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一
同桌問我,為什么會喜歡寫作文,而且總能洋洋灑灑地寫出好長的篇幅。而他最頭痛寫作,常常冥思苦想大半天,也擠不出一個字來。同桌向我求助:“我們的學習生活簡單又枯燥,每天都在重復,有啥原創(chuàng)可寫?為啥每次寫作文,我都有山窮水盡的感覺?”
莫名地,“柳暗花明”四個字跳了出來。
所謂原創(chuàng),顧名思義,便是獨立創(chuàng)作出作品。原創(chuàng)的種類有很多,文章、繪畫、手工、視頻……凡是世上本沒有的,大多可以歸入其中。不同類型的原創(chuàng),所牽涉的問題又不盡相同,我僅就“文章”這一小類,來談?wù)勛约旱南敕ā?/p>
原創(chuàng)文章,簡單說,就是獨立創(chuàng)作出的文章。“獨立”,應該不用解釋;“文章”,大概也無須多言??磥韱栴}的關(guān)鍵,就是“創(chuàng)作”一詞了。創(chuàng)作并不是創(chuàng)造,我們不能無中生有,“創(chuàng)造”出文章。我們的文章,皮毛和骨架來自人類已有的文字與通行的范本,內(nèi)在思想和表達方式也都有出處:或有意識地從他人的智慧經(jīng)驗中汲取,或潛移默化地受到生長環(huán)境、所聞所見的影響。所以,任何人的創(chuàng)作,都是從學習和模仿開始的。
那些高智慧的動物,大多精于模仿,比如猴子。而人類的模仿有更高的境界——我們會融入自己的情感和想法。就像我們的文字,源于這個世界的形狀和聲音,文字排列便成詞句,方便有效的排列經(jīng)過約定俗成,便成了一門語言。我們以語言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落筆即成文章。文字本身是死的,但是經(jīng)過我們帶著情感和思想的創(chuàng)造性組合,就變得鮮活、生動起來。
那么,回顧一下前面所說的,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原創(chuàng)”的本質(zhì)便是模仿基礎(chǔ)上的創(chuàng)新。比起一味地追求新穎的觀點,我覺得更重要的是在寫作時融入自己真實的情感。有了真摯情感的融入,文章便自然而然會有自己別具一格的意境和格調(diào)。我想,這大概就能算原創(chuàng)了。
蘇軾的詞里有一名句:“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逼鋵嵃拙右自缇蛯戇^:“我生本無鄉(xiāng),心安是歸處?!憋@然,蘇軾出于對白居易的熟悉和熱愛,在填詞時很自然地借朋友侍女之口,化用了白居易的詩。從嚴格意義上來說,蘇軾的這句詞并非原創(chuàng),可是它依然流傳千古,甚至在名頭上蓋過了白居易的原句。為什么?因為它真的很“蘇軾”?。‰m非原創(chuàng),但儼然有了自己的情感和體會,那么“賞”一個原創(chuàng)的頭銜也未嘗不可。
聊完古人,我們再來談?wù)劗斚隆,F(xiàn)在,許多人寫出來的文章面目雷同,一詞一句都像得離譜,而且毫無新意,像是在重復著空洞的口號。我覺得這一問題的根源,是他們普遍缺少自我意識:沒有把聽見的、看見的,變成“自己的”東西。如果看的書不多,又沒有豐富的閱歷,恐怕就連重復別人都很難做到,寫作文時難免會有山窮水盡的感覺。
要打破這種局面,就需要勇于創(chuàng)新。所謂創(chuàng)新,不需要你有多么石破天驚、驚世駭俗的高見,只需要你在繼承和模仿的基礎(chǔ)上,增加一點新的成分。我們要不抑模仿,不拒繼承,但模仿不是抄襲,繼承也不是搬運,而是要有自己的演繹,要寫出自己的感受,要竭盡全力留下自己的痕跡。就像世上沒有兩個步態(tài)特征完全相同的人一樣,只要用心去寫“自己”,一定可以擺脫平淡和俗套。
我想給同桌的忠告就是:用心去讀,用心去寫。久而久之,即使描述的是同一件事,抒發(fā)的是同一種情感,表達的是同一種看法,你也會有自己的風格和特點,也會呈現(xiàn)出與他人不同的、屬于自己的美!這時你才發(fā)覺,古人早就描繪過這種感受:“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作家毛姆說:“我們窮盡一生,也不過是為了按自己的方式活著?!睂懳恼拢褪菫榱税炎约旱南敕?、情感、領(lǐng)悟、追求等,通過文字傳遞給更多的人。而此刻,我正努力將自己思考的原創(chuàng)融進我的筆墨中。
看到這些文字的你,是否也久困于“山窮水盡”,渴望著憑借現(xiàn)有的力量,創(chuàng)造出屬于自己的一葉綠柳、一瓣桃花?4BBAF2C7-A7D3-4A74-8339-C03C45B1941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