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綠光
早在唐代,越州栽菱就已經(jīng)非常普遍,詩人朱慶馀有詩云:“湖上微風小檻涼,翻翻菱荇滿回塘。”清《嘉慶山陰縣志》又載:“越人謂小者為刺菱,巨者為大菱,四角者為沙角菱,產(chǎn)莫盛于山陰,每歲八月,菱舟環(huán)集鑒湖中?!泵枥L的是一幅采菱盛況?!帮L生綠葉聚,波動紫莖開。含花復含實,正待佳人來?!蹦媳背瘯r期,江洪的采菱詩描繪的就是一幅水鄉(xiāng)采菱的場景圖。在紹興,采菱和采桑、采茶一樣,不僅具有濃郁的鄉(xiāng)風民情,更彌漫著江南意蘊和浪漫風情。魯迅曾在《朝花夕拾·小引》中寫到:“我有一時,曾經(jīng)屢次憶起兒時在故鄉(xiāng)所吃的蔬果:菱角、羅漢豆、茭白、香瓜。凡這些,都是極其鮮美可口的;都曾是使我思鄉(xiāng)的蠱惑。”菱角排在先生的味蕾首位,可見他對于這一鄉(xiāng)味的念念不忘。
民間俗語“七菱八落”,指的是菱角通常在農(nóng)歷七月成熟,八月落柄。秋天,正是菱角嘗鮮好時節(jié)。叢叢菱葉隨波起,朵朵菱花背日開。在菱角種植的池塘中,農(nóng)人們動作麻利地采摘著菱角,翻過一叢叢牡丹花狀的菱角樹,躲在下面的菱角露出了身影,將果實采摘后再將植株放回水中,讓它繼續(xù)生長。
揚州邵伯菱與太湖的紅菱、嘉興的風菱并列為江浙三大名菱。邵伯菱有四個角,上下兩角稍長,尖而翹,左右兩角卷曲抱肋,形同羊角。故邵伯菱俗稱“羊角青”,盛產(chǎn)于揚州江都邵伯鎮(zhèn)一帶,與寶應的荷藕、高郵的雙黃蛋并稱“運河三寶”。洪澤菱角是江蘇淮安洪澤的特產(chǎn)。洪澤湖的菱角可以從白露一直吃到秋末,可以從秋塘漲水吃到水落。紅菱吃盡有青菱,青菱吃盡還有從菱棵上落水的落水菱。落水菱和老菱一樣,可以焐熟了吃,雖少了些鮮菱的水嫩意,卻多了幾分冬天時厚重的甘甜。
剛剛上市的菱角,口感鮮嫩甘甜,水分充足,十分適合生吃,只需用手剝開,鮮嫩的乳白的果肉便露了出來,還帶有一股水的清香。咬上一口,果肉在口中翻滾,脆脆的,甜甜的,吃完口中仍留有一絲水潤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