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文化期刊編輯,關注其他期刊,是很自然的一個動作,我們編輯部就經(jīng)常在私下或編輯會上交流其他期刊的經(jīng)典欄目、新欄目和文化活動的可取之處,我們的一些新欄目就是在這樣的交流中誕生的。與公開亮相的期刊欄目、期刊活動等不同,期刊編輯往往進入不了讀者的視野,甚至我們這些同行也很少關注對方,除非通過一些學術文化活動“互加好友”。我們在日常的編刊工作中需要“參考”其他的期刊,同樣,編輯自己的成長也需要“參考”同行。比如我們專欄“第七代批評家訪談系列”的主持人、青年學人、《大家》雜志主編周明全老師,就是我們編輯部幾位青年編輯一直關注的同行之一,我們在聊天中經(jīng)常會提到他。周老師熱心組織學術訪談,在學院之外堅持做文學批評,致力于重振《大家》雜志“當年雄風”,這些“公私兼顧”的文化實踐,對于編輯同行,就是一個最佳的“參考對象”。
本期,周老師的訪談對象是青年學人、《思南文學選刊》副主編兼《上海文化》編輯黃德海老師。黃德海老師和他的幾位同事張定浩、木葉、方巖等,同樣是學者型編輯,《思南文學選刊》《上海文化》也是我們編輯部訂閱和日常傳閱的主要期刊。黃德海老師近幾年的重要作品,我基本都會購買閱讀,無形中,黃老師成了我近幾年重要的“參考對象”之一。周老師這次對黃老師的多個提問,與我在閱讀和關注黃老師過程中的一些感受相近,因此,編校過程就成了解惑過程,成了一種間接的對話過程。在訪談中,周老師的提問與黃老師的回答,不時引起我的共鳴。
黃老師個人的閱讀與寫作近來由現(xiàn)當代轉向古典,這樣的轉變在學院內是很少見的,在黃老師這樣的學院外學人中,也是不太多的。黃老師在回應這種轉向時說:“這本來就是一件事,都是為了認識人心和人生而進行寫作。當代文學批評植根于現(xiàn)場,寫關于古典的隨筆也是植根于現(xiàn)場,離開活生生的時代,任何經(jīng)典都只剩下了紙面上的意義……”作為編輯,我們對這樣能古今兼通的學人特別感興趣,也希望在雜志上盡量多地為這樣的寫作提供發(fā)表機會,讓古典走進現(xiàn)代。
在回答《思南文學選刊》為何要超出傳統(tǒng)文學的標準時,黃老師這樣回答說:“就是想試著恢復文學跟更廣大的世界的聯(lián)系,也恢復文學本身龐大豐富的血脈。如果越來越局限在現(xiàn)代學術分工之內,文學勢必變得越來越狹窄,把很多原本相關的思想資源排除在外。”其實,《思南文學選刊》的思路與我們近年來突破文學,把史學、哲學等經(jīng)典文本納入我們的“欣賞”范疇是相通的。
周老師、黃老師等學者型編輯的個人閱讀寫作與編刊辦刊高度契合,是一種理想的文化生活。有一次接受訪談,周明全老師寄希望于年輕人“做好自己本職工作時,還是要有自己心靈的事業(yè)”。在我看來,周老師他們是把編刊辦刊和自己的閱讀寫作都當成“心靈的事業(yè)”。作為編輯同行,我對于他們的這種文化生活,“雖不能至,然心向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