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衛(wèi)報》4月24日文章,原題:在這個新的帝國時代,西方不需要征服,金錢和脅迫就可以如愿美國的南部邊界在哪兒?拿張地圖,就可以看到美墨邊界線,美國前總統(tǒng)特朗普試圖沿著這條線修建隔離墻。賈斯汀?坎貝爾會告訴你這些地圖都是錯的,或者只說對了一半。他是一名歷史學家,曾在北方聯(lián)合特遣部隊月艮役。這支部隊成立于1989年,現(xiàn)在用于阻擋移民進入美國。
美國邊界往南再往南
坎貝爾堅持認為,美國的南部邊界并不僅僅在美墨交界的那條線上,也位于向南1500英里墨西哥與危地馬拉的邊境。那里就像在美墨邊境一樣,也有美國軍隊和邊境警察監(jiān)控移民,任何被認為前往美國的人都會被立即逮捕。美國的邊界也位于再往南1000英里危地馬拉和洪都拉斯的交界處。在那里,美國軍隊也采取行動阻止可能進入美國的移民。在記者托德?米勒的《邊境帝國》一書中,坎貝爾說,“美墨、墨危和危洪的邊界都是一個邊界體系的組成部分,'這些邊界都面向南方,試圖阻止同樣的情況朝北發(fā)展”。
同樣,人們也可以問:歐盟的南部邊界在哪里? 正如美國的邊界延伸至中美洲以及更遠的地區(qū)一樣,歐盟的邊界比西班牙、法國、意大利、馬耳他和希臘的地中海海岸延伸得更遠,一直延伸到非洲。歐盟向北非、薩赫勒地區(qū)和非洲之角的統(tǒng)治者、地方武裝和犯罪團伙支付數(shù)百萬歐元,讓他們充當移民警察,追捕和拘留可能前往歐洲的移民。
最近,英國與盧旺達的移民協(xié)議引發(fā)諸多爭議(英國將偷渡赴英者遣送、安置到盧旺達——編者注)。然而,協(xié)議并非憑空而來。美國海關和邊境保護局前局長艾倫?貝爾辛稱,西方對邊界的看法發(fā)生了“巨大的范式變化”。對西方政府而言,邊界不再是“主權分界線”,而被視為“流動一全球范圍內的人員和貨物流動的分界線”。富裕國家尋求的不是捍衛(wèi)地圖上標注的主權線,而是通過將主權擴展到全球來管理這些流動。
新帝國主義形式
近年來,西方圍繞移民危機以及如何最好地保護邊界、捍衛(wèi)主權、使自己免受這場危機的影響, 展開一場激烈辯論。諷刺的是,為了保護自己的邊界,富國現(xiàn)在要踐踏窮國的所有邊界。這是一種新帝國主義形式,其中移民控制成為通過削弱窮國主權來保護富國主權的手段但全球化移民控制的捍衛(wèi)者回應稱:“這是無稽之談。窮國可能很窮,但他們是獨立的,有能力自己做決定。墨西哥接受美國邊境警察進入其領土,該國是自由的。尼日爾是自愿代表歐盟行事的。盧旺達愿意接納更多難民?!?/p>
然而,世界各國并非都在平等條件下做出決定。不錯,墨西哥、尼曰爾和盧旺達是主權國家,但它們在與美國、歐盟或英國談判時沒有多少回旋余地,就像亞馬遜庫房工人或英國船運巨頭鐵行輪船公司員工簽訂玉資微薄、工作條件惡劣的合同一樣,他們這么做完全是沒有選擇。
談判桌的兩端
尼日爾之所以被稱為“歐洲移民實驗室”,是因為它是世界上最貧窮的國家之一,該國也是人均接受歐盟援助最多的國家。尼日爾政府必須調整國內政策,以適應歐盟的移民需求。結果,尼日爾的經濟變得扭曲,本國公民禁止在國內自由流動。歐洲所有援助的前提是受援國支持其移民預防政策。尼日爾與歐盟簽署了一項條約,但它的主權基本被無視。
或者以盧旺達為例。自英國簽署驅逐協(xié)議以來,右翼人士突恭發(fā)現(xiàn)他們愛上作為“安全而繁架的國家”的盧旺達,并譴責批'坪該協(xié)議的人表現(xiàn)出“種族主義態(tài)度”,宣揚“對非洲的刻板印象”。盧旺達從1994年的種族滅絕中恢復得不錯,取得了巨大經濟進步。但是,該國依然是世界最窮的25個國家之一。英國人均GDP是盧旺達的50多倍。盧旺達簽署這項協(xié)議完全是他們的權利。但是,讓我們不要假'裝承認,當英國內政大臣和盧旺達外長隔著談判桌會面時,他們是平等國家的代表。
英國政府有足夠的經濟實力將自己的問題轉嫁出去,而盧旺達政府既有對資金的經濟需求,又有表現(xiàn)出人道主義的政治愿望。在這個過程中,移民變成在全球舞臺上進行交易的商品,成為新帝國主義的受害者。在這種新帝國主義中,移民控制已變成一種手段,將世界劃分為封閉的富國和照顧不受西方:歡迎的人的窮國。(作者凱南?馬利克,傳文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