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鈺
“我和我的祖國,一刻也不能分割,無論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贊歌。我歌唱每一座高山,我歌唱每一條河,裊裊炊煙,小小村落,路上一道轍……”耳畔傳來車上播放的雄壯高亢的樂曲《我和我的祖國》,我們駛著小車在去往外公家平坦寬闊的柏油大道上,歡聲笑語,好不愜意!
今天陽光明媚,我們一家從華城出發(fā)去潭下探望外公。外婆在我七歲時就去世了,留外公獨自一人在家,多少顯得孤寂!同住于華城的舅公七十多歲,已多年沒去過他的姐夫家,也就是我們的外公家了。他的子女長年在外打工,沒時間陪他一起去,他一度想自己騎著電動車去探望他的姐夫,但這想法遭到了親人們的強烈反對。老人家身體欠佳,精力不濟,怎放心他騎這么遠的路程呢?得知舅公的想法后,我和老公決定開車載著舅公實現(xiàn)與外公相聚的心愿。
一路上山清水秀,空氣清新,風景如畫。一座座青山綿延不絕,似長龍般靜臥于小山村中;青山下掩映在綠樹叢中的杜鵑花一簇簇地傲然綻放著,紅艷得直逼你的眼;一座座貼著光滑瓷磚的小洋樓林立于青山綠水間;經河長制改進后顯得潔凈清新的河道蜿蜒于田園;綠化得美輪美奐的“一村一景”赫然在目……車窗外的鄉(xiāng)村美景像電影般一幕幕放映開來。我們在車上與舅公相談甚歡,敘說著改革開放后鄉(xiāng)村面貌變化之大,聊著人民生活的改善,談論著國家的惠民好政策……老人沒怎么坐過小車,一路上滔滔不絕,神采飛揚,愉悅的心情不言而喻。我的思緒不由得飄到了二十世紀八十年代那段艱苦的歲月。
猶記得兒時,每年春節(jié)去外公家都是最期待、最隆重的。大年初二上午,我爸開上他載貨的拖拉機,拖拉機后面鋪上曬干的禾稈,我們姐弟幾個穿著新衣坐在鋪滿禾稈的后座上,興奮不已。老爸早早地把拖拉機開到圩鎮(zhèn)上一個空曠的場地,我們在那兒等還在集市上擺水果攤兒的老媽。臨近十二點,老媽終于忙完?;叵肽菚r的畫面可以這樣描繪:老媽提著雞,老爸開著拖拉機,姐弟幾個樂滋滋,回呀,回外公家呀!可惜當時還是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泥路,坐著拖拉機一路上搖搖晃晃,顛得厲害!有時感覺心都顛顫得快要跳出來了。寒冬臘月的天氣,呼呼的冷風使勁兒鉆進我們的衣服,個個頭發(fā)吹得四處飛舞,每個人的臉吹凍得通紅通紅的。有時,我們姐弟會玩些游戲作樂,累了便睡在禾稈上。從娘家到外公家現(xiàn)在十幾分鐘能到達的路途,而我們當時花了一個多小時,急切的心情加之顛簸的路途,感覺去外公家的路是如此漫長,內心煎熬不已。
2004年,我被分配到一所鄉(xiāng)鎮(zhèn)小學教書,用自己好不容易積攢了兩年的微薄工資買了一輛摩托車,出行方便多了,偶爾去外公家也會騎上摩托車。那時公路已是水泥硬底化,村道雖還沒實現(xiàn)水泥硬底化,但比之前要順暢多了,去外公家也僅需三十分鐘的車程。
如今生活好了,許多家庭都購置了小車,加之隨處可見的柏油大道,早已實現(xiàn)了村村通公路建設,去哪兒都方便快捷。幾年前,我們買了輛本田小車,不但方便了工作,閑暇之余還可以載上家人自駕游,放松心情、怡然自得,特別是現(xiàn)在能夠載著舅公去和他久未見面的姐夫相聚,幸福感油然而生。
來到外公家,兩兄弟見面,分外親熱。清茗對談,兩位老人有說不完的話,道不完的情。外公還特意準備了豐盛的農家宴招待我們。兩位老人對我們也是感激不已,說多虧了我們夫妻倆用小車載上舅公,實現(xiàn)了他們相聚的心愿。我欣然答道:“不用客氣!能為你們做一點兒事是我們晚輩的福氣。多虧了改革開放的好政策,工資待遇有所提高,才讓我們有能力買上小車呢!”“對對對!多虧共產黨的好政策!”兩位老人也由衷地感嘆道。外公家洋溢著陣陣爽朗的笑聲。
“我最親愛的祖國,你是大海永不干涸,永遠給我碧浪清波心中的歌,我的祖國和我,像海和浪花一朵……”車上《我和我的祖國》美妙的旋律依然在耳邊響起。我們行走在返回的路上,仿佛行走在幸福生活的康莊大道上,心兒綻放出一朵芳香醉人的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