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紹時

試論《周易》之“文”

張紹時

（長沙學院 影視藝術與文化傳播學院，湖南 長沙 410022）

“文”在中國古代思想文化的知識系統(tǒng)結構中位于最基礎層面，古人以“文”概括所有自然創(chuàng)生與人文創(chuàng)造之物?！拔摹痹凇吨芤住分兄饕袃煞矫娴膬群阂皇亲鳛樘煳模c“美”密切相關，是天地之心的體現；二是作為人文，與“德”密切相關，是合乎禮樂行為之“文”?！吨芤住分拔摹钡倪@兩類含義可以追溯至“文”的本義，即外在“錯畫”文飾義與內在“文德”義?！吨芤住分拔摹笔菍γ赖恼J識的又一次飛躍，對中國古代文藝美學思想有著重要影響。

周易；文；美；文德

“文”在中國古代思想文化的知識系統(tǒng)結構中位于最基礎層面，饒宗頤說：“吾華是一個尚‘文’的國家”[1]?！吧形摹狈从沉斯湃藢θf物總體特征的看法?！拔摹痹谝笊虝r期就已出現，其含義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得到進一步發(fā)展，尤其是在《周易》中其本義和延伸義得到較為完整地體現。《周易》分為經和傳兩部分，其“文”對后世文學、美學都有著重要影響。學界雖對“文”的本義及其發(fā)展演變過程進行了探討，但相對忽視《周易》之“文”的重要性，文章擬對《周易》之“文”進行系統(tǒng)梳理，試圖發(fā)掘這一概念的深層內涵。

一

“文”在《周易》中共出現25次，主要分為天文和人文兩大類含義。《賁·彖傳》曰：“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贝恕疤煳摹辈⒎莾H指天象，而是與“人文”相對而言。朱熹《周易本義》說：“剛柔之交，自然之象，故曰天文?！盵2]“天文”是指日月星辰、風云雷雨、山川草木、鳥獸蟲魚之類，所呈現的是天地自然之美?！叭宋摹敝溉祟悇?chuàng)造的禮樂刑政制度，所呈現的是人類文明之美。圣人觀天文之剛柔錯雜，以人文教化眾人。

《周易·系辭下》對“文”有著明確界定：“道有變動，故曰爻；爻有等，故曰物；物相雜，故曰文。文不當，故吉兇生焉?！标P于“物相雜，故曰文”，孔穎達說：“言萬物遞相錯雜，若玄黃相間，故謂之文也”[3]90?！拔摹北旧砭椭甘挛锏募y理及交錯的線條，《周易》的六十四卦除乾坤兩卦外，每一卦都是由陰陽爻交錯而成，自然也產生文?！拔摹笔墙诲e成文，與事物的多樣性有關?！秶Z·鄭語》就說：“聲一無聽，物一無文?！眴我坏穆曇魺o法構成動聽的音樂，單一之物難以形成有花紋色彩美的“文”，“文”由相對待的兩物或多物構成。《易傳》對“文”的認識較之前人的進步主要體現在于融入“和”的思想，正如《乾·彖傳》所言“保合太和”，“文”之美既與事物多樣性有關，又與這種多樣性中體現出來的統(tǒng)一性、和諧性有關?！吨芤住氛J為世界既是多樣、運動的復雜世界，又是有規(guī)律、和諧、美的世界，“文”就是這種美的總稱。《周易·系辭上》說卦爻：“言天下之至動而不可亂也?！必载潮憩F天下萬物的運動而不紊亂，這是一種“文”?！吨芤住氛J為不管天文還是人文，都要達到有序的狀態(tài)，否則就如《系辭下》所說“文不當，故吉兇生焉”?！拔摹钡亩鄻硬皇腔靵y，而是統(tǒng)一、和諧之美，其他文獻也有相關記載，如《禮記·樂記》：“五色成文而不亂”。五色各依其行色成就文章而不錯亂。

“文”指自然萬物的外在文飾，本身就具有美的意義。《系辭下》記載圣人“觀鳥獸之文”，顯然包含了鳥獸羽毛上的花紋色彩之美?！陡铩肪盼遑持螅骸啊笕嘶⒆儭湮谋??！鄙狭持螅骸啊颖儭?，其文蔚也?！贝恕拔谋薄拔奈怠敝富⒈っ喜煌伾纬傻募y路，顯然蘊含了花紋色彩之美?！吨芤住芬浴凹y”呈現“文”，可與《論語·顏淵》互相印證：“棘子成曰：‘君子質而已矣，何以文為？’子貢曰：‘惜乎夫子之說君子也。駟不及舌。文猶質也，質猶文也?；⒈A猶犬羊之鞟?！敝挥谢ⅰ⒈髯悦y不同時，人們才能區(qū)分開來，可見在某種程度上“文”和“質”的重要程度相仿。

“文”不僅指形式美，也涉及內容美。《坤·象傳》六五爻：“黃裳元吉，文在中也?！薄包S裳”指大地的色彩，坤為土，本色為黃，黃色覆蓋大地，好像大地穿上了一件黃色的衣裳，是非常美的?！爸小敝钢形?，即恰當、合適的意思。《坤·文言》說：“君子黃中通理，正位居體，美在其中，而暢于四支，發(fā)于事業(yè)，美之至也?！睂⒗ぶ甑嚼ぶ?，提出“黃中通理”“正位居體”之美?？梢姟吨芤住氛J為美不只是好不好看的問題，還涉及這種顏色、形式是否恰當、適中，是否合乎“道”。坤卦六五爻處中、通理、正位、居體，既是吉祥的，也是美好的。

“文”在《周易》中也指文辭之美?！断缔o下》：“其旨遠，其辭文，其言曲而中，其事肆而隱。因貳以濟民行，以明失得之報。”“其辭文”是《易傳》認為《易經》的文辭很美，《易經》雖是占蓍之書，卻多以具有文學性的隱喻、象征、比興等方式言說。如《中孚》九二爻：“鳴鶴在陰，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與爾靡之?！薄锻汀妨常骸巴腿邕伻?，乘馬班如?！边@樣的言說與詩無異，唐人孔穎達就說：“凡易者象也，以物象而明人事，若詩之比喻也”[3]18?，F當代學者郭沫若、李鏡池、高亨、黃玉順等人指出《周易》直接蘊含古歌謠，并對這些古歌謠進行了分析?！吨芤住返奈霓o富有美感，以詩性、想象、類比、象喻方式言說，正是維科所謂“詩性智慧”的體現。

《周易》的賁卦與“文”有著密切關聯?！百S”本身就包含文飾之義，許慎《說文解字》：“賁，飾也”。賁卦之象是上艮下離，艮為山，離為日，山下燃耀著火焰，山行煥彩，象征文飾，此為《周易》對“文”的形象表達。《賁》上九爻：“白賁無咎?！薄鞍踪S”一方面是“無飾”，是一種自然之美，天文如日月星辰、飛禽走獸等，其美是“無飾”；另一方面指修飾之后達到了自然而然的狀態(tài)，王弼注：“處飾之終，飾終反素，故任其質素，不勞文飾，而無咎也”[3]38。《周易》并非一概地反對修飾，而是反對違背事物本性的修飾。這與道家的審美思想是一致的，《老子》的“見素守樸”“道法自然”，《莊子》的“既雕既琢，復歸于樸”“與物相宜”都是這一思想的體現。

作為審美意義上的“文”與“章”密切相關。《坤》卦六三爻：“含章可貞。”孔穎達疏：“章，美也?！盵3]18“章”有色紋交織之義，與“錯畫”之“文”可互訓?！吨芤住ふf卦》就說“故《易》六位而成章”，《周易》每卦六爻相互錯雜而成“文”?！对娊洝ち隆罚骸翱椢镍B章，白旆央央?！编嵭{：“鳥章，鳥隼之文章，將帥以下衣皆著焉?！盵3]425“文章”指色彩交織成的花紋?！昂隆敝肝迳牟手溃ぶ昂隆奔搓庩栂嘁老喑?，六三爻是陰爻居陽位，陰陽相間，雜而成文。《姤》卦九五爻也有“含章”：“以杞包瓜，含章，有隕自天。”姤卦下巽上乾，九五與六三相遇，以陰包陽，雜而有文。

二

《周易》之“文”與“德”密切相關，這主要體現在“人文”方面?！队^·彖傳》論及人文的形成：“觀天之神道，而四時不忒；圣人以神道設教，而天下服矣?！比宋牡漠a生與天文有著密切關聯，圣人默契神會“天文”，效法大自然的神妙規(guī)律設教于天下。人文之所以化成天下，就是因為它是天文的顯現，具有作為宇宙和社會根本法則之“道”的意義。

《賁·彖傳》對“人文”進行了直接界定：“文明以止，人文也?！辟S卦上艮下離，“文明”指離卦的品節(jié)，用“文明”去調節(jié)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即人文?？追f達釋“人文”：“圣人觀察人文，則詩書禮樂之謂，當法此教而化成天下也?！盵3]37“人文”包括詩書禮樂等人類文明，目的在于化成天下。在周人的政治文化理念中，“文”與禮樂政教是聯系在一起的?！拔摹背蔀槎Y的表現形式，《周易》的乾卦“嘉會以合禮”，嘉會即文之美義?！吨芤住氛J為一切文飾必須符合禮所規(guī)定的等級名分，不得僭越，“文明以止”即一切文飾均止于禮，要符合禮的要求。《艮·彖傳》：“艮，止也。時止則止，時行則行，動靜不失其時，其道光明?！薄皶r止”和“時形”要符合禮義，要止于禮規(guī)定的名分地位之內。正因如此，《周易》也蘊含了禮的內容，具有治道的功用?！蹲髠鳌ふ压辍份d晉侯使韓宣子來聘，見《易象》與魯《春秋》說：“周禮盡在魯矣，吾乃今知周公之德與周之所以王也?！倍Y樂教化的目的就是培養(yǎng)君子品行文德，《周易》重“禮”“德”，它是推動周禮將宇宙秩序落實到人倫秩序的重要載體。周禮依靠天命整頓人間秩序是由圣人實現的，圣人又是通過《周易》的占蓍去溝通天人、探索天地盈虛消息?！吨芤住纷鳛椤叭宋摹?，是“禮”的體現，是人類文明的重要體現。

在《周易》中，“文明”是人文的重要內容，在《易傳》中出現6次?！肚の难浴罚骸啊婟堅谔铩?，天下文明。”孔穎達正義：“天下文明者，陽氣在田，始生萬物，故天下有文章而光明也。”[3]37孔穎達以陰陽之氣來說“文明”，“文明”即“文章而光明”，意為文采光明、文德輝耀。關于“文章”，《論語·伯泰》記載孔子稱贊堯的功績：“煥乎，其有文章！”“煥”具有光明義，“文章”既指堯的文物典章美，也指治績美?！懊鳌币簿哂械赖律系暮x，乾卦記載“大人”者“與日月合其明”。李鼎祚注：“威恩遠被，若日月之照臨也?！盵4]14《周易》的“文明”多次指離卦。離為火，中國古人認為文明與火密切相關?；鸬氖褂媒Y束了人們茹毛飲血的生活，并且通過燒荒、冶煉、制陶等方式大大推動了生產力的發(fā)展?！睹饕摹ゅ鑲鳌罚骸皟任拿鞫馊犴?，以蒙大難，文王以之?！薄拔拿鳌敝赶码x為“明”，柔順指上坤為順?！陡铩ゅ鑲鳌罚骸拔拿饕哉f，大亨以正?！薄拔拿鳌敝赶码x為火，“說”即“悅”，指上兌為悅，此卦辭“元亨，利貞，悔亡”，指變革之時以“文明”之德使天下愉悅，守持正固使前景亨通，則所革必當，其悔乃亡?！洞笥小ゅ鑲鳌分苯友约拔拿髦拢骸捌涞聞偨《拿?，應乎天而時行，是以元亨?！眲偨≈赶虑瑸榻?，文明指上離為火，以此上下卦象釋卦辭“元亨”之義。《同人·彖傳》：“文明以健，中正而應，君子正也?！薄拔拿鳌敝赶码x，“健”指上乾?！爸小敝肛缘牧持?，第二爻局下卦中位，第五爻當上卦中位，象征事物守持中道、行為不偏。六爻中初、三、五為奇，屬陽位；二、四、六為偶，居陰位，“中正”即陰爻居二位，陽爻居五位，均為“當位”，是美善的象征。

《小蓄·象傳》直接提出“文德”概念：“風行天上，‘小畜’。君子以懿文德?！笨追f達正義：“‘君子以懿文德’者，懿，美也。以于其時施未得行，喻君子之人但修美文德，待時而發(fā)?！盵3]27君子修美文章道德以待時。《坤·象傳》曰：“‘黃裳元吉’，文在中也?！薄拔摹辈粌H是“黃裳”之美，也是一種“文德”，如《周易正義》載孔穎達語：“釋所以‘黃裳元吉’之義，以其文德在中故也”[3]18?！吨芤准狻份d干寶語：“當總已之任，處疑僣之間，而能終元吉之福者，由文德在中也?！盵4]20地色為黃，黃裳喻指坤地有草木之美而又藏而不露，美在其中，即美德含于內心?！包S裳”上承“含章可貞，或從王事”，把坤地“含章”的自然美引向理想的人格美，君子內心應該具有美德。

三

前一種寫法是象形字符，與事物的花紋、紋理有關。《說文解字》：“錯畫也。象交文。凡文之屬皆從文。”許慎注：“錯畫者，交錯之畫也。象交文者，象兩紋交互也?！盵6]所謂錯畫即“交錯之畫”，遂有“交錯成文”說?！拔摹庇善蛲庠谛问降摹板e畫”義，后引申出“花紋”“文采”“文飾”等義?！对娊洝ば∪帧罚骸拔囊饡齿灐！薄拔囊稹敝肝牟拾邤痰幕⑵ひ鹑臁！蹲髠鳌ふ压迥辍罚骸盀榫盼?、六采、五章，以奉五色?！蔽?、采、章都是呈現五色之美的方式?！断缔o上》說：“參伍以變，錯綜其數。通其變，遂成天地之文；極其數，遂定天下之象。”《周易》的六十四卦之象就是“文”，圣人雖然不是為了審美的目的創(chuàng)造卦象，但是卦之“參伍以變，錯綜其數”不是機械地變化，而是多樣地、合規(guī)律的變化，錯綜陰爻與陽爻而成卦，符合形式美的規(guī)律。劉師培《廣阮氏文言說》說：“三代之時，凡可觀可象，秩然有章者，咸謂之文?！盵7]自然界的萬事萬物，人類的典章制度、言論文辭、詩書畫舞藝術等諸如此類秩然有章者，都是“文”。

“文”的后一種寫法是指事字符，于人的胸口處加以指事性的“心”符。甲骨學家一般將其理解為“文身”，如徐中舒《甲骨文字典》：“象正立之人形，胸部有刻畫之紋飾，故以文身之紋為文。”[8]“文身”是一種巫術，《史記》裴骃集解引應劭語：“文其身，以象龍子，故不見傷害。”[9]“文”是在人身上畫有圖案，裝扮成崇拜對象的樣子，以獲得庇佑。“文”是一種巫術宗教活動，禮便由它發(fā)展而來。周因于殷禮，周公制禮就是給殷商之禮加入倫理道德內容，“文”與禮之等級名分相適應，與倫理道德相關聯，表“文德”之義，后引申出“文心”“文治”“人文”“禮文”“文教”等義，成為周代政治思想與道德教化的重要內容。《尚書·堯典》：“帝堯曰放勛，欽明文思安安?！睔J、明、文、思、安安，是堯之五德，帝堯之德與天配稱“文”?！秷虻洹返摹八锤裼谖淖妗?，尊舜為“文祖”，意在神化現實的君王，體現了原始的文德觀念。殷人尊文武之謚號，在諸銘中也出現了“文武丁”“文武帝”“文武帝乙”等殷王廟號。商人稱先人為“文考”“文人”“文祖”，如善鼎銘：“唯用綏福乎前文人，秉德恭純”[10]。所謂“文人”，就是文德之人、有禮之人。周人尚文，《國語·周語下》記載單襄公對“文”的解釋：“夫敬，文之恭也；忠，文之實也；信，文之孚也；仁，文之愛也；義，文之制也；智，文之輿也；勇，文之帥也；教，文之施也；孝，文之本也；惠，文之慈也；讓，文之材也?！表f昭注：“文者，德之總名也”[11]。敬、忠、信、仁、義、智、勇、教、孝等都是“文”的表現形式，是一個道德綜合體?！拔牡隆笔侨ベt的重要品質，《論語·季氏》：“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币浴拔牡隆笔惯h方之人歸服。

《周易》較完整地體現了“文”的初始意涵及在此基礎上衍生出來的意義，“文”既與“美”相關，又與“德”相關。正如《文言傳》之“文”，孔穎達《周易正義》引莊氏云：“文謂文飾，以乾坤德大，故特文飾以為文言”[3]15?！段难詡鳌芳础拔娘椙韶灾浴保f氏論述了文的文飾與道德雙重語義?！吨芤住分拔摹笔菍γ赖恼J識的又一次飛躍，對中國古代文藝美學思想有著重要影響。其一，中國文藝美學形成了如文道、文氣等宇宙話語體系范疇和文德、文化、文教、禮文、文章等人文話語體系范疇。其二，《周易》認為“文”既與事物多樣性有關，又與這種多樣性中表現出來的統(tǒng)一性、和諧性有關，這對后代文藝美學思想有著重要影響。劉熙載在《藝概·經義概》指出：“《易·系傳》言‘物相雜故曰文’，《國語》言‘物一無文’，可見文之為物，必有對也?！盵12]藝術美是由多種因素構成的“不一”的復合體，劉熙載又提出“物無一則無文”，強調構成藝術美的“不一”是按一定的規(guī)律組合起來的和諧統(tǒng)一體。其三，《周易》的“文德”對文藝美學有重要影響，劉勰《文心雕龍》開篇就說：“文之為德也大矣”?！拔摹弊鳛橐环N德性與天地并生，意義重大。

[1]饒宗頤.符號·初文與字母——漢字樹[M].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0:30.

[2]朱熹.周易本義[M].北京:中華書局,2009:104.

[3]阮元.十三經注疏[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

[4]李鼎祚.周易集解[M].成都:巴蜀書社,2004.

[5]李建民.陶寺遺址出土的朱書“文”字扁壺[C]//《中國社會科學院古代文明研究中心通訊》編輯委員會.中國社會科學院古代文明研究中心通訊,2001(1).

[6]舒懷.《說文解字注》研究文獻集成(下)[M].武漢:湖北教育出版社,2018:1829.

[7]劉師培.劉師培全集:第3冊[M].北京: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97:87.

[8]徐中舒.甲骨文字典[M].成都:四川辭書出版社,2006:996.

[9]司馬遷.史記[M].裴骃,集解.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92.

[10]香港中文大學,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殷周金文集成釋文(卷二)[M].香港: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2001:386.

[11]韋昭注.國語[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44.

[12]劉熙載.藝概[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182.

2021-10-28

湖南省哲學社會科學項目“《易傳》文論關鍵詞研究”（項目編號17YBQ053）。

張紹時（1990－），男，湖南新寧人，博士，長沙學院影視藝術與文化傳播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為文藝學。

I206.2

A

1673-2219（2022）02-0057-04

（責任編校：潘雁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