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丹,王夢宇
(1.安徽建筑大學經(jīng)管學院,安徽 合肥 230022;2.安徽建筑大學心理健康教育中心,安徽 合肥 230022)
生命意義感是指個體對自身存在本質(zhì)和意義的理解,并對生命目標或使命的感知[1]。生命意義感的缺失是引起人們心理疾患的重要因素之一,當個體找不到存在的價值和理由時,就更容易出現(xiàn)自殺念頭[2]。
Callan發(fā)現(xiàn)家庭對于個體生命意義感的形成和發(fā)展是有重要影響的[3],國內(nèi)外研究均表明父母對子女的教養(yǎng)方式與其生命意義感之間緊密相關[4-5]。父母教養(yǎng)方式是指在與子女互動相處過程中父母所呈現(xiàn)的教養(yǎng)觀念、教育行為和情感表達等一系列態(tài)度方式的集合體[6]。處于溫暖積極教養(yǎng)氛圍中的孩子,普遍有著較高的自我效能感,他們會認為自己是有價值的,生活是美好的,其生命意義感也較高;反之處于冷漠懲罰等消極教養(yǎng)氛圍中的孩子會感受到諸多不良的負性情感體驗,從而導致生命意義感下降[7]。因此,進一步探討父母教養(yǎng)方式與個體生命意義感之間的關系和可能路徑具有重要意義。
林崇德指出自尊是個體對自我的認知態(tài)度和情感體驗[8]。生態(tài)系統(tǒng)理論認為,自尊從個體幼年時期開始發(fā)展,主要依賴于他人對其的評價和反饋,而父母作為孩子生命早期接觸最多的重要他人,在子女自尊形成與發(fā)展的過程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研究發(fā)現(xiàn),當父母遵循“尊重民主、關懷理解”的教養(yǎng)觀念時,子女的自尊發(fā)展水平普遍較好;反之父母若采取威脅恐嚇、專制干涉的教養(yǎng)方式,孩子的自尊發(fā)展則會受到極大阻礙[9]。同時曹瑞琳等研究發(fā)現(xiàn),自尊水平正向預測生命意義感[10]。低自尊個體因為普遍缺乏自我認同感,容易產(chǎn)生自我懷疑、自我否定和自卑心理,也常會伴隨焦慮、抑郁等不良情緒。這種狀態(tài)的存在不利于人生目標和價值的實現(xiàn),而現(xiàn)實生活中的挫敗又會進一步強化低自尊者的不合理信念和消極情緒,形成惡性循環(huán),從而較難獲得生命意義體驗。
Skinner等表明應對方式是指個體在面對外部環(huán)境刺激或者挫折、壓力的情況下所采取的一種認知和行為調(diào)節(jié)機制,通常分為積極應對和消極應對[11]。有研究表明,家庭教養(yǎng)方式對子女在面對應激時如何應對產(chǎn)生重要影響:處在父母態(tài)度平和、充滿溫暖的家庭教養(yǎng)氛圍下的孩子,在遇到困難情境時更多采用合理化解釋、尋求社會支持等積極的應對方式;而與此相反,父母對待孩子若采取冷漠忽視、批評懲罰的態(tài)度和行為,久而久之會導致孩子更傾向于選擇逃避、幻想和發(fā)泄情緒等相對消極的應對方式[12]。同時,應對方式和個體的生命意義感之間有著一定程度的相關。研究表明積極應對方式與大學生的生命意義感呈正相關,而消極應對方式則與生命意義感呈負相關[13]。賴雪芬等研究發(fā)現(xiàn),在個體面對負性生活事件時,成熟的應對方式能夠有效避免生命意義感的大幅度降低。積極應對方式能夠緩解個人壓力和緊張狀態(tài),有助于克服困難、實現(xiàn)目標,從而更好地維持心理平衡,增強生命意義感[14]。
此外,自尊對應對方式具有顯著預測作用。岑延遠、鄭雪的研究表明,高自尊個體因其積極的自我接納和自我認可而更傾向于采取尋求支持、解決困難的方式來面對,低自尊者在社會情境中因為更加敏感、易被外界環(huán)境暗示,所以在遇到問題時更傾向于使用自責、幻想、回避的態(tài)度和行為[15]。自尊水平較高的個體通常具有正面的自我評價,在面對挫折和困難時更有信心去克服和解決問題,因而可通過提高自尊水平促進大學生更多采取積極應對方式,以此維護心理健康狀態(tài)[16]。
綜上所述,父母教養(yǎng)方式既可能直接預測個體的生命意義感,也可能會通過自尊、應對方式的中介作用間接預測。因此,本研究考察分析父母教養(yǎng)方式、自尊、應對方式和大學生生命意義感四者之間的內(nèi)在聯(lián)系,為提高大學生生命意義感、維護大學生的心理健康發(fā)展提供研究依據(jù)。
采用方便抽樣方法,選取542名某高校大學生作為被試進行問卷調(diào)查,其中男生180人,女生362人;大一179人,大二161人,大三114人,大四88人;來自農(nóng)村、鄉(xiāng)鎮(zhèn)的學生285人,來自城市、縣區(qū)的學生257人;獨生子女210人,非獨生子女332人。
1.簡式父母教養(yǎng)方式問卷中文版
采用Arrindell等編制[17],蔣獎等修訂[18]的簡式父母教養(yǎng)方式問卷中文版,共21道題。問卷分為父、母親兩部分,包含拒絕(第1、4、7、12、14、19題)、情感溫暖(第2、6、9、11、13、17、21題)和過度保護(第3、5、8、10、15、16、18、20題)三個維度,從1(從不)到4(總是) 采用4點計分,其中第15題為反向計分。本研究中父、母親拒絕、情感溫暖和過度保護分量表的α系數(shù)分別為0.800、0.785、0.854、0.853、0.713、0.727。
2.自尊量表
該量表由Rosenberg編制[19],共10個條目,從1(非常不符合)到4(非常符合) 采用4級評分,其中第3、5、8、9、10題為反向計分,而第8題進行反向計分不符合中國文化表達習慣,故予以刪除處理[20]。得分越高,則表示個體自尊水平越高。該量表在本研究中的α系數(shù)為0.89。
3.簡易應對方式量表
該量表由解亞寧編制[21],共包含20道測試題,分為積極應對(1-12題)和消極應對(13-20題)兩個維度,從1(不采用)到4(經(jīng)常采用) 采用4點計分,無反向計分??偭勘淼摩料禂?shù)為0.783,積極應對方式、消極應對方式分量表的α系數(shù)分別為0.806、0.698。
4.生命意義感量表
采用Steger編制[1],王鑫強修訂[22]的生命意義感量表,共有10個條目,包括尋求意義(第1、3、5、6、10題)和存在意義(第2、4、7、8、9題)兩個維度,從1(完全不符合)到7(完全符合) 采用7級評分,其中第2題為反向計分??偭勘?、尋求意義量表、存在意義量表的α系數(shù)分別為0.839、0.839、0.843。
本研究將全部有效問卷數(shù)據(jù)錄入SPSS26.0統(tǒng)計軟件,采用SPSS宏程序PROCESS3.4的模型6進行鏈式中介效應檢驗。
采用Harman單因素方法進行偏差檢驗。結果發(fā)現(xiàn),有24個因子的特征值大于1,第一公因子解釋率為15.66%,小于40%,表明不存在嚴重的共同方法偏差效應。
由表1可知,父親拒絕、母親拒絕與自尊、積極應對方式、大學生生命意義感呈顯著負相關(r=-0.23,-0.27,-0.15,-0.11,-0.20,-0.20;p<0.01),與消極應對方式呈顯著正相關(r=0.15,0.18;p<0.01);父親情感溫暖、母親情感溫暖與自尊、積極應對方式、大學生生命意義感呈顯著正相關(r=0.34,0.31,0.35,0.33,0.25,0.27;p<0.01),與消極應對方式無顯著相關(r=0.03,-0.01;p>0.05);父親過度保護、母親過度保護與自尊、大學生生命意義感呈顯著負相關(r=-0.24,-0.25,p<0.01;-0.12,p<0.01;-0.09,p<0.05),與消極應對方式呈顯著正相關(r=0.15,-0.12;p<0.01),父親過度保護與積極應對方式呈顯著負相關(r=-0.09;p<0.05),母親過度保護與積極應對方式相關不顯著 (r=-0.05;p>0.05)。自尊、積極應對方式與大學生生命意義感之間顯著正相關(r=0.43,0.45;p<0.01),消極應對方式與大學生生命意義感之間相關不顯著 (r=-0.02;p>0.05)。
由于父、母教養(yǎng)方式三個維度與自尊、積極應對、生命意義感的相關模式一致,故本研究將父母作為整體,直接對其三個維度進行中介效應分析。此外,由于消極應對方式與生命意義感之間無顯著相關,考慮進行中介效應的前提條件,因此后面的中介效應分析僅探討積極應對方式的作用機制[23]。
表1 各變量的相關分析
采用Hayes編寫的PROCESS中的模型6檢驗自尊、積極應對方式在父母教養(yǎng)方式各維度與大學生生命意義感之間的中介效應[24],選擇5000次的Bootstrap抽樣量,將性別、生源地、年級、是否為獨生子女設置成控制變量,通過95%置信區(qū)間進行估計。
1.自尊、積極應對方式在父母拒絕與生命意義感之間的鏈式中介效應分析
表2 自尊、積極應對方式在父母拒絕與生命意義感之間的鏈式中介效應分析
圖1 自尊、積極應對方式在父母拒絕與生命意義感之間的鏈式中介示意圖
父母拒絕對生命意義感的直接預測效應顯著,效應值為-0.19(95%CI[-0.35,-0.02]),自尊單獨中介效應顯著,效應值為-0.17(95%CI[-0.26,-0.10]),積極應對方式單獨中介效應不顯著(95%CI[-0.12,0.02]),自尊、積極應對方式在父母拒絕與大學生生命意義感之間的鏈式中介效應顯著,效應值為-0.06(95%CI[-0.09,-0.03])。總效應的效應值為-0.46,總中介效應為-0.27,其效應量為58.7% (見表2和圖1)。
2.自尊、積極應對方式在父母情感溫暖與生命意義感之間的鏈式中介效應分析
表3 自尊、積極應對方式在父母情感溫暖與生命意義感之間的鏈式中介效應分析
圖2 自尊、積極應對方式在父母情感溫暖與生命意義感之間的鏈式中介示意圖
父母情感溫暖對生命意義感的直接預測效應不顯著(95%CI[0.31,-0.06]),自尊單獨中介效應顯著,效應值為0.15(95%CI[0.09,0.22]),積極應對方式單獨中介效應顯著,效應值為0.14(95%CI[0.09,0.20])。自尊、積極應對方式在父母情感溫暖與生命意義感之間的鏈式中介效應顯著,效應值為0.03(95%CI[0.02,0.05])??傂男禐?.38,總中介效應為0.32,其效應量為84.21% (見表3和圖2)。
3.自尊、積極應對方式在父母過度保護與生命意義感之間的鏈式中介效應分析
表4 自尊、積極應對方式在父母過度保護與生命意義感之間的鏈式中介效應分析
圖3 自尊、積極應對方式在父母過度保護與生命意義感之間的鏈式中介示意圖
父母過度保護對生命意義感的直接效應不顯著(95%CI[-0.18,0.13]),自尊單獨中介效應顯著,效應值為-0.18(95%CI[-0.26,-0.11]),積極應對方式單獨中介效應不顯著(95%CI[-0.06,0.07]),自尊、積極應對方式在父母過度保護與生命意義感之間的鏈式中介效應顯著,效應值為-0.06(95%CI[-0.09,-0.04])??傂男禐?0.26,總中介效應為-0.23,其效應量為88.46%(見表4和圖3)。
1.父母教養(yǎng)方式與大學生生命意義感的關系
本研究結果發(fā)現(xiàn)父母拒絕與大學生生命意義感之間顯著負相關,且對大學生生命意義感的直接效應顯著,這表明父母拒絕對大學生個體的成長與發(fā)展具有非常消極的影響。根據(jù)父母接受-拒絕理論,父母對待孩子缺乏耐心,經(jīng)常采取冷漠、責罵等方式會對孩子的身心健康造成不同程度的傷害,更易導致孩子消極世界觀的形成[25],孩子會由此變得脆弱敏感、憤怒敵對、自我懷疑、自我否定,從而失去對生命本身的熱愛。父母情感溫暖和過度保護不能直接預測大學生生命意義感,而是通過中介因素間接影響生命意義感的水平。這可能是因為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相較其他兩個維度,父母拒絕的經(jīng)歷會給孩子的身心帶來更多的痛苦和創(chuàng)傷,可能會導致習得性無助、心理反芻等情況的出現(xiàn),由此產(chǎn)生的悲傷難過等負性情緒往往比愉悅感更能給人留下深刻的記憶,對孩子未來人生觀、價值觀的形成所造成的影響也更大,因此,在教養(yǎng)過程中,我們應減少拒絕、否定、忽視等消極教養(yǎng)方式,有意識增加對孩子的關注和喜愛,注重孩子積極情緒和人格品質(zhì)的培養(yǎng),從而提升子女的生命意義感。
2.自尊在父母教養(yǎng)方式與大學生生命意義感之間的中介效應
自尊在父母拒絕、父母情感溫暖、父母過度保護三個維度對大學生生命意義感的預測中均起到顯著中介作用,父母拒絕、父母過度保護與自尊水平呈顯著負相關,父母情感溫暖與自尊水平呈顯著正相關,這與以往的研究結果保持一致[26]。在父母消極教養(yǎng)方式下,孩子易產(chǎn)生自我懷疑,不利于形成獨立自信的人格特點,從而阻礙自尊水平的發(fā)展。父母情感溫暖可以讓孩子從父母的態(tài)度中得到積極的肯定和認可,進而對自己充滿信心,自尊水平也會更高。當個體自尊水平越高,就越容易悅納自己,包容他人,對外界環(huán)境的適應性就越強。這樣不僅有利于賦予生命更多的意義,還能夠主動尋求和探索積極的生命體驗,可以提升自我效能感和價值感[1]。
這一結果啟示我們:在家庭教養(yǎng)方式已成既定事實,或者家庭功能難以得到改善的情況下,通過整合其他資源來提升子女的內(nèi)在自尊水平,可以獲得積極的生命體驗。在中國傳統(tǒng)教養(yǎng)觀念的影響下,很多家庭中的父母更多關注孩子的學業(yè)成績和日常行為表現(xiàn),容易忽視孩子的人格心理發(fā)展和內(nèi)在需求,這對于孩子的健康成長是不利的。因而要充分注重自尊的培養(yǎng),特別是對于成長階段受過創(chuàng)傷和負性生活事件影響的孩子,通過后天對自尊水平的干預,可以極大促進心理健康發(fā)展,增強生命意義體驗。
3.積極應對方式在父母教養(yǎng)方式與大學生生命意義感之間的中介效應
本研究發(fā)現(xiàn),父母情感溫暖正向預測積極應對方式,積極應對方式僅在父母情感溫暖與大學生生命意義感之間起中介作用。這與以往的研究結果一致,正如“父母接受-拒絕”理論所述,父母經(jīng)常采取積極教養(yǎng)方式,他們的子女會更傾向于積極面對困難并有效處理壓力[27],父母積極教養(yǎng)方式能夠促進積極應對方式的形成,而與消極應對方式的形成無關。良好的應對方式同樣有利于大學生生命意義感的提升[14],因而在父母情感溫暖氛圍下成長的子女會更傾向于以積極應對方式去解決問題[28],進而獲得價值感和成就感,增加自身的生命意義。
本研究并未發(fā)現(xiàn)積極應對方式在父母教養(yǎng)方式其他兩個維度上與大學生生命意義感之間的中介作用。這可能是由于父母消極教養(yǎng)方式更能預測子女消極負向的發(fā)展結果,并不能通過積極應對方式的中介間接產(chǎn)生作用。父母拒絕和父母過度保護這兩種消極教養(yǎng)方式的減少并不能直接預測積極應對方式的行為的增加,也進一步驗證了心理健康雙因素模型[29]的存在,這一模型指出積極心理健康指標和消極心理健康指標是對立統(tǒng)一體,既相互獨立,又彼此關聯(lián)[30]。研究結果啟示:在孩子成長過程中,父母應在為孩子提供更多的情感溫暖和支持方面投入較多的精力,而不是一味地通過批評指責、懲罰否定來管教孩子和約束孩子的發(fā)展,這樣有利于培養(yǎng)孩子積極的心理品質(zhì)和人格特征,從而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與此同時,子女也應學會自我心理調(diào)適,而不是致力于減少消極應對方式,要改變固有認知和思維,盡快從不愉快的負性事件和消極狀態(tài)中走出來,以樂觀健康的態(tài)度面對挫折和困難,加強對積極應對方式的培養(yǎng),方能有效地提升生命意義感[31]。
4.自尊、積極應對方式在父母教養(yǎng)方式與大學生生命意義感之間的鏈式中介效應
本研究發(fā)現(xiàn),自尊、積極應對方式在父母教養(yǎng)方式三個維度上與大學生生命意義感之間均起鏈式中介作用,證實了自尊與積極應對方式兩者間的緊密聯(lián)系,這與以往的研究結果一致[32]。良好的人格特質(zhì)在個體面對壓力事件時會起到積極作用,例如正確的自我認知、對外界環(huán)境的積極態(tài)度等[33],高自我價值感的個體對自我和外界的評價較為積極,即便遇到棘手的困境和沖突時,高自尊者也會選擇樂觀面對,從而能夠更好地調(diào)整自己的行為;而低自尊者則更加容易出現(xiàn)消極態(tài)度和行為[34]。
依據(jù)生態(tài)系統(tǒng)理論,父母教養(yǎng)方式是通過個體人格、行為方式等穩(wěn)定的心理特質(zhì)對個體的情緒心理產(chǎn)生影響,本研究證實了這一點。因而,對于大學生群體而言,早期父母教養(yǎng)方式可能已經(jīng)對我們的身心健康產(chǎn)生了不同程度的影響,要想不斷完善和超越自我,提升生活幸福感,則需注重自身積極人格特質(zhì)和行為方式的培養(yǎng),從而有效提升生命意義感。
5. 研究局限與展望
首先,選擇的被試樣本有一定局限性,且女生樣本數(shù)量遠高于男生,在今后的研究中要進一步擴大被試的選擇范圍,增強樣本的代表性,確保研究結果更為客觀準確。其次,研究只采用了問卷調(diào)查法,研究方法較為單一,部分學生可能會選擇性地隱藏和掩飾自己的一些真實想法,今后可結合縱向研究的方法,從而獲得更加有效的數(shù)據(jù)。再者,影響大學生生命意義感的相關因素還有很多,內(nèi)在影響機制中可能還存在其他中介變量,在未來的研究中需要繼續(xù)深入分析和探討,同時各變量不同維度間的相互影響還需進一步細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