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倬琳,郭鑫,肖港
(上海交通大學 教育學院,上海 200240)
在我國“雙一流”建設的背景下,如何實現建設世界一流大學的目標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隨著科研成果數量等硬指標的提升,我國“雙一流”建設大學的世界排名在不斷攀升,然而相應的國際聲譽、國際認可等影響力方面的發(fā)展較為緩慢。世界一流大學的高影響力已經使其在全球范圍內形成了群體性的品牌效應,受到廣泛認可。我國“雙一流”建設大學在世界一流大學之間受到認可有助于提升大學影響力,從而促進其躋身世界一流大學群體當中。本研究針對當前大學影響力評價的窄化困境進行了延展,嘗試測評我國一流大學在世界一流大學同行中的影響力。
本研究以“大學影響力”和“評價”為檢索詞在中國知網數據庫中進行搜索,共檢索出70余份相關文獻,這些研究中主要選擇“論文引用”為主要表征,測量國內外大學以及不同學科的學術影響力、對比我國大學與世界一流大學間的差距、探討論文產出與影響力之間的關系、分析學術影響力的特征等[1][2][3][4]。除集中在大學科研影響力領域的研究外,還涉及大學的期刊、網站、圖書館和新媒體等影響力[5]。中文文獻中對大學影響力的研究總體還不夠充分,評價內容主要集中在科研影響力,評價工具主要是論文被引。
本研究在SCOPUS 數據庫中以university impact和university influence為檢索詞,共檢索到關于大學影響的英文文獻400余份,但是這些文獻鮮有涉及對大學整體影響力的研究,絕大多數為大學組織內部某一具體自變量對另外一個因變量的影響研究。這些英文文獻中的因變量以學生為主,特別是學生的學業(yè)表現和滿意度等[6];自變量涉及宏觀和微觀等變量,其中宏觀變量多涉及學校的國際化、組織屬性、學校管理、校企合作、學校聲譽等[7],也會涉及學校外部的國家政策和環(huán)境,微觀變量主要涉及學生的人口特征、教師的特征屬性等[8]。
在當前大學影響力評價的相關研究中,國內外文獻的研究角度存在差異。我國學者大多基于論文被引指標來衡量大學的科研影響力,較少關注相關的媒體影響力;國外學者大多是測量大學內部組織和外部環(huán)境各要素之間的相互影響關系。總體而言,依托大學整體、評價內容覆蓋全面的影響力評價研究較為匱乏,亟待突破研究瓶頸。
學術文獻中關于大學影響力評價的研究并不充分,于是本研究考察評價實踐,梳理出現有評價實踐中的影響力評價。首先在全球范圍內考察了18個大學排名(包括4個全球排名,14個國家排名),這些大學評價的排名共涉及160余項評價指標,其中與影響力相關的有30余個,有對單個領域的影響力評價,也有涉及學校綜合影響力的評價。這些評價主要集中在學術領域,多以“引用”類指標為主對影響力進行定量測量,還有個別機構使用了聲譽調查等方法。其中U.S.News全球大學排名、THE全球大學排名等在指標中使用了標準化論文引用、期刊引用、出版物引用等[9][10];QS全球大學排名使用了全球雇主調查[11]、學術同行調查;世界大學學術排名使用了學者個人被引用等指標[12]。
除大學排名機構外,評估機構、認證機構、聯盟機構等也發(fā)揮著評價功能。本研究考察了與世界一流大學相關的6個評估機構、7個認證機構和7個聯盟機構,分別涉及的指標有96 個、203個和52個。關于影響力評價的共有7個,如國際高等商學院協會(AACSB)的商業(yè)學科和會計學科的評價標準中涉及影響力指標,在戰(zhàn)略管理和創(chuàng)新維度中,設置了“使命、影響和創(chuàng)新”與“知識貢獻、影響與使命的契合”兩個指標[13];美國大學協會(AAU)在一類指標上設置了“引用”指標[14];羅素集團(Russell)在“國際化進程”的維度下設置了“國際聲譽”指標,在“創(chuàng)新研究的領導者”維度下設置了“國際影響力”指標[15];國際研究型大學聯盟(IARU)在主要指標上設置了“國際聲譽”指標[16];澳大利亞八校聯盟(G8)設置了“大學排名結果”為指標表征的國際聲譽維度[17]。
大學排名、評估、認證、聯盟等各類機構對大學影響力進行了測評,主要展現的是一所高校的知名度或美譽度。影響力評價已經普遍運用“引用”類指標,特別是學術領域的論文、期刊、學者被引情況被視為影響力的重要表征。其余影響力評價指標則集中在聲譽調查上,涉及專家同行的主觀評價??梢钥闯?大學影響力評價的實踐方式都是基于同行認可的基本邏輯,但引用行為的測評內容大多局限于學術科研中。
從多角度對影響力評價的文獻和實踐進行分析,可發(fā)現影響力評價在評價內容、評價對象、評價指標設計上均被窄化。以大學三大主要職能為基準,現有影響力評價在內容上窄化為科學研究職能;以大學各類教職人員為基準,現有影響力評價在對象上窄化為科研人員;以影響力的評價指標設計側重來看,現有的影響力評價指標窄化為論文產出。
如果對影響力涵蓋領域的程度進行判斷,會發(fā)現這類指標僅能涵蓋“大學影響力”中非常狹窄的一部分。從“大學影響力”窄化為“學術研究影響力”,遺失其他兩個主要職能;再窄化為“學者間的學術研究影響力”,遺失同行以外的公眾、第三方等評價視角;又從學者間評價視角下的“學術研究影響力”窄化為“論文引用”,遺失學術研究的投入和過程,還遺失了論文以外其他形式的學術研究產出。
窄化的主要原因與評價的工具需求密切相關。評價具有的實然性,要求評價具有可操作性,大多需要立足于方法論層面,在評價時以特定的數據和符號作為表達形式[18]。適用的外在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會出現將復雜的教育問題簡單化的情況,這是一種評價工具化的體現[19]。在應然性和實然性的博弈中,理想狀態(tài)會在現實因素的影響下導致評價“變形”[20]。以大學排名中大學影響力為例,因其工具需求,要實現名次的排序,面對內涵豐富、職能多元、利益復雜的大學,很難設計出能夠定量評價影響力的理想指標,不得不層層縮減影響力評價的范圍和內涵,最終多窄化為“論文引用”這類較成熟的可定量測量的指標。
引用行為緣于法律判例查閱、科研活躍度衡量、科學成果評價等方面的嘗試,加菲爾德(Garfield)在《科學》上發(fā)表《科學引文索引:文獻學中貫穿觀念聯系的一個新維度》和科學情報研究所(ISI)的成立標志著引用(citation)的重要進展[21]。引文在科研中的使用日益廣泛,正如科學計量學家指出,世界一流的科學家密切注視他的同事和同代人的工作[22],引用行為可體現出作者對成果的重視和興趣,也可體現出將他人的思想和方法融入自己的研究[23]。無論是簡單引用行為包含的知識選擇、知識傳承和知識創(chuàng)新[24],還是網絡引用行為包含的知識產生與傳播、知識繼承與發(fā)展,都體現出引用行為是一個知識積累、連續(xù)和繼承的過程,也是相關領域知識交叉和滲透的過程。
隨著科研數據的增長和文獻研究的發(fā)展,文獻引用表現出客觀性、廣泛適用性、簡單易用性和功能特異性等優(yōu)點,可使用在科技史研究中,揭示科學研究發(fā)展的脈絡和科學知識的演進過程;使用在科研管理中,分析科研發(fā)展狀況和未來發(fā)展預測;使用在科學評價中,測量學科、機構或國家的科研影響和關聯;使用在信息資源管理中,探索情報信息的發(fā)展規(guī)律和用戶特點等[25]。但是文獻引用也因引用形式的多樣性、引用動機的復雜性、文獻類型的單一性等問題,呈現結果片面、學科偏見等不容忽視的問題[26]。
1.延展的需求。面對已有影響力的文獻和實踐呈現出工具窄化的現象,本研究嘗試在影響力的評價客體和評價內容(橫向和縱向)上有所延展。之前影響力評價側重的客體被窄化為科研人員,大學各利益相關群體都會貢獻影響力,應將影響力評價客體延展至大學的學生、管理人員、校友等關鍵利益群體。之前影響力評價側重的橫向內容被窄化為科研,大學作為復雜的多職能組織,其影響力產生在各領域,應將影響力評價內容延展至人才培養(yǎng)、師資隊伍建設、社會服務、學校精神與文化等內容。之前影響力評價側重的縱向階段被窄化為產出階段,大學影響力的形成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應將影響力評價延展至投入階段和過程階段。
2.延展的特點。引用一般指學者同行間引用學者公開發(fā)表的論文、著作等文獻中相關論點的行為,這種行為是具有權威和影響力的同行專家的判斷,被引次數越多意味著受到的關注越多,在同行間的影響越大,是一種定量衡量同行間文獻影響力的指標。本研究對引用邏輯進行了延展,主要遵循“重視同行認可”“匹配機構屬性”和“滿足評價需求”三個原則,嘗試實現從學者個人到機構組織的客體延展;從學術觀點到綜合行為的橫向內容和縱向階段延展,以此實現從文獻影響力評價到大學影響力評價的結果延展(見圖1)。
圖1 “引用邏輯”的延展
3.重視同行認可。世界一流大學被視為受到同行認可的一種全球品牌,其精英性地位使該群體構成了一個具有排他性的共同體[27]。同行認可實際上是在尋求一種科學共同體內部的認可,共同體是由特定專業(yè)的從業(yè)者組成,在專業(yè)思想和專業(yè)判斷上具有相對一致性[28]。同行認可相較于其他評價方式來說有著更為獨特的價值,它不僅標志著相關成就被學術界所接納,還在一定程度上象征著地位、聲望或等級等無形資源的獲取[29]。同行評價的內在邏輯是認可同行的判斷,意味著在同行中獲得越高的評價,對被評價對象的認可度越高。在大學影響力的評價中,同行間的影響力具有重要的衡量價值,因此本研究將世界一流大學群組作為同行,并將引用邏輯從學者個人層面延展為世界一流大學的組織機構層面,嘗試測量我國一流大學在世界一流大學同行間的影響。
4.匹配機構屬性。大學機構本身具有模糊性、松散性、復雜性等組織屬性[30],作為世界一流大學在這些復雜性的基礎上還需具有很強的國際競爭力。世界一流大學作為全球知識的匯聚中心、國際人才的匯聚中心和世界文化的匯聚中心,影響力是世界一流大學的必備要素。通過對世界一流大學的特征進行研究后發(fā)現,卓越的研究、人才的匯聚、經費的充裕、管理的規(guī)范、設施的優(yōu)良、文化的先進等都是世界一流大學必備的要素,因此世界一流大學的影響力不是單一維度的,而是能夠體現在全維度上的。在世界一流大學影響力的評價中,世界一流大學在各領域的影響力都要涵蓋在內,因此本研究將科學研究中觀點的引用延展至大學各職能的發(fā)揮、各群體的行為、各階段的事件,以期更綜合地判斷其國際影響力。
5.滿足評價需求。大學影響力的形成和發(fā)展是需要時間積累的,評價數據需要能動態(tài)增長和可追溯。大學影響力直觀表現為學校的聲譽、名氣及推動國家乃至國際社會發(fā)展的能力等內容,主要受其科研學術和人才培養(yǎng)實力的影響[31]。公眾對大學的認知由于心理慣性不可能在短期內發(fā)生改變,意味著其良好形象需要長時間的建設和積淀,深厚的歷史底蘊和長期的品牌效應往往是大學影響力形成的關鍵[32]。影響力評價的結果如果能夠實現清晰的對比,評價數據需要能夠實現可定量的國際可比。大學影響力評價通常都會針對不同層面的評價內容,依托網絡媒體顯示度、科研產出及引用數量等操作性的定量指標[33][34],全球范圍內的各國大學差異很大,只有采用相同標準將影響力評價內容轉化為定量分析數據,才能清楚明確地展現出大學之間存在的差距,實現國內外比較。在大學影響力的評價中,使用的評價數據需要滿足評價的可追溯、動態(tài)增長和國際可比,本研究數據來源于大學機構官方公開發(fā)布各類行為信息的平臺,將文獻影響力延展為大學影響力。
本研究在引用邏輯的延展需求下探尋合適的數據,考慮到數據的權威性、受眾性及動態(tài)性,將世界一流大學英文校級官網發(fā)布的活動信息作為主要數據來源。發(fā)布大學活動數據的平臺有很多種,其中大學官網相對來說更具權威性和代表性[35]。世界一流大學的官方網站向全球公開,受眾范圍十分廣泛,日均瀏覽量超過百萬[36],并且相關的活動資訊可以直接獲取。大學官網每日及時更新對學校具有重要意義的活動內容,展現出了動態(tài)變化和覆蓋領域全面的優(yōu)勢[37]。更重要的是,機構的網站最基本的功能是宣傳,旨在塑造認知和傳播優(yōu)勢,從而能增強讀者積極正面的行動[38]。世界一流大學官方網站發(fā)布的校級新聞涵蓋多種類的活動,可傳播自身的特色與優(yōu)勢,從而形成受眾對學校的認知。因此,本研究通過挖掘世界一流大學英文校級官網的新聞數據以搭建數據庫。通過數據的爬取、存儲和清洗等工作,數據庫挖掘到世界百強大學的有效校級數據共55萬余條,時間最早可追溯到1992年。
搭建的世界一流大學官網校級新聞的數據平臺主要具有以下五個特性,能夠滿足同行間認可的評價需求。世界一流大學作為學術同行,其校級官網內容對于其他高校的提及可以視為一種第三方的“引用”,具有第三方數據的屬性;官方公開發(fā)布的活動信息以學校的客觀事實為基礎[39],虛構或誤差成分相對較低,具有可檢驗的屬性;英文官網是以通用語言的形式在全球范圍公開信息的媒介,屬于世界一流大學共有的同類型平臺,具有國際可比的屬性;大學持續(xù)穩(wěn)定地每日定期發(fā)布信息,數據信息具有海量數據的“5V”屬性;活動數據多以文本材料的形式呈現,包含豐富翔實的信息,可經過編碼處理轉化為定量數據,具有可定量測量的屬性。
本研究使用的世界一流大學數據庫平臺,以世界大學學術排名(ARWU)的百強大學為對象,通過挖掘校級英文官網發(fā)布的數據搭建而成。
在引用邏輯延展的思路下,本研究選擇了國內外一流大學測量它們在世界一流大學同行共同體中的被引情況,從而定量測量出中國一流大學在世界一流大學間的影響力。國際樣本分為兩組:從2019年世界大學學術排名前25的大學中選取5個國家的10所作為世界頂尖大學樣本組;從排名為76~100的大學中選取7個國家的10所作為世界一流大學樣本組。國內樣本組選擇2017年教育部發(fā)布的36所“雙一流”建設大學(A類)為樣本大學,并按照世界排名第150、第200和第300三個結點分為四個樣本組。
該數據庫中,以大學英文名的全稱作為關鍵詞來構建詞庫,獲取2015年1月1日至2019年12月31日5年間樣本學校在世界百強大學校級新聞中被提及的數據。通過去重、去除非百強大學及同國大學提及的情況,共計獲得國際組20所學校數據4458 篇,獲得國內組36 所學校數據1876篇。對獲取的有效數據進行篇目的頻次統計,一篇數據計1分,各學校的原始得分為其在非本國一流大學校級新聞中出現的頻次。對原始數據處理后,以世界一流大學組的平均得分作為標準分1分,其他組別和學校的得分是與標準分的相對得分。
本研究在延展“引用”邏輯的思路下,對“雙一流”建設大學在世界一流大學同行間的影響力進行了測量。
將國內外3個樣本組進行對比后發(fā)現,世界頂尖大學組“被引”的得分最高,即在同行間的影響力最大,世界一流大學樣本組的得分為標準分,我國36所“雙一流”建設大學組的得分(0.69)與之相比還有差距。
以大學國際排名對我國“雙一流”建設大學分類后,進一步分析我國大學的影響力,已進入全球前150名的我國一流大學組被引得分(2.19)超過世界一流大學組得分,其中清華大學(5.47)和北京大學(4.77)的被引得分與世界頂尖大學組比肩。以排名分組,前8所“雙一流”建設大學組被引得分與其他28所大學差異顯著(見表1)。
表1 各樣本組在世界一流大學同行間的“引用”得分
我國“雙一流”建設大學的同行影響力有所提升,整體上與世界一流大學的差距在逐步減小,然而距離世界頂尖大學的水平還是相去甚遠。清華大學、北京大學、浙江大學、上海交通大學等進入排名前150的大學,同行影響力上完全接近世界一流大學。遺憾的是,排名150位后的大學則表現為同行認可度明顯不足,得分不到世界一流大學的1/2。
在得分結果的基礎上,本研究對被引數據涉及的大學職能、群體、指標側重進一步分析,考察在邏輯延展下本研究所使用的影響力評價的新數據是否實現了延展的設計目標。
引用的數據實現了教師、學生、行政管理人員、校友等大學各相關群體的客體延展,比如哈佛大學燕京學院中有浙江大學的教師入選,華盛頓大學組織的全球減貧學生競賽中有北京大學學生的參與,英屬哥倫比亞大學校長主持的U21聯盟會議中有上海交通大學的管理人員參加等[40][41][42]。
引用的數據實現了科學研究、人才培養(yǎng)、師資隊伍建設、學校管理、校園文化、學校資源等各領域的橫向延展,比如西澳大利亞大學和蘭州大學的教授在旱地農業(yè)生產的研究合作,麻省理工學院新聘教授是武漢大學的校友,萊頓大學的教授有在武漢大學的工作經歷,倫敦國王學院的教授參加了中國人民大學舉辦的國際會議等[43][44][45][46]。
引用的數據實現了投入、過程和產出等各行為階段的縱向延展,比如劍橋大學和重慶大學合作的科研項目獲得兩國超600萬英鎊科學基金,康奈爾大學和北京大學兩所學校法學院的學者共議學術議題,加州理工學院在《自然》發(fā)表的科研成果中有來自南京大學的合作者等[47][48][49]。
從對有效數據的內容分析看,本研究在引用邏輯下使用的數據實現了評價對象的延展、評價內容的橫向和縱向延展。
在引用內容、群體和階段分析的基礎上,探索出大學影響力的規(guī)律。從引用內容上分析,我國“雙一流”建設大學現階段在科學研究、人才培養(yǎng)等領域展現了共性的優(yōu)勢和不足,根據優(yōu)勢領域拉動整體進步的情況進一步探索大學影響力的輻射效應。從被引群體上分析,我國“雙一流”建設大學形成了清華大學、北京大學等大學領跑的局面,根據領跑高校帶動國內其他一流大學發(fā)展的情況進一步探索大學影響力的頭羊效應。從周期階段上分析,我國“雙一流”建設大學的同行認可度隨建設周期的推動逐步提升,根據長期表現出的增減幅度進一步探索大學影響力的積累效應。
參考引用相關理論和規(guī)律的研究路徑,開拓出大學影響力的新研究。引用行為已經形成了較為成熟的理論體系,大學影響力分析可以借鑒其中的引用波峰、引用起飛、引用動機等內容構建新的研究路徑。例如,引用波峰涉及引用過程中被引頻次的最大值[50],可以從被引波峰中反映出大學影響力最大時的情況,比較不同領域和時期的影響力。引用起飛涉及引用過程中從低被引轉向高被引的動態(tài)演變[51],可以從急劇轉折中反映出大學影響力的上升起點,總結出影響力的動態(tài)發(fā)展模式。引用動機涉及引用過程中的知識主張、價值感知、信息源、重要性等認知狀態(tài)[52],可以從行為認知中反映出大學影響力的價值輸出重點,明確提升影響力的高效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