiàn)象(圖7),不利于污染物擴散,使得地面O3前體物——NO2和總揮發(fā)性有機物(TVOCs)迅速聚集且濃度上升(圖8),08:00后,地面逆溫現(xiàn)象解除,前體物在白天日照增強的情況下快速反應生成O3,前體物濃度均快速下降,廣州市O3濃度迅速上升,造成污染。
圖6 4月30日—5月1日O3污染過程地面天氣形勢Figure 6 Ground weather situations during O3 pollution from April 30 to May 1
圖7 4月29日16:00—5月1日15時廣州塔地面、118 m氣溫及溫差時序圖Figure 7 The sequence diagram of the temperature at ground and 118 m of Guangzhou Tower and their temperature differences from 16:00 on April 29 to 15:00 on May 1
圖8 4月28日—5月2日廣州市O3、NO2、TVOC、氣溫和風向風速時序圖Figure 8 Time sequence diagram of O3, NO2, TVOC, temperature, wind direction and speed from April 28 to May 2 in Guangzhou
5月2日,受較強偏南氣流和降水影響,氣溫下降,當天日照時數(shù)驟減至1.1 h,O3濃度下降,污染過程結束。
(1)2021年廣州市環(huán)境空氣質量超標天數(shù)42 d,其中O3超標36 d,為廣州市最主要的大氣污染物;O3污染時間早發(fā);O3高值區(qū)主要分布在南部郊區(qū)、中部和東西兩翼區(qū)域。
(2)O3-8h濃度與日照時數(shù)和氣溫均呈顯著正相關,與風速、降水量、氣壓和相對濕度均呈顯著負相關,其中O3-8h與日照時數(shù)相關性最高,風速次之;O3-8h與日照時數(shù)/風速比值的相關性高于O3-8h與任一單項氣象因子的相關性,其線性擬合方程的斜率隨著07:00 NO2濃度區(qū)間的升高呈現(xiàn)先增后減的變化;O3-8h與風速和相對濕度的相關性均呈現(xiàn)干濕季差異較大的特點;O3-8h濃度隨相對濕度的增大呈現(xiàn)先升后降的變化,當相對濕度大于80%時,O3-8h濃度和超標率明顯下降;均壓場、弱低壓槽和弱高壓脊為 O3超標日的主要地面天氣形勢類型,受均壓場控制的O3超標天數(shù)最多,O3-8h均值最高。
(3)廣州市O3污染特征具有持續(xù)性、區(qū)域性特征,2021年廣州市O3污染總共發(fā)生了8次連續(xù)污染過程,期間省內有23.8%—81.0%的城市發(fā)生O3污染。4月30日—5月1日廣州市連續(xù)兩天出現(xiàn)的O3中度污染為地面低風速、日照時間長、風向持續(xù)轉變等因素造成 O3聚集,再加上夜間逆溫造成前體物累積與白天輻射增強加速 O3生成綜合作用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