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申琰 呂星

（作者申琰系新華社研究院主任編輯，呂星系新華社研究院編輯）

一個冬日暖陽的早晨，中國記者雜志一行兩人來到新華社體育部，采訪國際奧委會新聞委員會委員周杰，探密國際奧委會及其相關部門的運行和工作，揭密奧運會媒體代表的產(chǎn)生分配機制，揭開北京冬奧會整體防疫指南出爐的復雜過程，同時向大家展示中國平衡防疫要求和報道需求，為世界呈現(xiàn)一屆最美奧運會的誠意與努力。

一、奧運會媒體代表的產(chǎn)生機制和名額分配

（一）參與奧運會報道的兩大類媒體

第一類是廣播電視媒體。OBS（全稱：奧林匹克廣播服務公司），是國際奧委會設立的一家專門負責奧運會電視公共信號制作的公司，該公司制作的電視公共信號將被提供給各持權轉播商。持權轉播商通過向國際奧委會支付購買電視信號費用產(chǎn)生。國際奧委會在出售電視轉播權時實行區(qū)域競價的方式，一個區(qū)域內的電視轉播權價高者得。由于電視轉播權價格持續(xù)上漲，有的地區(qū)一家電視機構難以承擔轉播費用，該地區(qū)電視機構就會通過電視聯(lián)盟和國際奧委會進行電視轉播權的談判。比如，中央廣播電視總臺現(xiàn)在是和國際奧委會單獨談判電視轉播權。2021年9月，總臺和國際奧委會達成新周期中國大陸和澳門地區(qū)的獨家奧運會轉播權協(xié)議，合作賽時包括2026年冬奧會、2028年夏季奧運會、2030年冬奧會以及2032年夏季奧運會。1998年，當時的央視是通過亞廣聯(lián)與國際奧委會簽約獲得2000年、2004年和2008年三屆夏季奧運會在中國大陸的獨家電視轉播權。在國際奧委會市場收入蛋糕中，電視轉播權收入占據(jù)了73%以上的份額。北京冬奧會，共有74家持權轉播商，代表著全球200多家電視臺或電視頻道。

周杰委員介紹，OBS日常運營人數(shù)并不多，但在轉播奧運會比賽時，OBS會依據(jù)項目特點和電視臺制作實力，從全球招募制作團隊，制作公共信號，這個時候人數(shù)可能會達1000-1500人。比如在東京奧運會時，我國的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就承擔了羽毛球、乒乓球等項目公共信號制作任務。通過這種方式，OBS確?？梢允褂米钕冗M的技術、最高職業(yè)水準傳播奧運會的圖像與聲音，全方位滿足持權轉播商的需求。

第二類是文字（攝影）媒體。由于奧運會是巨大的新聞資源，文字攝影媒體門檻又不像廣播電視這么高，所以想報道奧運會的文字媒體代表潛在人數(shù)巨大，如果不加以限制，會增加奧組委的負擔，現(xiàn)場記者的采訪報道環(huán)境和條件也難以保障。因此，國際奧委會做出規(guī)定，夏奧會的文字媒體代表人數(shù)不超過6000人，冬奧會則不超過3000人。

（二）媒體代表名額的產(chǎn)生和分配

周杰委員告訴我們，東京奧運會的媒體注冊人數(shù)逾16000人，這其中廣播電視媒體代表12000人左右，文字攝影媒體4500名左右。當時后者實際注冊人數(shù)將近6000人，因為疫情原因，有1000多名文字記者最終沒有前往東京采訪報道。

東京奧運會文字攝影媒體將近6000個的名額中，有1200個直接分配給國際奧委會認可的國際通訊社、國際奧委會的官方圖片社蓋蒂以及東道主通訊社共同社。剩下的4000個左右名額在各國/地區(qū)奧委會之間進行分配。周杰委員又舉了北京冬奧會的例子，北京冬奧會文字攝影媒體代表名額不超過3000個，其中分配給國際奧委會認可的國際通訊社的名額大概是600個。

周杰委員在談到兩類媒體名額分配時說，廣播電視媒體名額分配比較簡單，就是分配給持權轉播商，文字攝影類媒體代表名額的分配則要更復雜一些。除直接切出一塊分配給國際奧委會認可的國際通訊社外，國際奧委會一般是把名額分給各國/地區(qū)奧委會，由各國/地區(qū)奧委會再往下分。而分配給各國/地區(qū)奧委會數(shù)量多少的確定也有一套科學的機制，要平衡各方面因素，包括：前兩屆奧運會分配的媒體代表數(shù)量、本國/地區(qū)奧運代表團近幾屆的奧運會成績、是否是上、下或本屆奧運會的主辦國，等等。

（三）綜合國力、體育實力、報道能力是媒體代表名額多寡的關鍵因素

周杰委員以新華社為例說明媒體代表名額的多寡與綜合國力和體育實力息息相關。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新華社從中國奧委會拿到30個媒體代表名額，到了2000年悉尼奧運會，這個名額也才漲到39個。這之后，隨著我國加入世貿組織，改革開放力度加大，各方面實力增長，體育運動成績的提高等，特別是2001年北京成功申辦2008年奧運會后，新華社從國際奧委會得到的名額就有了顯著增加。新華社在與國際奧委會協(xié)商2004年奧運會媒體代表名額時，國際奧委會直接給了新華社80個名額，并把這80個名額放在其給中國奧委會200個媒體代表名額的大盤子里，后來，這種直接協(xié)商數(shù)額的形式延續(xù)了下來。

到了2019年，新華社正式成為國際奧委會認可的國際通訊社，但彼時東京奧運會文字攝影媒體名額已經(jīng)分配完畢，所以新華社與國際奧委會對東京奧運會的名額又進行了協(xié)商，爭取到了更多名額。

北京冬奧會時，新華社作為國際通訊社和東道主通訊社，在名額分配上得到傾斜，獲得165個名額，此外還有9個非持權轉播商的名額，這樣加起來實際上就是174個，在國際通訊社中名列首位。此外新華社旗下的參考消息還有14個名額，新華社一家共計188個注冊名額。作為北京冬奧會的東道主，整個中國得到的媒體注冊名額約為275個，在各國/地區(qū)奧委會中注冊名額高居第一。

周杰委員感慨地說，中國媒體注冊名額增加，中國國力的增強和中國體育成績進步是決定因素，但也與中國媒體的報道能力、報道成績和影響力的提升直接相關。

二、國際奧委會新聞委員會的角色和作用

（一）新聞委員會歷史

國際奧委會新聞委員會1966年就成立了。這是因為國際奧委會非常重視新聞傳播，也比較善于傾聽媒體的意見。以前新聞委員會的主席規(guī)格也比較高，首任主席是前國際奧委會主席基拉寧，后來前國際奧委會主席薩馬蘭奇、國際奧委會副主席高斯帕也擔任過主席。2015年后，國際奧委會新聞委員會進行了架構改革，國際奧委會媒體運行部總監(jiān)兼任新聞委員會主席，主要職責還是為媒體服務提供指南和標準。

（二）新聞委員會的工作內容

新聞委員會的主要工作是協(xié)助國際奧委會、奧運會組委會為注冊媒體提供標準的媒體運行服務、分析媒體發(fā)展趨勢，以便奧運會能夠得到更廣泛的傳播，響應國際奧委會其他戰(zhàn)略動議，在媒體運行層面加強合作等。

（三）國際奧委會多部門聯(lián)動商討防疫工作

東京奧運會因為疫情推遲后，國際奧委會和東京奧組委、世界衛(wèi)生組織、日本政府、東京政府等一直密集開會，討論東京奧運會舉辦方式。新聞委員會也積極投入其中，國際奧委會媒體運行部多次牽頭召集新聞委員會開會，提出媒體運行設想，比如說像記者之間怎么保持隔離，跟運動員怎么保持隔離，怎么采訪運動員，體育場館里面位置如何設置才能避免接觸等，媒體運行部提出這些設想后，新聞委員會委員們就會展開討論。周杰委員舉了一個例子，在一次線上會議時，大家提出來如何接送運動員到主新聞中心接受訪談的問題。這個問題放在以前很好辦，但是有了疫情以后，東京奧運會怎么辦？這就得重新思考設計方案。國際奧委會媒體運行部和東京奧組委等許多方面協(xié)商，反復商討對策，最終這個問題得到解決。

三、北京冬奧會防疫“手冊”媒體運行部分出爐過程

（一）合理的防疫指南要滿足兩方面需求

在疫情形勢下，如何出臺更合理的防疫指南和要求，既能保證運動員、媒體人員和東道國民眾的安全，又能保障順利開展比賽和向世界傳播呈現(xiàn)冬奧盛況，是一個非常具有挑戰(zhàn)性的工作。

北京冬奧會防疫工作出臺了兩本手冊，即《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運動員和隨隊官員防疫手冊》《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其他利益相關防疫手冊》。周杰委員說，體育圈把這個整體的防疫指南稱為“圣經(jīng)”，由北京冬奧組委和國際奧委會協(xié)商形成。涉及媒體的部分，由國際奧委會媒體運行部、北京冬奧組委媒體運行部、疾控部門和其他相關各方多次討論協(xié)商，最終成形。初版形成后，國際奧委會媒體運行部、北京冬奧組委媒體運行部就召集新聞委員會以及大的媒體機構成員舉行線上會議，介紹北京冬奧會媒體運行服務防疫設想。新聞委員會和相關媒體機構會就不太明白的地方提出問題，或者提出意見建議。北京冬奧組委媒體運行部對問題進行解答，對意見建議根據(jù)實際或者吸收，或者做出解釋。

（二）北京冬奧會的防疫政策力求達到雙贏

北京冬奧組委的防疫政策根據(jù)自身情況，吸收了國際奧委會的一些建議和觀點，達到雙贏：一個是通過實行全過程閉環(huán)，確保了國內民眾的安全。二是通過遠端健康監(jiān)測和核酸檢查，在確保所有奧林匹克大家庭成員安全和身體健康的同時，保證他們順利參賽和開展相關工作，也給媒體報道提供便利。

所謂遠端健康監(jiān)測就是外國運動員、外國記者以及其他奧林匹克大家庭成員在入境中國前，要有14天的自我健康監(jiān)測，入境前的96小時要有間隔24小時的兩次核酸陰性證明，還要求完成全程疫苗接種，除非有醫(yī)學豁免。

（三）事前的充分告知確保媒體服務滿意度

每屆奧運會總會有媒體不滿意組委會的安排，如何破解這個問題？周杰委員說，每屆奧運會，無論組委會做得多么完美，總會有媒體記者對組委會的一些具體做法、政策不滿意。如何減少這種情況？很重要的一點是事前的充分告知。北京冬奧組委在這方面做得非常到位，疫情防控手冊出來以后，北京冬奧組委積極配合國際奧委會，利用各種渠道、場合和各方面力量向全球解讀這個政策。這種充分的告知和解釋確保能得到最大程度的理解。

北京冬奧會有一個集成的App，叫冬奧通，冬奧通并不是用來監(jiān)測記者或運動員的行蹤（因為在閉環(huán)內，相關人員享有充分的自由，不需要監(jiān)測行蹤），而是讓相關人員每日在App里上報健康數(shù)據(jù)，使用起來非常便利。周杰委員說，東京奧運會把比賽場館、主新聞中心和記者所在的酒店，也納入了類似閉環(huán)的管理，叫做泡泡管理，但是這個泡泡容易破，比如記者從酒店出來馬上可能就跟當?shù)孛癖娀祀s在一起了。在目前全球防疫形勢下，北京冬奧會在安排和管理上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北京冬奧會上，記者從駐地酒店出來去主新聞中心，只能坐媒體專用班車。在酒店里，注冊人員每24小時要做一次核酸檢測，如果沒做的話就不能出酒店工作，所有人都要嚴格遵守這些規(guī)定。此外，媒體記者在工作時要戴口罩，而且是N95標準口罩。記者和記者之間要保持一米的間隔，記者和運動員之間要保持至少兩米的間隔等都是最基本的規(guī)定。當然如果哪名記者特別想出閉環(huán)進行街采，那么他就需要執(zhí)行出閉環(huán)后先隔離21天的規(guī)定。

四、疫情背景下北京冬奧會報道的技術保障和支持

周杰委員介紹說，北京冬奧會科技創(chuàng)新非常多，從媒體運行角度來說，疫情下的技術創(chuàng)新可能主要體現(xiàn)在如何在減少接觸的情況下最大程度地保障奧運報道和傳播。據(jù)他所知，北京冬奧會的云采訪和遠程語音翻譯系統(tǒng)都將極大方便記者的工作。前者在北京冬奧會測試賽時做了測試，效果不錯，后者功能也很強大，只需要一個賬號，記者不必親自去往主新聞中心的新聞發(fā)布廳，就可以聽到新聞發(fā)布會的內容，甚至可以進行提問。類似這些減少接觸的技術，是5G技術的成熟和應用。

五、回擊西方對北京冬奧會干擾破壞的邏輯和方法

媒體是除運動員之外北京冬奧會的最大客戶群體。據(jù)了解，北京冬奧會創(chuàng)下了冬奧歷史上最高的媒體配額，轉播商、文字和攝影記者加起來一共有15000個配額，但是受到疫情的影響，預計到會人數(shù)將在10000到11000人之間。

周杰委員說，據(jù)他了解，北京冬奧會特別受關注，除非存在航班安排、突發(fā)事件或其他一些特殊因素，所有注冊記者都特別想到北京，看看北京的變化和發(fā)展，采訪北京冬奧會。疫情已經(jīng)有兩年多了，現(xiàn)在能有這樣一個機會來中國采訪機會難得。第二個就是對很多體育記者來說，奧運會是他們心中神圣的殿堂，他們不想錯過任何一屆奧運會報道。

奧運會為全球文化交流融合提供了一個最好的平臺，也是受全球媒體矚目的重大活動。周杰委員以2008年北京奧運會為例進行說明，當年北京奧運會位居2008年全球十大新聞事件第四位，美國《紐約時報》當年1-8月僅在頭版刊登的北京奧運會相關稿件就有19條。現(xiàn)在，少數(shù)西方媒體戴著有色眼鏡對北京冬奧會指手畫腳，這從另一個側面證明北京冬奧會的受關注程度。

周杰委員認為，體育雖然包含政治因素，但是相對來說其顯性政治較少。體育是人類共通的語言，尤其是奧林匹克理想、奧林匹克精神，其所倡導的和平友誼團結進步，為全世界所公認。通過體育推廣來講好中國故事，可以起到潤物細無聲的作用。而且，體育并非單純的賽事運動，它是經(jīng)濟社會民生環(huán)境等的綜合反映。通過籌辦北京冬奧會，三億人參與冰雪運動的目標已經(jīng)提前實現(xiàn)，這既說明中國的冰雪運動已經(jīng)跨越地域時空的限制，也表明中國不斷提高的整體經(jīng)濟水平和綜合實力，更說明中國有能力滿足人民對更美好健康生活的需要。抓住北京冬奧會的機會進行國際傳播，向世界展示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回擊西方的噪音雜音、干擾破壞，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 圖為東京奧運會期間，周杰委員參加國際奧委會新聞委員會會議（離鏡頭最近者）。

▲ 圖為新華社成為國際奧委會認可的國際通訊社后，周杰委員作為新華社體育部副主任與同事一起和國際奧委會工作人員商討后續(xù)工作（離鏡頭最遠者）。

六、北京冬奧會從藍圖變?yōu)楝F(xiàn)實

從遠景藍圖到具體工作，習近平總書記5次考察冬奧會籌辦并作出重要指示，為籌辦工作指向定調，巨細無遺。周杰委員打了一個比方，總書記不僅是北京冬奧會的總設計師，描繪宏偉藍圖，還親自作畫，一張藍圖繪到底。2015年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綠色、開放、共享、廉潔四大理念，與奧林匹克改革思路高度一致。在整個北京冬奧會籌辦過程中，四大理念貫穿始終。

周杰委員以綠色理念為例介紹說，這次北京冬奧會大量的場館利用的是夏奧遺產(chǎn)，冬奧會的開閉幕式在鳥巢，水立方變成冰立方，國家體育館五棵松運動中心變成冰球場，原來舉行夏奧會排球比賽的首都體育館變身舉辦花樣滑冰和短道速滑。北京冬奧會唯一一個新建的冰上場館就是冰絲帶，而冰絲帶是全球第一個使用二氧化碳跨臨界制冰技術的場館。這種制冰方式最先進、最環(huán)保、最高效，當然對技術要求也很高。延慶新建了兩個項目場地，一個是高山滑雪，一個是雪山雪橇，填補了我國在這兩個項目上的賽場空缺。

綠色理念還體現(xiàn)在綠色能源上。北京冬奧會用電將全部采用張家口的綠色風電?！皬埍钡娘L點亮北京的燈”，位于張家口的張北柔性直流工程，將讓北京冬奧會首次實現(xiàn)奧運場館綠色電力全覆蓋。

不同于以往奧運會的主新聞中心MPC與國際廣播中心IBC分離狀態(tài)，北京冬奧會的主新聞中心與國際廣播中心合在一起成為“主媒體中心MMC”，不僅體現(xiàn)了“綠色辦奧和節(jié)儉辦奧”的理念，也有利于疫情防控。

周杰委員告訴我們，一般來說奧運會開幕之前要開兩次世界媒體大會，還有兩次持權轉播商大會，大會要達成的目的基本一樣，就是這屆奧運會的組委會，向轉播商或者向全球的媒體機構代表，介紹整體的準備情況。這些準備情況包括很多內容，媒體注冊、媒體抵離，海關、頻率的申請等，非常具體，還包括物資運輸通關，媒體的住宿，還有媒體的服務，比如車輛租用、收費卡，辦公用品的租用等，大概有十幾個大類，這兩個會議就是便于媒體為奧運會做準備，因為媒體的確要提前很久進行大量的準備工作。比如新華社的奧運報道籌備工作模式基本是：差不多提前兩年確定名額人數(shù)，然后提前差不多一年半租用住房、預定工作間等，提前差不多一年開始報名。其他媒體也都差不多要走這一圈流程，而且這種準備是以兩年為周期滾動式向前推進。

周杰委員強調，事先的準備一定要充分，怎么準備都不為過。為了做好北京冬奧會報道，新華社從2021年10月份開始就通過線上方式對注冊記者進行培訓。通過培訓，注冊記者不僅要了解比賽規(guī)則、規(guī)程，了解奧運會歷史，了解北京冬奧會整個籌備進程，還要了解自己所負責項目全球的運動員，特別是奧運會歷史上取得優(yōu)異成績的知名運動員。因為這些知名運動員很有可能會到比賽現(xiàn)場，如果不了解，就可能會錯過機會。周杰委員以自己為例說明做好準備工作的重要性，1992年他第一次采訪奧運會，在體操比賽場館，他旁邊坐了一位外國姑娘，兩人聊天得知姑娘叫瑪麗·雷頓，他馬上意識到這位姑娘是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女子體操全能冠軍，他當即抓住機會跟她聊了很長時間并寫了一篇稿件。周杰委員也坦言，即使做了很充分的準備，即使在賽場上看到了，但由于歷史積淀不夠，也很有可能意識不到發(fā)生了什么或正確判斷事件的重要性和意義。事后看到別人采寫的內容后往往恍然大悟，繼而捶胸頓足。

周杰委員認為，第一落點最重要，第一落點要確保事實快速準確，所謂唯快不破，有一些突發(fā)事件便是要搶第一落點，以引導影響輿論。一旦錯過了事實部分的第一落點，就可能會有扭曲事實的報道產(chǎn)生。奧運賽場上記者的眼睛不僅要關注賽場內，同時要關注到賽場外和賽事有關的方方面面，這樣才不至于失去第一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