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紅敏，陳忠菊

文化記憶視域下貴池儺舞的身體敘事轉向與當代傳承研究

曹紅敏，陳忠菊

（池州學院 體育學院，安徽 池州 247000）

通過運用文獻資料法、邏輯辯證法，以貴池儺舞為個案進行田野調查。研究認為：身體敘事是文化記憶的傳承媒介；貴池儺舞的身體敘事形式是一種對文化記憶的原始表達，其身體敘事轉向在當代具有現(xiàn)實意義；隨著社會的發(fā)展其身體敘事主旨，由原本的以神為本轉向了以人為本、以娛神轉向了娛人，從遠古走向未來，從封閉轉向開放；經過一系列的保護與傳承舉措，實現(xiàn)貴池儺文化的創(chuàng)造性轉化和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

文化記憶；身體敘事；貴池儺舞；文化認同

貴池儺被譽為“中國戲曲的活化石”，被授予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貴池也被稱為“儺文化之鄉(xiāng)”。貴池儺舞是貴池跳儺中最重要的程序之一，通過身體敘事的形式表達了文化信仰和情懷。從文化記憶的視角研究貴池儺舞身體敘事，對傳承和挖掘其優(yōu)秀的文化內涵，為新時代服務具有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1 身體敘事：文化記憶的傳承媒介

文化記憶理論認為，在無文字的社會中，身體語言的敘事表達是無文字社會文化記憶的重要媒介，并以慶典和儀式的形式把文化內涵加以制度化和秩序化[1]。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身體本質上是一種傳遞媒介。它為一種介質，承載著世界的中心，又是這個世界顯現(xiàn)的載體[2]。身體又是族群紀念儀式的核心媒介，是構建過去世界、現(xiàn)實世界與未來世界的連接點，是重現(xiàn)文化記憶、復原歷史文化傳統(tǒng)的載體。原始社會儀式上的身體活動正是儀式和某些集體記憶之間的紐帶。也就是說，儀式就是依靠身體活動進行記憶與表達文化內涵的[3]。身體就是書寫儀式文本的敘事媒介。它的敘事語言是身體動作。身體符號化的過程，是在敘事過程中被完成的。這種特定的敘事語言被一代代族人用身體反復去實踐，形成族群共同的身體記憶，內化為共同的身體意象和身體圖式，用以完成整個族群的文化記憶[4]。身體活動通過參與文化再生產實現(xiàn)自身價值，身體敘事的過程是記錄歷史事件的記錄表，鐫刻著歷史發(fā)展的全部過程，成為文化記憶得以延續(xù)的重要媒介。

2 貴池儺舞身體敘事的原始表達與轉向意義

儺舞是一種身披原始文化信仰和藝術外衣，以驅除災難、鬼怪與祈福為內涵，以原始祭祀舞蹈為形式，流行于古代社會上層貴族與下層貧民之中，原始而又神秘的一種社會祭祀文化現(xiàn)象。

2.1 貴池儺舞的身體敘事表達，彰顯原始文化記憶

從人文地理學視角來看，一個特定的人群在其長期生活的地域內，會創(chuàng)造出適應特定環(huán)境的文化景觀和標志性的民俗符號[5]。貴池巫儺的形成過程是人們長期與貴池特殊地理環(huán)境作斗爭的結果，為貴池儺舞打上了特定的地域風格烙印。

貴池儺舞存活于當地傳統(tǒng)節(jié)日之中，反映著當地民眾生活方式與生活習慣，是民眾日常身體活動的集中展現(xiàn)[6]。貴池儺舞在身體敘事情節(jié)和舞蹈動作上都比較簡單，多是循環(huán)往復至整個演出結束，舞步以“四方步”為主，伴有鑼鼓節(jié)奏[7]。其中《傘舞》是貴池儺舞表演中最具代表性的一種舞蹈。除了面具，傘是儺舞表演中最重要的道具。原始信仰認為，天乃眾神之所居，眾神沿神樹而上下，一根竹竿貫穿傘頂，正是眾神上下之通途。傘成為了迎神降臨的通道，也寓意著美好愿景的實現(xiàn)[8]?！秱阄琛肺璧腹?jié)奏明快，舞步流暢明捷，模擬人們田間除草、耕種、驅雀、春簸的各種勞作形態(tài)編制而成，被認為是一種最原始的祈福禳災類的農耕舞蹈[9]。儺舞表演通過身體活動與“神傘”通靈，祈求全年風調雨順、五谷豐登。

貴池現(xiàn)存儺舞還有《打赤鳥》《舞回回》《舞滾燈》、《舞古老錢》等，表演過程有蹲、踢、抓、打、撲、追、擊、舞、砍、蹦、跳、旋、摔、摜等一系列有地方特色的簡單的原始民間體育動作，都是模擬人與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作下大自然和妖魔鬼怪相抗爭的打斗場景的場景[10]。這些古老的儺舞身體敘事動作展現(xiàn)出了原始文化記憶的痕跡與原始文化內涵。

2.2 貴池儺舞的身體敘事轉向，符合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現(xiàn)代社會人們對生命的重新關注，使貴池儺舞所承載的對整個族群的美好祈求，轉變成為了個體追求生命高質量的工具。科學技術的極大進步，雖然把人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辛苦勞作中解放出來，但快節(jié)奏的現(xiàn)代生活同樣給人的身心帶來了壓力。貴池儺舞的健身娛樂價值得到利用和展現(xiàn)。貴池儺舞身體的原始表達是對祖先神靈的崇拜，目的是祈求賜?；蛳麨慕怆y，而如今跳儺舞更多的是豐富人們的文體生活，陶冶人們的情操，將其作為一種娛樂休閑的生活方式。貴池儺舞的身體敘事轉向順應了社會發(fā)展，也滿足了現(xiàn)代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發(fā)揮出了其應有的社會價值。

同時，作為一種宗教崇拜儀式的貴池儺舞，融入傳統(tǒng)節(jié)慶，使村與村、人與人之間的社會關系通過反復參與、親身體驗，形成一個可以追憶與傳習族群信仰、風俗習慣、社會秩序規(guī)范與族群文化等知識“場域”，并將這些知識與體驗感知轉化成為人們內心深處記憶的重要內容，完成一代代族人的共享記憶，使宗族情感得以維系、強化與彌合，從而達到對集體文化認同[11]。為實現(xiàn)文化自信、傳承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具有時代意義。

3 貴池儺舞身體敘事轉向的形式與當代傳承

3.1 貴池儺舞身體敘事的轉向形式

3.1.1 貴池儺舞身體敘事的本娛轉向：從“神本”轉向“人本”，從“娛神”轉向“娛人”

貴池儺舞是一種承載著特定宗教和地域宗族功能的文化活動，具有“儀式規(guī)范”。因此，原始貴池儺舞表現(xiàn)出強烈的秩序規(guī)范和眾多禁忌事項。如參加儺舞表演的主要是身強體壯的未婚男子。在男尊女卑的傳統(tǒng)社會里，男性被賦予在此類儀式活動中的特殊殊榮，這一特殊殊榮又被整個傳統(tǒng)社會賦予制度與精神上的合法性。女人參與則被認為會帶來晦氣、惹怒神靈或祖先，繼而不降福于子孫的晦氣人。貴池儺舞所用物品的制作與存放地點也有特別要求，這對“神圣實體的禁忌”，強化了活動的神圣屬性。近年來，貴池儺中很多禁忌已被打破：摻雜黃梅戲展演，允許女子登臺演出，打破了儺戲表演的戲本禁忌和性別禁忌；貴池儺舞為擴大影響力和知名度走出地域限制，打破了儺戲表演的地點與時間禁忌。實現(xiàn)由以神為本，向以人為本的轉變。

貴池鄉(xiāng)民跳儺，旨在通過這種古老的文化藝術形式為平淡的生活提供消閑和娛樂契機。跳儺時常伴有一些民俗表演，如耍龍燈、扭秧歌、跳高蹺、舞獅子、劃旱船等身體敘事娛樂形式。無疑給鄉(xiāng)民盛大傳統(tǒng)節(jié)日增添了歡快和輕松氣氛，讓操勞疲憊的鄉(xiāng)民得到歡愉與放松。一年一度的跳儺活動是鄉(xiāng)民在特定的環(huán)境下所作出的一種精神與生活的調適，人們逐漸從對神靈的崇拜和對邪祟的禁制中走出來。在這個過程中，禁忌逐被生動活潑的狂歡形式和生活情調所淡化。貴池宗族跳儺的娛人性逐漸替代了古老的娛神性，鄉(xiāng)民也由對鬼神的崇拜禁忌逐漸走向追求歡娛快樂和百無禁忌。

3.1.2 貴池儺舞身體敘事的時空轉向：從遠古走向未來，從封閉轉向開放

時間是人類存在的基本形式，既看不見，也摸不著?？臻g是任何生活形式的基礎，是一切身體活動運行的必備場所。時間必須借助于空間才能予以表達。時空觀成為人們感知世界的最基本方法。身體敘事是人類述說或者記錄人類感知的一種文本，自然受到時空和身體的雙重影響。身體敘事也就無法脫離它們而獨立存在，需借助于身體和時空才能完成。所以，身體敘事是在特定的時空場域內，通過一系列復雜重復但有序的身體符號來建構人類共同文化記憶的一種身體表達。

貴池儺舞是先民感知世界的最原始身體表達形式，它借助于時空關系通過儺舞傳達時間的“意向性”與空間的“呈現(xiàn)場”。通過身體這項活動完成身體在場，達成完成事件的意義事實。從時間維度來看，現(xiàn)在是過去的結果，將來是現(xiàn)在的結果?，F(xiàn)在所呈現(xiàn)出來的儺舞身體敘事形態(tài)，就是原始儺舞身體敘事的結果。隨著社會需求和社會變遷，貴池儺舞的身體敘事形式和動作內容發(fā)生了變化，這是時間意向性、身體呈現(xiàn)場變化的結果。貴池“三里不同儺”[12]的說法，是特定的地緣物理空間實踐活動展開的結果。貴池儺舞在宗族祠堂封閉的特殊物理空間內完成跳躍、奔跑、追擊、前進、后退、彎腰、抬腿等動作，向天地四方空間做出不同的身體姿態(tài)，表達特定的信仰意蘊[13]，展現(xiàn)出一種具有神圣意義的空間觀。而人類不同的身體活動實踐結果不僅僅展現(xiàn)在封閉物理空間層面上，形成于具有實踐意義的人與社會之間，所開展活動集合體的社會空間，它是人的行為和社會關系予以表達的現(xiàn)實場域，是人的實踐創(chuàng)造的社會化過程。

隨著我國城鄉(xiāng)一體化建設，人們傳統(tǒng)居住的物理空間被打破，流動人口的異質性對傳統(tǒng)的地緣空間進行了再建構，原來固化的城鄉(xiāng)空間邊界日益模糊化，開始從封閉走向開放。貴池儺舞走出祠堂、走進學校、走向城市，甚至走向世界，在展演中諸多禁忌的解放，使其所展現(xiàn)出的文化空間同樣也由封閉轉向了開放。

3.2 貴池儺的當代傳承

文化記憶理論的重要作用不僅僅是對文化的認同，更重要的是文化的延續(xù)。作為遠古文化遺存，貴池儺舞不僅保留了遠古的文化記憶，更是對各個歷史階段文化的一種延續(xù)，也是在不同歷史背景下對文化的一種傳承。在提倡文化自覺、文化自信新時代背景下，應通過多種方式和渠道挖掘其優(yōu)秀的傳統(tǒng)文化基因，并加以創(chuàng)新和轉化，以新的文化內涵形式延續(xù)下去，為時代需求服務。

3.2.1 立足池州，實施“走出去、引進來”策略，擴大貴池儺舞的知名度

目前貴池儺舞的傳承與保護組織主要有，政府、企業(yè)和民間組織三種形式，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就是盡可能地擴大貴池儺舞的知名度。在其宣傳和擴展過程中，受眾面積不應僅僅是池州市，而是要讓貴池儺舞走出安徽、走向全國、走出國門。因此，這些組織做出了很大努力，采取多種手段，傳承效果顯著。

立足池州：梅街鎮(zhèn)儺戲會，是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池州儺戲的起源地之一。2008年被文化部授予“中國民間文化藝術之鄉(xiāng)”稱號，也被稱為“儺戲之鄉(xiāng)”。每年的正月初七至十五，梅街都會在政府的主導下，由梅街各個姓氏的儺事主事共同完成一年一度的“池州儺文化藝術周”盛會。在這期間，不僅會吸引當地群眾和其他城市的人群來觀看，眾多海外人士也慕名而來[14]。在盛會上有儺儀、儺舞和儺戲等整個儀式的展出，展現(xiàn)了貴池儺舞的原生態(tài)，傳遞了貴池儺舞的原始文化內涵。

不僅僅是梅街儺戲會，池州市本地媒體也通過各種形式和手段對貴池儺進行報道宣傳。2008年至今，從不同的角度對貴池儺的宣傳多達200余條，擴大了貴池儺舞的知名度。同時，在市中心建造了儺文化主題公園，成立了“池州市非遺項目群眾交流基地”。池州市博物館為池州儺戲設立專門文化展廳，作為本市唯一的本科院校——池州學院還建有池州儺戲的傳習基地，劉街還建造了儺文化博物館和儺文化廣場等。

走出去：2006年池州市儺藝藝術團成立，對貴池儺舞進行挖掘和整理。將部分瀕臨失傳的儺戲、儺舞等劇目搬上舞臺。主要劇目有儺舞《鐘馗與小鬼》《高蹺馬·花關索戰(zhàn)鮑三娘》等，代表國家多次赴新加坡、韓國、德國、匈牙利、奧地利等國家和港、澳、臺地區(qū)進行文化交流演出。參與國內規(guī)模較大的藝術節(jié)和匯演等數不勝數。如烏鎮(zhèn)藝術節(jié)、鄭州全國儺舞表演，赴湖北、江西、廣東等其他地方與儺戲儺舞表演者交流。2019年進入復旦大學等高等學府演出、宣傳、傳播和交流。貴池小型民間表演團體和會長負責的民間組織，也經常外出去表演，不同程度地擴大了貴池儺的影響范圍。

2009年3月《漸遠的鄉(xiāng)儺》電視紀錄片，登上央視頻道，把原生態(tài)的貴池儺呈現(xiàn)給全國人民，讓全國人民領略了貴池的原始風貌，感受了貴池儺所蘊含的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內涵，也提醒人們要加強對貴池儺的保護與傳承，讓極具地方特色和保存最完整的貴池儺，永遠能展現(xiàn)在人們面前。

引進來：每年春節(jié)期間，都有來自歐、韓、日等國家的專家學者友人到池州觀摩儺戲。池州市組織文化類的活動都會介紹池州儺戲，并為其提供表演的舞臺。如池州綠色運動、杏花村文化節(jié)，特別是“池州儺文化藝術周”期間，舉行了儺文化攝影比賽，更是吸引了全國各地和海外友人慕名而來。一個來自上海的攝影愛好者，對貴池儺進行了長達13年的跟蹤攝影拍攝，并舉辦了以貴池儺為主題的個人攝影展。

作為一個旅游城市，池州市2020年接待旅客量達到了8000萬人次，通過實施“旅游+”的發(fā)展戰(zhàn)略、規(guī)劃“文化+旅游”路線、創(chuàng)造旅游小鎮(zhèn)等一系列創(chuàng)新發(fā)展模式，把外部人員引進池州，把貴池儺舞傳播出去。

3.2.2 依托高校和科研機構，對貴池儺舞進行深度研究，擴大研究領域，傳承貴池儺舞

高校和科研機構是開展學術研究的主戰(zhàn)場。在國家提倡傳統(tǒng)文化回歸、文化自覺和文化自信的大背景下，民俗體育作為草根文化的典型代表，最能反映中國老百姓的智慧。近年來，民俗體育成為學者研究的焦點，貴池儺舞進入學術視野。在知網輸入“貴池儺”“池州儺戲”“池州或貴池儺舞”等字樣進行主題檢索，共搜到與之相關的文獻五百余篇。這些文獻從文化內涵、音樂、服飾等方面進行了研究，研究范圍較廣。也不乏有研究生將其作為碩博論文選題來進行研究。除此之外，還出版了一些與之相關的書籍，如何根海的《假面背后的真面——安徽貴池儺文化研究》、談家勝的《池州儺文化》、許來祥的《儺韻》等儺文化書籍。

池州學院在對貴池儺舞的研究上發(fā)揮了重要作用。學院成立了安徽省非物質文化遺產（池州儺戲）教育傳習基地、建造了池州儺戲展示館，申報了省部級課題10余項。這些都加深了貴池儺舞研究的深度和廣度，對貴池儺的保護與傳承起到了理論支撐作用。

3.2.3 多項舉措促進貴池儺舞文化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和創(chuàng)造性轉化，提高傳承效果

所有舉措都是為一個目的服務的，就是要更好地保護和傳承貴池儺舞這一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貴池儺舞屬于活態(tài)非物質文化遺產，是一種需依靠口傳身授技藝才能得以延續(xù)的身體運動實踐，解決傳承人的問題是貴池儺舞得以很好保護與傳承的核心環(huán)節(jié)。因此，2015年池州市人民政府制定了《池州市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和管理規(guī)定》，啟動“非遺”保護地方立法工作，將儺文化作為首要保護內容。針對傳承人的問題，正式啟動池州市非物質文化遺產“名師帶徒”工程，發(fā)揮非遺“名師帶徒工程”的傳幫帶作用；加強非遺傳承人隊伍建設，提高非遺傳承保護質量，探索出了一條加快年輕學徒成長的有效途徑。在帶徒過程中重點采用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的傳承模式，推動非遺由靜態(tài)傳承向活態(tài)傳承的轉變，進一步促進貴池儺的挖掘、傳承和保護，形成了“老、中、青、少”四級傳承模式，建立健全非遺保護傳承與發(fā)展機制，培養(yǎng)技藝精湛、素質優(yōu)良、適應池州發(fā)展需要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隊伍，為貴池儺的傳承提供堅實的人才儲備[15]。

池州儺藝藝術團作為貴池儺專門學習、表演與傳承機構，在傳播與創(chuàng)編儺舞的過程中，堅持舞臺化、戲劇化、觀賞性的原則來創(chuàng)新儺戲傳承，不斷進行對外交流、演出與傳播。經過儺藝團挖掘、整理和創(chuàng)排的大型舞臺劇《千年儺》于2017年12月在池州市秋浦影劇院進行了首演，引起強烈的社會反響，實現(xiàn)了貴池儺的創(chuàng)造性轉化。隨后，《千年儺》進駐合肥進行公演，走進復旦大學等高校校園，更走出了國門，參加韓國民俗文化藝術節(jié)進行交流匯演，讓池州儺舞這傳統(tǒng)文化的瑰寶高校校園、震撼異國他鄉(xiāng)，極大地增強了貴池儺舞的知名度。

4 結語

獨特的貴池儺舞作為一種神秘而古老的原始信仰祭禮，被貴池先民們以一種身體活態(tài)的形式記憶保存下來，并以一種身體敘事的形式揭示貴池先民從原古到現(xiàn)代的生活狀態(tài)的變遷。在沒有文字的時代，身體語言是最好的表達和記錄方式。貴池儺舞起源于遠古，是文化記憶的濫觴，是對文化記憶最原始的表達。貴池儺舞以特殊的身體敘事轉向方式表達了對傳統(tǒng)文化的認同與傳承，彰顯原始文化記憶。并通過挖掘自身特有的價值，實現(xiàn)對身體生命維度的豐滿和延續(xù)、創(chuàng)新發(fā)展和創(chuàng)造性轉化，從而使其得到有效的保護與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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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on the Body Narrative Turn and Contemporary Inheritance of Nuo Dance in Guichi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ultural Memory

CAO Hong-min, CHEN Zhong-ju

(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 Chizhou University, Chizhou 247000, China)

Nuo dance in Guichi is taken as a case of field investigation based on literature and logical dialectics. The conclusions are: Body narrative is the medium of cultural memory inheritance. The body narrative form of Nuo dance in Guichi is a primitive expression of cultural memory, and its body narrative turn has practical significance in contemporary times;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society, its body narrative theme has changed from God-oriented to people-oriented, from entertaining God to entertaining people, from ancient times to the future, from closed to open; Through a series of protection and inheritance measures, the creative transformation and innovative development of Nuo culture in Guichi have been realized.

cultural memory; body narrative; Nuo dance in Guichi; cultural identity

G852

A

1009-9115(2022)03-0085-05

10.3969/j.issn.1009-9115.2022.03.021

安徽省高校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項目（SK2021A0741）

2022-02-11

2022-03-20

曹紅敏（1982-），女，河南新鄉(xiāng)人，碩士，副教授，研究方向為民族傳統(tǒng)體育、體育教學。

（責任編輯、校對：何勝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