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偉

(廈門城市職業(yè)學院，福建 廈門 361008)

2013年2月，國務院印發(fā)《國民旅游休閑綱要(2013—2020年)》首次提出研學旅行的概念，鼓勵中小學生進行課外實踐活動[1]。教育部等11部委提出將研學旅行納入中小學教育計劃，支持研學旅行發(fā)展。自此，研學旅行課程成為中小學生綜合實踐活動必修課程，是基礎教育課程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2]。教育部研學旅行管理與服務專業(yè)培養(yǎng)目標及“1+X”職業(yè)技能等級標準顯示，研學旅行指導師是研學旅行過程中的重要角色，但就目前情況來看供需矛盾凸顯。研學旅行指導師是指策劃、制定或實施研學旅行課程方案，在研學旅行過程中組織和指導中小學學生開展各類研究學習和體驗活動的專業(yè)人員[3]。優(yōu)秀研學旅行指導師是保證研學旅行質量的重要因素。鑒于研學旅行指導師的重要性，有必要展開該主體的研究。

勝任力理論廣泛應用于旅游業(yè)、教育業(yè)員工培訓與職業(yè)生涯規(guī)劃等經(jīng)營管理范疇，而在研學領域未被探索。勝任力模型強調人與崗位相匹配，特指優(yōu)秀從業(yè)者具備之勝任力要素，通常包括知識、技能、自我形象、態(tài)度、價值觀、特質及動機等[4]。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模型就是優(yōu)秀研學旅行指導師工作情景和工作崗位相匹配的勝任素質要素之組合。以往研學導游勝任力研究多從導游人員勝任力模型觀點進行討論[5-7]，只有少數(shù)文章對研學旅行導游進行分析[8]，普遍缺乏教育層面的衡量，不符合“教育+旅游”綜合實踐課程思維。在研學教育背景下，對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指標進行實證評估，對于研學主管部門、研學企業(yè)以及研學教育機構而言，顯得尤為重要。

研學旅行指導師服務內容復雜多元，因此建構指標系統(tǒng)需要結合多項研究方法方能完成?；诖耍疚脑诨仡櫡治鲅袑W旅游相關文獻的基礎上，邀請研學旅游部門主管、教育部門主管、研學企業(yè)專家及高校旅游專業(yè)教授收斂專家共識。首先以修正式德菲法(Delphi Method，簡稱Delphi)建構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模型，修正式德菲法能讓所有參與者在自由情境中表達自己的意見，保有專家團體決策之優(yōu)勢，亦能避免成員面對面的溝通干擾[9]；其次結合層級分析法(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以下簡稱AHP)，進行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指標權重排序，AHP由Wind and Saaty于1980年提出，目的就是將復雜的問題簡單化，可解決層級優(yōu)化分析和評價問題，近幾年廣泛應用于各個領域[10]；最后以重要度績效分析法(Importance Performance Analysis,以下簡稱IPA)整合以上兩種量化結果，繪制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策略分析圖，加以綜合評估，從而得到研究結論。研究結果可供研學主管部門、研學企業(yè)、研學教育機構進行人才培育之決策參考。

1 文獻回顧

1.1 研學旅行指導師

《研學旅行服務規(guī)范》明確規(guī)定，研學旅行指導師是指在研學旅行過程中，具體制定或實施研學旅行教育方案，指導學生開展各類研究性學習和體驗活動的專業(yè)人員。中國旅行社協(xié)會于2019年3月1日制定研學旅行指導師(中小學)標準，進一步規(guī)定研學旅行指導師術語、定義、專業(yè)態(tài)度、專業(yè)知識和專業(yè)能力，對從事研學旅行服務及管理具有重要參考作用[3]。研學旅游不同于大眾旅游，其服務對象主要為中小學生，他們自主學習能力、自我規(guī)劃能力和自我控制能力較弱，因此研學旅行指導師需求量極大，值得探討。

現(xiàn)有研學旅行指導師主要由教師和導游群體組成，教師缺乏校外環(huán)境應該具備的廣闊知識面和專業(yè)化知識，而導游員存在教學技能和教育素養(yǎng)方面的不足。合格的研學旅行指導師應該是教師和導游角色的綜合表現(xiàn)，既掌握教育教學知識，也具備相應的導游服務技能。目前，關于研學旅行指導師相關文獻較少。王燕芳將教師在研學旅行中的職責定位為課程開發(fā)、教書育人、評價總結，并提出如何破解職責錯位現(xiàn)狀[11]。周偉偉以陜西省為例，提出研學旅行人才需求狀況，卻缺乏相關數(shù)據(jù)分析及具體方案[12]。陳勝慶則認為在地理研學視角下必須提升研學教師的專業(yè)素養(yǎng)[13]?？梢姡袑W旅行領域確實存在常態(tài)化專任指導教師缺乏的現(xiàn)象。

1.2 勝任力模型

勝任力是由David Clarence McClelland于1973年正式提出，也稱為勝任素質、勝任特征等。王重鳴和陳民科指出，勝任力包括管理績效的知識、技能、能力以及價值觀、個性、動機等因素[14]。廖泉文、李元勛和寇斌圖認為勝任力模型是指擔任特定的任務角色時具備勝任力要素的集合，具有可分級、可測評、可區(qū)分績效高低的特點[15]。不同職業(yè)、不同工作崗位在不同任務環(huán)境下的勝任特征是不同的。知識、技能、個性等才能只有在個人能力與工作匹配時才稱為勝任力[16]。在本文中，將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定義為在研學旅行工作環(huán)境中，為中小學生提供服務所需要的知識、技能和行為特征。

Spencer 提出冰山模型，認為勝任力要素猶如漂浮在水面上的冰山，知識和技能屬于水面以上部分，是容易改變的勝任特征；而自我概念、特質和動機是潛藏在水面以下的深層部分，是不易改變的勝任特征[17]。洋蔥模型系Richard Boyatzis提出，本質內容與冰山模型相同，由表層到里層，最表層的是知識與技能，最里層的是特質和動機，是最不容易改變的勝任特征。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以培養(yǎng)未來研學人才為導向，描述對于優(yōu)秀研學人才的理想狀態(tài)與績效狀況。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模型進一步的構建與完善，能夠為高校培養(yǎng)研學人才提供借鑒，能夠為研學企業(yè)招募和培訓員工提供參考依據(jù)。

1.3 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相關研究

關于勝任力理論在旅游業(yè)之相關研究，近幾年多集中在旅游飯店業(yè)職業(yè)經(jīng)理人[18]、導游人員[5-6]、生態(tài)導游[7]等。閆煒透過行為事件訪談法和問卷調查法構建研學旅行導游勝任力模型，得到17個勝任力因素，并透過層級分析法進行研學導游培訓需求權重分析，該研究是為數(shù)不多的關于研學導游相關研究，具有實際參考價值[8]。不過，該研究并未實際從“教育+旅游”的角度思考研學旅行指導師從業(yè)能力指標，無法完整概括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特征。

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模型應該是研學企業(yè)關注的重要課題，主要從旅游人才與教育人才勝任特征兩方面進行討論。在旅游勝任力特征方面，鮑艷利在“一帶一路”背景下，構建導游人才的勝任力模型，包括職業(yè)形象、文化知識、職業(yè)技能和個人特質共4個維度12個特征[4]。李好透過問卷調查法，建立導游人員勝任力指標體系，包括個人特質、專業(yè)技能、專業(yè)知識與個人修養(yǎng)、職業(yè)道德，涵蓋14項勝任力指標[5]。在中小學教師勝任力特征方面，徐建平和張厚粲運用行為事件訪談技術訪談31名中小學教師，構建中小學教師勝任力模型，包括11項鑒別性勝任特征和11項基準性勝任特征，又進一步概括為服務特征、自我特征、成就特征、認知特征、管理特征和個人特質6大勝任特征群[19]?？酌暨M一步探討影響初任教師勝任力的因素，主要包括外部環(huán)境支持和內部教師自身因素兩個方面[20]。綜合以上觀點，教師作為研學旅行活動的主要參與者，是推動學生進行深度學習及實踐研究的重要力量。研學教育背景下的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模型必須結合教師勝任特征思考，才是完整的研究思路。

2 方法論

本文建構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模型主要有以下三個步驟：(1)初始項目生成；(2)修正式德菲法；(3)層級分析法。

2.1 文獻分析法

Churchill & Gilbert指出，在開始發(fā)展指標或量表過程中，應首先定義研究范圍[21]。在此步驟中，基于勝任力理論，在分析研學旅行指導師工作特點和職責的基礎上，本文對研學旅行相關研究、旅游業(yè)相關人才勝任特征與教育人才勝任素質等進行文獻回顧，并在鮑艷利[4]、李好[5]、閆煒[8]與徐建平和張厚粲[19]等研究基礎上將此研究架構初步形成5個構面：研學知識、研學技能、自我概念、個人特質及動機需求，在此步驟初步獲得34個指標項目，并對各項勝任力要素的指標內涵進行詳細說明。在此研究基礎上，設計修正式德菲法和層級分析法調查問卷。

2.2 修正式德菲法

德菲法是一種群體決策機制，要求專家對研究問題有深刻的理解，文獻建議德菲法專家人數(shù)為10至18人[22-23]。本文所用德菲法專家共計18人，主要分為三類：研學主管部門、高校旅游專業(yè)教授與研學企業(yè)專家。受訪者皆為廈門地區(qū)具有實際研學教育經(jīng)驗的專家學者，有助于此研究問題更臻完善。

德菲法主要收斂專家群體共識，改善指標有效性、收斂性、共識性及一致性，有4個標準提供參考。(1)標準差：每個項目的標準差應該不大于1；(2)眾數(shù)：平均分值下調0.4或者上升0.5的值應該等于眾數(shù)值；(3)四分位差：四分位差為0時達到完美共識，0至0.6表示強烈共識，1表示沒有共識[24]；(4)肯德爾系數(shù)值范圍從0到1，0表示沒有共識，1表示達到完美共識[25]。如果任何項目有兩個及以上標準不匹配，則進行下一輪調查。

2.3 層級分析法

德菲法完成后，形成AHP研究架構。研學旅行指導師工作具有多種角色，勝任力模型具有多樣構面，每個層級與其他層級之準則彼此互相獨立，指標的重要性并不相同[26]。因此，需要評估每個指標相對重要性或權重。此研究目的是確定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指標體系，并進行重要性比較，指標權重對研學企業(yè)經(jīng)營的重要性如何，優(yōu)先考慮哪些是研學旅行指導師最重要的能力，希望成為研學主管部門和研學企業(yè)進行決策分析之參考。AHP分析涉及4個基本步驟：(1)建立層級結構;(2)比較判斷、定義、執(zhí)行和資料收集，以獲得指標的成對比較層次結構;(3)綜合優(yōu)先層級以構建總體優(yōu)先層級；(4)一致性檢定[27]。

3 結果與討論

本文首先以修正式德菲法進行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指標收斂；其次以AHP分析法探討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指標重要性排序；最后以IPA分析法整合以上兩種量化結果，繪制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策略分析圖。

3.1 德菲法分析過程

在第一輪德菲法過程中，此研究利用平均值與標準差的分析結果修正指標內容。第一回合專家問卷于2021年4月25日寄出，共20份，5月2日回收有效問卷18份，回收率達到90%。專家們對5個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構面均達到高度一致認同。根據(jù)德菲法技術的判定標準，“挑戰(zhàn)與支持”指標有兩個標準不匹配，則問卷進入下一輪調查。第二回合專家問卷于2021年5月4日寄出，共18份，5月12日全數(shù)回收完畢。第二輪德菲法技術主要參考平均值、標準差、眾數(shù)、四分位差、肯德爾系數(shù)及P值的選擇標準，“挑戰(zhàn)與支持”指標平均值為3.944，標準差為1.110，建議刪除此指標。使用SPSS22統(tǒng)計工具對專家意見穩(wěn)定性與問卷一致性進行統(tǒng)計分析后，P值皆小于0.05，證明第一回合與第二回合專家問卷具有一致性。因此本研究經(jīng)調查兩回合專家問卷作為分析結果，不再發(fā)放第三回合德菲法專家問卷調查。根據(jù)統(tǒng)計分析，確定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指標模型，共有5大構面33項指標項目，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指標模型如表1所示。

表1 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指標模型

3.2 AHP數(shù)據(jù)分析過程

將AHP問卷發(fā)給18名研學企業(yè)、學界及主管部門專家，受訪對象皆具有豐富研學教育經(jīng)驗。研究于2021年5月14日開始，并于5月22日回收有效問卷18份，回收率達到100%。根據(jù)Satty建議[27]，AHP選擇成對比較方式進行評估，受訪專家選擇1至9的數(shù)值，獨立評估各指標間的相對重要性[28]。使用Excel工具對18名專家的AHP結果進行分析，成對比較矩陣建立包含兩步驟：第一部分為一階指標比較，第二部分為二階指標比較。指標比較之結果，置于矩陣的上三角形部分，而下三角形部分則為相對位置數(shù)值之倒數(shù)，完成成對比較矩陣，而后再計算各指標的相對重要性。根據(jù)Satty建議的一致性比率(C.R.)衡量專家問卷一致性[27]。如果C.R.小于0.10，則判斷相當一致，可以接受。如果C.R.大于0.10，則建議專家重新評估他們的判斷。此研究將18份有效問卷做幾何平均法，作為群體的一致意見，建立對偶比對矩陣，計算特征值向量及相對權重，求取最大特征值，檢定層級結構的一致性比率，整個模型一致性比率值(C.R.H.)為0.003，符合標準。二階標準的5組成對比較進行C.R.計算，最高為0.076，最低為0.002，在完全容差范圍內。因此證實18位專家判斷一致性很高。

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AHP層級架構如圖1所示。在一階因素中，排序前3名的分別是研學知識(0.389 5)、研學技能(0.206 1)和自我概念(0.149 0)，可見研學知識是研學旅行指導師從業(yè)能力首要考慮因素。在二階因素中，排序前10名的分別是教育心理知識(0.070 3)、帶團旅游知識(0.067 7)、研學課程教學知識(0.056 2)、研學政策法規(guī)知識(0.041 2)、風土文化知識(0.040 7)、突發(fā)事件處理能力(0.040 3)、責任感(0.038 1)、成就導向(0.037 3)、學生激勵評價能力(0.036 1)及壓力處理能力(0.031 2)。其中屬于研學知識構面有5個項目，由此可見，高校研學專業(yè)應該多開設關于教育心理學知識、旅游文化知識以及研學相關知識的課程，才有辦法應對中小學生實踐課程研學需求；屬于研學技能構面有2個項目，研學旅行指導師應該將安全風險管理知識轉化為突發(fā)事件應急處理能力，重視學生研學旅行期間安全的重要性；屬于動機需求構面有2個項目，研學旅行指導師應該賦有責任感和成就導向，才能勝任研學指導工作。

圖1 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AHP層級架構圖

3.3 IPA結果

此部分依據(jù)Martilla和James發(fā)表重要程度與滿意程度交叉矩陣，用以繪制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策略矩陣分析圖[29]，如圖2所示。結合德菲法之同意程度與層級分析法之重要程度，橫軸為同意度、縱軸為重要度。

圖2 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策略矩陣分析圖

第一象限重要指標區(qū)，帶團旅游知識、教育心理知識、研學課程教學知識、突發(fā)事件處理能力、正確的價值觀和人生觀、壓力處理能力和責任感等指標項目同意度高且重要程度高，是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重要指標，高校應該重視研學專業(yè)學生上述從業(yè)知識和能力的培養(yǎng)和積累。在第二象限改善重點區(qū)，風土文化知識、研學政策法規(guī)知識、學生激勵評價能力和成就導向等指標項目同意度相對不高而重要度較高，是指該象限勝任力指標雖然研學企業(yè)普遍不重視，卻是研學旅行指導師非常重要的從業(yè)能力，需要加以改善，引起產(chǎn)業(yè)經(jīng)營者的重視。

在第三象限因素轉移區(qū)，落于此象限之勝任力指標，同意度不高且重要度不高，高校及研學企業(yè)可將重視程度配置至其他區(qū)域，借此優(yōu)化研學旅行指導師從業(yè)能力標準。在第四象限因素浪費區(qū)，此象限之勝任力指標，同意度高而重要程度不高，代表高校及研學企業(yè)資源投入過度，從而造成浪費，應該停止重視。研學主管部門、高校及研學企業(yè)應該將投入第三、四象限的關注重點轉移至第一、二象限的重要勝任力指標，強化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策略管理模式。

透過勝任力策略矩陣分析圖，可以進一步提出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特征改善建議。研學知識方面，如A1、A2、A3、A4和A6項目所示，研學企業(yè)應該強化研學旅行指導師帶團旅游知識、教育心理知識、研學法規(guī)及安全管理知識等研學知識，以上知識的儲備是成為合格研學旅行指導師的首要條件；研學技能方面，如項目B4和B9所示，研學旅行指導師應該將研學知識轉化為研學技能，如突發(fā)事件處理能力，以便更好地為中小學生安全保駕護航；自我概念方面，如項目C8所示，研學旅行指導師肩負中小學生教育任務，應該具有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以身作則，言傳身教；個人特質方面，如項目D5所示，研學旅行是“教育+旅游”新業(yè)態(tài)，尚處于摸索階段，工作內容復雜多元，綜合性較強，要求較高，因此研學旅行指導師需要具備較強的壓力處理能力；動機需求方面，如E1和E2所示，研學旅行服務對象為中小學生，需要具備較強的責任感和使命感，而成就導向亦會是研學旅行指導師的動力所在。

4 結論

4.1 研究結論

此研究參考鮑艷利[4]、李好[5]、閆煒[8]與徐建平和張厚粲[19]等關于研學導游勝任力相關文獻，初步形成5個構面34個指標項目；其次運用修正式德菲法進行指標之收斂，刪除1指標；最后將33項評估項目運用層級分析法，進而獲取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指標之相對權重，具有高度一致性。

研究結果顯示，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模型依序為研學知識、研學技能、自我概念、個人特質及動機需求。研究彌補閆煒[8]以往研究中缺乏教育角度對研學導游從業(yè)能力思考的不足。本文將產(chǎn)業(yè)專家、政府與學界專家對于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指標認同進行差異比較，結果表明專家們不存在認同差異性。首先,本文所研究的前5名主要指標為教育心理知識、帶團旅游知識、研學課程教學知識、研學政策法規(guī)知識及風土文化知識?？梢?，旅游文化知識和研學教育知識是研學人才從業(yè)能力的重要考量因素。其次是突發(fā)事件處理能力、學生激勵評價能力等，研學旅行指導師確實比以往導游職業(yè)具有更多教師角色和功能。為進一步驗證本文所整理的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指標之有效性，將上述指標結果與18位專家進行分享，討論權重結果，進而提供相關改進建議，撰寫結論與管理意涵。研究結果呼應研究目標，可協(xié)助研學旅行主管部門、高校研學專業(yè)及研學企業(yè)進行人才培育、管理及決策，具有理論意義與實務意義。

4.2 研究貢獻與價值

本文目的是探討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相關議題。在理論上，建構適用于研學企業(yè)和教育機構參考并可實際操作的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指標體系。首先，此研究將勝任力理論運用于研學旅行探索，對研學人才管理具有指導性。研學旅行指導師從業(yè)能力理論支持為勝任理論之知識、技能、自我概念、個人特質和動機需求。其次，研學旅行話題越來越受到學界和業(yè)界關注，卻很少關注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特征。本文建構適用于所有研學企業(yè)的勝任力模型，以方便企業(yè)自由選擇人才勝任力指標，本量表亦可作為未來進一步的定量研究和因果關系驗證之參考。最后，此研究嘗試以德菲法之同意程度與層級分析法之重要程度，繪制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策略分析圖，透過矩陣圖，更直觀了解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重要指標，有利于研學企業(yè)進行資源配置及策略改善。

在實務中，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量表在此研究得到發(fā)展，可作為研學企業(yè)和高校培育研學人才之參考。對于研學企業(yè)來說，首先，此量表可用于評估現(xiàn)有研學旅行指導師配置情況；其次，企業(yè)可以根據(jù)此量表進一步指導研學旅行指導師的招募方向；最后，此研究深度訪談也是關鍵步驟，可以加強企業(yè)對研學旅行指導師管理認知。例如，有專家認為，研學旅行指導師對研學旅行具有重要作用，供不應求，既是研學課程的開發(fā)者，也是研學課程的實施者，希望有關部門能為研學旅行指導師提供更高社會保障，確保職業(yè)穩(wěn)定性。亦有專家認為，現(xiàn)有研學企業(yè)對于研學旅行指導師更多地停留在帶團旅游知識培訓上，應該在現(xiàn)有培訓課程中增設教育知識模塊，將旅游和教育課程有機結合，完善研學培訓體系。對于高校來說，應該加強研學課程研究。研學旅行的主體服務對象是中小學生，對于研學旅行管理與服務專業(yè)人才培養(yǎng)方案設置應該進行深度思考，研學旅行指導師需要扎實的旅游文化知識和教學心理知識，同時還應該具備研學課程開發(fā)能力、導游講解技能、突發(fā)事件處理能力等專業(yè)技能。課程應配置相應實務課程，以適應社會就業(yè)需求。本文亦建議政府部門應該建立產(chǎn)業(yè)、協(xié)會、學界共同之研學旅行研發(fā)中心，積極推動研學企業(yè)良性發(fā)展。

4.3 研究限制與未來研究建議

雖然此研究通過嚴格的方法和程序，建構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模型，具有高度一致性和可靠性，但仍然有一些局限性。首先，在抽樣過程中，以廈門市研學主管、企業(yè)專家和學者為主，此研究量表對其他地區(qū)和國家具有局限性。因此，要提高適用性，未來可以考慮對其他地區(qū)和國家修學游學產(chǎn)業(yè)進行比較研究(例如日本、英國、新加坡等)。其次，可以擴大調查范圍和樣本，減少不同研學企業(yè)經(jīng)營形態(tài)勝任力指標認知偏差。最后，此研究采用修正式德菲法及層級分析法進行指標收斂及權重分析，量表過于復雜，難免有填答偏差，未來可以嘗試采用其他實驗方法或者問卷調查，進一步簡化研學旅行指導師勝任力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