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樂為

摘 要：“易堂九子”之曾燦因“以衣食走四方”三十年而飽經(jīng)患難、備嘗人情冷暖，他對羈旅孤獨、思親懷歸、世態(tài)炎涼之感的反復(fù)抒寫，不僅凝聚著其個體獨特而深沉的生命體驗，更彰顯出明清之際遺民鮮活而隱秘的心路歷程。

關(guān)鍵詞：曾燦；遺民詩人；羈旅孤獨；思親盼歸；人情冷暖

中圖分類號：I207.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9052（2022）03-0101-03

基金項目：黑龍江省哲學(xué)社會科學(xué)研究規(guī)劃一般項目“曾燦與清初詩壇”（21ZWB177）

“易堂九子”之曾燦弱冠遭逢國變，歷經(jīng)隨父抗清、落發(fā)為僧、隱居翠微峰，后因“饑寒日見攻”[1]走上“奔走衣食，家如傳舍”[1]的人生旅程。他說，“亂離猶作客，老大更依人”[1]，“老愧依人拙，謀知作客窮”[1]，“謀食輕千里，依人過一生”[1]，對于這個昔日裘馬清狂的貴介公子，“依人”不止“逢人愧顏厚”[1]“謀食逢人短”[1]“空向人乞憐”[1]的苦痛屈辱，更伴隨著羈旅孤獨、思親懷歸和世態(tài)炎涼等種種“蘊含于過程之中的挫折、自卑乃至精神與肉體上的艱辛”[2]。這既彰顯出個體之于社會生活結(jié)構(gòu)中的豐富細節(jié)和獨特價值，又展示著明清之際遺民鮮活而隱秘的心路歷程。

一、羈旅、孤獨、衰老之嘆

“非是愛遠游，都為衣食累”[1]，不知包含著曾燦多少身不由己的感喟。自順治十六年（公元1659）下山出游，至康熙二十七年（公元1688）客死京師，曾燦“以衣食走四方”[1]整三十年。常年寄居他鄉(xiāng)所導(dǎo)致的歸屬感的缺失，使得“憐余羈旅客”[1]、“我本羈旅人”[1]、“終年困羈旅”[1]、“空床對羈旅”[1]、“天心困羈旅”[6]、“天涯終日愁羈旅”[1]、“羈旅十年今白發(fā)”[1]、“韶華過眼如羈旅”[1]、“年少飄零慣”[1]、“飄零任去還”[1]、“飄零自不堪”[1]、“飄零歧路任安?！盵1]、“旅食飄零畏暮春”[1]、“最是飄零無定處”[1]、“人間最苦是飄零”[1]、“飄零正是沍寒時”[1]一連串字句滲透的凄涼和感傷遠不止于尋常的作客之悲、游子之痛。更何況詩人逐年滋長的孤獨、貧賤、衰老諸多人生體驗，無不與羈旅行役之苦、漂泊無依之憂緊密相關(guān)，并隨其所到之處進一步深度化、強勢化：“羈旅如孤鳥，因風(fēng)托遠林”[1]、“真情抱羈旅，貧賤復(fù)何辭”[1]、“垂老猶羈旅，況當(dāng)喪亂時”[1]、“回首飄零一劍孤，梁園賓客亦窮途”[1]、“自嘆年來漂泊甚，西風(fēng)憔悴鬢如絲”[1]、“老來懷抱強為歡，況復(fù)飄零感歲寒”[1]?！熬每鸵蚝问?，多為貧賤驅(qū)”[1]，在曾燦雖是老生常談，卻更明確地昭示了因貧賤而漂泊，因漂泊而孤苦的糾結(jié)與牽絆。不消說，離群索居、窮困潦倒、年齒衰殘本已令詩人苦不堪言，而當(dāng)個中滋味與羈旅之悲兩重相疊，悲情升級的同時，不免倍增孤獨、貧賤、衰老之嘆。這在詩人輾轉(zhuǎn)道路、疲于奔命的情形中，尤其得到具體而生動的詮釋。

不畏朔風(fēng)勁，其如車馬勞。

老方疲道路，寒更戀簪袍。

意氣輸談劍，英雄愧捉刀。

自傷生計拙，五岳起波濤[1]。

一年重過此，總是為饑驅(qū)。

朔氣初侵骨，寒冰欲上須。

到河頻易渡，越嶺似披圖。

舊路隨堤轉(zhuǎn)，無勞問仆夫。（注：從韓莊三波河方至徐州[1]。）

跋山涉水，越嶺渡河，為了生計只身奔波，任憑朔風(fēng)勁吹、寒冰沾須，任由饑寒與衰病的交相欺凌。貧不耐寒，饑更畏冷，老更覺孤，孤又生悲，種種感受織成一張無邊無際的網(wǎng)，向著曾燦的人生旅途延展開去。途中又何嘗不交匯著千辛萬苦的體驗和動蕩不安的因素，甚至就連死亡的威脅，也往往成為他生活的常態(tài)?！俺顷I天高驚斷鳥，荻蘆漁起亂輕鴻”[1]，詩人筆走龍蛇，譜寫出盤旋在其生命上空的陣陣驚悸。即便現(xiàn)實如此，從曾燦“年來狂走常遇此，不是依人不得游”[1]“貧士緣游幕而得游歷”[3]的暗自慶幸與滿足中，不難察覺其“老牯曳犁，至死莫休”[1]的堅韌。盡管步履沉重、命途多舛，但從不畏葸不前，從不托疾辭遠，而是老當(dāng)益壯、窮且愈堅。

二、思親盼歸之情

只有當(dāng)占據(jù)自己心中最柔軟角落的思親苦情傾瀉而出時，曾燦才格外脆弱。他說：“憐余三載猶羈旅，一夜思家竟白頭”[1]，“貧老雖同羈旅苦，家山望斷夕陽橫”[1]，還說，“病后呻吟長不寐，異鄉(xiāng)贏得故鄉(xiāng)愁”[1]?！蔼氃诋愢l(xiāng)為異客”已經(jīng)夠落魄，而“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的特殊時刻，曾燦注定被自己品嘗和咀嚼最多的孤苦寂寞、悲歡離合所吞噬和湮沒。

“節(jié)日是時光流逝的見證與提示?！盵4]而“除夕處于歲月輪回的樞紐點，標志著舊年的結(jié)束和新歲的開始，極易觸動人們敏感的情思”[4]，對于“年年走窮途”[1]，“家山如傳舍”[1]的曾燦來說，尤其如此。他在外度過無數(shù)個除夕之夜，對于這個“月窮歲盡的時間交接點”[4]有著深刻而獨特的體會。順治十七年（公元1660）除夕之夜，詩人身在東莞清溪?！绑@心霜鬢客中催，除夕他鄉(xiāng)又一回”[1]，彼時曾燦三十六歲，在辭舊迎新的爆竹聲中，猛然發(fā)覺時光荏苒催人老去而感到恐慌，因年復(fù)一年客居他鄉(xiāng)而感到惆悵。他知道母親此刻一定又在挑燈張望，一如既往。他更清楚，“張燈始信不歸來”[1]，不知包含著多少個年輪翻轉(zhuǎn)、辭舊迎新的除夕夜晚，母親由希望漸趨絕望的心理體驗；包含了多少個母親不愿相信，不甘接受的事實?？滴蹙拍辏ü?670）除夕，曾燦身在北京。是年其母已年逾古稀，終日“涕淚闌干，思子愁嘆”[5]?！案咛弥磳?，猶自憶長安”[1]，詩人清楚地知道，對于自己晚年孤獨的母親，這個本應(yīng)闔家團聚、添歲求壽的除夕之夜，將是怎樣的煎熬。而詩人又何嘗不是同樣飽受著思念的煎熬，更兼無法言說的愧疚不安？四年后，當(dāng)曾燦的“歸奉老親之期”[5]成為奔母喪之日，所有這些，一并成為令他悔恨終生的不孝之罪。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從“清溪除夕”到“浙署除夕”，三十六歲時那個“驚心霜鬢客中催”，只是驚訝于時光飛逝的曾燦已經(jīng)感到“貧賤老逾真”[1]了：

不用桃符役鬼神，亦知貧賤老逾真。

撿來舊歷愁新歷，看盡今人愛古人。

亂世曾無千日醉，他鄉(xiāng)又見一年春。

欲知辛苦飄殘淚，三十年猶勝此身[1]。

康熙十八年（1679）除夕之夜，曾燦在浙江署幕中渡過。“撿來舊歷愁新歷”，新年舊歲交替之際，想到轉(zhuǎn)眼間自己將是五十六歲的老人，卻仍舊奔走他鄉(xiāng)，寄人籬下，詩人不免自傷“貧賤老逾真”?！八l(xiāng)又見一年春”，生命消逝的感傷與客居他鄉(xiāng)的寂寞中浸透著凄涼。生活的艱辛，為人驅(qū)使的羞恥感，在月終歲盡的特殊時刻給詩人以強烈刺激，致使他一度落淚，不勝其悲。而詩人此時也許不曾料想，三年之后，他的除夕之夜也將同樣凄惶：

獨臥匡床一月余，四山霧暗小樓居。

病中最畏當(dāng)窗坐，愁里還驚是歲除。

侲子俗爭喧市巷，畫雞家見貼門閭。

春風(fēng)尚隔人間路，春氣已先到草廬。（注：是夜天暖。）

高樓風(fēng)靜雨蕭蕭，無力挑燈夜寂寥。

客久長貧宜送鬼，心驚多病忽聞鸮。

（注：是日祀神時忽聞鸮鳴。）

椒盤對酒食三嘆，桂炬催更魂再招。

正欲祈年防毀性，不知此恨向誰銷[6]。

康熙二十一年（公元1682），曾燦在蘇州迎來新歲?！皞E子俗爭喧市巷，畫雞家見貼門閭”，鄧尉山中，年味濃烈，喜氣洋洋。然而熱鬧歡樂是別人的，詩人此刻正臥病在床，黯然神傷。“病中最畏當(dāng)窗坐，愁里還驚是歲除”，歲月匆匆，又是一年逝去，對生命消逝的焦慮，又疊加了疾病的折磨與久客他鄉(xiāng)的感傷。滿腔酸楚無處排遣，詩人不禁感嘆“不知此恨向誰銷”。

“自從年少歷滄桑，辛苦安知日月長。爆竹聲中驚節(jié)序，燈花夢里識家鄉(xiāng)”[1]，對于久客他鄉(xiāng)、歷盡滄桑的曾燦來說，家鄉(xiāng)是靈魂的歸宿。而每逢節(jié)序更替、年輪翻轉(zhuǎn)的除夕之夜，其思鄉(xiāng)之情尤為強烈，內(nèi)心也最為敏感。愧疚、孤獨、貧賤、衰老、屈辱、苦痛、恐懼，一時之間“紛然萬慮來”[6]，曾燦客中除夜的心曲，傳唱著他生命中的“患難憂愁”[1]與“憔悴貧病”[1]。

三、世態(tài)炎涼、人情冷暖之感

“患難憂愁遠近同，吾生憔悴貧病中”[1]，是曾燦平生遭際的寫照。他自嘲“依人謀食學(xué)茍全”[1]，體會最多最深的便是人情冷暖。他常感嘆，“世事同春水，人情似夏云”[1]，“吾道同浮梗，人情薄似云”[1]，又說，“世情之荒涼，人情之變幻，真如夏云奇峰，不可捉摸”[1]。盡管如此，自從選擇“依人”，他便一邊嘗試著“視跬步為進止”“瞻顏為語默”[1]，一邊感嘆著“從人覓顏色，安得有天助”[1]、“布衣短褐任蹉跎，時或從人覓顏色”[1]。但實際上，曾燦并沒有真正學(xué)會揣摩人心、“覓人顏色”[1]。他說，“截趾誰知難適履，剖身人笑欲藏珠”[1]，時常產(chǎn)生強烈的不適感。從其牢騷抱怨中，不難見出其“歷世益深，天真益見”[7]的性格。

康熙二十二年（公元1683），在吳地“十年八易居”[6]的曾燦“僦屋黃鸝巷”[6]，抒寫自己“十年困羈旅，滿目皆荊榛”[6]的遭際。他自傷“寒暑衣裳倒，饔飱并夕晨”[6]，感嘆生活貧困；又自傷“既畏友朋誚，復(fù)愁童仆嗔”[6]，感慨人情澆薄。想到“天心似欲輕貧賤”[1]，他陷入失落，反問說“蕭然環(huán)堵內(nèi)，何者與我親”[6]，身處逆境卻無人問津，內(nèi)心極度苦悶。甚至就連仆人也嫌貧愛富，棄他而去。“自傷老且賤，安能繋汝曹”[6]，既然“今之人富貴則就之，貧賤則去之”[1]，凡事只求“有用”[6]，那么，做人“豈必白與堅”[6]？何必出淤泥而不染？“莫為高潔行，且務(wù)學(xué)茍全”[6]，莫不如摒棄節(jié)操，茍且偷生。然而，“歲月易蹉跎，古人重晚節(jié)”[6]，經(jīng)過一番斗爭和思考，深感“看盡今人愛古人”的詩人決定要守住晚節(jié)，堅持做人的底線。試想，當(dāng)一個人已經(jīng)撇開了廉恥、拋棄了節(jié)操，又何來牢騷？何必斗爭？惟其抱怨，反見其坦誠與率真。

曾燦也常?？畤@人心勢利，世情澆薄，他說，“交道從今薄，人情到處難”[1]，“朋友在衰季，輕薄如飚塵”[1]，“世味冷如虀，交道薄如冰”[1]。又說，“賤貧但見交情薄，莫向人間嘆雪霜”[1]，“千里賤貧僮仆散，八年生死友朋分”[1]，“名場久困誰相恤，交道于今競棄捐”[1]。他還說，“深知舉世逢場戲，愈覺浮生作事乖”[1]，感慨人生在世就要學(xué)會逢場作戲，虛與委蛇。而從另一方面，這樣的牢騷抱怨也恰是他看重友情、渴望友情的表現(xiàn)。也正因如此，他感慨世態(tài)炎涼的同時，也感受到友情的溫暖。

“貧賤無好懷，崎嶇歷已久”[1]，詩人長期生活窘困，心情煩悶?！皩疫^不覺頻，依園獨吾友”[1]，自與顧君嗣協(xié)相交依園，一見傾心，往來頻繁，意切情深。“每過必解推，天涯常念某”[1]，“一病臥匡床，何人更問某”[1]，與吳君之振、朱君載震亦患難之交，始終同甘共苦。語云：“以勢交者，有勢則從，無勢則去；以利交者，利豐則聚，利盡則散”[8]。惟貧賤之交，以其無勢利之心，方見情真?！安粎捨邑毦印盵1]、“一飯情何厚”[1]，“自是關(guān)情重”[1]、“老覺故交真”[1]，“貧賤分所甘”[1]、“晨昏得過從”[1]的一再訴說絕不是出于文字的營造，而是根植于他們彼此為對方所付出的真情，和他們漂泊異鄉(xiāng)、患難與共的命運?！熬徏笨晒玻揽赏?，密友也”，正曾燦與顧嗣協(xié)、吳孟舉、朱載震是謂。

因“終歲走窮途”而思親盼歸，因“世亂罕善謀”而遍歷滄桑、備嘗人情冷暖，更兼其間交織著的孤獨、衰老、貧賤種種心理體驗，是以曾燦為代表的清初遺民詩人的生命詠嘆。

參考文獻：

[1][清]曾燦.六松堂集十四卷[M].清抄本.（按引文出處依次為：卷2《壬戌辰日王璞庵蔡九霞右宣過鄧尉徐長民載酒同姜奉世諸子至佘山看梅得中字》；卷14《與林武林》；卷5《送徐健庵太史赴京改補兼柬立齋方虎兩學(xué)士》；卷5《舟過石門同徐蘗庵丁朂庵各賦晚照二首限一東韻》；卷4《舟行》；卷2《答贈吳孟舉即次原韻》；卷7《贈南康呂鄰秩明府》；卷3《長歌贈別王阮亭宮詹兼寄黃湄給諫》；卷2《留別劉海門世伯》；卷12《魏叔子文集序》；卷8《壽潮陽林武林太守五十韻》；卷2《戊午夏日張黼章招同錢宮聲、蔡九霞……予拈平原扇頭韻用呈諸公以博一笑》；卷7《仲夏丁泰巖方伯從長安觀歸予亦由吳門返里賦此留別》；卷2《夢中作五言六句一首中有‘夜坐寂無人，孤鐙竄蒼鼠’之句醒時空階滴瀝似秋雨聲續(xù)成自遣》；卷2《吳門送呂御青先生獨往廣陵并柬江郢上諸子》；卷7《長至壽蔡太君八十初度》；卷7《乙丑元日立春》；卷4《京口春懷次王山瞿八首》；卷5《贛江紀事》；卷5《任城贈任讱庵太守》；卷6《贈吳梅村先生》；卷6《春興》；卷7《長至前三日……口占得七律二十首，雖多囈語用遣憂懷》；卷7《庚申花朝前五日同王勤中、姜奉世集棣華堂得青字》；卷6《贈別孫仲愚》；卷5《又和稚恭分韻》；卷2《留別陳季長》；卷2《鄞江道中次日端陽節(jié)》；卷9《廉署即事》；卷6《病中送劉石潭歸南昌》；卷7《贈徐翁七十初度》；卷4《臨溪歲暮遣懷》；卷5《曉發(fā)》；卷5《再次徐州》；卷7《冬日同徐蘗庵、丁朂、崔免床、錢馭少庵訪煙雨樓遺址》；卷14《與李元仲》；卷7《仲夏病中送柯翰周歸里兼游吾贛》；卷7《寄贈陳堯夫六十初度》；卷7《長至前三日……口占得七律二十首，雖多囈語用遣憂懷》；卷2《海上值和公誕日作此為壽》；卷2《長沙雜興》；卷6《清溪除夕》；卷4《程昌伯館中除夕》；卷7《浙署除夕》；卷7《長至前三日……口占得七律二十首，雖多囈語用遣憂懷》；卷3《長歌贈別王阮亭宮詹兼寄黃湄給諫》；卷4《南州于周伯衡先生座上，……兼送羅浮之游》；卷5《附舟者多雜遝桀驁作此自慰》；卷14《與丁雁水》；卷11《上龔年伯書》；卷2《寄錢幼光》；卷3《贈顧同叔》；卷首錢澄之《六松堂集序》；卷7《長至前三日……口占得七律二十首，雖多囈語用遣憂懷》；卷7《過惠山訪秦湘侯并壽其六十》；卷12《程耳臣壽序》；卷5《甓園和韻》；卷2《海上值和公誕日作此為壽》；卷2《仲夏丁泰巖……返里賦此留別》；卷7《移寓半塘寺端公房》；卷7《長至前三日……口占得七律二十首，雖多囈語用遣憂懷》；卷7《寄柬榷關(guān)吳意輔》；卷7《長至前三日……口占得七律二十首，雖多囈語用遣憂懷》；卷2《答贈顧迂客六疊前韻》；卷2《答贈吳孟舉即次原韻》；卷2《贈朱悔人三疊前韻》；卷2《答贈顧迂客六疊前韻》；卷5《徐蘗庵從嶺南歸顧迂客招集依園次韻分賦》；卷2《答贈吳孟舉即次原韻》；卷2《贈朱悔人三疊前韻》）

[2]杜桂萍.袁駿《霜哺篇》與清初文學(xué)生態(tài)[J].文學(xué)評論，2010（5）：103.

[3]趙園.制度·言論·心態(tài)—明清之際士大夫研究續(xù)編[M].北京：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2006：180.

[4]楊曉靄.論唐代除夕詩中的生命意識[J].青海師范大學(xué)學(xué)報，2014（6）：99-100.

[5][清]魏禮.魏季子文集[M].道光二十五年刊本.（引文出處：卷8《與友人書》）

[6][清]曾燦.壬癸集[M].清抄本.（按引文出處依次為：《移居黃鸝巷答朱悔人吳孟舉贈詩再疊前韻》；《除夕》二首；《歲暮言懷用陸放翁“貧堅志士節(jié)，病長高人情”為韻》；《移居黃鸝巷答朱悔人吳孟舉贈詩再疊前韻》；《歲暮言懷用陸放翁“貧堅志士節(jié)，病長高人情”為韻》）

[7][清]曾燦.曾青藜初集[M].清刻本.（引文出處：卷首魏禧《曾青藜初集序》）

[8][清]王永彬著，馬民書論述.東方人生智慧珍品系列—圍爐夜話[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7：255.

（責(zé)任編輯：董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