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 林
(河南警察學院 偵查系,河南 鄭州 450046)
近年來,河南省一直是電信網絡詐騙犯罪高發(fā)、頻發(fā)的重點省份,案發(fā)地區(qū)范圍廣泛,受害人眾多,給河南省的社會經濟秩序穩(wěn)定、公民個人財產保護帶來了嚴重威脅。為了厘清河南省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及其偵查的現實狀況,筆者先后對省內市、縣兩級公安機關電信網絡新型犯罪的現狀和打擊模式進行了專題調研,并與鄭州、洛陽、商城、淮濱等公安機關赴緬甸、印尼、柬埔寨等國參與協(xié)助和指導打擊跨境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的偵查人員進行了面對面直接座談,獲得了河南省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及其偵查的第一手資料,共同研討了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的現狀、打擊過程中存在的困境與阻力,并對相關問題進行了深入的研究與分析。為了更加有效打擊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維護河南省社會經濟秩序穩(wěn)定,保障廣大人民群眾的財產安全,有必要對河南省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現狀、存在問題、預防與打擊等問題進行全面、深入的研究,總結經驗與教訓,以服務于河南省公安機關預防與打擊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工作,并為有關機關、部門在預防與打擊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決策時提供參考。
現代科技是一把“雙刃劍”,在給人們的生產、生活、工作、學習帶來巨大便利的同時,也給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提供了“契機”與“場所”,犯罪嫌疑人利用現代科技發(fā)展提供的“契機”與“場所”,獨自或者與國內外犯罪嫌疑人相勾結,在國內或者境外(主要是東南亞地區(qū))實施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專門詐騙中國公民和海外華人。從偵查實踐來看,河南省是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的重災區(qū),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情形十分復雜。
以河南省X市為例,2019年,X市共立電信網絡詐騙案件4043起,占整個刑事犯罪(1.73萬起)的23.41%,較2018年3285起上升23.07%,涉案金額6254萬元,較2018年4130萬元上升51.42%。比較突出的案件:兼職刷單654起,涉案金額825.68萬元;冒充公檢法詐騙306起,涉案金額1646.23萬元;冒充領導熟人詐騙236起,涉案金額493.05萬元。其中,單筆涉案金額超過10萬元以上的有134起,群眾損失嚴重,反響強烈(如圖1、圖2所示)。
隨著經濟、社會的快速發(fā)展,電信網絡詐騙犯罪手段不斷翻新,形式不斷變化,如各類灰色產業(yè)鏈條此起彼伏,多織交錯,境內境外勾結、地上地下錯綜復雜,詐騙窩點紛紛向境外、治安凹地轉移,資金由以往的柜臺、ATM機轉賬變?yōu)榫W銀、支付寶、微信、POS機、充值卡、境外賭場、跑分平臺、虛擬數字貨幣轉賬,更加隱蔽、復雜[1]。2020年以來,網絡上又出現了一種利用“養(yǎng)貓養(yǎng)狗平臺”進行的網絡詐騙的新型犯罪,如X市的浉河區(qū)、平橋區(qū)、潢川縣等區(qū)、縣出現的利用“養(yǎng)貓養(yǎng)狗平臺”實施的網絡詐騙犯罪,涉眾人數眾多,詐騙金額數額巨大。省內其他市、縣也發(fā)生過類似的利用“養(yǎng)貓養(yǎng)狗平臺”進行網絡詐騙的新型犯罪形式。由于電信網絡詐騙犯罪手段不斷翻新、形式不斷變化,給偵查取證與懲罰該類犯罪帶來了極大困難(如圖3所示)。
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是上游產業(yè),該類詐騙犯罪的實施與完成離不開公民個人信息。獲取公民個人的精準信息,是犯罪嫌疑人實施與完成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的前提條件,而各種銀行卡、手機卡則是犯罪嫌疑人實現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目的的重要依托,離了各種銀行卡、手機卡,犯罪嫌疑人根本無法實現犯罪目的[2]。而我省在各種卡類實名制管理上還存在著漏洞,銀行系統(tǒng)、三大運營商的實名管理不嚴格,地下通道斬不斷,仍然存在著支撐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的黑灰產業(yè)鏈。例如,X市公安局組織老城、平橋、浉河等地公安機關一舉破獲“5.29”冒充公檢法特大詐騙案件,在新鄉(xiāng)衛(wèi)輝、延津抓獲辦卡嫌疑人7名,在山東聊城、南京抓獲以“火幣”虛擬幣交易犯罪團伙成員4人,在湖南株洲醴陵抓獲為臺灣人服務的購買GOIP設備,為境外詐騙窩點話務人員服務的犯罪團伙成員5人。
從偵查實踐來看,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的科技含量越來越高,團隊化越來越明顯,犯罪分工越來越細化,隱蔽性越來越強。具體表現在:
一是科技化。以黑客手段入侵多家公司網絡服務器、以AI技術破解互聯(lián)網驗證碼、以動態(tài)人像認證視頻破壞金融平臺的人臉在線動態(tài)識別機制、開發(fā)游戲輔助工具病毒進行勒索、開發(fā)木馬控制上萬手機刷單等,每個案例當中都融入了高難度技術,相對于傳統(tǒng)電信詐騙,高技術詐騙更容易造成大面積侵害,也對辦案人員的能力水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二是團隊化。20人左右團隊比較常見,成員之間分工協(xié)作,職能涵蓋開發(fā)制作(如木馬/色情軟件/黑客工具/視頻平臺開發(fā))、運營推廣(社交平臺/外掛/視頻平臺運營推廣)、詐騙實施(信息販賣/銷售代理/女主播),相對于個人或幾人詐騙而言,有組織的詐騙團隊更容易沉淀經驗,演化出更加復雜的作案手段,對社會的威脅更大。
三是隱蔽性強。隨著微信公眾號、網絡直播、“王者榮耀”等游戲風靡,詐騙分子趁機滲入,在人員最集中的地方實施詐騙,這與河南省作為人口大省,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多的特點是一致的。在虛擬世界,流量爆發(fā)的網絡平臺更容易滋生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
目前,科技化、團隊化、隱蔽化等是電信網絡詐騙犯罪新的發(fā)展趨勢,相對于傳統(tǒng)詐騙犯罪,其隱蔽性更強、破壞性更大、破案更難。這就要求公安機關具有一支掌握現代科技,特別是掌握網絡技術、信息技術、大數據技術、人臉識別技術等技術的專門隊伍。但實際情況卻是,公安機關恰恰缺乏這樣一支掌握各種現代科學技術的專門隊伍,科技偵查能力遠遠不能滿足偵查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的需要。
通過調研與對相關電信網絡新型違法犯罪案件過程的深入研究與分析,筆者認為,目前,河南省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管轄與偵查中存在以下方面的問題:
第一 ,管轄難。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案件大多是跨區(qū)域作案,犯罪窩點一般不在本轄區(qū)內,更有許多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的窩點在境外(主要是東南亞地區(qū)和歐洲的一些地區(qū)),管轄十分困難。同時,我國公安機關是按照行政區(qū)劃設置的,公安機關既接受上級公安機關黨委的領導,同時又接受地方同級黨委、政府領導,且以同級黨委、政府領導為主。受到各種因素的影響和利益驅動,國內不同地區(qū)的公安機關在偵查過程中還存在案件管轄“截胡”問題,即某地公安機關偵查部門在鎖定異地的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窩點后,前期做了大量的偵查工作,在準備端掉窩點時,窩點被當地公安機關提前端掉,使前期做了大量偵查工作的公安機關前功盡棄。
第二,查詢難,即資金、信息查詢難。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是一種利用現代科技實施的犯罪,科技含量高,許多犯罪活動都是在網絡虛擬空間完成的,再加上犯罪嫌疑人在實施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時,為了規(guī)避偵查機關的偵查,大都通過第三方平臺、第四方平臺轉移、交割資金,并且在不同的第三方平臺、第四方平臺上多次反復進行,偵查機關查詢資金流水與各種數據信息非常困難。
第三,調查取證難。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多采用高科技手段、設備實施,科技含量高,隱蔽性強。在偵查過程中,搜集犯罪證據、查證犯罪事實、查獲犯罪嫌疑人同樣需要利用現代科技手段、設備。從公安機關現有的科技手段、設備來看,遠遠無法滿足偵查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的實際需要,明顯滯后于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發(fā)展的勢頭[3]。一旦在偵查過程中遇到科技含量高、隱蔽性強的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常常是“望網興嘆”,無法獲取偵查破案所需要的證據材料。同時,犯罪嫌疑人是借助網絡空間的專門平臺和軟件進行犯罪,且在實施犯罪之前就設置了眾多的隔離措施和防火墻,由于公安機關偵查人員偵查能力與偵查水平有限,往往無法通過公安機關現有的科技手段、設備調查取證,獲取犯罪嫌疑人犯罪證據材料非常困難[4]。
第四,抓捕難。從偵破的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的大案要案來看,犯罪窩點一般都在國境之外,以東南亞以及歐洲的個別國家和地區(qū)為主,特別是東南亞國家最為集中。具體的犯罪實施者則大多為持勞務護照或者其他相關護照的我國內地居民,以廣東、浙江、福建、廣西等沿海及邊遠省份為主。這些犯罪團伙的頭目(如緬甸的電信網絡詐騙團伙)與當地武裝多有聯(lián)系,并向他們支付高額金錢,請求當地武裝團伙或其他團伙的保護。有的甚至與當地警方、地方政府部門還有某種聯(lián)系,一旦中國警方出境抓捕,犯罪團伙的頭目就能夠提前得到消息而逃竄,抓捕十分困難。即使是抓捕了犯罪嫌疑人,帶回國內也存在很大困難。
第五,審訊難。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的窩點大多在境外,破獲案件后,抓住的大多是照“腳本”直接實施詐騙活動的小角色,他們對犯罪團伙的內幕及中上層人員情況知道的很少,甚至一無所知。面對這種情況,審訊常常無法獲得預期的結果,獲得犯罪案件重大突破就更加困難。在我國境內,有時也能夠抓捕到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罪的組織者、指揮者或者骨干,但由于缺乏相應其他證據材料對訊問工作的支撐,審訊過程中犯罪嫌疑人大多不會供述自己的主要犯罪事實,常常也無法獲得想要的有罪供述,無法達到深挖犯罪的結果。
第六,立案認定標準、證據認定標準不一致,公檢法三機關互相配合難。在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偵查過程中,由于公檢法三機關對立案認定的標準,證據認定的標準認識不一致,又缺乏具體而明確的法律規(guī)范加以指引,公安機關認為構成犯罪的,檢察機關和審判機關則不認為構成犯罪;公安機關認為符合證據的形式,滿足證據屬性標準,能夠作為證據采信、采納的,檢察機關、審判機關則認為不符合證據形式和證據屬性要求,不予采信、采納。其結果導致公檢法三機關在打擊和懲罰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過程中相互配合難。
第七,辦案經費不足。由于電信網絡新型犯罪大多是跨地區(qū)甚至是跨國界,分布面廣、點多,大多需要集中警力多頭出擊,甚至出境偵查和打擊,這就需要運用大量警力,耗費大量的偵查資源,需要大量的辦案經費,但作為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多發(fā)的基層縣、區(qū)公安機關本身辦案經費就緊張,辦理跨地區(qū)的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案件,甚至出境辦理這樣的犯罪案件,經費之困難可想而知。同時,由于辦案科技能力、科技水平的限制,基層機關甚至是市一級的公安機關在偵查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案件時,都需要借助于社會上的高科技信息公司的技術、軟件、專用設備和人員,需要支付大筆的費用,使辦案經費不足問題更加突出。
從河南省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管轄與偵查過程中存在的問題來看,有些問題的解決已經超出河南省的能力范圍,需要國家層面采取措施加以解決;有些問題需要省、市兩級公安機關加以協(xié)調解決,需要省、市兩級黨委、政府大力支持;有些問題基層公安機關就可以解決。河南警察學院作為本省唯一的公安高等院校也可以參與解決一些偵查觀念、思維和技術方面的問題。
上述“難”的問題,必須通過國家層面的立法加以解決,具體做法有三種:一是由全國人大對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進行立法,在基本法律層面加以規(guī)范;二是由國務院牽頭制定“行政法規(guī)”,對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的治理問題(包括預防、打擊和偵查等方面)加以規(guī)范,對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的管轄、信息查詢、立案認定標準、證據認定標準等問題作出明確規(guī)定,解決上述“難”的問題[5]。三是由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聯(lián)合其他相關部委聯(lián)合發(fā)布關于打擊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的“規(guī)定”或者“意見”等,解決上述“難”的問題。
搶占先機,主動作為,成立反電信網絡詐騙聯(lián)合實驗室,解決“調查取證難”及相關取證技術支撐不足問題[6]。聯(lián)合實驗室可以由河南省公安廳牽頭,實驗室設置在河南警察學院,由河南警察學院具體負責,各省轄市公安機關參與,多部門聯(lián)動,匯聚各地資源,加大與安絡科技、騰訊、阿里、訊飛、無糖信息等國內知名互聯(lián)網公司的戰(zhàn)略合作。“立足警院,放眼全國,服務全省”,實現“五個一批”(申請一批國家級或省部級反詐專項科研項目、申報一批反詐工具軟件技術專利、偵破一批重大疑難案件、提煉一批反詐技戰(zhàn)法、培養(yǎng)一批反詐專家和業(yè)務精英),為省公安廳和各省轄市公安機關打擊防范提供技術支撐、智力支持。
1.建立反詐矩陣。聯(lián)合騰訊、阿里、無糖信息等互聯(lián)網公司,匯聚全省反詐專家,聚焦河南多發(fā)高發(fā)電信網絡詐騙犯罪類型,逐一梳理,數據建模,在阿里“清旋琴”“明月鏡”和“判官目”(1)這三款產品是2018年12月阿里巴巴安全公司與全國公安機關32個省級反詐中心聯(lián)合推出的基于云反詐短陣技術的反電信詐騙預警產品。集合了阿里的模型算法、AI深度學習等前沿技術,能對欺詐產業(yè)鏈的重點環(huán)節(jié)識別、打標,并實時推送預警信息,開展聯(lián)防聯(lián)控,實現“事前發(fā)現、事中阻斷”。基礎上,融合應用“態(tài)勢感知”“聲紋識別”“異常追蹤”“境外溯源”等關鍵技術,打通公安內部、公安與三大通訊運營商、公安與金融支付行業(yè)平臺之間的數據壁壘,建立專業(yè)的分析模型,編制一張立體、智能的反詐蛛網,更加精準地識別境內外各類電詐號碼、短信、網站,更加精準地預警反制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案件的發(fā)生,實現事前預警、事中阻斷,事后高效偵查的反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之目的[7]。
2.設立線索超市。通過聯(lián)合實驗室,運用大數據、人工智能和態(tài)勢感知技術,自動化地獲取海量的電話、短信、網絡詐騙案件線索,對詐騙短信和涉詐號碼、木馬、網站進行分類統(tǒng)計,結合全省110警情數據進行深度碰撞,建立常見詐騙數據庫。對詐騙產業(yè)鏈重點環(huán)節(jié)識別、打標,批量輸出電詐線索,形成線索超市,快速批量推送給全省各地一線實戰(zhàn)單位。積極回應基層實戰(zhàn)部門的案件線索需求,有針對性地“私人訂制”,提供網絡犯罪案源、案件線索,包括跨境冒充公檢法詐騙、網絡貸款詐騙、金融理財詐騙等模塊,涵蓋網絡傳銷、網絡賭博、網絡色情等。
3.探索智慧偵查。采用無糖信息科技公司自動化網絡攻防技術,智能識別、自動滲透境內外詐騙服務器,動態(tài)獲取詐騙數據,動態(tài)掌控境內外詐騙窩點發(fā)展態(tài)勢,批量鎖定隱藏境外的詐騙窩點和活動軌跡。推動傳統(tǒng)順藤摸瓜式被動偵查向全新的一鍵查詢式主動偵查模式轉變。適時出境殲滅或邊控伏擊,打掉一批詐騙窩點,抓獲一批詐騙嫌犯。將聲紋識別技術植入反電詐系統(tǒng),采取遠程勘驗、電話回訪、詢問審訊、群眾舉報等方式,主動獲取涉詐聲紋,關聯(lián)詐騙聲紋庫,智能識別、追蹤特定目標,智能匹配、聲紋串聯(lián)全省乃至全國范圍的電詐犯罪案件。
擴大偵查學、網絡安全專業(yè)學生招生人數。建立常態(tài)化的校局合作機制,針對實戰(zhàn)中遇到的突出問題,以案釋疑,集中研究解決一些前瞻性、苗頭性的問題。在警院培養(yǎng)一批適應新時代、新任務的偵查與打擊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等新型網絡技術人才[8]。
1.堅持“教學、科研、辦案”三結合辦學模式。反詐專業(yè)課程設置力求與公安工作無縫對接。暢通教師與外聘實戰(zhàn)教官、參訓學員的溝通交流渠道,幫助教師實時追蹤反詐實戰(zhàn)前沿動態(tài)和最新需求。嚴把實戰(zhàn)教官入口,創(chuàng)新機制,匯聚人才,確保能把學院迫切需要的反詐精英實戰(zhàn)教官“選進來”;要完善實戰(zhàn)教官激勵考核機制,確保選進教官能夠“用得好”“留得住”??山梃b上海公安學院的經驗,特別優(yōu)秀的實戰(zhàn)教官“去”可提拔、“留”可任教。
2.堅持“教、學、練、戰(zhàn)”一體化人才培養(yǎng)模式。追求人才現實適崗與未來發(fā)展的有機統(tǒng)一,使培養(yǎng)出的人才既是現實可用之才,又是未來可塑之才?,F實適崗維度是對人才培養(yǎng)目標中的“應用”價值取向的特別關注和積極回應,重點滿足畢業(yè)生從事專業(yè)工作“上手快”的人才規(guī)格需求,強化學生的現實職業(yè)能力,確保畢業(yè)生能夠盡快適應并勝任第一任職崗位工作,實現學用快速對接。未來發(fā)展維度是對人才培養(yǎng)目標中的“創(chuàng)新”價值取向的特別關注和積極回應,重點滿足畢業(yè)生在整個職業(yè)發(fā)展生涯中“后勁足”的人才規(guī)格需求,強化學生的學習能力和創(chuàng)新能力,確保畢業(yè)生能夠與時俱進地可持續(xù)發(fā)展、可跨界發(fā)展、可提升發(fā)展。
“經驗在基層、理論在院校、技術在公司”。校局合作為警院大興科研、教學之風,帶動專業(yè)特色學科建設提供了更加廣闊的舞臺。但河南警察學院要在教學、科研方面始終保持動態(tài)領先,支撐實戰(zhàn)、反哺實戰(zhàn),還必須在深化校局合作的同時,加大校企合作。目前,阿里、騰訊、訊飛等互聯(lián)網科技公司在大數據、人工智能運用方面全國領先,在技術、人才、數據等方面具有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河南警察學院如能先行先試,與時俱進地加強校企合作,共同研發(fā),共享專利,既能借力助力,節(jié)省經費,又能釋放潛能,服務基層實戰(zhàn)。
同時,河南省各級公安機關加強與社會面高科技企業(yè)、公司合作,建立相關機制、培養(yǎng)偵查與打擊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方面的專門人才,加強河南省地方各級公安機關偵查與打擊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的人才儲備和技術儲備,構建河南省各級公安機關偵查與打擊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的合理人才梯隊和技術體系。
這是偵查與打擊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國家層面采取的措施。具體做法是:由公安部代表中華人民共和國與東南亞國家簽定多邊偵查與打擊電信網絡新型犯罪合作協(xié)議,明確界定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的相關概念、偵查與打擊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中各方的權利義務、具體的協(xié)作或者機制及其他相關事宜,以規(guī)范和指導我國公安機關出境偵查與打擊電信網絡新型詐騙犯罪之需要[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