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陶建國

2021 年5 月，我與老伴去了山西綿山旅游。

綿山，又稱介子山，在山西省介子山城東南20 公里處，海拔2500 多米，山光水色，文物古跡，佛寺神廟，及革命遺址均集于此地。雖然“萬丈高樓彩云間，攀登猶如上青天”，但是“萬壑千崖增秀麗，往來人在畫圖中”。多少年來，登臨者絡繹不絕，只因它步步有景，景中有典，讓游人流連忘返，思緒萬千。

乘坐景交車，從介休南行20 多公里，到綿山山麓的興地村，就是回鑾寺古剎。當年由于唐太宗欲登山禮佛未成，至此回鑾，故有此名。有詩云：“回鑾游福地，極目玩芳晨。寶剎遙承露，天花近尺春。”

據(jù)寺內(nèi)碑刻記載，寺原在東山柴谷之間，后遭流寇所毀，唐僖宗時遷到現(xiàn)址，敕名“興國寺”。見大殿脊檁下有“大元國至大元年（1308）重建”的題記，后明、清重修，現(xiàn)存建筑為元明清三代遺物。主建筑有山門、過殿、大殿，兩側(cè)對稱布局。大殿開闊五間，用減柱造，結(jié)構簡潔，有元明清歷代石碑17通，記錄著寺院的歷史興衰。院內(nèi)的古松、龍槐、杉楸等形似傘蓋，給古剎增添了勃勃生機。

離寺南行3 里路，登山5 里，到龍頭寺后，再沿山腰間小路曲折而行，入綿山腹地。沿途兩山對峙，怪石嶙峋，風景絕佳。向前行，只見乳形石峰，苔薛茸結(jié)，泉水垂滴于石池中，水質(zhì)清涼透明，沁人心脾，這就是“峰乳泉”，俗稱“母奶頭”。過棧道到小須彌、中巖寺，可見白云洞內(nèi)涌出云團，變幻莫測，令人驚嘆。

再行5 里路，過鹿橋、兔橋，攀127 級石階便是綿山中心抱佛巖。迎面是匾額上書“抱腹棲云”篆字的牌樓。據(jù)介紹，抱腹巖經(jīng)常會被云霧籠罩，“抱腹棲云”說的就是這種景象。抱佛巖的上部突出，如兩手抱腹，且腹中空空，而抱二百余間殿宇、館舍及一千多名游人于“腹”內(nèi)，容兩千年歷史文明于其間，堪稱天下第一巖洞。后巖中建寺，稱抱佛寺，又稱云峰寺。自魏明帝詔建，距今已有1700 余年。登高處眺望，遠處莽莽蒼蒼，群峰相擁，綿延不絕?！皫r前臨面深淵谷，兩側(cè)山峰遙相望”，我們在山中吶喊，回聲繚繞，令人贊嘆叫絕。

以抱佛寺為中心，向東行百米有鐵索嶺。但見鐵索從崖頂垂下，人們可攀援而上，到達山巔。上有銀空洞、竹林寺、摩斯塔等景點，朝西北下行5 公里有李姑巖，相傳是唐太宗御妹出家修煉處。我們順著石級南下，沿斷崖邊云梯下去，到了棋盤洞，洞內(nèi)有唐代佛像、古碑、名人題刻。賀知章有題記百余字，贊嘆了綿山的奇險。不遠處，還有直徑1 米的“鐵鍋水”，水從崖壁流入，滿而不溢，雙手捧而飲之，味甚甘甜，故又叫做“一鍋泉”。泉南有一“之”字形石級，行500 米，即達溝底深谷，又有“石洞水”與周圍的青山怪石、奇樹山花相映成趣，令人賞心悅目。

沿云峰寺行5 里多路，到達大羅宮。它是綿山最宏偉的建筑，自古以來就有不少美妙的傳說。相傳春秋時代，晉國介子推曾看到“大羅仙境”，“三清上，曰大羅”。道教認為神仙所居的天界有三十六重，最上層為大羅天。大羅宮，意為建在大羅天上的宮闕。

我們抬頭仰望，懸于獅子山崖壁上的大羅宮高13層共110 米，建筑群總面積達3 萬平方米。整個建筑既富麗堂皇，又古樸典雅。曾有人撰文稱其是“可與布達拉宮媲美”的建筑，也被譽為“天下第一道觀”。

我和老伴如同登天上的宮殿，一步一步上行，好不容易登上宮頂。從這里看，就是在云中，仿佛進入天宮感覺，我們體驗到飄然欲仙的滋味。

綿山地勢險要，乃歷來兵家必爭之地。隋末唐初李世民曾在綿山雀鼠谷大敗宋金剛，收降尉遲恭。一百二十回《水滸傳》中，留下了田虎帶領農(nóng)民起義軍與官兵對壘的故事。綿山還記載南宋李武功、李實領導的義軍抗擊金兵入侵的事跡。明末太原武總兵也曾依托綿山收復失地，以圖再起……

抗戰(zhàn)初期，馮玉祥所屬方振武部，在綿山舉行了震驚中外的抗日誓師。之后，介休縣長張德含、犧盟會特派員李志敏在綿山組建抗日民主政府，堅持長期的敵后游擊戰(zhàn)爭。綿山又比其他名山多了一道愛國主義的風景線。

綿山也是寒食清明節(jié)發(fā)源地，此處最廣為傳頌的應該是介子推被焚的故事了。

相傳，2000多年前的春秋時代，晉國公子重耳流亡國外，在最困難的時候，隨臣介子推“割股奉君”。19 年后，重耳返回晉國為君主，成為春秋五霸之一。晉文公重賞功臣之時，卻把介子推給忘了。此時，介子推已攜老母隱居綿山之中。晉文公聽說后，親自率眾來到綿山。因求人心切，聽小人之言，下令放火燒山，本想逼介子推出山，奸臣卻借機陷害，四面燒山，直到大火熄滅，才發(fā)現(xiàn)介子推母子相擁被燒死在一棵大柳樹下。晉文公后悔莫及，為了悼念介子推，下詔將綿山改為介子山，在每年介子推忌日，禁煙寒食，定為寒食節(jié)；次日為清明節(jié)，以寄托哀思。

隨著時間的推移，到了唐代寒食節(jié)已經(jīng)成為一年中最重要的節(jié)日之一。寒食節(jié)本來是清明節(jié)的前一天，發(fā)展到唐代后期，逐漸被清明節(jié)融合，成為四海同祭、生者展孝的傳統(tǒng)節(jié)日。

歷經(jīng)滄桑的綿山，正在恢復其原來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