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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馬座)帶女性朋友去練竿塘體驗路亞,塘里的魚密度非常之高,空鉤都能中魚。我先教她們拋紡車輪,什么樹啊、石頭啊、帽子啊……她們把能掛的基本上都掛上來了。中了魚她們必定先叫起來:“啊——啊啊啊??!×××(我的大名)!”好像釣到的不是魚而是我。
最后一步是關(guān)鍵——多拍幾張照片,挑好看的發(fā)朋友圈,這是她們的唯一目的。
(文/冰哈墩)提起女釣手,我心中不僅充滿愉悅,也充滿了失落,為什么呢?曾幾何時,我愛上了垂釣,老婆那時還只是女朋友,她對我釣魚由反感到無奈,再到接受,直至陪我釣魚,經(jīng)過這些階段之后,她居然讓我教她釣魚——當然了,本人的釣魚水平也不咋樣。
有一次,在我遛魚的時候,人家說也想遛一遛,雖然我極不情愿,但是一想到以后釣魚還要跟她商量,我還是把竿子趕緊交給她。結(jié)果跟我預(yù)想的一樣,她接竿的時候魚兒沒發(fā)力,她還是控得住的,等到魚兒突然發(fā)力時,她居然嚇得把竿子直接扔到水里了,還好我掛了失手繩。
當時我真的震驚了,這實在是太搞笑了。
魚兒就這樣把子線拉斷,跑掉了。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我非但沒感到失望,反而不停地笑她??伤銏蟪鹆恕綍r我釣兩三斤重的鯉魚時,她就經(jīng)常笑我。
從那天起,她感覺到釣魚是一項充滿期待、驚喜和刺激的運動。打那以后,她只要有時間就一定陪著我去,雖然因為膽子小而不敢再去用竿子,但是我上魚時她還是跟我一樣興奮,幫我抄魚。當然了,抄魚的水平我實在不想說什么了。
雖然她不釣魚,但因與我同行,她同樣經(jīng)歷了釣魚人所經(jīng)歷的種種困難——寒風(fēng)、烈日、雨水、蚊蟲叮咬,等等。
而我現(xiàn)在的失落則緣于她懷上了我們可愛的寶寶而不能陪我釣魚。
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若干年后,她還能陪我去釣魚,甚至有可能成為比我厲害的釣手,加油!
(文/逆火)霞姐,鷹城知名女釣友,二孬哥的媳婦兼領(lǐng)導(dǎo)。當年二孬哥為了能隨意釣魚,絞盡腦汁把霞姐帶進“坑”里,結(jié)果無心插柳柳成蔭,霞姐沉迷其中,從此不再“小軒窗,正梳妝”,而是和二孬哥相顧無言,早晚在水一方。
迷上釣魚后,霞姐把坤包換成了漁具包,香奈兒換成了各種餌,五顏六色的羊毛線換成了五顏六色的釣魚線。倒是二孬哥擔起了培養(yǎng)下一代的擔子,把釣椅換成女兒輔導(dǎo)班的旁聽椅,從過去的游走于江河水庫,到游走于各個輔導(dǎo)班之間。
霞姐鐘情于釣魚的同時還喜歡戶外采摘,因此從不“空軍”——春季垂釣無口時,她就把野地里的薺薺菜、野臘菜收入囊中,下回釣友們的早餐就有著落了:每人兩個香噴噴的素餡大包子,待到滿目金黃的秋季就換成了煮玉米、花生米、糯糯的紅薯,等等。
霞姐釣魚追求的是置身于青山綠水之間,親近清風(fēng)陽光。
她一副菩薩心腸,從不用有倒刺的魚鉤,一向留大放小、放流魚獲。
她釣技上乘、開餌嫻熟,偏偏不敢用紅蟲和蚯蚓,因此冬日小釣的時候,二孬哥就得客串男秘,專職掛蟲,好不郁悶。
女釣手在河邊垂釣,無疑給以男釣手為主的釣場增添了柔美氣氛,但是也有些許不便之處。不過,霞姐自有高招——每次出釣前,孬哥訂制的四支2.7米小竿外加一卷藍白相間的塑料布堅決不能忘帶,到了河邊,搭上釣臺,開好魚餌,在釣位不遠處對稱地插上四支竿子,蒙上塑料布,一個簡易的流動廁所就搭建完成了。遠近釣友到了河邊,只要一看到它,就知道——喲呵,鎮(zhèn)水神姐又來了。
(文/徐向)小徐:男,一個性格內(nèi)向的“九五后”釣魚佬,“入坑”3年,不算資深但基礎(chǔ)扎實。
她:小徐青梅竹馬的玩伴,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在釣魚這件事上,她只會抓蚯蚓。
那年暑假,小徐正坐在小馬扎上聚精會神地盯著浮標。
她叼著一根冰棍兒走到小徐身旁,拉起魚護,看到幾條鮮活的鯽魚和一些白鰷。
浮標動了,小徐剛要揚竿,她把冰棍兒塞到小徐的手里,大喊一聲:“我來!”
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姑娘,雙手握著魚竿用力一挑,一尾小白鰷飛出水面,而后與小徐的臉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她開心地蹦了起來,這就是她釣到的第一條魚。
小徐一邊取魚鉤,一邊偷偷地看著她。
她笑得那樣美。
從此以后,她愛上了釣魚,只不過除了抓蚯蚓之外,她只學(xué)會了揚竿。
學(xué)會這些就夠了,因為她有“工具人”小徐。
(文/殷強)一個小姑娘跟隨家人去釣魚,幸運的小蘿莉很快就成功釣到魚了,這讓她非常興奮??墒?,小姑娘突然又哭了起來,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原來,小姑娘發(fā)現(xiàn)魚鉤插到了魚的眼睛中,這讓她很自責(zé),于是她哭了,并懇求家人把魚放生。但可惜的是,魚兒還是失去了生命。
(文/小王)長大以后,我?guī)缀鯖]接觸過女釣手,成天就和兄弟們玩了。但是我兒時卻認識一位令我至今想念的女釣手。
我們同村的人都姓王,多多少少帶著點親戚關(guān)系。鄰居大大家有個姐姐,我叫她嬌姐,她比我大四五歲,我讀小學(xué)的時候,她上初中。
村頭有條河,河邊挖了個魚塘,是嬌姐家的。她爸經(jīng)常帶著她下河下地籠抓魚,或者在自家魚塘邊釣魚。久而久之,她對釣魚產(chǎn)生了興趣。
我常看見她拿著竹竿站在她爸身旁,聽見她爸說“別動,穩(wěn)住,等會兒,快提”,她也真能釣上幾尾小魚,我常去找她要幾尾帶回家,養(yǎng)到水缸里。
在她爸爸的指導(dǎo)下,她釣的魚越來越多,簡陋的竹竿也換成了正經(jīng)八百的魚竿,那支竹竿便傳給了我,她在那兒也對我說著“別動,穩(wěn)住,等會兒,快提”,只是聲音比大大溫柔。
不知道年底回村時,我能不能見上她一面。
(文/王志剛)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一池碧水,清得可見水下魚兒嬉戲,暖風(fēng)吹動池中荷葉,驚起蜻蜓結(jié)著伴在水面跳舞。
水邊有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太太,半倚在釣椅上,手中緊握著一支短竿,聚精會神地盯著水中的浮標。在她身后的小馬扎上還坐著一位40多歲的中年大姐,手中拿著小抄網(wǎng)。不消說,這大姐是專門伺候老太太的。
出于好奇,我走上前去。當我看到老婦用的浮標時,我連頭發(fā)絲都笑開了花。她用的是一支經(jīng)過改裝的蘆葦浮標,浮標全長30厘米,標身是蘆葦?shù)?,改裝之處是在標尾加了一粒直徑12毫米的醒目豆,像兒時玩的玻璃球那么大,在水中特別顯眼,我站在30米開外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來到老太太身旁,我蹲下身子,問她釣幾條了,老太太沒說話。
坐在馬扎上的大姐沖我邊打手勢邊說:“她耳背,聽不見?!?/p>
我點點頭,隨即和大姐攀談起來,一聊才知道,前面的老太太是她的姥姥,今年90歲了,平生沒別的愛好,就喜歡釣魚,愛聞野外山水間的那股清香味。大姐說,在她小時候,她的姥姥、姥爺常帶她外出釣魚,一出去就是兩三天。如今姥爺不在世了,姥姥年紀大了,遠的地方去不了,就由家人陪著到近處池塘邊上釣一會兒魚。
我們正聊著,就看水面上的醒目豆輕輕地向下一沉,又慢慢地送了上來。老太太不慌不忙地提起魚竿,魚在水中一陣掙扎,不一會兒,一條鯽魚被她拽到水面。大姐趕緊拿起抄網(wǎng)。老太太叮囑她:不要著急,慢著點,魚跑不了。
看著眼前的祖孫倆配合著釣魚,我不由得心生感慨:我老了要是也能像這老太太一樣,該是多么愜意的事情!為老太太的生活點贊,為老人的孫女點贊。
(文/王存存)曾經(jīng),樹哥的媳婦大梅子對樹哥釣魚異常反感。樹哥那時給他們公司的老板開車,且正值釣癮最大的階段,便總以“老板找我有事”為幌子找我釣魚。
我跟樹哥住的小區(qū)就隔一條馬路,但每次我倆釣魚都得約一個稍微遠一點的地點集合,樹哥會提前到達,再打電話讓我趕快去集合,還要強調(diào)注意避開路口的生鮮超市——大梅子這個點兒很可能在那兒買菜。
釣個魚弄得跟偷情似的。
每回釣魚,他都得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免得曬得黝黑回家露餡兒;返程途中必須找個公廁把手上的魚腥味、身上的汗味洗掉,換上出門時穿的衣服;他換下來的釣魚服從來不敢往樓上拿,而是直接扔到車后廂里,天長日久這車后廂就成了一個移動的酸菜缸。
我問他,大梅子為啥如此反對你釣魚,樹哥也很無奈——有一次夜釣釣了一半,他被叫去參加了他前女友的生日聚會,這事后來不知怎么傳到大梅子的耳朵里,并由此引發(fā)了一場當年轟動全小區(qū)的家庭惡仗,聽說她把滿滿一大盆涼水潑向了在床上玩手機的樹哥,她一口咬定樹哥那晚壓根兒沒去釣魚。
打那以后,釣魚就成了敏感事件。
后來樹哥辭掉司機的工作,我倆在一起釣魚的時候就少了,他說他金盆洗手了。直到兩年后的去年五一,他突然給我發(fā)來幾張魚獲照。我問他在哪釣?zāi)兀l(fā)起了視頻通話,手機屏幕上出現(xiàn)的竟是他和大梅子。
大梅子說:“哥,下周一塊兒釣一場?”
我說:“你釣魚了?”
大梅子說:“下周見面嘮唄?!?/p>
第二周休息日,我們同車前去四環(huán)外的一個野釣場,大梅子一身專業(yè)的釣魚行頭令我眼前一亮。剛過三環(huán)時,大梅子一拍大腿:忘買煙了!我說樹哥那兒不是有嗎?樹哥說,她不抽這煙。
打開導(dǎo)航,終于尋得一個便利店,買得了煙。
到了水邊,大梅子儼然一個老手,輕車熟路地獨立完成全部準備工作,很快揮竿開釣,裝備全都是中高檔貨。再看樹哥穿的用的,還是幾年前偷釣時的破玩意,好在那身釣魚服沒有酸菜味了。
我問大梅子是怎么被拉下水的,大梅子說那年(2020年)自己因為疫情失業(yè)了,又找不著工作,得了輕度抑郁癥,樹哥那期間一個人養(yǎng)家,只要有時間就陪著她,后來到了夏天他說我?guī)汜烎~去吧,我保證你坐在水邊,釣到第一條魚之后,你就能好起來。大梅子選擇同意,打那之后,樹哥一有時間就帶她釣魚,陪她散心,開導(dǎo)她,帶她走出了抑郁的暗室,走進了垂釣的世界。
樹哥說,要說我一點私心都沒有是假的,但我主要是為了她,我確實覺得釣魚能讓她好起來,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
大梅子說,樹哥對我挺好的,那段時間天天陪我,我能感受到他的用心良苦?,F(xiàn)在回過頭來想想,那幾年我有點過了……
樹哥憨憨地笑了:我有錯在先,有錯在先。算了,兩口子說這些干啥?來,抽一根兒吧!
大梅子擺擺手:我抽不慣你那個。
我怎么跟個電燈泡兒似的……
不過我很欣慰,這世界上又多了一對兒恩愛的夫妻和一個率性的女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