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春梅
綿吳路與機場路交叉口,就是我們瓦店七隊居民點口子。因為疫情防控,已經(jīng)拉了長長的警戒線。機場路通行的,除了一些警車和小貨車,就是一些出租車了。
我站在警戒線內(nèi),等到了出租車幫忙去科倫便民藥房采買送來的藥品,前后一共38 分鐘,百感交集。
都說今天降溫了,我穿著短袖也不覺冷,因為我得到來自陌生人和朋友們的援手,有著冬陽般的溫暖。
這是我哥的急需藥。
一個把藥當(dāng)飯吃的人,斷頓是什么滋味?可想而知。
想到國慶節(jié)期間醫(yī)生放假,我提前去了醫(yī)院備藥。那天是星期二,9 月27 號,在醫(yī)院門口就被攔住了。為什么?因為要求出示48 小時核酸報告。而我頭天下午做的核酸,遲遲未出結(jié)果。欲哭無淚,現(xiàn)做也來不及。
仍然去排隊,加入繞過去彎過來長龍一樣的核酸檢測隊伍。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跟我一樣,因為沒有48 小時內(nèi)核酸報告,只能在醫(yī)院門口望醫(yī)興嘆。
醫(yī)生坐診時間是星期二上午和星期四下午。眼睜睜看著時間流逝,而核酸報告像養(yǎng)在深閨的秀女——千呼萬喚不出來。排隊一個多小時,做完核酸,我就灰溜溜地回去了。
等到星期四,9 月29 號,綿陽的疫情來了。清早6 點,隊長通知,所有人都不能出去,居家,等待核酸檢測。試探性問,可不可以出去開藥?莫法!回答得很肯定。
疫情當(dāng)前,只有服從。想出去的想法始終只是想想而已,想法不會長出翅膀,帶我飛出去。給我哥報告,“打預(yù)防針”——因為疫情管控,可能藥不能按時回來。你自己要有個思想準(zhǔn)備,要想到有幾天沒藥吃,也沒事的。
安慰是這么安慰,病痛的折磨,“忍”字頭上一把刀,挖心挖肺,肯定惱火。再說他得的又不是一般的頭疼腦熱小毛病。
一直在想辦法,盡快給他開藥。一直沒有想到什么辦法。因為他吃的這個藥,是進口藥物,把控嚴,需要辦理的程序多,不是在普通藥店能買到的。
一堆亂毛線纏繞,毛焦火燎找不出頭緒。我哥又發(fā)了一個信息給我,說封控區(qū)內(nèi)人員不能到醫(yī)院。我就是封控區(qū)內(nèi)的,只是我還是綠碼。我們居民點的前后左右都是紅區(qū),差不多被包圍了。
意思是即使我能出去,也不一定開得到藥。后面志愿者也證實,我以為的可以利用那“三天出門一小時買菜”時間去開藥是不可能的。我最多只能走到御營壩,在飲馬橋就會被攔回來。
時間,對于封控在家的人漫長得用不完,出去辦事又恨其太短。我們緊鄰高風(fēng)險區(qū),解封還不知道什么時候。
藥可是等不起的。病人除了身體需要,心理上更需要。
朋友圈的黃建明大哥,接連幾天在朋友圈發(fā)科倫大藥房的電話,說可以配送。
突然想起給我哥開藥的中心醫(yī)院旁邊有一家便民藥房好像就是科倫大藥房。在黃哥那里求證,果然是。馬上打座機,占線。用手機聯(lián)系廖醫(yī)生,幫忙查詢買藥需要什么手續(xù)。
聽得出來藥房那邊的忙碌和嘈雜。廖醫(yī)生很耐心地給我查詢,需要辦理哪些手續(xù)。明天上午來嘛,好辦一些。
黃哥也勸我明天上午去。那時我還不知道自己不能去醫(yī)院,只是擔(dān)心“出門買菜”這一個小時夠不夠用,超過了怎么交代。
我們的出門卡已經(jīng)用了一次,那是三樓租戶去買菜用的。按規(guī)定明天就是第二個“三天一小時買菜”機會,正好可以用。
每道題,都有破解的方法,就看用對方法和力道沒有。
藥這道難題,讓我頭痛。今天通過黃哥,有了新的進展。
明天,再來解這道題嗎?不!為什么不今天再試一下。我接著打聽藥房的下班時間,那邊回應(yīng):來嘛,今天來還得行。被我三番五次打擾的藥房那邊依然態(tài)度很好。
時間是四點過了,再努力一把也許就成了。小友不知在上班不?她個子雖小,但醫(yī)術(shù)高超。上班也忙,有點不好意思打擾她。
她可能就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我相信。
我給她的信息剛發(fā)出去,她就回復(fù)我了,而且很快就搞定了我頭痛的難題。
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5 點50 分,我戴好口罩,準(zhǔn)備出門碰運氣:給卡點的交警大哥和我們隊的志愿者譚哥講明情況,拿出病情和藥物報告單給他們看。
交警大哥(請原諒我激動得忘記問他姓什么)很帥氣地說:“你放心,開藥這些大事,我們不會坐視不管的。好好說,只要不亂沖硬闖,咋咋哇哇胡攪蠻纏,我們都會給你們解決。”
請原諒我的眼淚,馬上就想飛奔而下。我聽說過有個別守卡點的人不近人情,沒想到這個大哥如此通情達理。
那面插在路口的黨旗,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很招展,很鮮艷,很好看,讓人想到祖國的溫暖,黨的力量,以及更美好的未來。
有這樣負責(zé)任的執(zhí)行者,戰(zhàn)勝疫情,指日可待。
他們把資料還給我,讓我馬上給藥店打電話。聽說我買這個藥需要的手續(xù)多,他們又幫忙想辦法。交警大哥說,找村上應(yīng)急辦,找車拉我去??纱謇镏挥袃膳_應(yīng)急車,還不知道空不空。
兩人急切地幫我想辦法,否決一個又想另一個。叫出租車吧?對,喊出租車去代辦。他們幫我喊來一輛出租車,向司機認真交涉注意事項,并喊我留下出租車司機電話,拍下車牌號碼。
藥,就這樣經(jīng)過大家的接力,順利到了我手上。
買藥的問題解決了,怎么馬上帶回平武,交給我哥,又是一個問題。
客車停運,快遞不接,怎么辦?朋友圈出的主意五花八門,但實行起來都有難度。
就在這時,阿羌打電話來說,黃哥找我,讓我馬上聯(lián)系。認識黃哥就是在阿羌帶隊的一次驢友徒步活動中。黃哥是一個熱心又耿直的哥哥。正好他們科倫大藥房明天去平武送藥,可以順便解決送藥給我哥的問題。
我馬上長舒一口氣。
感恩疫情中所有的陌生人和朋友!因為你們的給力,本來難度很大不知道好多天才能辦成的事情,結(jié)果一下午就搞定了。
祝愿疫情早日過去,好人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