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俏毅

（廣州華商學院 文學院，廣東廣州 511399）

兩部作品所講述的故事取材于佛經(jīng)《佛說盂蘭盆經(jīng)》，是典型的宗教題材，此經(jīng)由西晉的竺法護翻譯，全文雖字數(shù)不多，卻具備了完整的故事框架，完全滿足了創(chuàng)作所需求的想象空間?！秳裆朴洝饭适碌谋就粱腿寤梃b了唐代以來的目連變文以及宋金時期出現(xiàn)的目連雜劇。據(jù)愛新覺羅·昭梿的《嘯亭雜錄·續(xù)錄》所記，《勸善金科》是乾隆年間，張照奉召遵循宮中已有舊本的故事情節(jié)和線索改編的體制龐大、篇幅宏偉的宮廷大戲，以供特殊節(jié)令上演[1]。

1 救母故事主線在兩劇中的走向

《勸善金科》與《勸善記》均是以大目犍連救母故事為題材編寫的戲劇，因此救母故事主線在兩劇中的走向基本相同，大致上有3 個故事轉折點，可分為3 個部分。

1.1 夫妻行善修德

第一部分自開始至傅相升天功德圓滿。

這個部分為故事的前期鋪墊。主要寫南耶王舍城的傅相是如何樂善好施，虔誠禮佛：施齋于僧道、于家中收容僧尼、濟窮救困、仗義贈金等。而在講述傅相善舉的同時，寫出其妻劉氏亦配合他的博施濟眾。由于傅相虔誠如一，廣積陰德，因此感動三官，從而在死后得以得道升天，受玉皇封賜[2]。

這一部分雖然在整個救母故事中所占分量不多，但卻為其后劉氏開葷等違背禮佛齋戒的情節(jié)做了鋪墊。

1.2 劉氏破戒殺生

第二部分自傅相得道升天至劉氏死后，傅羅卜受觀音遣來的善才與龍女點化醒悟，決意前往西天見佛救母。

這部分故事分為兩個分支發(fā)展，而又合二為一。一是講述傅相去世后，劉氏經(jīng)受不住誘惑和弟弟劉賈的誘導，枉顧多年虔誠禮佛，行善積德所修來的善緣，破戒殺生，更因此而將親子傅羅卜趕去外出經(jīng)商，在此后變本加厲，斷會緣橋；驅趕家中僧道；拆毀家中齋房庵舍；面對苦心相勸的僧尼道人回以肉饅頭戲耍；將上門勸說的鄰居好友無情驅趕。與此同時，在外經(jīng)商的傅羅卜也有一番經(jīng)歷：因其善良而被騙光錢財；被強盜張佑大劫持，險些喪命，但最后助觀音渡化張佑大等十人皈依。傅羅卜也因此從觀音處得悉母親劉氏的荒誕行為，而返鄉(xiāng)勸母。隨之，兩個分支合二為一[3]。

傅羅卜回家后，遵從傅相囑托，子隨父志，重修會緣橋和齋房庵舍；感化撿螺人；救助青樓女子賽芙蓉；感化虔婆金盆洗手等。而劉氏也因怕傷了母子情分決定痛改前非，再度齋戒。即便如此，劉氏仍因為違誓破戒而受到了懲罰，最終一病不起，藥石無靈，撒手人寰。在劉氏回煞之日，由于生前作惡造孽，于地府過望鄉(xiāng)臺而不得見家鄉(xiāng)。

傅羅卜為母守喪，觀音遣善才化作狂道與龍女前往考驗羅卜，并由龍女在最后將點悟救母之事。通過點化后，羅卜辭官，并親退與曹賽英的婚約，前往西天拜佛救母。

1.3 羅卜歷劫救母

第三部分自傅羅卜往西天拜佛救母至歷盡磨難，在眾仙佛幫助下最終救母成功，傅羅卜一家團圓同受封成仙。

這個部分包含了目連救母故事的高潮和結局。傅羅卜摒除塵俗雜事的煩擾后，獨自一人西行拜佛，一路過升天門、寒冰池、火焰山等，歷經(jīng)劫難，在觀音派遣的白猿的幫助下最終抵達西天，拜見佛祖，皈依佛門。佛祖嘉其孝義，賜法名大目犍連。傅羅卜在皈依后，照見其父傅相在天堂逍遙快樂，而其母在地府受盡輪回苦楚，便請求世尊賜救母之方。得世尊賜他可上指天文下敲地獄的錫杖，以及可入九重地府，游歷萬里天山的芒鞋兩件寶物后，目連前去地府救母，而陰府有十重寶殿地獄，十八重陰司，目連遍尋前五殿而不見劉氏，在折返求佛祖指點得賜缽盂烏飯后終在六殿與劉氏相見，并將缽盂烏飯送與劉氏吃。而此后不久劉氏被押往七殿受罰，最終劉氏身滅于十殿，靈魂無依，化犬回陽，目連也追去凡間尋母。

七月十五日中元節(jié)，目連受世尊的點撥舉行盂蘭盆節(jié)，目連救母的醇孝至善之心感動天地，玉皇也因此降旨超度劉氏，封其為勸善夫人。至此，眾人皆有所封，傅羅卜一家也因皆成仙眷而得以團聚。

從目連救母故事的整體走向來看，兩劇沒有太大的差別，都是圍繞傅相一家展開，起故事推動作用的人物和情節(jié)也大體相同。

2 細節(jié)設計多有差異

《勸善金科》與《勸善記》雖然都是以目連救母故事為底本，故事的走向在兩劇中也大體相同，但在細節(jié)設計上，《勸善金科》比《勸善記》更為用心，更加細化，更符合邏輯事理。為了更直觀、清晰地看出兩劇的故事發(fā)展脈絡，可以將兩劇回目進行比對，且不難發(fā)現(xiàn)，兩劇在相同劇情的編排上有一定的差別，《勸善金科》在劇情上做出調(diào)整和補充，讓救母故事的情節(jié)發(fā)展更為連貫，內(nèi)容更為充實也更符合邏輯。

2.1 部分回目內(nèi)容的拆分和改編

張照的《勸善金科》是以康熙舊本《勸善金科》為底本進行改編創(chuàng)作的，而康熙舊本是汲取了以《勸善記》為主的諸多目連戲的曲本。張照編寫劇本的過程就是去粗取精的過程，這不免會對一些回目的故事內(nèi)容進行拆分、重組、改編。

《勸善金科》中，《勸善記》上卷中“博施濟眾”一出的情節(jié)分為兩個部分，上半部分安排在一本十三出，為“傅相施恩濟貧窘”，下半部分安排在四本二十一出，為“傅羅卜行善周貧”。

《勸善金科》將傅相施恩濟眾的情節(jié)安排在了前往探望汴州州守不果返家的途中，這樣的安排承接了張照為救母故事編排的新的故事背景——唐德宗時代，朱泚、李希烈謀反叛亂。而這一故事背景的設定，比《勸善記》中簡單交代的鬧饑荒要合理得多。更為了融合陳榮祖被張捷迫害的故事，將《勸善記》中傅相救濟的婦人陳李氏替換成了陳榮祖的妻子陳張氏。而在《勸善金科》的這一出中，正是傅相替陳張氏償還了五十兩銀子，又添一倍錢銀從張捷的手下贖回了她的兒子和田產(chǎn)原契，這一情節(jié)的改變，將陳榮祖的故事線與救母故事主線相連，既推進了救母故事的發(fā)展，又譜演副線故事。此外，《勸善金科》將會緣橋立幡濟眾，救濟啞夫、瘋婦、瘸子這一系列在《勸善記》中本為傅相所行的善事都歸于傅羅卜所為。如此編排可以更好地承接傅羅卜回家后所做修繕會緣橋，也能體現(xiàn)出羅卜謹遵父親生前的囑托，子承父志、行善樂施的實際行動。

《勸善記》中卷“劉氏回煞”的故事情節(jié)在《勸善金科》中也同樣被分為兩個部分進行了重新編排。前半部分“劉氏回煞”的內(nèi)容在《勸善金科》中被安排在六本六出“盼慈幃路隔陰陽”，發(fā)生在“城隍起解”的故事內(nèi)容之前，而后半部分內(nèi)容被安排在六本十三出“返家鄉(xiāng)一靈托夢”，是發(fā)生在“城隍起解”的故事之后。這樣一前一后的安排，六本六出寫出了傅羅卜在祭拜劉氏的香案前哭唱欲償親恩親不在的悲痛:“欲報深恩，昊天罔極。未盡兒心意，嗏，痛苦枉悲啼?？迶喔文c，沒個回生日……”在六本十三出正式寫劉氏回煞的情景，就升華和加重了傅羅卜對亡母的思念和敬愛，也正因傅羅卜對劉氏的感情深厚才讓他經(jīng)觀音點撥后毅然救母這一故事情節(jié)的發(fā)生成為可能，更有利于樹立他榜樣性的孝子形象，也讓劉氏回煞的事情更符合劇情的發(fā)展，完善了戲劇節(jié)奏。

此外，在《勸善金科》中同樣被如此處理的還有《勸善記》中的“過升天門”“三殿尋母”“六殿尋母”“七殿尋母”以及“盂蘭大會”。

2.2 劇情發(fā)展順序的調(diào)整

《勸善金科》在目連救母故事上，相較于《勸善記》而言做了很多劇情發(fā)展順序的改動，這些改動讓故事發(fā)展更集中，讓劇情發(fā)展的脈絡更清晰。

《勸善記》上卷中的“化強從善”的情節(jié)發(fā)生在“觀音生日”之后，而在《勸善金科》中，“觀音生日”的情節(jié)不但被往后調(diào)整至劉氏投胎成犬、目連尋犬的情節(jié)之后，連“化強從善”的情節(jié)也被往前調(diào)整至傅相施恩濟貧之后，并且擴大了故事的描繪，將原來只為一出的韓旻從善情節(jié)擴充為六出。這樣的安排，有別于《勸善記》中那過于突兀的情節(jié)轉變，畢竟祥和的觀音生日，場面鋪陳，而后立馬接上塵俗的凡人之事，難免唐突了些。而《勸善金科》中的安排不僅是在傅相濟眾之后，更在盧杞設計害顏真卿以及李希烈、朱泚起兵造反之后，讓整個故事背景一下鮮活了起來，也切合了韓旻一出場時的自白：出身豪門，博古通今，卻因時勢所迫不得不漂泊江湖。因時勢所迫，何故？《勸善記》中并沒有詳細的交代，也沒有側面的解釋，而在《勸善金科》中上下劇情更為連貫，明白交代，韓旻因的是李希烈、朱泚造反而導致的社會動蕩而“有其志，無其時”，也因此他漂泊江湖的際遇更為合理。

再有“尼姑下山”與“和尚下山”這兩出。此二出的故事情節(jié)在《勸善記》中是發(fā)生在傅相去世，因生前善積功德而升天成仙之后的，但在《勸善金科》中，尼姑與和尚思凡下山的情節(jié)是發(fā)生在傅羅卜返家后。相較之下，《勸善金科》中的情節(jié)安排更合理。“尼姑下山”與“和尚下山”此二出的故事情節(jié)說的是自幼長于佛門庵廟中的小尼姑與小和尚思凡，偷跑下山，背棄佛門。這實際上與救母的主線故事并不相干，可以說一個相對獨立的故事情節(jié)，《勸善記》將其安排在傅相去世升天之后，劉賈勸劉氏開葷殺生之前，這難免讓人看來有幾分莫名之感，這出家之人思凡棄佛就與前文的諸多定調(diào)情節(jié)不甚搭調(diào)，在故事情節(jié)的銜接上到底是有些欠妥[4]。而《勸善金科》中，此二出的故事情節(jié)不僅是發(fā)生在傅羅卜為母慶壽之后，其間還插入了莫可交忘恩負義，致使董知白含冤而死的情節(jié)。莫可交與董知白之事是一個完整的故事情節(jié)，且也同樣與救母的主線故事并無關聯(lián)，所以張照將尼姑與和尚思凡的情節(jié)放在其后，可以很好地構成一個故事時間線的推移和過渡，對主線故事的發(fā)展起到了緩沖的作用。

這樣的調(diào)整在對比《勸善金科》與《勸善記》的故事發(fā)展脈絡的過程中還有不少，例如：“曹府元宵”的情節(jié)與曹賽英守節(jié)、被逼嫁等情節(jié)在《勸善記》中被分開了，其中還夾雜了一些目連前去地府尋母的情節(jié)。而在《勸善金科》中，張照將這些與曹賽英相關的主要情節(jié)統(tǒng)歸到了一起，將曹賽英在被傅羅卜退回婚約之后為其守節(jié)的故事系統(tǒng)而整體地呈現(xiàn)。

3 《勸善金科》情節(jié)的重要增補

《勸善金科》作為一部篇幅宏大的宮廷連臺本戲，長達二百二十四出，是《勸善記》的兩倍還多，要完成篇幅如此之長的劇本，張照在改編和創(chuàng)作的過程中不免還要添上許多故事情節(jié)，以充實整個劇作。從增補的內(nèi)容來看，主要分為兩種：一種是針對目連救母主線故事的充盈，另一種增補內(nèi)容是針對故事發(fā)生的時代背景——唐德宗時期。

3.1 救母故事情節(jié)的充盈

在張照改編的《勸善金科》中，對主線的救母故事最突出的情節(jié)增補大抵都是場面戲。所謂場面戲，大多是為了鋪陳熱鬧的場面，彰顯皇家戲作的規(guī)模澎湃，也是正戲之間一種讓觀眾暫緩緊張的觀賞心情的一種安排。此外，還存在一些深度刻畫人物形象的情節(jié)增補[5]。

在《勸善金科》中，劉氏病逝，在其回煞的情節(jié)之后加了一出“道場中虔修法事”（六本七出）。這出戲描寫了劉氏故后，街坊四鄰以及附近的村民因為感念傅相生前火燒借券等好事而自發(fā)前來吊孝的事情。此出戲的場面熱鬧，角色也多，除了一眾鄰里村民還有二十三名僧人。將傅羅卜帶領傅家在劉氏故后為其延請高僧道人、修齋超度、建極樂道場等喪葬事宜的恢宏場面和講究的喪葬規(guī)矩展現(xiàn)得清清楚楚。

發(fā)生在曹賽英身上的故事也增添了新的情節(jié)。鄭本《勸善記》中有關曹賽英守節(jié)不嫁轉而離家出走最后躲入庵堂削發(fā)為尼就告一段落了。在此之后曹賽英再登場便已是曹公奉旨巡邊回來，前去庵堂探望女兒的情節(jié)，對曹賽英逃婚之后，其繼母、張媒、段公子等之后如何并未交代。而《勸善金科》中卻在繼母逼嫁之后多了兩出，分別是八本十九出“枉安排段壻心顛”、八本二十出“喬粧扮張媒拳哄”。此二出正是延續(xù)了曹賽英逃婚之后的情節(jié)。

這兩出戲本就是一場鬧劇，夾雜在正劇之中，再加上有不少科諢調(diào)笑，又有撒潑廝打的場面，讓整部戲的冷熱調(diào)度得到調(diào)劑，從而更加張弛有度、抑揚頓挫。這兩出增補的戲不僅以鋪陳的熱鬧場面彰顯了皇家劇作的規(guī)模巨大，同時也進一步刻畫了曹賽英的堅貞個性，更將張媒的貪財、段公子的好色以及嫁娶場面的熱鬧排場都刻畫得入木三分。這兩出戲的存在也讓觀眾的觀戲的情緒得到調(diào)整和緩和，從而使接下來的戲更容易抓住觀眾的眼球和心緒。

3.2 新增李希烈、朱泚謀反等事

朱泚、李希烈謀反之事可謂是《勸善金科》在給予目連救母故事新的歷史背景后所增補的最重要的情節(jié)?！秳裆平鹂啤返钠?，除了大部分是救母故事，其余部分都是以謀反之事所牽引出來的種種故事，構架了一個接近真實的歷史空間，畢竟朱泚、李希烈謀反之事當真是史書上有所記載的，唐德宗時也確有其人。因此在這樣一個大的故事背景之下，為創(chuàng)造新的故事使之與救母故事一同編排成一出連臺本大戲提供了更多的創(chuàng)作空間[6]。

張照在改編創(chuàng)作《勸善金科》時“假借為唐季事”，將故事背景設定在唐德宗時期，而此時期的“朱李”謀反事件便是最重要的故事情節(jié)，張照在《勸善金科·凡例》中說得清楚“牽連及于顏魯公段司農(nóng)輩，義在談忠說孝”，可見這一情節(jié)設置的最主要目的是談“忠”。與鄭本的《勸善記》以突出“孝”不同，《勸善金科》不僅要言“孝”更要談“忠”，因此，相較于《勸善記》中寥寥無幾的忠臣戲份，《勸善金科》將忠臣之戲當成了劇情發(fā)展的線索，更讓其成為主要內(nèi)容之一。

3.3 串聯(lián)兩線的4 個故事

“朱李” 謀反之事引出的種種增補的情節(jié)之中，除了前文所述的較主線的人物與情節(jié)，還有4 個小故事。這4 個故事將唐德宗時期這一故事背景與目連救母故事很好地融合在一起，又將“朱李”謀反等事的情節(jié)線與救母主線串聯(lián)起來，從而充盈了整部戲的內(nèi)容，又不讓目連救母之事假借唐時而顯突兀?！瓣悩s祖被逼家破人亡”，此故事情節(jié)發(fā)生在劉氏齋尼情節(jié)之后，說的是秀才陳榮祖被財主張捷迫害得夫妻分離、家破人亡的事情?！班嵸s夫被害含冤自盡”，此故事情節(jié)安排在傅羅卜被拐子騙盡錢銀，以及劉氏正式背誓開葷中間，被當作主線劇情發(fā)展的緩沖情節(jié)?！袄钗牡镭澙分\財害命”，這一情節(jié)幾乎是緊接著鄭賡夫的故事，也是在劉氏正式背佛開葷之前，只是中間加了一出劉氏“遇良辰對燕思兒”的戲，以作間隔，又照應前頭“傅羅卜月夜思親”一出?！澳山缓蒙髫摿x” 這個情節(jié)被安排用于間隔開傅羅卜及劉氏的故事線與尼姑和尚思凡下山的情節(jié)。與前三個增補的情節(jié)相比，這個故事的篇幅較長，達六出之多。陳榮祖之事是四個之中唯一一個與救母主線故事相連的。在《勸善金科》中，傅相博施濟眾的事情被安置到了傅羅卜身上，為了凸顯傅相的樂善好施、慈悲心腸，就需要另外的情節(jié)來表現(xiàn)，因此有了如此安排。

《勸善金科》的故事內(nèi)容雖然能從《目連救母勸善戲文》中溯其源頭，甚至在人物設置、曲白宮調(diào)等方面都有所沿用，但由于清代宮廷將戲曲樹為禮樂典范的特殊性，《勸善金科》的編寫目的與鄭本的目連戲就有著明顯的不同?！秳裆平鹂啤凡粌H將戲曲的教化作用放在勸善說孝上，更上升到了忠君愛國的層面，對平息叛亂和忠孝節(jié)義內(nèi)容的增補，很大程度上是為了進一步鞏固清朝貴族的統(tǒng)治，進一步鞏固國家的政權，防止一切謀逆的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