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友福
軍統(tǒng)是國民黨最大的特務機關,也是中外間諜史秘密戰(zhàn)中的一個舉足輕重、神秘莫測的龐大組織。它曾在中國歷史上留下了許多血腥事件和曠世奇聞,而從事特務工作的女間諜們一個個面容迷人,身材婀娜,訓練有素,個個心狠手辣,無往不勝。她們是香艷、兇毒的兩面女人,是軍統(tǒng)魔頭戴笠手中的決勝王牌,也是為蔣家效命的雌鷹犬。
“千面女郎”吳憶梅
在軍統(tǒng)的女特務中,戴笠曾以“沙場穆桂英”夸獎過吳憶梅。吳憶梅是上海南市人,窈窕身材,皮膚白皙,一副江南秀女的美人胚。她畢業(yè)于南京市中央警官學校,會英語、俄語,聰明伶俐,精通拳術、格斗、暗殺、射擊、跟蹤和化裝術,她還會騎馬駕駛照相等,曾在《上海晚報》任記者。上海淪陷后,曾在上海軍統(tǒng)的領導下,開展?jié)摲凑櫣ぷ鳌Tc日本女諜西慧子聯(lián)手,設計打入汪精衛(wèi)的特工組織,參加上海的除奸活動。因她善于化裝飄忽不定,故有“千面女郎”之稱。她的名字令日軍特工人員膽戰(zhàn)心驚,日本人曾四處張貼布告,緝拿這位軍統(tǒng)女特工。日本的上海派遣軍機關曾懸賞30萬日元,欲買吳憶梅的人頭。
吳憶梅曾在情報第一組負責公共租界法租界巡捕和一些汪精衛(wèi)、日軍高級特務聯(lián)絡。她時常化裝為記者、女教師、會計師、女護士、交際花等,深入日本海軍陸戰(zhàn)隊司令部、百樂門舞廳、太和洋行等地,秘密獲取情報。
有一次,吳憶梅去法租界西區(qū)賈樂業(yè)愛路九路接頭,這棟住宅原是蔣介石在上海的秘密住處,淪陷后,由汪精衛(wèi)的特工組織76號買下,作為外界的秘密聯(lián)絡點。
吳憶梅剛要走進去,兩個彪形大漢和一個女特務持槍守在門口。那個女人走過來搜身,吳憶梅假裝害羞,彎下腰慢慢蹲下身子,背過去,讓那個女人搜遍全身,才讓她過去。其實,她那支白朗寧手槍,在蹲下背身的過程中,已從三角褲里迅速轉移至腋下,她這一巧妙的動作,竟瞞過三個特務。她拎起出診包,便向院中一幢二層高的哥特式小洋樓走去。
“76號”有個軍統(tǒng)的內線人物,叫成心棠,原是軍統(tǒng)第八行動大隊的一個外勤人員,被日、汪組織逮捕后,經不住嚴刑拷打,便投了日汪諜報組織,被編為76號諜報處下屬8號情報員。他通知吳憶梅,有關李士群和日寇特務“梅機關”晴氣慶胤大佐密談情報出售。軍統(tǒng)對成心棠已經收買,讓他作為線人,戴罪立功。
當吳憶梅進入小洋樓門口時,兩個特務又搜遍她的全身,連診包也沒放過。這時,她十分坦然地讓特務搜,那支小手槍已經轉到頭上的護士帽里。她又順利進入了小洋樓。她以給成心棠注射為名,與他見面。當她進入二樓會客室,便有女特務接待她。女特務是個身材高大的女人,她拿起電話,打給成心棠:“護士小姐來了,請你過來吧!”
過了一會兒,走廊上傳來了“嘎嘎”的皮鞋聲,推門進來了一位身穿西服、滿臉橫肉的大漢。他一見到吳憶梅,便哈哈地大笑起來。
“佩服佩服,一個軍統(tǒng)女特務竟敢只身闖龍?zhí)痘⒀ǎ媸怯⑿勖廊四?。這個小妞相貌不賴,我吳四寶頭一遭撞到這么個美女特工,真是艷福不淺?。 彼粨]手,門外兩個特務押著渾身是傷,臉正在流血的成心棠走了進來。
一見吳憶梅,成心棠就馬上低下頭去。吳憶梅全明白了。
吳四寶滿嘴酒氣地吼道:“他什么都招出來了,快說,你來的任務是什么?”
吳憶梅一下子聽出了話中的破綻,既然成心棠已經招了,你們還問我干什么?這說明他們并不知道我來的目的,至少沒有交出汪日密談的情報。
吳憶梅心中頓時有計,她猛地擲診包在地,破口大罵:“你這個叛徒,無恥!”
成心棠被她一罵,慢慢抬起頭來,用眼光往會客室靠窗的花瓶看了一眼,吳憶梅心中有數(shù)了。
吳四寶命令女特務:“搜她的身,我要慢慢玩這個小美人?!?/p>
女特務扭著屁股,走過來在她身上亂摸,轉身報告說:“沒有武器。”
吳四寶狂笑道:“小美人,過來,大爺跟你做個鴛鴦夢,逛逛你的仙人洞?!?/p>
吳憶梅裝作束手無策,無可奈何地說:“既然到了這個地步,阿拉插翅難飛了,再說了,我也是奉命而來的,念我初犯,還望從輕發(fā)落……”
吳四寶得意地說:“儂的小命,全憑大爺一句話,只要你聽話……”
吳憶梅慢慢脫去護士服,邊背過身去,慢慢走向花瓶,一不小心,順手把花瓶碰掉在地。她忙驚慌地撿碎片,一伸手把碎片中的小丸抓在手心。
吳四寶淫心大發(fā),沖過來擁抱吳憶梅。
吳憶梅勝券在握地往頭上的護士帽一操,手槍在手,對準吳四寶當胸一槍,然后猛沖兩步沖向窗口,一腳踏落地長窗,飛身從二樓躍下,就地打了個滾,直奔圍墻。
等特務們聽到槍聲,持槍追來,她已經竄上兩米多高的圍墻,逃出禁地,消失在人流車海的大街上。
吳四寶因搶救及時,撿了一條小命。吳憶梅因出色完成任務,得到軍統(tǒng)局本部的嘉獎和500元獎金。
吳憶梅在上海經歷了血淋淋的謀殺場面,神奇變幻的間諜斗爭法,使她為軍統(tǒng)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在一次誘敵中她受重傷,戴笠親自送她去昆明陸軍醫(yī)院治療。出院后,吳憶梅便搭宋子文去美國的飛機,在加州海軍學院學習。抗戰(zhàn)勝利后,吳憶梅回國,在軍統(tǒng)局本部任少校外事組長。
1945年,中美合作所初見規(guī)模,哥樂山下,方圓40里,全被戒嚴。吳憶梅還兼任了特種技術室指導員,教學員化裝、化學等課程。日本投降后,軍統(tǒng)局大搬家,搬回南京洪公祠本部辦公大樓。吳憶梅在南京呆了一年后,便借口去美國深造,于同年夏天,去了美國,直至大陸解放。1949年,吳憶梅在紐約嫁給了一名華裔商人,并自購園林別墅,在鄉(xiāng)間生活?;楹螅鷥赡幸慌?。
“鐵血殺手”武奎元
1939年2月的一天,血雨腥風的上海灘。
孤島上海依然歌舞升平,燈紅酒綠,在大世界最著名的高級舞廳“米高梅”的二樓包房里,汪精衛(wèi)的特工總部正派人和準備投降日本的漢奸張師石接頭。張師石原是杜月笙的手下軍師,日本特務利誘,張師石準備把杜月笙在上海的地下組織人員名單交給日本人。舞池里,客人人頭濟濟,燈影閃爍。當張師石正在與接頭人交談時,門口闖進一名女服務生,她面色紅潤,中等身材,手托茶盤。兩個男人望了她一眼,便繼續(xù)交談。女服務生迅速從盤底抽出一支考爾特手槍,對準兩個人的頭部點射兩槍,兩人當場斃命。女服務生在震耳欲聾的樂曲的遮掩下,搜出那份名冊,安然離去。
這個女服務生就是軍統(tǒng)上海站行動組的武奎元。她在敵占區(qū)多次化險為夷的故事,在軍統(tǒng)特務中流傳很廣。武奎元曾畢業(yè)于中央警官學校,會中國武術的輕功,能飛檐走壁,一丈多高的墻她縱身一跳就上去了。而且,她身體柔軟能裝進一只水桶里。軍統(tǒng)局每逢開聯(lián)歡會,總是請她到場表演。
軍統(tǒng)在臨澧辦特訓班時,武奎元任武術教官,戴笠十分欣賞她,還專門看過她的表演。她在近身搏擊中,最狠的幾招就是反手倒取對手眼珠,反肘抵下巴,空手奪刀,仙人指路逃走等。后來的軍統(tǒng)行動組女隊員楊文惠、劉絳、潘淑媛等都是經過她的訓練后,成為暗殺高手的。
1939年,軍統(tǒng)上海區(qū)長王天木被日、汪逮捕,上海軍統(tǒng)群龍無首。報紙上經常出現(xiàn)軍統(tǒng)地下組織被日本、汪偽政府破獲的消息。在這緊要關頭,武奎元只身駕駛一輛小轎車,在四川北路日本海軍俱樂部“水交社”門口,以一支湯姆森沖鋒槍射殺4名日本海軍中佐,并在現(xiàn)場留下字條:“殺人者軍統(tǒng)局武奎元也?!比堑萌?、汪憲兵全城搜捕一個星期,也找不到她的蹤影。事后戴笠雖批評她過于莽撞,但還褒獎她“身處逆境,圖奮所為,不愧為軍統(tǒng)之中堅”。
武奎元在軍統(tǒng)界內被譽為“鐵血殺手”,她素來天馬行空,獨來獨往,又有獨行女俠之說。另外,她行動時又愛以男裝打扮,身手和拳腳又似男人干凈利索,故又有“男裝麗人”之稱。平時她身上有兩支槍,一支是美制柯爾特手槍,一支是左輪手槍。只要給個暗號,她便能旋風般從黑色大衣里拔出手槍,只用0.06秒,第一發(fā)不少于9環(huán),第二發(fā)必定是10環(huán),以后各發(fā)更不會少于20環(huán)。
1939年夏秋之交,原軍統(tǒng)局華北區(qū)區(qū)長王天木,在上海租界被捕后,被汪精衛(wèi)76號特工總部所利用,出賣了整個華北局的軍統(tǒng)組織,導致華北的軍統(tǒng)組織全線崩潰。天津站、北平站、張家口站、石家莊站、保定站及上海軍統(tǒng)特區(qū),先后落入76號的手中,大批軍統(tǒng)人員被捕、投降、被殺等,軍統(tǒng)組織喪失殆盡。
武奎元帶著僅存的一臺電臺和譯電員梅如玉逃往香港,在香港給重慶的戴笠發(fā)電報,要求懲辦王天木。戴笠對王天木仇恨異常,對上海軍統(tǒng)被一網打盡十分痛心。他原準備批準武奎元在上海干掉王天木,又轉念一想,上海組織已被全部破壞,非重建不可,且王天木和戴笠私交很深,如果讓王天木留在汪的內部當內線,將功贖罪,也不失為一條妙策。戴笠給武奎元發(fā)出電令:由她去上海,設法和王天木見面,面呈戴笠的密電,如果王天木不肯就范的話,再見機行事。
武奎元從香港軍統(tǒng)站領到三千元活動經費和兩支手槍、定時炸彈,懷揣戴笠密電,只身返回上海。當她自香港去上海,見到了吳紹澍。吳紹澍是上海軍統(tǒng)有名的殺手,日本上海占領軍總部在《朝日新聞》頭版右上角刊登吳的照片,重金懸賞緝拿他。
回到上海后,武奎元和吳紹澍便以夫妻的名義租住在國際酒店,他們只用了兩天的時間便通過內線和王天木搭上了關系。
王天木對選擇接頭地點費盡心機。他既怕汪偽特務和日本人知道,又怕武奎元、吳紹澍對他下毒手,最后選定在西藏中路的一品香旅館見面。
黃昏時分,大上海各種霓虹燈亮起來。王天木帶著20多個保鏢,乘車來到一品香旅館,并在門口、樓梯口設下埋伏,將密談地點設在三樓一間會議室里,窗簾、屏風后面都伏有槍手,可謂萬無一失,專等武奎元、吳紹澍上門。
這一場鴻門宴對武、吳來說,一定是兇多吉少。
時鐘敲過八時半,也不見兩人露面,晚了半個時辰,他們到底來不來呢?王天木焦急難捱,剛要吩咐退出,突然一個年輕的茶房用手托著一個盒子走進來,他一進門就向王天木說:“先生,樓下有人送個盒子來,說里面有張紙條要交給你——”
王天木一驚,該不會有炸彈吧?
小茶房伸手打開了盒子,里面果然有張紙條。
王天木拿起來一看,臉色漸漸變了,蒼白如紙,額頭上的冷汗吧嗒吧嗒地滴下來了。
原來,紙條上寫著:“我是武奎元,盒中有一顆定時炸彈,你一動炸彈就會爆炸?!?/p>
小茶房右手藏在托盤下,用手槍頂著王天木,輕聲對他說:“讓你的人都撤出去,快!”
王天木嚇得發(fā)抖道:“都他媽給我退出去!”他的槍手們莫名其妙又無可奈何地撤出門外。
小茶房用槍指著王天木坐下,她隨手拿著盒子塞到王天木的懷里,說:“你別動,照我的話去做,包你沒事!”
這時,王天木才敢抬頭看一眼小茶房——天啊,這不是武奎元嗎?
“這是戴局長的密電,你好好看看,權衡利弊,你可以暫不答復,過幾天再回答我。”
王天木看著密電,捧著盒子,心驚肉跳,不敢說什么。
武奎元大搖大擺托著盤子朝門外走去。
王天木一只手慢慢伸向懷里掏槍,一個聲音威嚴地響起來了:“王區(qū)長,別著急,阿拉沖鋒槍可不是吃素的?!?/p>
武奎元托著盤子出來對王天木的手下,說:“你們千萬別沖進去,屋里有個人往先生的懷里塞了個炸彈,他說,如果你們沖進去,他就引爆炸彈?!?/p>
特務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等到武奎元和吳紹澍撤出后,王天木才發(fā)覺上當了,他請來爆破專家,拆開盒子,發(fā)現(xiàn)里面是兩節(jié)報廢的干電池,氣得王天木破口大罵。
最后,王天木為了給自己留條后路,便答應幫助戴笠暗中提供情報。
戴笠對武奎元在上海的表現(xiàn)十分滿意,提升她為軍統(tǒng)局少校督察員兼上海特區(qū)行動站長。
你別小看這督察員,可有監(jiān)督視察、向本部稟報的職責,有“欽差”的含義。戴笠命令武奎元督察王天木,并相機除掉原軍統(tǒng)行動隊、后為汪偽特工總部特務隊長的陳明楚,投敵的原忠義救國軍浦東地區(qū)特派員何天鳳。
在一個圣誕節(jié)的夜晚,王天木帶著助手馬河圖等人,陪著陳明楚、何天鳳在惠爾登舞廳玩?zhèn)€通宵達旦,他們一一摟著舞女,情意纏綿。快到天亮時,大家已經玩得精疲力竭,步出舞廳時,馬河圖落在后面,他掏出加拿大無聲消音左輪手槍,對準陳明楚和何天鳳的背后,連發(fā)三槍,將二人擊斃,然后從容登車逃走。
由于行刺人員是王天木的親信,汪偽特工部懷疑此事與王天木有關,便把他關起來。為了報復,又把原先抓到的三個軍統(tǒng)潛伏人員從監(jiān)獄里拉出來槍斃了。
武奎元向戴笠匯報戰(zhàn)況,戴笠稱:一箭雙雕,一石二鳥,堪稱軍統(tǒng)創(chuàng)業(yè)史上之奇跡。
抗戰(zhàn)勝利后,戴笠送武奎元到美國深造,并將她留在西雅圖軍統(tǒng)特遣站。
“盤絲洞的女魔王”彭家萃
人神共憤,只能用這來形容彭家萃。
1948年4月1日,一陣刺耳的警笛聲響遍山城重慶的大街小巷。國民黨保密局西南特區(qū)和西南長官行政公署二處聯(lián)合行動,一舉破獲了中共重慶市委,20多輛警車四處抓人,軍警特務布滿街頭。
保密局西南特區(qū)區(qū)長兼重慶行轅二處處長徐遠舉的辦公室里,一個身穿美式軍裙,頭戴大檐帽,肩章上綴著少校銀星的女特務,在向徐遠舉匯報破獲中共重慶市委《挺進報》一案的詳情。她就是原軍統(tǒng)局行動處第二組處長、保密局西南特區(qū)綏靖部隊第三特別行動長彭家萃。
彭家萃畢業(yè)于杭州警官學校,是臨澧特訓班女生中隊指導員,上饒?zhí)鼐嗟男袆咏坦伲⒔浢绹\娗閳缶种貞c特別行動班培訓,在中美合作所內有“兇神”之稱。彭家萃長相端莊秀麗,愛穿旗袍,家中文質彬彬,舞場上楚楚動人;審訊、殺人時則換上美式軍裝,殺氣騰騰。
在臨澧特訓班兩年多的訓練中,彭家萃帶出了一批出色的女特務。后來,她任上饒?zhí)鼐嘈袆咏坦贂r,培養(yǎng)出來的女特務們也都陸續(xù)掛上了中尉軍銜,當了中隊長、分隊長。
一次,她帶教刑具實驗課,大禮堂內,40多個女學員排成兩排,站立兩廂。邊上是一個老虎凳,另一邊是一口開水沸騰的大鍋。她一聲令下,兩個學員押過一家四口人:老頭、兒子、兒媳婦和一個8歲的小孫子。有情報說他們一家給日本飛機轟炸臨澧指引目標,每次敵機轟炸,他家就抱柴燒火,青煙直沖云天。敵機轟炸很準,縣城死傷無數(shù)損失慘重。
彭家萃首先逼問老頭,老頭矢口否認。
她一揮手,上來兩個學員將老頭綁上老虎凳,往他的腳下加磚頭。
“你說不說?”彭家萃命令道。
磚頭加至五塊,只見老頭關節(jié)咔咔叫,像要斷了似的。
彭家萃又命令將其兒子綁起來,用彤紅的烙鐵烙上他的胸部,那慘叫聲在大堂里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彭家萃讓人將其兒媳婦的衣服扒光,用藤鞭抽乳房,用鋼針扎奶頭,用彈簧鞭抽陰戶,那女人至死不招供。
彭家萃讓人從竹簍里拿出一條胳膊粗的大蛇,蛇頭吐出紅芯子,像一把彤紅的刀子。那情景,大堂里的女學員大氣都不敢出。
“你要是不說,這家伙就會鉆進你的下身,把你的五臟六腑都掏出來?!?/p>
那女人的臉上馬上露出驚恐萬狀的神色,但仍然不開口。兩個膽大的女學員抓住蛇,扳開她的下身,就把蛇往里面送。蛇頭逢洞必鉆,哧溜鉆進去了,兩個學員又把蛇身往里送,女人號啕大聲哭罵:“你們不是人,你們這些畜生!”女學員像拉鋸一樣將蛇來回抽送,女人狂扭臀部,掙扎著蹬著兩腳。
女人還是不說,彭家萃便使出最后一招。
她命人將那個8歲的小孫子扔進開水鍋。
當兩個學員抱著孩子站在鍋邊時,孩子大聲哭叫著:“媽媽!媽媽——”
開水鍋熱氣騰騰,直冒泡沫!女人癱軟了,說了句:“我認了!”
彭家萃這才叫人放過小孩子。
這一堂40分鐘的驚心動魄的刑具實驗課讓許多學員終身難忘。她們一想起彭家萃那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一想起那一家老小遭受的酷刑的慘狀,人人心有余悸。
彭家萃的兇惡、毒辣、無情,被軍統(tǒng)特務們稱為“盤絲洞的女魔王”。彭家萃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她說:“老娘可是他媽的仙身了。”
后來,戴笠把彭家萃調回重慶,先在局本部行動二處工作,后來又調至西南特區(qū)。
1948年,保密局西南特區(qū)將破獲中共重慶市委。作為大案來偵破,集中了二處的精銳特務骨干,分成五支行動偵破隊,進行大搜捕。彭家萃參加了“4·1”大逮捕。根據混入重慶地下黨聯(lián)絡站“文城書店”的軍統(tǒng)特務任達哉提供的線索,特務們搜捕了中共重慶工委書記許建業(yè)和同店黨員陳伯林,并抓到了重慶市委書記劉定國、副書記冉智。劉、冉被捕后稍一用刑,就叛變招供,供出了大批地下黨員名單。幾天內,徐遠舉讓人帶著劉定國四處抓人,重慶地下黨幾乎一網打盡,僅有少數(shù)人員逃脫。
1949年9月,彭家萃隨毛人鳳、毛林等逃往臺灣。
(責任編輯/姜巧玲)