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華
張華
本期評論所講的“世界文學”是一個專有名詞,它不是指世界上的文學,而是指在“比較文學與世界文學”學科領域內的一個具有特定含義的術語,就如同“世界宗教”是一個具有特定含義的術語一樣,并非世界上的所有宗教我們都稱為“世界宗教”?!笆澜缱诮獭笔侵妇哂惺澜缧缘淖诮?,那么,“世界文學”也就指具有世界性的文學。
文學的世界性,顧名思義就是文學的普遍性,其實也就是文學的共同性。從價值維度來看就是文學的普遍價值,從藝術維度來看就是文學的文學性。也就是說,文學有其共性,有其普遍性、普適性,無論哪個民族的文學,哪個國家的文學,只要是文學,都有其共同性,這是一個不需討論的共識和事實。如雅斯貝爾斯所說,所有種族在精神本質上都是一致的,所以區(qū)分人與動物的距離,遠遠大于人與最陌生種族的人的距離。日本作家夏目漱石曾在其《文學論》中說,“漢學中的文學”與“英語中的文學”是有很大差異的,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否認文學的共同性。
去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古爾納在接受采訪時,也談了對“世界文學”問題的看法。比較文學與世界文學這一領域的研究在本世紀第一個十年之前基本停留在“比較文學”階段,“世界文學”的研究是本世紀第二個十年才興起的一個研究熱點。那么,什么又是世界文學呢?論及這一特定概念,我們自然會毫無例外地想到德國詩人歌德所宣告的一個新的文學時代的誕生:“世界文學的時代已快來臨了?!北M管在歌德之前已有維蘭德與赫爾德運用這一概念,但由于歌德在世界文學和文化界的卓越成就和影響力,以及歌德本人從1827年到1831年間,曾在不同場合20余次提及此概念,也就是在當時最系統(tǒng)地表達了“世界文學”這一概念的深刻含義,所以,將歌德對“世界文學時代來臨”的宣告視作“世界文學”的肇始亦名副其實。
1827年,歌德與愛克曼談話時,從閱讀非西方作品的經驗中,總結出詩的普世價值,提出詩乃人類共同語言的命題,并由此勾畫出世界文學的藍圖。如今,盡管對世界文學的定義層出不窮,但在具有世界性這一點上,是不可動搖的。
(責任編輯:龐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