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升，張學(xué)輝

（合肥師范學(xué)院 文學(xué)院，安徽 合肥 230601）

引言

《漢語大字典》是由四川、湖北兩省300 多名專家、學(xué)者和教師經(jīng)過10 年努力編纂而成的，1990 年的首版共收楷書單字56，000 多個(gè)；2010 年修訂后的第2 版，經(jīng)幾百位專家學(xué)者努力，修改了硬傷、增補(bǔ)了內(nèi)容，同時(shí)增收新字頭6，000 余個(gè)，第2 版共收楷書單字60，370 個(gè)?！稘h語大字典》（2010 年第二版，2018 年縮印本）是當(dāng)今世界上規(guī)模最大、釋義最全、最具權(quán)威的一部漢語字典。

《老子》是我國先秦時(shí)期一部重要的哲學(xué)文獻(xiàn)，截至1949 年之前，《老子》中文傳世版本就有600多種，外文譯本就有70 多種?！独献印肺迩а?，字字珠璣，成為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乃至世界思想寶庫中的珍品之一。

段玉裁在《廣雅疏證·序》中說：“小學(xué)有形、有音、有義，三者互相求，舉一可得其二?！ト酥谱?，有義而后有音，有音而后有形。”［1］1可見“義”在漢字中的作用。《漢語大字典》在義項(xiàng)處理上，源流并重是其主要特點(diǎn)，即編纂者力求做到每個(gè)字的每個(gè)義項(xiàng)的引用書證是最早的；義項(xiàng)的全面性是其另一重要特點(diǎn)，即《漢語大字典》應(yīng)該收全所有義項(xiàng)。但是，義項(xiàng)是發(fā)展的，再加上當(dāng)時(shí)編纂條件的限制，在浩如煙海的書籍中找到每個(gè)字的全部義項(xiàng)，并且找到每個(gè)義項(xiàng)的最早用例，實(shí)屬不易。因此《漢語大字典》在這兩方面也有許多不足：一方面《漢語大字典》涉及面極廣——從古代到現(xiàn)代，所引書證和所概括的義項(xiàng)不能完全準(zhǔn)確、全面；另一方面一些學(xué)者雖做過相關(guān)領(lǐng)域的研究，但是對于《漢語大字典》還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独献印纷鳛橐徊恐匾墓糯墨I(xiàn)，對《漢語大字典》的完善有著重要的意義。本篇論文以2003 年中華書局出版的陳鼓應(yīng)先生的《老子注譯與評介》［2］1-492為藍(lán)本，以《漢語大字典》（第二版）［3］1-5727為依據(jù)，試從《漢語大字典》的書證遲后與義項(xiàng)不足兩方面來論述，希對《漢語大字典》的完善有所幫助。

一、書證遲后

源流并重是《漢語大字典》的主要特點(diǎn)之一，即力求全面、準(zhǔn)確地反映漢字字義在不同時(shí)期的產(chǎn)生、發(fā)展、演變狀況?！懊總€(gè)義項(xiàng)必須首先選取一個(gè)最早的例證”［4］146，歷時(shí)性漢語字典義項(xiàng)例證的“始見書”，是反映字義產(chǎn)生時(shí)代的依據(jù)和證明。《漢語大字典》在這方面有所欠缺。

（一）事之一

《漢語大字典·一部》：事情?！墩撜Z·八佾》：“子入太廟，每事問。”

按：《老子》第三十章：“其事好還。”

《老子》第三十章的“事”為“事情”的意思，《老子》比《論語》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二）事之二

《漢語大字典·一部》：治理；辦理?！对鲰崱呿崱罚骸笆拢我?。”《戰(zhàn)國策·秦策四》：“齊、魏得地葆利，而詳事下吏?！?/p>

按：《老子》第五十九章：“治人事天，莫若嗇?！?/p>

《老子》第五十九章的“事”為“治理；辦理”的意思［5］6，《老子》比《戰(zhàn)國策》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三）信

《漢語大字典·人部》：相信；信任?！稄V韻·震韻》：“信，重也?！薄蹲謪R·人部》：“信，不疑也?！薄墩撜Z·公冶長》：“始吾于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

按：《老子》第十七章：“信不足焉，有不信焉?！?/p>

《老子》第十七章“信”為“相信；信任”的意思，《老子》比《論語》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四）去

《漢語大字典·厶部》（頁）：失掉；失去?！妒酚洝だ钏沽袀鳌罚骸埃ɡ钏梗┱f秦王曰‘胥人者，去其幾也?！?/p>

按：《老子》第二章：“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老子》第二章的“去”為“失掉；失去”的意思，《老子》比《史記》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五）奇

《漢語大字典·大部》：奇邪；詭異不正。《睡虎地秦墓竹簡·法律問答》：“擅興奇祠，貲二甲?？桑ê危┤鐬槠?？王室所當(dāng)祠固有矣，擅有鬼立殹為奇，它不為?！?/p>

按：《老子》第五十八章：“正復(fù)為奇，善復(fù)為妖?！?/p>

《老子》第五十八章的“奇”為“奇邪；詭異不正”的意思，《老子》比《睡虎地秦墓竹簡》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六）唯

《漢語大字典·口部》：象聲詞。應(yīng)答聲。用于對尊長，表恭敬?！稄V雅·釋詁一》：“唯，應(yīng)也?！薄墩撜Z·里仁》：“子曰：‘參乎，吾道一以貫之。’曾子曰：‘唯?！?/p>

按：《老子》第二十章：“唯之與阿，相去幾何？”

《老子》第二十章的“唯”為“應(yīng)答聲，用對尊長，表恭敬”的意思，《老子》比《論語》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七）善

《漢語大字典·口部》：和善；慈善?！豆茏印ば男g(shù)下》：“善氣迎人，親如兄弟?！?/p>

按：《老子》第八章：“上善若水?！?/p>

《老子》第八章的“善”為“和善；慈善”的意思，《老子》比《管子》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八）徹

《漢語大字典·彳部》：周朝的田稅制度?！稄V雅·釋詁二》：“徹，稅也?！薄墩撜Z·顏淵》：“哀公問于有若曰：‘年饑用不足，如之何？’有若對曰：‘盍徹乎？’”何晏注：“周法什一而稅謂之徹?！?/p>

按：《老子》第七十九章：“有德司契，無德司徹。”

《老子》第七十九章的“徹”為“周朝的田稅制度”的意思，《老子》比《論語》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九）廢之一

《漢語大字典·廣部》：傾圮；坍塌?！墩f文·廣部》：“廢，屋頓也。”朱駿聲通訓(xùn)定聲：“傾圮無用之意?！薄痘茨献印び[冥》：“往古之時(shí)，四極廢，九州裂?！?/p>

按：《老子》第三十九章：“地?zé)o以寧，將恐廢?！?/p>

《老子》第三十九章的“廢”為“傾圮；坍塌”的意思，《老子》比《淮南子》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十）廢之二

《漢語大字典·廣部》：廢棄；廢除?！墩撜Z·衛(wèi)靈公》：“君子不以言舉人，不以人廢言?！?/p>

按：《老子》第十八章：“大道廢，有仁義?！?/p>

《老子》第十八章的“廢”為“廢棄；廢除”的意思，《老子》比《論語》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十一）寡

《漢語大字典·宀部》：謙辭。王侯自稱，表示寡德?！睹献印ち夯萃跎稀罚骸肮讶酥趪?，盡心焉耳矣?！壁w岐注：“王侯自稱孤寡。”

按：《老子》第三十九章：“是以侯王自稱孤、寡、不谷。”

《老子》第三十九章的“寡”為“謙辭，王侯自稱，表示寡德”的意思，《老子》比《孟子》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十二）強(qiáng)

《漢語大字典·弓部》：勉強(qiáng)?！稇?zhàn)國策·趙策四》：“老臣今者殊不欲食，乃自強(qiáng)步，日三四里。”

按：《老子》第十五章：“夫唯不可識(shí)，故強(qiáng)為之容?！?/p>

《老子》第十五章的“強(qiáng)”為“勉強(qiáng)”的意思，《老子》比《戰(zhàn)國策》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十三）枉

《漢語大字典·木部》：彎曲?！墩f文·木部》：“枉，衺曲也?！薄盾髯印ね醢浴罚骸氨僦仟q立直木而求其景之枉也?！?/p>

按：《老子》第二十二章：“曲則全，枉則直?！?/p>

《老子》第二十二章的“枉”為“彎曲”的意思，《老子》比《荀子》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十四）故

《漢語大字典·攴部》：連詞。表示因果。相當(dāng)于“因此”、“所以”?！墩撜Z·先進(jìn)》：“求也退，故進(jìn)之；由也兼人，故退之?！?/p>

按：《老子》第八章：“夫唯不爭，故無尤?！?/p>

《老子》第八章的“故”為“連詞，表示因果，相當(dāng)于‘因此’、‘所以’”的意思，《老子》比《論語》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十五）時(shí)

《漢語大字典·日部》：時(shí)機(jī)；時(shí)運(yùn)?！墩撜Z·陽貨》：“好從事而亟失時(shí)，可謂智乎？”

按：《老子》第八章：“事善能，動(dòng)善時(shí)?！?/p>

《老子》第八章的“時(shí)”為“時(shí)機(jī)；時(shí)運(yùn)”的意思，《老子》比《論語》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十六）淳

《漢語大字典·水部》：質(zhì)樸；敦厚?！稄V韻·諄韻》：“淳，樸也?！薄都崱ふ來崱罚骸按荆|(zhì)也。”《淮南子·齊俗》：“澆天下之湻（淳），析天下之樸?！?/p>

按：《老子》第五十八章：“其政悶悶，其民淳淳?！?/p>

《老子》第五十八章的“淳”為“質(zhì)樸；敦厚”［6］121的意思，《老子》比《淮南子》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十七）抱

《漢語大字典·手部》：合?！墩摵狻o形》：“體氣與形骸相抱，生死與期節(jié)相須。”

按：《老子》第十章：“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

《老子》第十章的“抱”為“合”的意思，《老子》比《論衡》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十八）搏

《漢語大字典·手部》：拾?。痪鹑??！痘茨献印ふf山》：“獘箄甑瓾，在衻茵之上，雖貪者不搏?！?/p>

按：《老子》第五十五章：“毒蟲不螫，猛獸不據(jù)，攫鳥不搏?！?/p>

《老子》第五十五章的“搏”為“拾?。痪鹑　钡囊馑?，《老子》比《淮南子》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十九）欲

《漢語大字典·欠部》：將；將要。清劉淇《助字辨略》卷五：“欲，將也。凡云欲者，皆愿之而未得，故又得為將也。”楊樹達(dá)《詞詮》卷九：“欲，將也，言未來之事用之。”《漢書·陳勝傳》：“勝怒，捕系武王等家室，欲誅之?！?/p>

按：《老子》第一章：“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p>

《老子》第一章的“欲”為“將；將要”的意思，《老子》比《漢書》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二十）志

《漢語大字典·心部》：志愿；志向?！墩撜Z·公冶長》：“盍各言爾志？”

按：《老子》第三十三章：“強(qiáng)行者有志。”

《老子》第三十三章的“志”為“志愿；志向”［7］157的意思，《老子》比《論語》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二十一）悠

《漢語大字典·心部》：閑適貌。如：悠閑自在。晉陶潛《飲酒二十首》之五：“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p>

按：《老子》第十七章：“悠兮，其貴言?！?/p>

《老子》第十七章的“悠”為“閑適貌”的意思，《老子》比《飲酒二十首》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二十二）盈

《漢語大字典·皿部》：長；增加?！妒酚洝し饿虏虧闪袀鳌罚骸斑M(jìn)退盈縮，與時(shí)變化，圣人之常道也。”

按：《老子》第二章：“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盈，音聲相和，前后相隨，恒也。”

《老子》第二章“盈”為“長；增加”的意思［8］14，《老子》比《史記》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二十三）盜

《漢語大字典·皿部》：竊取和搶劫財(cái)物的人。《正字通·皿部》：“盜，凡陰私自利者皆謂之盜?！薄墩撜Z·陽貨》：“譬諸小人，其猶穿窬之盜也與？”

按：《老子》第三章：“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p>

《老子》第三章的“盜”為“竊取和搶劫財(cái)物的人”的意思，《老子》比《論語》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二十四）致

《漢語大字典·至部》：詳審；推究?！抖Y記·樂記》：“致樂以治心。”

按：《老子》第十六章：“致虛靜，守靜篤。”

《老子》第十六章的“致”為“詳審；推究”的意思，《老子》比《禮記》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二十五）紀(jì)

《漢語大字典·糸部》：規(guī)律。漢司馬遷《報(bào)任少卿書》：“稽其成敗興壞之紀(jì)?！?/p>

按：《老子》第十四章：“能知古始，是謂道紀(jì)?！?/p>

《老子》第十四章的“紀(jì)”為“規(guī)律”的意思，《老子》比《報(bào)任少卿書》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二十六）躁

《漢語大字典·足部》：動(dòng)?！稄V雅·釋詁三》：“躁，擾也”《廣韻·號(hào)韻》：“躁動(dòng)也。”《六書故·人九》：“躁，舁動(dòng)輕擾也?！薄痘茨献印ぞ瘛罚骸捌咴露?，八月而動(dòng)，九月而躁，十月而坐。”

按：《老子》第二十六章：“重為輕根，靜為躁君?！?/p>

《老子》第二十六章的“躁”為“動(dòng)”的意思，《老子》比《淮南子》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二十七）悶

《漢語大字典·門部》：不覺貌?！都崱せ觏崱罚骸皭灒瑦炄?，不覺皃?！薄肚f子·德充符》：“悶然而后應(yīng)，氾而若辭?！?/p>

按：《老子》第二十章：“俗人察察，我獨(dú)悶悶?！?/p>

《老子》第二十章的“悶”為“不覺貌”的意思，《老子》比《莊子》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二十八）餌

《漢語大字典·食部》：食物。如：果餌。卷子本《玉篇·食部》：“餌，《倉頡篇》云：‘餌，食也?！巴醢福悍菜持镆??！比龂翰苤病冻C志》：“芝桂雖芳，難以餌烹?！?/p>

按：《老子》第三十五章：“樂與餌，過客止?！?/p>

《老子》第三十五章的“餌”為“食物”的意思，《老子》比《矯志》早，故《漢語大字典》書證遲后。

二、義項(xiàng)不足

茲古斯塔說：“詞義是詞典編纂者所關(guān)注的中心問題。因?yàn)樵~典編纂者所有的裁奪，幾乎都與在詞典中如何處理詞義有直接、間接的關(guān)系?！保?］21字典也是如此，字義是字典編纂者所關(guān)注的中心問題。義項(xiàng)主要來源于歷代文獻(xiàn)典籍和歷代辭書、注疏材料。《漢語大字典》在義項(xiàng)全面性上還有欠缺。因?yàn)楣P者能力有限，考慮到論文的權(quán)威性問題，所以下面給出的新義項(xiàng)主要是《老子注譯及評介》的觀點(diǎn)。

（一）勤

《漢語大字典·力部》：有“（一）qín①辛勞；從事勞作。②勞苦的事，泛指一般工作。③努力；盡心盡力地做。④在規(guī)定的時(shí)間內(nèi)準(zhǔn)時(shí)到班的勞動(dòng)。⑤（次數(shù)）多；經(jīng)常。⑥成績；功勞。⑦慰勞。⑧憂慮；為……操心。⑨幫助；援助。⑩殷勤。也作“懃”。12 通“僅”。少。姓。（二）qí［耄勤］老人之稱”等義項(xiàng)。

按：《老子》第六章：“綿綿若存，用之不勤?！?/p>

《故訓(xùn)匯編［10］1-2654·力部》：勤，盡也。《廣韻·欣韻》。

此處“勤”是“勞倦，窮竭”的意思，可見《漢語大字典》義項(xiàng)不足。

（二）有

《漢語大字典·月部》：有“（一）yǒu①與‘無’相對。②取，獲得。③保存；保護(hù)。④豐收。⑤果。⑥中國哲學(xué)用語。與‘無’相對，指可感覺的實(shí)物，最普遍的存在。⑦表示確定的，可計(jì)數(shù)的。⑧（連用）表示一部分。⑨表示不定指。⑩用于某些動(dòng)詞前組成套語，表示客氣。11 舊時(shí)卑應(yīng)尊呼喚的應(yīng)對語。13 尊對卑進(jìn)見時(shí)的習(xí)慣用語。15 助詞：名詞詞頭，多用在國名、族名、物名之前；用在謂詞前。17 相當(dāng)于‘以’。19 相當(dāng)于‘或’。21 相當(dāng)于‘為’。相當(dāng)于‘于’。通‘域’州域。通‘囿’。拘謹(jǐn)；局限。通‘友’。相親愛。通‘右（佑yòu）’，佑助；幫助。姓。（二）yòu 通‘又’。表示重復(fù)連續(xù)；用于整數(shù)與零數(shù)之間。（三）wěi 同‘洧’。古水名。即今河南省雙洎河”等義項(xiàng)。

按：《老子》第二章：“是以圣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而弗始，生而不有，為而弗恃，功成而弗居?！?/p>

《故訓(xùn)匯纂·月部》：有，謂收己也。《戰(zhàn)國策·東周策》“齊重故有周”吳師道注。

此處“有”為“據(jù)為己有”［11］6的意思，可見《漢語大字典》義項(xiàng)不足。

（三）知

《漢語大字典·矢部》：有“（一）zhī①知識(shí)。②知覺；感覺。③知道；了解。④使知道；告知。⑤識(shí)別；區(qū)別。⑥記憶；記住。⑦表現(xiàn)；表露。⑧主持；掌管。⑨優(yōu)遇；賞識(shí)。⑩交游，交往。11 相契；要好。13 知己；知交。15 病愈。17 欲念。匹配；配偶。助詞。用在句內(nèi)起調(diào)節(jié)音節(jié)的作用。用同‘是’。（二）zhì①同‘智’，智慧。②通‘志’，志氣。③姓”等義項(xiàng)。

按：《老子》第三章：“常使民無知無欲?！?/p>

《故訓(xùn)匯纂·矢部》：知與智同，謂智故也?！肚f子·胠篋》“智詐漸毒頡滑堅(jiān)白解垢同異之變多”郭慶藩集釋。

此處“知”為“偽詐的心智”的意思，可見《漢語大字典》義項(xiàng)不足。

（四）荒

《漢語大字典·艸部》：有“（一）huāng①田地生草，無人耕種。②收成不好，兇年。③荒廢；棄置。④指事物嚴(yán)重缺乏。⑤虛；空。⑥亡；敗。⑦沉溺；迷亂。⑧不確定的。⑨不合情理的。⑩工業(yè)上沒有經(jīng)過精細(xì)加工的。11 破爛；廢棄物。13 擴(kuò)大；開拓。15 包括；據(jù)有。17 古代離王都最遠(yuǎn)的地方。19 掩；覆蓋。蒙覆柩車的柳衣。驚慌；急迫。通‘肓’。古代醫(yī)家稱心臟與隔膜之間的部位。姓。（二）huǎng 同‘慌’。模糊；不真切。（三）kāng 虛。（四）huáng 事情變壞。（五）huang 饑荒”等義項(xiàng)。

按：《老子》第二十章：“荒兮，其未央哉。”

《故訓(xùn)匯纂·艸部》：荒者，寬廣之義?！对姟ぶ茼灐ぬ熳鳌贰按笸趸闹笨追f達(dá)疏。

此處“荒”為“廣，廣漠”的意思，可見《漢語大字典》義項(xiàng)不足。

（五）資

《漢語大字典·貝部》：有“（一）zī①貨物，錢財(cái)?shù)目偡Q。②積蓄。③給予；供給。④給濟(jì)，幫助。⑤取用。⑥憑借。⑦利用。⑧具有，具備。⑨稟賦，人的才質(zhì)性情。⑩資料；材料。11 資本家及資產(chǎn)階級(jí)的簡稱。13 指有地位，聲望，閱歷等。15 時(shí)。17減。19 貨，販賣。21 糧食。23 利，鋒利。25 通‘齌’，送。通‘咨’：謀，詢問；嗟嘆聲。通‘齊’，喪服名。通‘至’，到。通‘茨’，填塞。水名。古州名。姓。（二）zì 同‘恣’，放縱”等義項(xiàng)。

按：《老子》第二十七章：“善人者，不善人之師，不善人者，善人之資?！?/p>

《故訓(xùn)匯纂·貝部》：資，用也?！兑葜軙S門》“資告予元”孔晁注?！独献印范哒隆吧迫酥Y”河上公注?！豆茏印しǚā贰百Y有天下”尹知章注。

此處“資”為“取資，借資”的意思，可見《漢語大字典》義項(xiàng)不足。

（六）逝

《漢語大字典·辵部》：有“①往，過去。②死亡，去世。③經(jīng)過。④助詞，無實(shí)義，起調(diào)節(jié)音節(jié)的作用。⑤通‘誓’，表決心之詞”等義項(xiàng)。

按：《老子》第二十五章：“大曰逝，逝曰遠(yuǎn)，遠(yuǎn)曰反?！?/p>

《故訓(xùn)匯纂·辵部》：逝，行也?！独献印范逭隆按笤皇拧蓖蹂鲎?。《孔子家語·困逝》“孔子乃逝”王肅注?！段倪x·班昭<東征賦>》“乃遂往而徂逝兮”呂延濟(jì)注。

此處“逝”為“行”［12］62的意思，可見《漢語大字典》義項(xiàng)不足。

小結(jié)

《老子》一書博大精深，并不是一篇論文、一部注譯所能詮釋的?！独献印肥侵袊Z言文化的瑰寶，在中國語言文學(xué)的發(fā)展史上有著重要的地位?！独献印纷鳛橹袊Z言的經(jīng)典是我們?nèi)≈槐M、用之不竭的源泉。從《老子》來看，《漢語大字典》的書證遲后和義項(xiàng)不足情況還有待完善。而《漢語大字典》是中國現(xiàn)代字典的典范，應(yīng)該精益求精，做到準(zhǔn)確性、科學(xué)性、全面性兼?zhèn)洌瑥亩玫貫樽x者服務(wù)，為中華文化發(fā)展服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