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趙智德(衡陽市鐵一中學歷史教師)
一曲《木蘭辭》,千古動人魂?;咎m,是中國人耳熟能詳?shù)慕韼接⑿?。她代父從軍、保家衛(wèi)國的傳奇經(jīng)歷,可謂家喻戶曉。
然而,真實的花木蘭是什么樣的,你真的知道嗎?
有人說,花木蘭當然姓花了。事實上,花木蘭并不姓花。
我們最早了解花木蘭,大多是通過北朝樂府民歌《木蘭辭》。而在《木蘭辭》里,并沒有出現(xiàn)“花木蘭”這個名字。《古今樂錄》中,智匠曾云:“木蘭,不知名?!敝墙呈橇宏悤r代的人,距離《木蘭辭》產(chǎn)生和流傳的時代不遠。他既說“木蘭不知名”,推測而知,“木蘭”很可能是姓而不是名,并極有可能是當時鮮卑人常見的復姓“穆蘭”的諧音。
那么問題來了,“花木蘭”這個名字從哪里來?
原來,這都拜明代大才子徐渭所賜。
徐渭,也叫徐文長。他曾寫了一個劇本,取名《雌木蘭替父從軍》。劇中稱:“妾身姓花名木蘭,祖上在西漢時,以六郡良家子,世住河北魏郡。俺父親名弧字桑之,平生好武能文,舊時也做一個有名的千夫長。”自此,木蘭冠上了“花”姓,木蘭父親也有了姓名——花弧。
木蘭如果是鮮卑人的復姓“穆蘭”的諧音,這就引出了第二個問題——花木蘭到底是哪個民族的人?
《木蘭辭》中有云:“可汗大點兵?!笨珊梗撬氖兰o后對蒙古高原游牧民族首領的稱謂。這個稱呼最早被用于稱呼鮮卑部落的酋長,也作“可寒”。由此可以推測,木蘭生活在鮮卑民族建立的國家里。
《木蘭辭》里有“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的詩句,有部分學者認為,鮮卑民族沒有男耕女織的習俗,因此判斷木蘭不是鮮卑人而是漢人。這種觀點其實是站不住腳的?!段簳さ奂o·卷七》載,孝文帝在太和四年的詔書中稱:“一夫不耕,將或受其餒;一婦不織,將或受其寒?!彼?,不能一提到游牧民族,就認為他們只懂得逐水草而居,只知狩獵,不曉農(nóng)桑。逐漸南遷的鮮卑人,很多方面已經(jīng)逐漸漢化。還有一個更有說服力的理由是,鮮卑人入主中原之初,律令規(guī)定漢人不能服兵役,只是“服勤農(nóng)桑,以供軍國”(《魏書·列傳第十六》),直到孝文帝之后才打破這個禁令。而之前,漢人連做步卒都不可以,更不用說騎兵了。
因而,根據(jù)《木蘭辭》中所反映的時代和地理環(huán)境分析,木蘭是一位鮮卑族姑娘。
《木蘭辭》中這樣描述花木蘭的軍旅生活:“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zhàn)死,壯士十年歸?!弊掷镄虚g,豪氣干云,與漢族女子“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的風格截然不同。
是什么原因讓花木蘭一身武藝不輸男兒?據(jù)史書記載,402 年,柔然可汗社侖統(tǒng)一漠北,正式建立柔然汗國,其勢力范圍不斷擴大,并常常南下侵擾北魏。木蘭當時所在的部落,作為北魏拓跋政權(quán)“統(tǒng)國三十六、大姓九十九”中的一支部落,自然有義務服兵役,在柔然入侵的時候應召出征。
北魏女子普遍習武,弓馬嫻熟,再加上木蘭父親身在兵籍,耳濡目染之下,木蘭骨子里亦不乏尚武精神。而木蘭父親已經(jīng)年邁,家無兄長,替父從軍便成了木蘭無法推卸的責任。也正是這種責任,成就了木蘭的一段傳奇經(jīng)歷。
中華五千年,木蘭的故事也隨之演變。而巾幗花木蘭留給后人的寶貴精神財富,將永遠激勵著成千上萬的中華兒女砥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